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久違了，魔都！
「姑姑，姑父，你們安心把檢查做完，正好也差不多端午節了，再待幾天，等我從魔都回來了再走。」程可想着多留表妹一家幾天，一是她們也需要，二來魔都畢竟距離家有些遠，多幾個人在家，萬一有個啥事，人多好應對。
「我家裏可可什麼都好，就是太辛苦了，一個人什麼都管，自己還要忙事業，易木那個砍腦殼的東西，哪么不曉得心疼你哦！」姑姑其實還是不太能接收程可已經離婚的事實，也可能想起來就不舒服，又不能說自己親侄女有錯，只能盯着易木罵。
程可又好笑又溫暖，姑姑對家人是真沒得說。
「沒事沒事，我自己都沒啥事，你不要比我還鬱悶氣憤好吧。」程可勸解姑姑，「你看，我明天就出發去魔都，說不定能有很好的機會是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唉，總是一個人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姑姑邊說邊搖頭。
程可看着姑姑，很是無奈，兩代人的觀念隔閡她當下理解得甚為透徹了。
「你行了，姐姐明天要去辦正事的，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米莉經之前一次衝突后，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父母好像真的老了，很是在姑姑姑父懷裏痛哭了一頓，然後以青春期后就很難看到的好態度爽快地承認了錯誤。程可以為她會經此有個根本性變化，現在看來，這次有了道歉，但有些問題依然沒有根本性解決。
「米莉，你過來一下。」程可對錶妹招了招手，姑姑以為程可有什麼私密話要同米莉說，擺擺手示意她們隨意，而且她樂見兩姊妹關係親近。
「什麼事，姐？」米莉也覺得程可是有啥不放心需要交代，正支起耳朵準備記着呢。
程可看着她，伸出手來在她額前談了一個響指，「長點心，記點事吧！」
「哎喲，姐，好疼！你幹嘛啊？」米莉馬上用手去揉額前，「肯定紅了，賊疼！我這要破相了……」
「你少來嗷嗷。」程可看見了又好氣又好笑，「你想想這會兒，再想想你對姑姑剛剛說話的態度，我本來以為你上次搞了會好不少，怎麼一開口還是那個懟人的調調？」
米莉一愣，她是真沒想到程可會因為這事找她說話。「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可能習慣成自然了，我想改的，就是有些困難有點慢。」
程可聽她這樣說臉色好多了，「米莉，你可能沒怎麼聽過你媽講自己的過去和她經歷的一切。我知道一些，從奶奶和我爸口中，如果有可能，好好和姑姑聊聊吧。彆強調放大你的感受，去想想你媽的，好嗎？」
「恩。」沉默半晌后，米莉點了點頭。
「姐姐沒怪你的意思，只是看你媽有時也可憐。再有看到你和你媽劍拔弩張，也讓我想起我和你舅媽干仗的時候。」
米莉大為驚訝，「你和舅媽不可能吧，你還會還嘴吵架？太讓人驚訝了。不過也讓我覺得更親切了。」
調節好姑姑和米莉的情緒，程可又安撫好凡凡，交代了爸媽，向學校教務申請調課後動身向魔都去了。
想着文婭師姐和她老公也都還有課，本來就是請人家幫忙的，再去打擾亂別人的日程安排就太過意不去了，程可並沒有提前告知師姐具體時間，只說了這周回過來魔都。
一路高鐵程可幾乎是睡過來的。難得一個人出行，不用看管孩子，不用想着安排家人路上的吃食，這一路程可坐的很是輕鬆。初出高鐵站，程可不由得感慨這個號稱中國最繁華之一的城市其發展確實配得上日新月異這個詞，上次來魔都還是凡凡不滿一歲的時候，這也猜不到兩三年的時間，城市又是大變樣了。和她現在所在的城市比，這裏完全是另一種氣質。
等到程可走進地鐵站時，她對於一線和准一線城市有了更為直接的體驗。幸好她只背了一個包，而不是聽從程媽的建議拖一個箱子，否則她很懷疑除非在地鐵站等到晚高峰結束，否則她很難坐上到達預定賓館的地鐵。比如說她現在已經上了，但幾乎是被上下人流給雙腳架空湧上去的，直到進了車廂，才得以長舒一口氣。低頭細想上車過程，如果不是怕車廂里的人以為進來個神經病，她都想叉腰仰天大笑了。
下了高鐵的疲沓被擠地鐵一掃而光，這讓已經辦理好入住賓館程可根本沒有休息的動力和想法。看看時間差不多，程可拿起手機給文婭師姐打了電話。「師姐，我可可。.......呃，對。我已經到賓館入住了。沒事沒事，我一個人挺方便也挺舒服的。」
電話那頭的文婭師姐很是責怪了程可一番，覺得她太講客氣了。之前確實有講好了來魔都住在師姐家，程可一路想了想還是不妥。本來和文婭師姐也很久沒見面，縱使以前感情在，但一見面就這麼「不講客氣」住進家裏，別說程可做不出來，就是做得出來程爸程媽也不會同意。程媽最奉行的一個原則就是只要自己能做的，就不麻煩人家。
「師姐，你看看我們什麼時候約見一次李老師，我和他當面聊聊，這樣他對我的認識也能更多一些，賺點印象分。呵呵，」程可在床上，四腳八叉地仰躺着。
「行啊，你今天來得時間也不跟我講。你看你，怕什麼麻煩呢？我以前給程老師添的麻煩還少嗎？你這樣搞得我很不好意思的，到時候回去都不好交代了。」文婭師姐一如既往地親和力賊強。
「你那叫添麻煩？我爸經常說你是他教過的學生裏面最自覺，最有目標也最有執行力的。不然哪裏來引人羨慕的這人生三級跳。他愛經常在家把您作為標桿，我也確實獲益良多的。」程可沒覺得自己客氣，只是實話實說。文婭姐姐的成功看似偶然，實則必然，還是有很多寶貴經驗可以借鑒吸收的，而且確實能發揮重要的作用。
「程老師就是愛護學生，我哪有他說的那麼好？」文婭姐在電話那頭也綳不住了，「我掛了你的電話就給李老師打電話，只要他有回應，我第一時間通知你。你先休息下，吃點東西吧。」
「好的好的，煩請文婭姐要費心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掛掉電話的程可倚靠在窗邊從上向下望，初入夜色的魔都已經流光溢彩，變幻迷離了。看着那一台台呼嘯而過的汽車，一個個行走在魔都街頭的人，程可突然在傷感之餘又喚起了年輕時拼一拼的心態。難道我就沒有能力留在這裏，至少為了凡凡也要努力試試啊。本來沒有太大動力的程可一想到這出，在腦海里迅速意識到魔都太還有個必須要聯繫的老朋友，這要是被她知道到了這裏不跟她聯繫，估計能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