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前路不太樂觀
「外頭岸上有幾個人一直跪着，我們下去就被圍住了，」成峰指著船窗外跪着的幾個人說道，「說是求我們帶他們去京城告御狀。」
「告御狀？」蔣行知不解地皺眉，「所告何人？」
「東臨府的知府。」
「何故？」
成峰迴道，「說是東臨府的知府要他們家中的壯丁采珍珠，結果導致她們家的壯丁往深海里下去，結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采珍珠？
「莫非就是洛水那次？」這東海的極品珍珠的確是人間罕見之物。
「應該就是這一次。」成峰迴答。
蔣行知思索片刻，還是讓成峰把人都帶上船。
書言在屋裏聽了個大概，琢磨一番后撩簾出去了，「這些人就算帶上，也不能任由着他們去告御狀。」
「為何？」蔣行知查她招手，示意她做自己身邊來。
「一是采珍珠的人不是只有五皇子洛水，還有太子一黨，若是將這些人推到皇帝面前去，只會加快太子的滅亡，哥哥以為呢？」
聽了書言的話，蔣行知頷首，「是這麼說的，所以東臨府的知府沒有出面將這些人趕走，而是任由着他們在這邊跪着。能走漕運的人都是有路數的人，怕是都聽說了此事，所以沒人願意帶他們進京。」
「所以任由他們去告御狀，只怕是將他們送上死路，」書言十分沉穩地說道，「無形之中，我們又助了無五皇子一臂之力，這有違哥哥的初衷。是嗎？」
蔣行知神色複雜地望了過去，「我的確不能站任何一邊。」
「那麼這幾個人便不能立馬放出去，我們先養著，先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比如他們的家人是為太子還是為別人采珍珠而亡的，」書言說着勾唇一笑，「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可別將好事變壞事，反倒是成全了不軌之人。」
「所言甚是，」蔣行知真真是被書言細膩的心思折服，自嘲道，「還好你沒與我為敵，不然，我可真叫是遇上強敵了。」
「我有這麼厲害？」書言笑着問道。
「都敢把自個兒未婚夫踢下床，你說厲不厲害？」蔣行知打着趣兒把人往懷裏扯，捏了把她小巧的鼻尖兒，又道，「再有下次，我蔣家恐怕要斷子絕孫了。」
「有這麼嚴重？」書言連忙起身，要解開他的腰帶，「我瞅瞅，是不是已經斷了？」
蔣行知嚇得臉色發白，起身躲開了，「你可真是我祖宗。」
書言笑得前仰後合，要成峰他們知道蔣行知懼內，怕是要笑掉大牙了，「算了，不和你開玩笑，我去找吃的了。」
書言便去後面那條船吃早飯，回來時，岸上的人也剛從她所在的這條船出來，好似被安撫過，情緒都哈比較穩定。
回到船廳，她看到蔣行知臉色不太好，「問清楚了？」
「是洛水，」蔣行知回答道。
「他們又怎麼能分辨得出來誰是誰？不是說太子再求極品東海珍珠么？」
「若是洛水得到，而後通過辦法將這顆珍珠弄到太子手裏，故意讓皇上誤會是太子急於為上位做準備，那洛水是不是事半功倍？」
這一點，書言倒是認同，「真是不能不防洛水。」
蔣行知頗為憂心，「你過來，我和你說點事情。」
「何事？」書言看得出來是正事兒，便也認真地聽他說話。
「之前我於你說過，我們蔣家有三脈，父親身為武將，一輩子耗在北疆，還剩下二叔和三叔在京城，他們因着父親功勞的緣故，在京中過得還不錯，尤其是二叔，一直管着老宅的事情，二叔母行事更是猶如當家主母，母親不愛理事，怕是在老宅，也不會有要管家的打算。」
書言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了，「只要是他們對我們客氣，我們自然也對他們客氣，是誰當家無所謂。」
「你啊……不能這麼想，」蔣行知忽然擔心回京城是不是對的，「我們要先發制人。」
「為何？」這是要和他二叔奪權的意思？
蔣行知面露苦澀，「當初我回京，被召進宮的時候，二叔和三叔和我撇得乾乾淨淨，後來我沒事，要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們也不曾送我半步。」
「原來哥哥也有這麼難的時候，」書言心生憐惜，「或許你母親未必回老宅……」
「確認過了，是回的老宅，」蔣行知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德妃求的旨意，二叔三叔就算看我們大房再不順眼，也得賣德妃面子。」
「那我如何先發制人？」書言不等他回答，急着道，「是不是要奪權，掌家之權？」
「聰明，」蔣行知臉上多了絲豁然之色，「我們在老宅的這段日子，必須是你主內我主外，否則便是處處受制於人。」
「行吧，且先瞧瞧那兩位狗眼看人低的人吧，見招拆招，」書言倒是不怕，反正她多的是小聰明，與她不善之人，她幫着一一收拾了便是。
蔣行知安心不少，生怕小嬌娘還沒搞到手就被他說的事情給嚇跑了，「等你嫁進府後，身邊的人我會全部找機會換成我們自己的人，免得束手束腳的。」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去辦件大事兒，」書言捂了把衣襟，感覺裏頭硬邦邦的才踏實，「你手裏的人給我撥點兒。」
「有何用？」
「反正有用就是了，」書言一時半會兒沒想到怎麼用這些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自己人可不行，得讓蔣行知儘快撥人，按他的御下能力，隨隨便便一個人都不會是草包。
蔣行知爽快地答應了，「到了京城，我不能時時刻刻地陪着你，回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查賬，免得等你進府就是一本糊塗賬。」
「哥哥你太貼心了，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氣氛太凝重，書言只得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卻不想，話音未落，人被帶進了溫暖的懷裏，一雙黑眸緊緊地盯着她，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書言臉頰微熱，伸手捂住的眼，抬頭便主動給了他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