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崩壞的現實
未知之物受人敬畏被人懼怕，無法理解的東西總會被大多數人排斥、敬而遠之，因為它們無法掌握無法控制甚至不能理解那些非人之物，所以會心生畏懼，胡亂的猜測，自擾的臆測，不去理解不去探究，自己嚇自己，恐懼橫生，伴隨而生的也會有敬畏，無法接觸也就無法求證，即是沒有「真實」一說，能隨心而論，後者無限放大便有了信仰一說。
不過，便是有形有色之物擺在面前也會令人恐懼，當人們徹底了解那物，知道此物曾經的「戰績」，知道了被時間掩蓋，被歷史埋沒的恐怖之事，一樣會讓恐慌蔓延，有時還會莫名的激起所有有生之物的「同仇敵愾」，它雖然看似很近能接觸，卻又遠的不會有交集，但就是會有人懼怕，雖然並沒有人知道自己實際在怕什麼，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虛幻」的前者，遙遠無法觸及，被人神化受人敬畏——「近在眼前」的後者同樣縹緲不可尋，卻為人所憎惡，無限放大的恐懼催生了一切的敵意，憤怒，進而做出諸多無法理喻的事情——殺戮、排擠、摧毀，肆意的宣洩武力以為能達到什麼目的——不過只有被討滅的「非人之物」自己無法明白這一切，做出這一切的人自會為自己的行為冠上諸多名義，所謂的為了天下，為了蒼生，不過如此而已。
它們能消滅千千萬萬個「非人之物」，但它們自己都不知道，它們所懼怕的其實是那一個「概念」承載體，說白了它們怕的不是持有那物的「人」，而是那「人」背後的「非人之物」，只要有一天那「非人之物」捲土重來，一切都將再次重演——只要還有人知道哪些曾經發生過的事就永遠無法避免，不斷地重複著上演那一幕幕。
這便是琉璃記憶中太上古時代發生的事情，她至今仍然無法認同無法理解，她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麼，她知道，她知道一切，但她不想認同，甚至不想去理解，她只覺得一旦自己「理解」了這一理念，她也會變得奇怪，她無法忍受自己去「理解」那些歪理，甚至無法忍受這一念頭的出現，所以她從不讓自己去思考這些——這是一道心病。
這世間無人嘗試去理解這後面的真相，沒有人，它們只會付諸於麻木而暴虐的行動——所以她討厭所有人，都是無知而愚昧的蠢貨，所以那年那一把火她恨不得讓自己來放。
她沒有告訴雲諾星這一個時代的開端由她宣告，這是一個秘密——這樣在下一次執行「最終凋零」時，便無需他承擔那些無謂的傷害了，由她來執行便好……
同一時刻，眾神界其他地方，九神殿隱匿空間，此刻九座神殿也是有不小的騷動，慌亂在以極慢的速度蔓延，那股信息洪流並沒有略過這片隱匿之地，這片空間內的所有人都在瞬間看到了腦海里多出來的信息，無論是高層人員還是普通弟子全都神色劇變，雲諾星那特徵沒有人會認錯，一眼就能看出來。
即便他們對雲諾星保持着友好一側的立場，那股信息洪流中烙印的刻印也一樣影響到了他們，不過只要保持有一點點的友好友善，那股對立的感覺留在靈魂中的影響就會減弱很多，越親近的人影響越小，但一點點的動搖還是會產生。
即便金皇女與金殿主他們馬上讓人安撫底下的弟子們，但一連串微弱的騷亂還是不可避免的濺起巨大漣漪，不少人有些驚恐，惶恐不安，目前還不至於失控，趕去安撫的長老們很快就讓普通弟子們都安靜了下來，後者等人在結束安撫后也連忙去找更上面的人，安撫了別人他們也需要安撫一下自己，至少要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自家神子、少殿主突然以那種形象出現在腦海中，帶着滔天黑氣的恐怖形象——邪物，這是所有人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最直觀印象，若非多少了解過前者，說不得九神殿內已經暴動了。
至於同一空間的元家、秦家還有剛搬進來的軒家與羽家……高層已經有人去那邊了，他們現在需要管好自己手裏的一片地兒。
