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婚事多有變故
最後蔣行知帶回去一摞的書去鏢局，還專門讓成峰放在書房裏，然後去後堂查看整座屋子的格局。
「大哥，您這是要做何安排？」成峰看他在那邊比劃來比劃去，好像要有大動靜。
蔣行知拉着他道，「你來的正好，把後堂這一塊清理出來，暫時做新房，回頭言兒要是有看中其它屋子，再搬家也不遲？」
「老大這是提親成功了？」成峰笑眯眯地搓手，「衛先生沒為難您？」
「看到那些書沒，」蔣行知想想都覺得腦門疼，「那是未來小舅子送的見面禮，對了，你也替我挑一些兵書，禮尚往來。」
成峰應下，又按照蔣行知說的那邊清理屋子，外加掛上燈籠和喜綢。
既是已經定親，免不了在屋子裏擺兩桌，和大傢伙兒熱鬧一番。
夜裏，蔣行知因為興奮而睡不着，翻身起來算著成親的日子。
不想看到門口立着道黑影。
洛水？
這身形是洛水無疑了。
他起身打開門，果然看到洛水立在門口，看樣子站了有些時辰，「怎麼不敲門？」
「我怕吵着你，」洛水說完去點了燈。
一盞盞都點上，整個廳明亮如晝。
掛了喜綢的屋子處處透著喜色，襯得洛水蒼白的臉越發灰敗了。
「恭喜你啊，硯行，」他扯了扯苦澀的嘴角，問道，「這是真的要穩定下來了？」
「來了就沒想過要離開，」蔣行知越過洛水，往一邊兒椅子上坐了下去，面無表情道，「你若是來恭喜我的，我歡迎，若不是，我便不送了。」
「成親這麼大的事情，你不準備和老夫人說一聲？」洛水轉身過去，眸色複雜地望着蔣行知，「當初你退婚時嫌棄衛娘子詩書人家，肯定是個嬌小的娘子，恐難以為蔣家開枝散葉，可還記得？」
「此事便不提了，」蔣行知不悅地沉下臉來，「誰沒個少年輕狂的時候，我想言兒知道了也不會責怪於我。」
「你真這麼自信？」這是洛水唯一討厭蔣行知的地方，自信……不，應該說自大。
在北疆，他是這群人里最後一個進去的，因為身形瘦小，容貌偏陰柔，所以和成峰他們難以打成一片，蔣行知倒是處處維護他，把他當成弟弟，時間久了，他習慣了蔣行知的維護，為了在他們這些人中立足，蔣行知甚至給他軍師的身份，讓他不受欺凌。
這一晃，十年過去了，還以為蔣行知被父皇除去兵權之後會另外找靠山，他也能順利籠絡於他，誰知道，原來這南域，蔣行知居然要定居下來，那他十年的籌謀還有什麼意義？
蔣行知沒回答，他是不會讓言兒知道這句話的存在的，所以更無從她談及她會不會生氣了。
「夜深了，你回吧，」洛水望了望外頭，聽到深秋的風刮過，心頭越發地涼了，「我走了。」
蔣行知沒去看他，終歸是要末路了，何必強求。
他坐到了天亮，陽台射進第一抹陽光才恍然。
「大哥，你這是高興過頭了才會一夜沒睡吧？」成峰等人調侃道。
蔣行知怔了怔，起身進屋，立時修書一封，交於成峰託人帶到北疆去，「務必交到老夫人手裏。」
「好嘞，」成峰知道這是報喜的家書，不曾又一絲耽擱便送叫人往北疆送去。
算算時間，抄近路，大概也是十天。
不得不說，洛水的話提醒了蔣行知，娘那邊勢必要通知到的，雖然他定居南域，可還要帶着言兒去認親的。
一去一回，二十日過去，南域已經到了冬天。
「大哥，說是老夫人被接到了京城，」成峰帶着送信人進書房，這讓正在看書的蔣行知眉頭緊皺，「確定是去了京城嗎？」
「北疆那邊整個蔣府只剩下門房了，說是京中來了口諭，讓老婦人去往京城。」
蔣行知放下書，從桌案後頭走了出來，老思索片刻后，加了披風往外頭走去，「我去一趟衛家，成峰，你別走開。」
半盞茶的時間便到了衛家。
陶伯如今不攔人，還恭敬地喊了聲，「蔣公子。」
蔣行知來不及先和衛柏舟和許氏打招呼，先去找了書言。
「老夫人去了京城？」書言正準備嫁妝，聽說此事，有些不妙，「那我們……」
難道說要他們成親后也要去京城？
「我現在擔心母親會讓我們去京城成親，」蔣行知目帶憂色，「為保高枕無憂，我們還是儘快成親為好。」
書言哭笑不得，「離過年沒幾日……」
「半個多月前，洛水來找過我，現在想起來，十分不安，」蔣行知不自在地笑了笑，「不怕言兒你笑話，我怕拖下去，夜長夢多。」
「咱們都定親了，」書言走過去，撫平他微蹙的眉頭，問道，「你是不是擔心我會悔婚啊？」
蔣行知忙不迭地點頭，「我只想和你在這邊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京城那邊，不想有任何牽扯。」
「可是你母親在那兒，不是么？」書言思索片刻說道，「既然我認定你是我的人，那我便不會輕易放手。」
「那你真願意跟着我走？」蔣行知驚喜不已，「可伯父伯母怎麼辦？」
「我們自然是不會同意的，」門『嘭』地被推了進來，衛柏舟面帶不滿地邁步進來，後面跟着要攔而攔不住的許氏。
蔣行知連忙見禮，被衛柏舟無視，「若是要去京城，這婚事便作罷吧，反正也不過是定親而已。」
「……」書言無語，沒想過親爹的反應會這麼大，「爹，您先消消氣，女兒也沒說要……」
「言兒，讓娘說，」許氏示意書言不要着急，接着對衛柏舟說道，「夫君，你這是要留女兒留一輩子，是嗎？」
「我……我沒這個意思，」衛柏舟面色漲紅地解釋，「咱們就一個閨女，要離開我們這麼遠，那日後想見了如何是好？」
「就算真的去京城，也不過是去成個親就回來，」許氏嘆了口氣，勸道，「夫君，你別忘了，我們這一頭已經沒有親戚了，若是言兒成親這麼冷冷清清的，往後想起來都難過，反正成親后要去拜見婆婆的，去京城成親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