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4章 始終是不同的

起源洗禮，這事兒他也看不出個門道，站在這裏看了一會兒覺得應該沒啥意外會發生，便與燧風打了個招呼跑到了觀察者空間里，路過楓的時候停下來看了看，看他眉頭緊蹙臉上略帶點煩躁和苦惱的模樣，想了想便沒去打擾他，留下空間印記便離開了觀察者空間，去接收下一批人。

其實他想臨時拉個通道直達創生聖所，那就用不着前後跑着來接人了，但是從外面拉通道要處理一下觀察者空間，而這會兒觀察者空間能量翻湧滔天，如狂瀾之勢傾覆虛空，不太好進行各方面暫時不必要的調動，剛剛進去的時候就發現之前留下的空間印記與空間信標都給楓給搞沒了，現在再留下什麼估計也是差不多的結局——觀察者空間與創生聖所都是自帶與外界空間切斷以及高度隔離的空間，不進行空間印記跳轉直接傳送什麼的，那隻能一頭撞在虛空中，畢竟是重要的地兒，得做好各類準備以免有人不小心在虛空裏經過各種奇怪的方法「卡」進了那兩片空間里。

其實誤闖倒也沒什麼，虛空前線的秩序戰士都是自家人，看他們屢屢帶人在觀察者空間里走來走去就曉得了，說是禁區卻也不是完全的禁區，有想來參觀的心思提前吱一聲就行，但是如果真的是誤闖……呃，他們真不怕誤闖，就怕誤闖的時候楓可能在搞什麼巨危險的事情一不小心把人給弄進了靈魂聖殿……所以啊，想來就走正門就行了，沒啥事呢也別往這裏走，這地方可是比前線戰鬥場所更加危險的高危地帶，沒啥風景也沒啥特產，想要后兩者的不如去前線世界，那邊綠化好，風景怡人，比這裏好看多了。

等他去到傳送點接人的時候，易青已經把大夥兒都整頓好了，這次來的人比上一批更多了一些，這一批人次不出意料的話青君也會來到，順便看看他能不能摸到個什麼傳承者的名頭——嗐，他對此刻站在頂層的人都略有點小期待的，比如青君、敬元姬、易青還有楓他家的幾個丫頭，還有各個節點的總指揮副指揮們，都是站在中階元始層級的，當然，要說全都能頂着傳承者的名頭也着實是不現實，就是有點兒小期待嘛。

他本來是想讓青君先去探探路的，但是這一批人里，青君沒見到，倒是見到青君他那個節點的副指揮，不由得一愣，在易青旁邊落下對前者道：「青君呢？你家那麼大個總指揮人呢？不是說他親自帶隊把人送過來么，第一批沒見到人說是換到第二批人里去了，怎麼……第二批次也沒來反而是你來了？你不會是被趕鴨子上架送過來的吧？」

副指揮歪頭捏著鼻子一臉無語：「我也不知道總指揮在想什麼，這次準備出發前忽然念叨了三聲『不行』、『這不得行』、『這不可以』，然後唰的一聲人就跑沒了，但是大夥兒都集結好了，總不能原地解散吧，只好吩咐好節點的事，換我帶人來了，節點的防禦倒是托隔壁節點的副指揮來幫忙鎮守一下，雖然那地方估計鎮守不鎮守都差不多……咳咳……看樣子總指揮也沒跟您吱一聲？」

輝使勁搖頭：「沒有沒有沒有——小青子，青君有沒有跟你說啥？」

「完全，沒有。」易青攤了攤手：「青大哥莫名其妙會彆扭起來，先不管他了吧，反正過段時間也會輪到他的。」

「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樣一來我的想法不就落空了么？」

易青心頭一咯噔：「……想法是指。」

「哦，沒事，關懷一下頂層戰力的『靈魂健康』而已，嗯。」輝乾笑着擺了擺手，大手一揮：「那這批人我就先帶過去了，小青子你差不多可以吩咐下一批人來了，那邊的空間還挺大的，一次性再來十倍的人也撐得住。」

「哦……」

看着輝大人帶人絕塵而去，易青摸了摸喉嚨輕吸了一口氣，他覺得剛剛他好像能察覺出來什麼但是就差了那麼一絲絲沒摸到，而且總覺得這很可能就是青大哥陣前跑路的主要原因，雖然輝大人沒跟青大哥提起，但是恰好被他自己察覺出來了，或者是他自己擔心什麼……嗯，其實不用猜測，過幾天可能就知道了。

