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小東西膽真大
蔣行知無從回答她的問題，只能摟着她往懷裏挪了幾分，「我在這兒陪你。」
書言似有聽到他的話，半眯着眼眸，輕輕哼著道，「你也躺下吧，好似越來越冷了。」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蔣行知輕笑，她是真對他信任呢還是把男人的剋制力想得太低了，「大老虎可是會吃人的。」
「小白兔不怕大老虎吃人，」書言翻了個身，帶着半絲兒清醒道，「反正我拿了你十萬兩銀票，就算你吃了我賴賬，我也還有銀子，不是么？」
「小東西膽兒真大，」蔣行知被她的膽大弄得哭笑不得，「放心睡，我心裏有數。」
書言握着他微暖的手，心裏倒是踏實，「哥哥，京城是不是很冷？」
電視裏頭這麼演，好大好大的雪壓彎了枝頭，寒梅映雪，吐盡芬芳，展現妖嬈，讓人敬佩不已。
「很冷，」蔣行知應聲，想到上半年皇帝找他時的模樣，似乎覺得那天氣又更冷了，「你別怕，屋裏都有暖爐，而且我們儘早趕回來。」
「嗯，」知道是安慰的話，書言很是聽得心花怒放，「哥哥也休息吧，我睡了。」
有他在，的確溫暖了許多，連空氣都不在寒冷。
「好，」蔣行知撫過她的面龐，揚唇笑了，她彷彿天上墜落的仙子，對他沒有任何要求又毫無保留地信任他，有了這樣的嬌娘子，夫復何求。
書言是被尿憋醒的，迷迷糊糊之中回想自己還在船上，便小心翼翼地下了榻，抹黑找到恭桶如廁。
外頭水聲嘩啦啦，使得這夜更靜了，她想起臨睡前蔣行知拿了被子給他，而他卻還是單薄的衣裳，便就那和薄毯去船廳。
不想，看到一個挺眼熟的人。
「……」兩人談話戛然而止。
「怎麼出來了？」蔣行知心疼地將人摟入懷，「我和白鷺說兩句話就回去陪你。」
對，這個男人就叫白鷺，上次寺廟找人的時候，他是首當其衝的那一個。
「見過嫂子，」白鷺一身黑色長衫，若不出聲，還以為是黑夜中的一抹幽靈。
「慚愧，慚愧，暫時還不是，你且先喊我衛娘子便可，」書言躲在蔣行知懷裏輕笑，這也太難為情了。
白鷺又喊了聲『衛娘子』，接着看向蔣行知，「主上，桃兒還是原來那個意思，還請主上決斷。」
蔣行知側目過去，聲音清淺不帶一絲情緒，「告訴桃花，我現在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至於其他的，你盡所能配合她。」
「是，」白鷺應聲，後退兩步后離開了船廳。
書言只聽得外頭一聲入水的水花聲后，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桃兒是誰？桃花又是誰？兩個人是同一個人么？」書言能聽出白鷺對這個桃兒的特殊感情。
「你遲早就見着她的，」蔣行知將人打橫抱起，往船艙走去。
書言一躺好就拽住了他的袖子，可憐巴巴道，「陪我。」
蔣行知心軟，猶豫片刻后答應了，「那你老實點兒。」
「我保證老實，」書言笑得雙眸燦若星光，使勁兒地往裏頭挪，把空間留個他。
蔣行知一躺下便不敢亂動了，筆挺得猶如躺屍。
書言掩唇笑，故意道，「好冷啊，哥哥。」
蔣行知雙目合上，充耳不聞。
「好想抱抱，」書言往他靠近了幾分。
蔣行知渾身汗毛都立，這該死的剋制力為何要這麼好，難道不是應該轉身過去，將人牢牢地鎖入懷嗎？
「還是哥哥暖和，抱緊點兒，」書言便毫不客氣地圈住了蔣行知的腰，感知他明顯地僵住了身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哥哥果然是正人君子，居然能坐懷不亂。」
蔣行知催眠自己裝睡，就當是被深山老林中的藤蔓給纏住了腰。
書言確實繼續『得寸進尺』，抬起一條腿，架在了他的大腿上，也不管熊抱的姿勢有多難看，總之是自己舒服了要緊。
被子裏恰好的溫度，加上蔣行知給的足夠安全感，書言漸漸有了睡意，打了個哈欠，腦袋歪在他的頸窩裏便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想起的撞擊聲嚇得書言驚醒，在完全迷糊的狀態下，抬腳踢了出去。
「嗯哼！」飽受煎熬的蔣行知好不容易在天亮時有了睡意，忽然被踹下榻，又碰着重要部位，整個人都不好了。
「呃……」書言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朝蔣行知拋出『橄欖枝』，「還以為在騰雲縣家裏頭。」
蔣行知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從榻上拽了下來，低頭便是一記『原汁原味』的熱吻。
書言擔心有人會進來，拚命要將他推離，他倒是放開了她，卻拉着她的手往下探去，「你點的火，怎麼滅，你說吧？」
「那個……」書言笑得雞賊，「要麼提前洞房？」
蔣行知臉色一滯，沒想到她給了這麼個法子，「一不是新房，二不是新床，你願意將就？」
「那不願意也沒辦法的，哥哥不是等著滅火么，」書言朝他拋了個媚眼兒，雙手更是不老實起來，「反正你遲早是我的人，早晚又何妨呢？」
怕了，怕了，蔣行知連忙往後挪，這天光大亮的，實在是惹不起。
書言見他那件了鬼似地的驚惶，忍不住大笑，「哥哥還要我滅火嗎？」
「大哥，哪裏着火了？」成峰有事稟報，正好聽到『火』字，便急得料帘子進來。
「出去！」蔣行知壓低聲音呵斥道，「我讓你進來了么？」
成峰頓時頭皮發麻，灰溜溜地退出了。
好嘛，他得和兄弟們說一聲，現在的老大已經不是原來的老大了，行事千萬得穩重些才好，免得碰了老大的忌諱。
書言看到蔣行知那窘態，忍不住撫掌，「哥哥好像被我嚇著了，是不是？」
蔣行知完全沒脾氣，他到底討了個什麼樣的娘子啊，真真是太有趣了，越處下去越有種欲罷不能地往下陷，好像狠狠寵她，愛她。
稍息整理后，蔣行知才恢復常色，嗔了眼書言這才撩了帘子去船艙，問成峰道，「尋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