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5章 但凡有一個正常的
「……那一天過去……嗯，按眾神界時間來算已經有一百天了，那位高階元始傳出的信息洪流在秩序虛空裏引起的動靜還在持續發酵中，就目前來看，徹底不知道虛空前線存在的那一成『世界』也已經知曉了這裏的存在，同樣知道的也許還有……對面的事情，除去這一成，另外三成從時間軸共鳴開始計算到現在一直都在觀望的世界也都出現了不同的影響，但是更深入的。」穿着眾神界衣服的那人搖了搖頭，嘆息道：「沒有更多的時間允許我們深入的觀察，只知道那邊確實有非常大的動靜。」
「根據以前的推測，虛空前線此刻的力量應該只佔秩序世界全體的五成，甚至略低一點，那還有剩下的一成呢？」
「那一成則是從始至終就不打算加入虛空前線，嗤之以鼻，即便知曉某些事實卻也在與自家子民大喊『這一切都是騙局』、『陰謀』等等的那部分人，他們也沒有變過，我們小隊的人親眼看見一個世界沉入虛空封閉，縮著腦袋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完全的逃避吶。」
「……真寒心，就算早已說過愛加入不加入但每每想到類似這種縮著腦袋騙自己騙所有人當做無事發生的還是感覺到腦袋一陣痛……」
「不過比起在滿秩序虛空裏搗亂的那部分來說要好得多，儘管他們不敢把矛頭指到虛空前線來。」
眾人苦笑，趁火打劫如果打到虛空前線來，那這秩序虛空估計也……嗯，估計用不着拯救了，拾掇拾掇各回各家抱着空蕩蕩的世界等死就好——啊，如果那位還在的話，也許會反過來把億萬秩序世界給劈了，也就一會兒的功夫。
「最開始是不是手段強硬一點會好一些？」
「哦，這已經是沒有意義的話題，最初的處理方法怎麼着都是錯的，橫豎只能看現在怎麼處理……如果那三成觀望的能有點動靜就好了，現在只能繼續等事態自己發酵么，這得等到猴年馬月去……等他們有點動靜估計真就完球了。」
當司雨四人來到的城牆邊的時候，輝、景韻與敬元姬還有幾位眾神界的戰士都圍在這裏，面前是各個虛空前線節點的靈魂映像畫面，足足有一百多號人，剩餘沒來的估計還在獨自忙碌中，不過應該都有聽着這邊的情況，每次虛空封鎖圈後撤都會如此。
「小天使」瞧見她們三人，飄然來到她們面前，玉指豎在嘴前示意噤聲，隨後站在一旁一同圍觀。
輝頭痛的擺了擺手，道：「秩序虛空內的情況……哎，也只能說說就算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照顧那邊，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每次虛空封鎖圈後撤都會把大部分秩序虛空的領地拱手相讓，他們一開始不來此處，後撤的時候通告的信息洪流若是能讓他們撤離那是他們的事，撤不了，那也與我們無關，虛空舞台上什麼事都要我們幫忙在旁邊盯着，不如我們幫他們活着算了。」
「啊，這似乎是陳述句來着。」
眾人苦笑，四捨五入一下眼下的情況不就是他們替其他人活着么，順便把他們沒有做出的抗爭也一同代替了……
「呼，算了，秩序虛空的事先不說了——虛空封鎖圈後撤進行了大規模的規則與秩序調動，優先檢查封鎖圈與各節點、節點秩序領域的情況，對了，起源神殿剛進行了調整，有相當部分的能量與規則造物應該傳遞到了每一個起源神殿，那邊也在忙着，也抽一部分人手去起源神殿幫忙，還有虛空的規則……」
照常的彙報，照常的告知，貼合此刻虛空的調整：每一次虛空封鎖圈縮小，愈發朝着上位面的位置靠近，虛空前線所能接觸到的秩序規則就會越強，反之，深淵死霧衍化體它們越深入上位面就會越虛弱，儘管就算衝到眾神界臉上也只能削弱百分之十五，但換算到瀰漫整個虛空的戰圈，那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數字了，他們要做的就是穩住這部分秩序力量，同時千方百計的加強秩序世界的力量，為此該犧牲的該放棄的該做出的抉擇都需要早早的實行。
「加強對虛空深處的監視，此次它們要花多久才能來到我們也不清楚，加快恢復速度，尤其是能量塔的準備……以上，自行去準備吧。」結束了每次虛空封鎖圈後撤的彙報與相關事務告知，看着一副副靈魂映像畫面消失，輝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景韻：「前線世界的情況如何？起源神殿新擴散的秩序規則，還有新安放的世界之心……」
