第五十四章 新帝登基

第五十四章 新帝登基

「父皇,兒臣沒有故意要害死你。」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白滄嵐不想再隱瞞什麼。

「剛得知此事之時,兒臣也考慮過是否要阻止,可是恰逢阿鈺病重,所以兒臣前段時間都在忙着替他四處找大夫,顧不上了……待他病情穩定之後,我問過大夫,父皇的病已經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了……」

「你真的早就知道?!」皇帝極其敗壞地打斷了白滄嵐,「你居然真的由著皇后害朕?!」

「兒臣不過是沒有把父皇放在第一位,父皇就這般生氣。」白滄嵐苦澀地一笑,「那麼從小到大,父皇又何時把兒臣放在第一位過?一次也好!你捫心自問,有沒有過哪怕一次?!」

「……你這逆子!咳咳咳!」皇帝氣得連連吐血,「朕不讓你當太子了!」

「那恐怕不行吧?」白滄嵐的神情一冷,「父皇知道兒臣手上現在有多少軍隊,也知道秦家軍已經完全和兒臣一條心了。父皇你向來這般以社稷為重,什麼親情愛情私人情感全都可以拋在一邊,這最後一回,也理應如此。」

「你!!」皇帝又吐出了一大口血,怒目圓睜,伸手指向白滄嵐。

但他終於全身再也動彈不得,手指也漸漸垂了下來。

「父皇!!」白瀟河一聲悲鳴,「白滄嵐!你把父皇給活活氣死了!!」

「怪我嗎?」白滄嵐卻仍舊神情淡漠,「是你非要提那件事,父皇才會氣死。你以為現在說這個還能改變什麼嗎?是能改變我太子的位置,還是能讓父皇臨死前記住你才是他最乖的兒子?要是後者,那好,你如願了。你覺得,我現在還稀罕跟你搶這個?」

「……父皇!!」白瀟河不想再跟白滄嵐唇槍舌劍,撲到皇帝的屍體上嗚咽起來。

白滄嵐想起白瀟河前世篡位時,本來是想留皇帝一命的,是鄭顯擅自一劍結果了皇帝,為此白瀟河和他舅舅之間還發生過激烈的衝突。

他對父皇終究還是有真情的,那自己呢?

自己此刻,到底該不該流淚?

此時皇帝的大太監扯起尖細的嗓子宣佈道:「皇帝駕崩!」

宮裏上上下下頓時哭聲一片。

「父皇,兒臣來遲了!」一個人淚流滿面地衝進來,正是剛被廢掉的太子白澤乾。

「二皇弟……不,皇上!」白澤乾見到一臉肅穆的白滄嵐,立馬戰戰兢兢地往地上一跪,「臣以後一定誓死效忠皇上!求您饒了臣一條賤命吧!」

「大皇兄這又是何苦?」白瀟河見狀不由得苦笑,「他想饒的人自然會饒,不想饒的人求也沒用。生死有命,看開些吧。」

「大皇兄你起來,我不會傷害你的。」

白滄嵐扶起了白澤乾,然後將瞬間銳利如刀鋒的目光轉向白瀟河。

「至於你,說實話,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但我此生只在意過兩個男人,卻兩個男人卻都希望我,留你一命……」

言及此,白滄嵐的心中不由得掠過幾分酸澀。

「陌鈺也叫你留我一命嗎?!」白瀟河黯淡的目光頓時一亮,「我就知道!他對我還是念舊情的!」

「你死了這條心吧。」白滄嵐冷笑着一聲令下,「來人!傳朕旨意,白澤乾因不稱太子之位被先帝廢黜,但念其為人仁厚忠誠,著封為乾王,太子府改為乾王府,一干人等不必改動……而白瀟河,夥同他生母鄭氏作惡多端,廢瀟王封號,貶為庶民,永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白瀟河本來就知道白滄嵐必不會讓他善終,對於這個結果倒也沒什麼不能接受。

「哦還有,」白滄嵐又想起一事,「父皇既已駕崩,讓冷宮中的妃子都隨他殉葬去吧。」

事實上現在冷宮中只有一個妃子,就是前貴妃鄭氏。

「白滄嵐!!」白瀟河這時才勃然大怒,「母妃在冷宮中已是生不如死,你居然還不肯放過她?!」

「她生不如死,朕讓她早些解脫,不好嗎?」

白滄嵐森然一笑。

「現在,該你也體驗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了——你活着,天地間卻再也沒有一個人在意你的死活,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白瀟河,你好好嘗嘗朕曾經嘗過的滋味吧!這都是拜你母妃所賜!