九神殿高層的人都挺親近雲諾星的，身份擺在那裏，不過那只是原因之一，前些年他還沒恢復記憶時就已經遭到了病態般的溺愛……所以高層的混亂持續的時間亦是最短的，儘管心中那個「小傢伙」的印象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極微弱的變化，不過這並沒影響到金皇女她們，印象嘛，都是能扭轉的，俗話說不要以貌取人，第一印象是假的，第二印象……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這些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慢慢的轉變，眼下要首先處理近前的事情，她們首先讓長老們安撫九神殿，順便派人去元家和秦家那邊——
然後金皇女就玩命的要衝去小神州，不過被金殿主等人連忙給鎮壓了。
「放開我！你們這些老！@%￥，小星星肯定是出事了！放開我！我要去救場！你們這！@R^&XX的放我出來！」
金神殿某一層的大廳門內發出驚天動地的哐哐巨響，裏面傳來金皇女暴躁和焦慮的罵聲，聽得門外的殿主與大長老等人一腦門白汗，九神殿裏就屬這丫頭最寵雲諾星，這會兒都急得暴走了。
神帝層次的那個琉璃無奈的看着大門，偏過頭看向金殿主等人，後者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寧尊神已經前去小神州了，咱就別去添亂了。」
「&……！@%！@你們這些！@￥」
「哐！哐！砰！砰！」
金殿主臉頰抽搐大喊一聲：「別砸了啊，砸壞了還要自己修！」
大廳裏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安……
「轟隆！」
三秒后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震得整個金神殿都在哆嗦，保守估計這大廳是要重新佈置了，裏面就算能找到什麼殘骸也莫得用了，即便是這個緊張時刻金殿主他們還是有些啼笑皆非。
「哎……不管你了。」金殿主哭笑不得搖了搖頭，看向其他幾位殿主，交換了幾個眼神，都點了點頭。
最壞的猜測終究是應驗了，只是並不知道他去了小神州短短的幾天內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九神殿都要進入最高戒備狀態了，要做好戰鬥準備，敵人……是所有生命！
…………
小神州，空白地帶。
這裏是混亂最先爆發的地方，也是混亂的源頭，那座臨時建起的宮殿中，當那道信息洪流劃過的剎那，眾人全都蹦了起來，腦海中回蕩的不可思議的諸多信息讓所有人沒由來的一陣心悸，坐在這裏的人多少都了解雲諾星，至少表面如此，他們都知道暗元素與混沌元素，但突然闖進腦海中的信息，詳細得簡直像是戰略情報，他們從未如此直接面對混沌元素——以假想敵的立場面對他，面對混沌元素，烙印在心中的一絲餘威讓眾人心臟都停跳了瞬間。
溟溟從宮殿中撞出，一閃幾乎要衝到雲諾星閉關的山頭，她心頭的不安在信息洪流劃過時達到了頂峰。
「回來！」
溟溟沒能衝到雲諾星閉關之地，只聽見一聲厲喝，眼前的視線在半秒鐘內經歷了模糊與清晰，瞬間回到了宮殿前的山頂上，紫夜與夜曦各伸出一隻手拽着她，能量從兩人身上湧出，封鎖住這個衝動的天使。
「紫夜，夜曦……你們……」
紫夜擺擺手打斷她的話，又見到紫言她們緊張的跟出來，連忙揮手：「都進去別出來！有什麼事等他……」
她話沒能說話，美眸湧上驚恐，眾人也心有所感般猛的轉過頭看向雲諾星閉關之地，天色黯淡……不，不是黯淡了，是光芒消失的徵兆，光被那個山頭吞噬了，這片天地以肉眼可觀的變化急速黯淡，天穹的兩顆太陽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扭曲變形，被一股巨力「擠壓」成一條扁扁的線，下一秒似乎就會炸開。
「嗡！」
巨大的能量嘯鳴聲衝破了束縛，無法被人耳捕捉的聲音化為音波衝撞到世界的盡頭，整片天穹變得暗沉，瘋狂而暴虐的能量帶着要將一切碾盡的勢頭從每一寸空間迸發出，虛空崩塌，時間海扭曲，那燦燦的金黃色時間海發生了異變，褪去了所有色彩變成了灰白色，連時間海中出現的元界壁壘也失去了光彩。
「吱吱嘎嘎……」
令人牙酸的音節彷彿鋼鐵夾着木板遭到無法抗拒的擠壓力發出的悲鳴，那是整片空間中蘊含的包括規則在內的因素被混沌元素瘋狂碾壓的聲音，聽得眾人頭皮發麻，汗毛倒豎，整片天地回蕩著這股讓人骨子寒冷的聲音，如墜寒冬。
「平……平衡……這是什麼能量……」木靈驚恐的瞪大了美眸，雙眸驚恐的顫動，她看到了無以名狀的現象，但她完全無法理解那是什麼，她只知道繼續留在這裏絕對不妙！那神靈級別的法陣根本沒有用！
這點眾人也知道，紫夜幾人揮手帶走那片宮殿，正要施展手段帶着眾人離開，眼前金光瘋狂湧現，漫天光粒子浮現，然後遽然消散，陡然回首，此地已在不知道多少里之外，都快見不到那座山頭了。