「不過還是有點兒小好奇。」易青撓撓頭乾笑，看到傳送光芒已經消失便也不去思索那些事了，在靈魂傳訊內準備了一會，向其他人傳達輝大人的意思：提前傳達就好，忽然的計劃變動大夥兒需要一段時間準備好人才能派過來，按照輝大人所說的時間，等第三批次的人到了，第一批次的人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觀察者空間，能量之海依舊在以非常狂暴的勢頭活動着，還在隨着他的想法一點點調動能量凝聚再次，他的注意力幾乎全部都放在了面前的空間里，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引起了多大的動靜，不過輝剛剛帶人進來的時候，朝他這邊看了一眼就趕緊帶人離去一秒鐘都不敢停留，姑且也能猜到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風暴聚焦的勢頭還有漸漸加重的趨勢，他需要更龐然的能量與更狂暴的壓力，到時候此處的動靜肯定會再翻不知道多少倍，要不要提前給他們準備好一個通道，以免輝下一次帶人進來的時候，忽然捲起一個浪頭把人全給摁進了海底……唔，輝應該能處理好的，就不管他們了。

剛剛與輝所說的，往構造核心裏多加了一個核心並非是空談，現在確實就在嘗試——靈感來源於司雨那天念叨的一聲「雙核」，以及創世之杖那一層一層的「規則與秩序」的鎖鏈，想法倒是很美好，以他所推算的情況來說，目前所能做到的極限其實也是往構造核心裏多塞一個構造核心而已，像是創世之杖那種一層圈一層的他就不用多想了，那是另一個領域的事情根本做不到。

不過正如「極限」本身的意義一樣，想要達到這種情況沒有那麼容易，估計要在千百次的撞牆型錯誤中活生生撞出一條路來，至於這樣做的原因，還是為了把攻擊拉滿而已。

二三級能量塔因為顧慮使用者的境界，要滿足所有秩序戰士都能使用這個條件所以無法做到攻擊力拉滿，而第一級能量塔本身就不是給所有人使用的，到時候親自使用一級能量塔的，將會是秩序戰士中最頂尖的那一撥人，比如燧風和輝他們，他們親自動手前面的限制就解除了，沒有限制剩下的就只需要考慮如何釋放出最強大的攻擊，但是，就如前面所遇到的情況一樣——第一代能量塔遇到上限瓶頸的情況，即是本身構造的限制——即便是第二代能量塔，在他的設想中，把一級能量塔發揮到極限中的極限，也只能與第二級能量塔拉開一段意料之中的距離，並不能達到用以對付意料之外的敵人的程度，行不通，但是要再次更改能量塔的構造的話那就約等於弄成第三代能量塔了，再次更新換代什麼的，又要重新弄二三級能量塔，太麻煩，也不好衡量秩序戰士們與二三級能量塔的關係。

把這一系列的原因給推來推去好一會兒都否定乾淨后，最後就打算只調整第一級能量塔的構造核心，給弄成「雙核」的，第二代能量塔的構造核心用以保證構造相同不會出現能量聚集的問題，另一個構造核心是在第二代能量塔構造核心的基礎上修改了九成，約等於已經變成了另一個玩意，它負責把攻擊拉到上限。

想法挺好，就是挺難整的，就跟創世之杖對他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一樣，這「雙核」的構造核心……呃，也確實是另一個全新的領域，目前他明擺着是處於強行命令、強行亂來、強行亂搞的情況，然後兩核心表示都很不想搭理他，甚至想給胡搞瞎搞的某人來上一腳讓他死了這條心，不過目前他除了亂搞也整不出別的想法，總得先上手試試是吧，只要不是試試就逝世那就隨便試，試着試着說不定就來靈感了，或者找到點有跡可循的痕迹了，甚至歪打正著就給解決了什麼的，肯定……嗯？突然好亮啊……

「轟隆！」

整個觀察者空間忽然傳來一道無法阻擋的能量爆發聲，那如驚濤拍岸般的狂躁動靜，就連創生聖所這隔了十幾二十層空間的地方都能聽到，能量的衝擊被隔了十幾二十層的空間接二連三削弱了一陣子才晚聲音幾步降臨，頓時這片空間劇烈地顫抖起來，剛踏入起源的領域的眾人全都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輝與燧風兩人淡定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均是一臉木然。