「狀況都挺好，規則已經按預期發展，不，甚至比預期情況還要好一些——此刻的前線世界坐擁整個虛空中僅次於眾神界與另外兩界的規則力量，有很多事都在飛速變化中，就在此時此刻發生的變化，有閑心看一眼就能看到。」景韻點點頭。
「瞬時變化？不是潛移默化的？」輝好奇，以往在規則層面發生的變動都是潛移默化的影響整個秩序世界，而不是一口氣執行，就像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也沒辦法瞬間瘦下來。
「這會兒的功夫哪有時間讓它們潛移默化的變化啊，只能下一劑猛葯了，那個世界之心自帶這類猛葯。」景韻攤開手嘆息：「不過都是很正經的途徑，觀察了一百天，都沒有什麼問題，剩下的，只待讓時間去發揮作用了。」
「時間啊……」輝聞言苦笑了一聲，時間，時間，真是讓人傷腦筋的玩意，現在真的是掐著脖子強求時間，但是怎麼求也求不來。
「關於這個的話，前線世界的時間流速要比正常的虛空快了那麼一點點，大概是一點五倍的正常『元界時間』。」景韻知道他的苦惱，忽的把這個消息說道：「費了一番手腳，概念與時間海的割裂，讓我掉了一片頭髮。」
「還能做到這種程度？」
「勉勉強強，用虛空的特性做到的，為了讓它們容易生效甚至進行了大規模的人員調動，畢竟不是虛空源生對應的狀況，只是人為製造影響的，對擁有本源初階往上的生命的世界就不怎麼好使了，當然，他們出來後效果又會回去。」
輝想了想，恍然的拍了一下額頭：「哦，虛空『始於觀察，止於觀察』的特性……你不提這個我都快扔到後腦勺去了，不過就算知道估計也想不到能利用這個特性做改變的辦法。」
景韻攤手：「小哥給的啟示，他真的把所有，所有的辦法都想過了，所有的因素，只要是秩序虛空內能利用到的一切因素他全都想過了，擠出了不少辦法。」
「楓……」提到這個名字，現場的人都沉默了，即便過了一百天即便在虛空裏鏖戰了一百天……哎。
都說再難抗的事情都能由時間進行沖刷，強迫自己去遺忘，「醉心」於虛空秩序與混沌的戰鬥本以為能快速的讓這段時間過去……該說一百天還太短了，還是……
「稀釋於虛空中的時間，總有一日能迎來歸於平淡與安穩，百年不行便千年，萬年，千億年，億萬年，最終所獲的結果也不過是一個比較違心容易接受的事實，於此而言的既定事實……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進行改變。」
輝背負雙手長嘆一聲，虛空前線里大夥多少都死過幾次，高層人員也不例外，不過位於頂端的他們……嗯，他們其實是不能隨便死的，其一情況是遇上他們要死要活的情況那隻能是出大事的時候，二則是隨便掛掉容易動搖軍心……呃，這次除外，看來那個混蛋灑脫一甩手走掉反而給虛空前線加了一個長效的「狂熱」祝福，這會兒真是人人都能打……。
感覺到氣壓低到了讓所有人都嘆息的程度，輝連忙擺手苦笑，看向司雨她們：「楓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好一些？」
鳳青凰從低沉的心緒里回過神，拎着吊墜回應：「看着很精神。」
眾人一陣無語：「……你是怎麼從一團意識雲霧中看到他很精神的？」
鳳青凰萌萌的歪歪頭：「心中有感，直覺，它告訴我星星現在很精神，前所未有的……精神。」
眾人：「……」好傢夥這是心電感應么？人都不在了還被塞了一嘴狗糧。
「放下這段時間也好。」輝對着虛空嘆息：「他也早該休息了，那麼長時間沒有辦法休息，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他自己也在勉強著自己……哎。」
「你們不知道，其實最初從我認識他開始就沒有一次『大事情』是不勉強的，從最初的『混亂時期』抗擊外敵，到我們平定、安撫、整合眾神界的大觀局勢，到在虛空中清理對眾神界有威脅的生命、種族、世界，以及那些年對冥界的戰鬥，每一次，每一次……雖然每次我都勸他多少給自己留點安心後退的路，不過每一次都……呼。」
「他就是這樣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只會勉強自己，到頭來把自己整成了這個樣子。」「小天使」苦笑了一聲，綳著的俏臉綳著綳著就跨了。