耀華滿臉冷汗，一下子帶着那麼多人無差別進行光速起落讓他有些受不了，進行這種精細程度令人咋舌的操作可是需要中高階神祇才能做到的，他可沒雲諾星那麼變態。
「呼……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求生的本能讓我帶着你們跑了出來……哇塞！那邊……嘎啊痛！」
他話說到一半驚愕到差點把舌頭咬掉，連蹦帶跳猛的伸出手指指向天邊。
空間在視線中出現了奇怪的折射，空間像是變成了一個漏斗，所有景象都在朝着漏斗的底端「流」去——不對！那不是折射，是真的扭曲了！整片空間從四面八方几十個方向發生了扭曲和凹陷，空間似是變成了一種奇怪的液體，是一片無窮大海，此刻大海發生了泄漏，在朝着那一個點坍塌壓縮而去，那九九八十一片法陣等同虛設，無法遮蔽住這般動靜。
溟溟驚恐的瞪大了金色雙瞳，她瘋狂掙扎，但是沒辦法從紫夜與夜曦的鎮壓中逃脫，只能急忙的沖着兩人大喊：「那到底是什麼？！哥哥……哥哥不是在晉階嗎？為什麼會發生……」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那小混蛋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說就把我們趕出了靈魂世界，我我我……」紫夜也是一臉汗水。
「空間……不見了。」希芸突然輕聲開口，灰濛濛的銀色眼睛泛著驚恐的漣漪，她伸出小手指向那扭曲地點：「不見了……銷毀了。」
「什麼意思？」紫言儘管也很焦急，但還保持着冷靜連忙問道，小丫頭就這兩句話她們可聽不明白！
希叆將笨笨的妹妹抱住，她仰頭看向紫言，聲音平靜卻有一絲緊張：「哥哥大人所在的……那片空間不存在了。」
「什麼不存在了？」眾人一臉大汗。
「所有——空間，時間，規則，秩序，概念全被灰白色佔據消失，沒有了任何意義，只是『虛無』……」
一層黑色的氣泡膜從視線邊界碾壓過所有灰白空間收攏到那個扭曲終點，形成一層薄薄的氣泡膜，這個距離剛好到眾人的視距極限，勉強能看到那個黑色透明氣泡膜裏面有一個扭曲的東西，涌動着黑色的「液體」，它被氣泡膜完全包裹着，黑色的「液體」表面閃爍著網狀的銀色液體，覆著一層薄薄的銀色光斑，二者似乎是一體的，銀色的液體浮在黑色「液體」之上，只有一小團「水球」。
視線有點奇怪，那團奇怪的「能量」好像就是那麼大一團，完全違背了近大遠小這一規則，似乎映在眼中的便是它的本體，就是一團丈許大小的「水滴」……但是目光落在它上面，心中會產生奇怪的錯覺，好像看着一片浩瀚的大海，無窮無盡，便是外觀一丈也永遠看不到邊緣，它便是所有扭曲的源頭，所有「流入」扭曲終點的東西都落入它裏面，像是一顆黑洞……
「那他媽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魔魘寒毛豎的跟遭雷劈過似得。
「你問我我問鬼去哦！」元羲只覺得牙疼，這是他短暫不到百年的人生里感覺到最蛋疼的一次，雖然他距離百歲還早但現在就不要糾結這些細節問題了——以前便是唰的一聲去到五元界，碰見神靈還是別的什麼都沒覺得那麼牙疼！
「百科全書不在的時候你讓我問誰去啊！」
眾人都苦笑，平日裏專門為他們解惑的人此刻正在那扭曲漩渦的正中心，而且這動靜絕對是他引起的……他丫的這是天崩地裂的前兆，比守護大陣轟下來還要嚴重！整片天地都傳來令人窒息的壓迫！
鳳兒耳朵動了動，玉手下意識夾緊了懷裏的小幻：「生命的悸動……恐怕整個眾神界都被那股信息洪流影響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們剛剛知道的事情。」
反正元羲覺得牙疼得要掉了——他們已經知道「思潮」的事情，當數量大到一定程度的生命同時想一件事的時候會引發「思維潮湧」——是一種思想共鳴，那是一次浪潮，對生命與「思維」極端敏感的生命能感應到這些，正好的是，天象四神都在這一列中，鳳兒能感應到眾神界與小神州都傳來一股龐大的「思潮」已經成型，而且是瞬間成型的，簡直是晴空霹靂，萬丈巨浪拔海而起！
——就算不是整個眾神界的生命引發的思潮，就算不是全眾神界生命都知道了這件事，怕也是有相當一部分人知道了……再細想一下那股信息洪流中隱藏的惡意中傷和敵意……想想就覺得蛋疼，這怕是有誰安排的吧。
此刻就算是發生什麼眾人也不會有太大動靜了——因為再發生什麼都無法理解，他們只能看着，靜等那東西自己結束——如果有結束一說的話。