「幾次了這是？」

「哦，楓小哥剛炸了第二次，不打緊，看樣子應該還能炸好幾次，不用管他，你看看第三批人到了沒，這第一批人已經差不多完事了。」

眾人聽了他們的對話恍然大悟：這是楓大人又炸了，於是紛紛表示淡定，雙手合十默哀一秒鐘，跟着燧風走進了起源的領域中。

輝從創生聖所內出來，正要去接第三批人，抬起腳準備空間傳送的時候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往楓那邊走一趟看看是什麼情況，雖然「小天使」把自己掛在楓身上強行當成了一個安全鎖，但是嘛，難保腦子一熱的楓不會整出什麼破事來，還是去看看好一些。

滾燙的能量雲霧灑滿觀察者空間，這像是星辰炸散拋灑出無數塵埃與星屑的場面，讓輝明白不只是楓弄的東西炸了，他可能把自己凝聚的能量星辰也給炸掉了，空間里還殘留着能量爆發后的殘餘波動，像是一股股遠離海岸的浪潮在天地間翻騰，轟鳴的震響是殘留在空間中的迴音，那是可以震懾靈魂的能量餘波。

「這環境，等會兒大夥兒進來怕是連動都動彈不得。」輝深吸一口氣，把自己嗆得差點背過氣去，連忙把守護者之盾召出來砸在空間里，神聖震蕩爆發的能量衝擊將空間中的能量餘波震得更加潰散，等感覺到環境舒適一些了才鬆一口氣把盾收起來：「得是炸了多少能量才整成這個樣子的，剛剛好像也炸了一次但明顯沒有這種大動靜。」

不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位於能量爆發中心的楓，此處殘餘的能量明顯是創生聖所大門口的萬倍以上，不過都收束得很好，正在楓的控制下一點點沉降進能量之海中，變回純粹的能量重新收集起來。

楓這會兒張開着一雙潔白的羽翼，被一層淡淡的金色屏障包裹着，看他鎮定自若的模樣明顯是沒有受到自己引起的爆炸的影響……哦，那是「小天使」的翅膀，不是他張開的，那丫頭還擱這兒掛在他身上呢，順便在危險時候給某個腦子發熱的傢伙套上一層盾——畢竟算是虛空前線排第一的輔助嘛，就算這丫頭在犯迷糊的時候也能根據本能一個人撐起整個節點的……輔助，對輔助，這丫頭不能衝鋒陷陣但是幫着別人衝鋒陷陣着實有一套，套個盾什麼的，很正常。

等到翅膀合上把他們兩重新包在一起的時候，輝才湊上前，看了看楓前方的情況：那顆創世之杖的核心依舊像是一顆球頂着個十幾條腿的八爪魚的樣子，不過能量之海拱起的漩渦已經消失了，四周垂落的星光也盡數消散，起源之杖在旁邊窩著，它兩都安然無恙，至於楓的正前方，好像是少了一顆球，剛剛路過的時候隱約好像瞥見這裏有三顆球來着，也不知道是把什麼給炸了。

「楓，你搞什麼大動靜呢？」他湊上前直接開口。

雲諾星像是愣神一樣愣了幾秒鐘才微微動了一下，偏頭看向站在身旁的輝：「……小意外而已，沒什麼大礙。」

「……雖然你把大大小小的意外給統一說成小意外我已經習慣了，但是我仍然判斷不出你剛剛到底是炸了什麼東西。」輝翻了個白眼，要真是信了楓這句話，他的智商就絕對超不過一根竹筍的高度：「所以你是把你正在折騰的那個什麼東西……就你剛剛說的多加一個核心的玩意炸了？」

「確實是炸了，不過……」雲諾星沉默了一會，慢慢地低下頭：「似乎，沒完全損壞。」

輝深吸一口氣保持着氣定神閑的模樣，對他揚了揚下巴，雲諾星偏頭瞄了他一眼，對着下方的能量之海招手，還未完全平靜的能量之海再次拱起來，冒出來一團直徑僅有五六丈大小的光團……不，就是一個僅有模糊邊界的不規則球體，裏面充斥着混亂的規則鎖鏈，將其一層一層剝開，在最中間可以看到兩團斑斕色澤的能量球一左一右「對峙」著，繞着中心緩緩轉圈，它們周圍被無數道規則與秩序的鎖鏈糾纏，像是把它們給強行綁在了一起，怎麼看都有幾分不太安分的感覺，讓人擔憂它們下一秒勉強保持穩定的雙球轉會崩潰，再引發一次能量爆發。