眾人都嘆息了一聲別過頭，現在談到他氣氛就暴跌到冰點……道天那小妮子在忙活的時候都把他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這會兒也沒見她過來，不知道是不是使勁的在躲。
「咳咳，談回正事。」輝輕咳一聲看向司雨與鳳青凰：「有關你們的安排……嗯，我先不說我們所想，你們自己有別的特別打算么？」
鳳青凰搖搖頭，想也不想就回答：「虛空前線，繼續，戰鬥。」
司雨則在旁邊跟着使勁點頭，讓輝苦笑了一聲：那個傢伙帶出來的戰鬥小瘋子啊……
鳳青凰看了看他，道：「那輝大人原本有什麼特別安排么？」
「當然，不然也不會叫你們過來，不過也只是徵詢你們的意見。」輝點點頭走到一旁雙手撐在城垛上，長舒一口氣：「原本是打算讓你們回大後方——眾神界，回去那裏修生養息一段時間，爭取早日登臨本源境界，順便讓楓的意識隨你們回眾神界，看看能不能加速重塑的過程……」
景韻在一旁開口：「雖然我們推演來推演去橫豎都算不出這個結果，不過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你們留在此戰鬥的心我們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還是希望你們可以先一步登上本源境界——『新人領域』中最受關注的兩顆小月亮，虛空前線的人都是這麼說你們的。」
司雨一怔，略有點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怎麼聽上去感覺那麼奇怪。」
「大概是因為楓的緣故，所以關注你們的人也不少，也恰逢這個時候，有人就把你們當成了下一任的『小小觀察者』，就沖着這個名頭提醒了我，先前也嘗試讓楓的神職『分裂映射體』與你們配對……」
事關眾神界的事鳳青凰要更明白一點，略有點緊張：「結果呢？」
輝撓撓頭：「完全……不匹配。」
「二神職最初開始也是純粹的，雖然劃分的各自職責不同，但是經過長時間的接觸過後肯定也會有所變化，更與我們自身貼切，就像守護者，這會兒如果我的『分裂映射體——你們可以當成我的傳承者，類似神位傳承——如果找到傳承者傳承的話，估計其很多情況與我一樣偏向於『防禦』一些，所以對應的，楓的那邊……」輝比劃着手艱難的說完一段話。
司雨恍然的拍手：「明白了，我們及不上小星星瘋瘋癲癲的程度，所以完全對應不上，相性不好！」
輝一臉扭曲：「……你總結得很到位。」
景韻捏著下巴沉吟，片刻后苦笑：「這時候能找一個小哥的傳承者也將是一個非常大的助力，畢竟小哥的暴力擺在那裏，即便繼承只有十分之一也比尋常同境界的本源天神要強大太多，只是，我完全想不到這虛空裏有哪一個傢伙能成為小哥的傳承者啊……」
「小天使」也補充道：「也找不到另一個能安然接觸如此大量起源能量還無恙的。」
啊……這個更加現實了，這是真找不到，以前的景韻他們可以，現在估計也不太行。
「小哥沒提過這方面的事，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景韻嘆息了一聲：「這個主意沒得打——咳咳，把話題扯回來，現在你們兩個知道我們的打算了，怎麼想？」
「是繼續留在虛空前線？還是回到眾神界花一定時間快速晉入本源天神再回來？怎麼選擇都沒有問題，並沒有對錯一說，也無更好更壞，因為無論哪條路都沒有問題，憑心選擇就好。」
輝撓了撓頭，長嘆：「要不是本源巔峰不能隨時離開……我都開始打算造下一個元始天神了，或者下好幾個，或者更多個——就算眾神界的規則變動能通過我們留在眾神界的印記影響到我們自己，也不如本體就在眾神界效果那麼好。」
「不過該計劃還是要趁早……咳咳，跑遠了。」正準備順着話題說下去的景韻使勁的咳嗽一聲扯回話題看向兩姑娘：「咳咳，總之一切看你們。」
「留在這裏便好。」鳳青凰毫不猶豫的點頭，玉手捏著吊墜：「……小星星心繫虛空前線，我也不能隨便就離開。」
司雨在旁邊呼呼點頭：「我也一樣——這是以前就有的答案，換做此刻，眾神界絕對安穩，相安無事，條件更好，但並不一定能讓我更好的應對未來，更好的……站在這裏。」
「就這方面來說你們還真是繼承了楓的倔強。」輝揪著自己的劉海扯了幾下，長舒一口氣：「唔，倒也沒什麼問題就是了，那麼這邊的情況就照舊——此次的後撤應該能爭取到十幾二十天的時間，我們就抓緊時間休整，處理好接下來的情況，起源能量塔，能量塔……還有別的么？」