那奇怪的黑色與銀色交融的「水滴」中有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東西，倘若嘗試解析或者用能量去看，只能反饋回一大堆混雜無意義的信息。
但是那一大堆「信息噪音」中，摻雜着唯一一個可以解讀的意念，一道情緒，不是誰發出的，不是一個人一個生命發出的，它應該是由數量龐大的生命聚積起來的意念。
憎恨。
但又不止如此，不是只有這一種情緒，只是這一種佔據了最多，甚至掩蓋了所有意念，那團銀黑色糾纏的「水滴」中孕有眾人所知的所有負面情緒，黑暗，瘋狂的黑暗令人絕望，彷彿凝聚了一切的黑暗，一切的負面，沒有人能理解那是什麼東西。
「嗡！」
銀黑色的「水滴」輕輕一顫，一道足有萬里龐大巨大光柱爆發，帶着滔天的黑色氣流直衝天穹，天空上陡然出現了一層黑色的屏障，那是小神州壁壘，暗元素屏障——光柱直直的穿過了暗元素屏障，裹挾著難以言喻的暗元素與混沌元素能量捅穿了外界的天空，從眾神界的暗元素屏障中沖向星域，無論從哪個角落看都能看到一道完全一樣的龐大銀黑色液體光柱。
光柱爆發的衝擊波延遲了三秒鐘才從光柱中擴散出來，以不講理的速度在小神州中橫衝直撞，穿過了虛空，無視了虛空的擾動影響到了眾神界，那股暴虐瘋狂到極致的黑暗能量讓整個眾神界所有生命都靈魂黯淡，幾欲窒息。
灰白的色彩從光柱中蔓延而出，時間與規則崩潰，空間朝着那黑暗的中心扭曲流淌而去，那瘋狂的景象映入每一個生命的眼中，數千億，數萬億，數千兆的生命眼睜睜的看着崩塌發生，現實在眼前四分五裂。
那幾雙注視着小神州的視線感覺到了浩瀚如海的壓迫，有一股無可違逆的強大壓制將它們遠距離遙望的視線生生打破，它們發出一聲悶哼，蘇醒的魂光都微微黯淡了一瞬。
「黑暗……如此瘋狂的黑暗……」
「集結了無數負面情緒，如此沉重，如此混沌……」
寧千雪剛來到小神州壁壘便見到那道黑色光柱，她直面那恐怖之物，看着空間扭曲崩塌，銀黑色的光柱那麼沉重，那麼黑暗，讓現實的秩序土崩瓦解，僅是被一縷光芒照耀都讓她面如死灰。
無數目光，從無數個地方投向小神州，眾神界任何一個地方，哪怕是秘境和隱藏空間之內都能清楚的見到天邊出現了一道染著黑色氣流的銀黑色光柱。
太原域星靈城，金燦燦整了整金色的衣袍，一聲輕嘆：「黑暗之巔，黑暗之星……世間之重，世間之罪——呼，本尊你終究是選擇了繼續這條不歸之路。」
「不過……是啊，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吧，驚險，最驚險，卻是僅有的唯一希望。」
「願萬靈庇護眾神界，果然如你所說，所有的代價後面只能出現你自己——你又一次賭上了一切，在這如此要命的關頭賭上了一切。」
「無上的『起源天神』啊，如果你們能聽到我的訴求……請保佑那個傻瓜吧，他已經為眾神界犧牲了一次又一次，至少給他留下一點最後的希望。」
「讓他走完這一程輪迴之路。」
他仰頭長嘆，深邃的目光投向了星域，看到一條白線不斷逼近——降臨日，不遠了，急匆匆的一小段時光，本尊又能在那條路上走出多遠？屬於他的那一朵黑暗火花已經燃起，高掛在天穹之上，不知能否拼出一絲希望？
南冰界，一身金色衣袍飄然的少年屹立在天幕峰頂端，周身時不時浮現幾個金黃色的漩渦，永恆的時間氣息流轉，讓風雪暫停，難得平靜的金色雙眸看着那道光柱皺眉：「居然用如此損傷神魂的方法，竭澤而漁……不，如果是你的話……沒錯，是你的話……呵……」
他皺起了眉頭，那銀黑色的光柱是什麼？
眾神界內的所有超然強者，所有高位存在都睜開了雙眸，看着那撼動世界的光芒久久不能語。
「砰！」
琉璃驚愕的抬起頭，腳下的山脈因一次心境動蕩化為湮滅，七彩的琉璃雙眸滿是不解，不敢置信，紅唇輕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自從兩人相見以來她便愈發靈動，重新活了過來，短短數天時間內流露出的情緒比過去幾十紀元更多——此刻，她便體會著無數年來都不曾有過的惶恐的味道……
「那是……什麼東西？」
她是本源天神，卻無法理解一星半點，她從不知道雲諾星身上有這不明之物，甚至連此刻開始解析也無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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