來人,把白瀟河拖下去攆出京城。再要發現他踏入京城一步,就打斷他的腿!」

「……不用拉我,我自己走!」

白瀟河最後看了一眼父皇的屍體,一咬牙,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座他從小長大的宮殿。

在那一瞬間,白滄嵐心頭居然還有一絲羨慕一閃而過——

只剩下自己,還會與這座宮殿糾纏到底。

不過今日,白滄嵐還是暫且先回了滄王府。

他雖然已經一口一個「朕」,但畢竟還沒經過登基典禮,算不得正式的皇帝。

所以這個晚上,白滄嵐仍舊住在滄王府,在他和秦陌鈺曾經成過親的房間中,與秦陌鈺緊緊相擁。

「今晚是我們最後一次在這裏了。今晚也是我最後一晚當滄王,你最後一晚當滄王妃……」

「滄嵐,你在難過,也在害怕,是不是?」

秦陌鈺也用力回抱住了白滄嵐。

他懂,他都懂。

白滄嵐看似是最後的贏家,可其實,他失去了幸福的童年,失去了生母和最愛他的萍母妃,獨自一人跌跌撞撞走到了今天,並終究失去了他的父皇,連同那份真正被父皇愛一回的期待,也永遠成為了泡影。

在這吃人的皇家,其實所有人都是犧牲者。

「別怕。還有我陪着你。」秦陌鈺的聲音溫柔似水。

「阿鈺……!」白滄嵐的聲音則帶上了哽咽。

幸運的是,縱然已經失去一切,他卻終究還是擁有了一個曾經默默仰望了很多年的人。

這個晚上,白滄嵐像個小孩子似的,在秦陌鈺懷中嗚咽了很久。

而第二天,就是舉行登基和立后大典的日子。

秦陌鈺驚愕地發現,它竟然恰好和前世白瀟河登基的日子是同一天!

依舊是晴朗的天氣,依舊是相似的流程。

不同的是,這次黃袍加身的白滄嵐身邊站着的,是身着鳳服的秦陌鈺。

這一幕當真是,恍若隔世。

白滄嵐側過頭對秦陌鈺溫柔一笑。

秦陌鈺也回以一個最幸福的笑容。

就這樣,從這一天開始,白滄嵐和秦陌鈺成了新皇和新后。

甫一登基的白滄嵐自然是諸事繁忙,但秦陌鈺這個皇后卻當得格外清閑——

他上無太后需要供養,下無嬪妃需要管理,這後宮可謂是歷朝歷代最冷清的後宮了。

白滄嵐為防止秦陌鈺無聊,特地為他廢了皇后不許無故出宮的規矩,讓他可以想出去就出去,想回家就回家,想遊玩就遊玩。

白滄嵐這麼做當然引發了一批反對之聲,但白滄嵐從來就不是會妥協於反對之聲的人。

於是秦陌鈺就成了個悠閑自在的皇后。

這日,秦陌鈺帶着小廝阿雲在一個風景佳處遊山玩水。

阿雲卻哭喪著個臉,「皇後娘娘,奴才有件事……」

「跟你說多少次了?」秦陌鈺回頭瞪他一眼,打斷他道,「以後私底下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一個大男人被叫成『娘娘』多彆扭。」

「好吧公子……奴才是想說,昨天奴才又被人罵了!說是奴才仗着跟隨公子你多年就恃寵而驕,不肯凈身,壞了宮裏的規矩!」

「……哎。」秦陌鈺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按照宮規,能貼身服侍皇後起居的男子都得是太監,但是,他又怎麼忍心因為自己當了皇后,就讓阿雲去凈身呢?「下次誰再說你,你只管告訴我,我會好好教訓他們。」

「哎呀算了吧,這事奴才自己也理虧,怨不得別人說。」

「陌鈺!」兩人正說話間,忽有一個男子一臉激動地朝秦陌鈺跑了過去。

「白瀟河?!」

看清來人是誰時秦陌鈺心中一驚,同時神情一冷。

「皇上已有明令,不許你再踏入京城一步。」

「是,他說我再踏入京城就要打斷我的腿,」白瀟河停住腳步,直直凝視着秦陌鈺,「你只管去向他告狀吧。」

「你覺得我會不忍心?」秦陌鈺冷笑着轉身要走,「我現在就去。」

「陌鈺!」白瀟河的語氣頓時又軟了下來,「我只是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就幾句!」

「我跟你沒什麼可單獨說的。」

「公子,奴才恰好想小解,」阿雲倒是主動開了口,「奴才便去那邊的樹下了。公子放心,距離不遠,公子若有危險奴才會及時趕來。」

「……那你去吧。」

秦陌鈺還沒來得及思索阿云為什麼要成全白瀟河,就聽白瀟河道:「陌鈺,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指望能對白滄嵐怎樣了,你放心我不會再生事……我只求你一件事!你以後常常見見我好不好?我知道這個阿雲跟隨你多年對你很忠心,他不會讓白滄嵐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背着滄嵐偷偷跟你幽會??」

秦陌鈺此刻看着白瀟河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白痴。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難道以為,我還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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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天天都在虐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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