「呃，這個算是……成功了？」輝摁著自己的腦袋錶示看不明白，他只看明白裏面確實多了一個球。

「勉強算是成功了，不過把構造核心的一半給炸了個乾淨。」雲諾星看着眼前的光團，眼中強盛的斑斕光芒微微褪去：「暫時還不能修復，得先等它兩平息下來……需要一些時間。」

「哦……簡單來說第一級能量塔的構造核心就算是完成了對吧。」

「沒，只是剛完成第一步。」

輝：「啊……啊這……你還打算做什麼？」

雲諾星伸手指向創世之杖的核心：「還需要創世之杖的能量、規則碎片、秩序之力，概念級力量……這個就隨緣吧，有也可，沒有也沒辦法。」

輝張大了下巴人都愣住了，他還記得燧風與雷老哥他們說的那番話呢：「不是，概念級力量不是動不……」

他怔了一下，是因為看到楓微微偏頭用眼角的眼光盯着他看，露出了一個莫名的淺笑，有幾分妖異以及……媽蛋這笑真好看，不過真的是笑得他感覺有點莫名，又讓他膽戰心驚，思緒頓時跟被雷劈了一樣驟然閃爍了幾次：「我去……你該不會已經可以……」

「我肯定是用不上的，概念級力量確實不是想用就能用的，但是……」雲諾星收斂了笑容否定了他的猜想，繼續指著創世之杖的核心：「但是，它可以，一縷微弱的概念級力量摻雜在第一級能量塔之中佔用的空間並不會太多，因此而造成力量上限的損失不超過百分之一——在無法動用概念級力量的情況下——而，如果必須用上創世之杖的時候，這一縷概念級力量，可以讓創世之杖的力量……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

「……你不是一直說沒有辦法把創世之杖的力量發揮到極限么，這就開始考慮極限之上的力量了？」輝只覺得越聽就越糊塗了。

雲諾星右臉皺起輕舒了一口氣：「沒說是發揮極限之上的力量啊，這不是在想辦法讓它可以發揮接近極限的力量嗎——你要是還聽不懂我就拿你當實驗品了哦？」

「別別別！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聽懂了！」輝立馬擺手竄出去一段距離，苦笑着使勁搖頭：「簡單來說就是讓第一級能量塔輔助創世之杖發揮更強大的力量是吧？」

「這不是很簡單就理解了嗎。」雲諾星輕點頭。

換言之就是用一部分可承擔的「代價」去承擔使用創世之杖本應要付出的「代價」——傷害轉移——以楓現在的情況來說要把創世之杖發揮到極限基本是不可能，按照他所想，即便楓打算再一次突破現有的極限達到後方的高度，也仍然無法使用出創世之杖極限的力量，而如果要對付混沌概念體，以他們現有的力量來說，創世之杖當然是首選，想辦法解決無法全力使用它的力量的問題就行了，只是……也不知道這種程度的轉移代價，需要用多少座第一級能量塔和二三級能量塔才能抵消……甚至楓是不是打算用這種辦法抵消強行使用創世之柱的「代價」都不知道，如果是換做他自身承受最大的壓力，讓全部能量塔輔助創世之杖發出那一擊……是的以他對楓的了解來說楓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

「有那一部分概念級力量自然再好不過，如果沒有的話也沒有問題，把第一級能量塔轉化為特殊能量塔也能進一步強化能量塔的各方層級，依舊能達到我所想要的結果，只是，效果始終沒有概念級力量那麼好就是了。」雲諾星嘆息一聲，偏頭看了一眼滿是糾結與震撼的輝，眉頭挑了一下：「你還不去接人？」

「哦哦……是哦，看熱鬧看到把這事給忘了。」輝立馬想起來他只是過來看看的而已，這一看差不多就看了十幾分鐘，連忙朝着觀察者空間外跑去。

等輝離開后，「小天使」忽然抬起頭睜開金色的雙眸在他耳邊輕聲道：「你不打算跟他說清楚你的本意嗎？」

雲諾星搖搖頭：「不用說。」

「但是，他好像猜到了，看他剛剛糾結的表情……」

「所以，不用說，輝能猜到的，以我對他的了解以及他對我的了解……這份跨越十數個紀元的默契——我們之間無需多說，他深知如果面臨最危難的時刻我會怎麼做，他沒有上來勸阻是因為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無法在此時抉擇怎樣做會更好，因為可供我們所走的路根本就不多，所以即使知道此事異常危險也不說，他也深知勸不了我。」