景韻抬手發言：「還有特殊型號能量塔，個人所屬，這個製作緩慢，因為要加上自己的烙印，但是可以讓起源能量塔發揮出超過百倍的力量，也更耐久——小哥留下的理論，似乎是修改了以往留下印記的方法，更特殊一些，不過要借用起源神殿的力量。」
「……那傢伙到底留下了多少玩意，真的不怕自己過勞……嘶，我錯了。」輝下意識的吐槽了一句，臉色又暗了一下，忍不住苦嘆：「楓……哎，也傳下去吧，現在有時間，能擠一點是一點。」
「小天使」心底暗暗的嘆息了一聲，忽的想起了什麼，連忙伸手從翅膀上揪下一根羽毛：「對了，我想起一件事，這個……」
眾人轉過頭看她手中的羽毛光芒閃爍，涌動的能量之光化作一柄足有兩米長的紫黑色巨劍，她雙手環抱着這柄大劍，凝視片刻才將其遞給輝，道：「……我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在我這裏了，它好像沒有隨着小星星那天一起……」
「墟冥劍……」輝苦惱的撓了撓頭，從「小天使」手中將其接過，臉色一陣變化，定格在一陣苦笑上，眼眶又……熱了，真是睹物思人，墟冥劍絕對是他這輩子貼身攜帶最久，最久的，從最初認識他就拿着了，看到它，就想到了某人拿着它時的身姿：「楓……哎……」
輝長長的嘆息一聲，將其交給了「小天使」：「……你……嗯，你留着，或者給司雨和青凰吧，這玩意能保護你們，我的話用不順手。」
司雨輕吸了吸鼻子，玉手輕撫墟冥劍：「小星星的劍……這把劍有什麼來頭嗎？我總覺得它很特殊，非常特殊。」
「起源天神鑄造的神兵利器。」
景韻的聲音忽的響起，讓眾人都狠狠的哆嗦了一下，目光一陣哆嗦，覺得理所當然，卻又很……意外。
景韻將墟冥劍接到手中，輕撫巨大的劍柄：「到底是哪一位起源天神鑄造的我已經不記得了，不過可以肯定這是他們鑄造的神兵利器，用的材料都很特殊，有些是眾神界誕生之初凝聚的『特殊造物』，而且我記得……唔，記得當年有十二把來着。」
輝臉頰狠狠一跳：「眾神界神兵榜上的十二把……」
「傳到眾神界了嗎，我當初也聽聞確實是交給了傳承者，看來都留在眾神界上了。」景韻點點頭，目光盯着墟冥劍看了好一會兒：「……果然很奇怪，那天跟小哥匆匆說過，沒有深入探究，現在仔細看……靈魂沒了，意識不在，靈性缺損，但是本身判定的狀態卻是『完好無損』，好似它並不知道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而且是最特殊的那一部分，也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說它『知道』，只不過這一切都陷入了徹底潰散的狀態我們沒辦法探究到。」
「本源絕巔的小哥按理來說應該是可以完美的發揮出它的力量，卻不知道為何從未使出過，我一開始認為是他有所顧忌，現在回想看看，大概是壓根就用不出來，即便它是完好無損。」
景韻輕喝一聲用力湧進墟冥劍中，去觸碰……
「砰！」
還沒使出多大的力量，墟冥劍就迸發出一股反擊的能量，從景韻手中震落，豎立戳進了城牆中，他甩甩手用果不其然的語氣說道：「真的，那部分沒有辦法觸碰，所以小哥一直用的都是輔以自己的力量與部分墟冥劍的特性……」
「最初我看到它不成人形的樣子就有點料到了。」景韻將墟冥劍從地上拔起來，再次運轉能量，此次便沒有出現任何情況，能完整的流轉，讓力量沾染上墟冥劍的氣息：「只是沒想到問題出在這。」
「不成人形？」輝一怔：「合著以前難道還是……」
「啊，擁有靈魂、意識，是十二個『生命』來的，以往是化作人形陪伴在傳承者身旁的那種。」景韻點點頭，揮舞了兩下消去能量將其交給了「小天使」，繼續道：「恐怕其他十一把神兵也是如此的情況。」
輝嘆息，狠狠的嘆氣：「……我覺得吧，其實眾神界留下的底牌有很多，但凡！但凡！但但但但但凡有一個！一個！真就一個！只要有一個是真真切切切切實實實實在在徹徹底底完完全全是正常的！而且能讓楓完全發揮出來，對面這仗就不用打了！」
眾人表示他一語道破真相，奈何真的沒有一個是完全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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