「小天使」聞言歪歪頭，小聲咕噥：「令人羨慕的默契。」

雲諾星：「……喂，你別用這種吃醋的語氣說話啊。」

「不行，就要。」她嘀嘀咕咕了一聲，忽地張開小嘴輕咬在他的脖頸處，兩顆小虎牙輕輕往下壓了一下。

「嘶……輕點……」雲諾星齜牙咧嘴直打寒顫，是真的疼得打寒顫！這丫頭也好久沒來這個動作了……嘶她還用力了一些！要不是他是能量生命體這會兒可能已經見血了！

哆嗦著連忙伸手按了按這丫頭的腦袋：「好了好了……嘶，真的疼啊別那麼大力……」

「小天使」輕哼一聲鬆開了嘴，雲諾星連忙動了動肩膀，忍不住咕噥：「你直接把我靈魂當自己家的，忽然間吃什麼醋啊，還是吃的輝的醋，就有點兒離譜……」

「用時間沉澱與出生入死為牽絆結成的緣分……唔。」

「小天使」剛把話說了一半就被雲諾星按住了嘴巴，他忍不住苦笑：「怎麼忽然鬧起彆扭來了，以前可都沒見你在這方面鬧過彆扭。」

「不知道，就是忽然間。」

微微偏頭勉強看到「小天使」，想看看她的表情，但她卻把腦袋埋在自己肩膀后——女孩子偶爾鬧鬧彆扭……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忽然鬧起彆扭，也無法預測，反正當發現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他想了想，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氣氛忽然間就變得有點怪起來了……唔，這會兒正忙着手頭上的要緊事……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景來說應該是要跟這丫頭說什麼才是，但是要說什麼呢？

雲諾星沉默了一陣子，忽然把這掛在自己身上已經好幾個小時的丫頭拽到面前，在她愣了一下的疑惑表情中深吸一口氣低下頭，送上一個深吻，以這浩瀚虛空鑄造的星空為背景，無……

「啊呀呀呀！！！別看別看！快走快走！再看你們全都要被送進虛無去知道不！你們要被摁進去洗澡我可不把你們撈回來！」

身後忽然傳來的輝急急忙忙的嚷嚷聲讓雲諾星心臟劇顫了一下，猛地一回過頭就看到一群人雙手捂眼十指大開腳底抹油準備開溜的動作，他的俏臉一瞬間就紅了，還看到輝那瞎嚷嚷瞎激動的模樣，急得他都把墟冥劍都掏了出來：「你們給我站住！不要跑！讓我給你們集體上一套物理失憶！站住！」

輝：「卧槽快溜！」

一群人這會兒倒是機靈得跟兔子一樣，一蹦就沒了影子，就是溜走之前還聽到一陣嘻嘻哈哈和起鬨的聲音，讓他臉色更紅了幾分，咬牙切齒一陣羞惱不知道該撒去哪裏——媽蛋這可真是超大型社死，他敢保證這件事沒半天就要傳遍整個虛空前線而問題是他還攔不住這種消息在虛空前線傳播！完了完了，半個小時后就沒臉見人了，他這算是沒了呀。

在他羞惱不知所措的時候，「小天使」走到他身後拉了拉他的衣服，他還愣著下意識轉回身去，一道潔白的身影便撲入懷中，視線被潔白的雙翼覆蓋起來變得昏暗，只能看到一雙金色的雙眸在眼前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似要將很多年未傾訴過的感情凝聚在這一道延續的吻中——漫長時光以來難有的傾訴感情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卻也因此顯得無比珍貴。

「好啦，不鬧彆扭了。」

幾分鐘過去，「小天使」吐了吐舌頭放開他，繼續繞到他的背後把自己掛在上面：「你去忙吧，不打擾你。」

雲諾星撓了撓還有幾分燙手的俏臉，他可看到這丫頭剛溜到背後去的時候滿臉樂開花的樣子——啊，說起來他有一件事終於確認好了，其實早些年就已經有結果了，只是此時更加堅信了而已。

這丫頭，雖然是以他記憶中的溟溟為原型塑造了形體與相似的性格，但……她們果然不是同一個人啊，之前他還因此感到彆扭來着。

相似的面容、相似的性格，但因為本質的不同，終會出現不同之處，哪怕不是以他的記憶所塑造而是用溟溟的記憶來塑造此身，也無法達到完全相同的情況——也許，本就不需要那麼彆扭，所以，這丫頭選擇以溟溟為原型塑造自身的原因是……什麼呢？

想想她在深淵黑洞裏孤零零沉睡的無數年，他恍然大悟，也許是因為她與溟溟一樣吧，有着近乎一樣的「一段時間」的經歷，有着十分相近的感受，甚至就連住在他的靈魂世界中也是因為這個理由。

「丫頭。」雲諾星忽地舒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伸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過段時間……如果仍有閑暇的一小段時間，我們再出去逛逛吧？」

「小天使」沒有抬起頭，只是發出輕笑聲回應：「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