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決定去魔都看看
米莉和姑姑的戰爭以後者的生病治療而告一段落。
說回前話，因為那天吵架，本來準備工作事情搞定后就回老家的姑姑姑父再次留了下來。姑姑頭痛引發了小中風，一時還真不方便。再加上程爸程媽力邀她們在長沙玩玩，順便做個深入檢查，家裏一時間倒是熱鬧起來。看到這種情況最高興的就屬凡凡了，他才不會管你留下來是什麼原因，能留多久或者什麼其他問題。小朋友的人來瘋體現得太明顯。
倒是米莉，和姑姑吵架的當天，恍恍惚惚，不知道想些什麼。程可勸她和姑姑好好聊聊，至少正式道個歉。「你在外頭讀大學四年，姑姑和你其實都會有些變化，尤其是你變化肯定會更大一些。你總是沒有時間或者不耐煩跟她們去悉心溝通交流一下，他們怎麼會知道你想要什麼？又怎麼能知道什麼才是適合你的。」
米莉還是不說話，程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性子也硬，但從她手中不停的動作還是能感受到她心情的複雜。
程可看到她這個樣子覺得說話好像有些效果，決定加把火車再試試。「你如果覺得你沒錯。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要道歉，那你看看你媽生病成這個樣子先服個軟總行吧。完了再通過你爸去傳達一下你的意思。」
程可想了想，「你總說我們家氣氛好。但你沒有看到我們家其實也有氣氛緊張的時候。不過是家裏人學會換位思考，站在對方的角度，多想想對方的好。吵架很傷人的。有時候一句話出來那。抵得上你平時說千萬句好話。所以退一步，這個事情也就好解決了。我在說的不好聽，你就是一個小孩兒，在爸爸媽媽面前有什麼不能讓步的？我這麼大年紀了，還跟我父母親很正式地說對不起呢。」
米莉低沉着聲音說：「姐，你不覺得特委屈，特難受嗎？」
程可笑笑，「我要怎麼說？你果然還是個小孩兒。只有小朋友才會因為難受，委屈總是僵著。負面情緒人人都有的，成熟的人會自己去調劑。你也不希望家裏總在低氣壓狀態下吧。再跟你說一句，家從來都不是講道理的地方。」
「姐，我知道那天前面可能還行，後面有些話確實太傷人。確實打擊了我媽自尊心，沒給她留面子。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病了。」
「你擔心你媽是嗎？那你注意到沒，你說話的時候還是在強調和放大自己的感受。如果是真的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不妥的地方，你不會這樣說話。」程可覺得不能任由妹妹一味逃避問題，她得學會只是他與父母親之間存在的縫隙。
米莉其實是有過叛逆期的，高中的時候經常和父母親吵過架。後來作為無言的對抗，還曾經嘗試離家出走。程可一直覺得妹妹的叛逆期延續時間很長，高中時堆積的很多問題根本沒有得到解決。以至於遺留到現在有了階段性的總爆發。是的，程可覺得姑姑家的事兒還沒完，將來肯定還有的是大事磨。
各人有各人的煩惱，程可不可能將所有的心思放在別人身上。之前劉師姐的提議，她一直在心裏反覆地的思考和醞釀。
武漢這頭今年報還是得報，看看能不能成兩說，而且不能成的可能性更大。考博有個好處就是同時可以報考多所院校，但問題也顯而易見。一個人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準備不同的學校考試，何況師姐這邊推薦的還面臨着一個跨專業考試的問題。
假如一旦去了魔都，面見了導師，那就意味着在老師那兒掛了號。你不可能中途棄考，更不可能不專心考，因為導師鬆口答應考慮接受你，意味着他同時放棄掉了另外與他聯繫的學生。你如果沒能完成目標，那就等於浪費了名額。下次在導師那兒就不太可能有第二次機會了。這不僅是常理的推斷，而且有親歷的鮮活例子作為前車之鑒。
程爸有很多知己好友都在全國高校戰線工作，他自己曾經的碩士研究生有考博士的想法，也是請導師程爸出面作推薦。程爸對願意讀書，刻苦上進的學生一向青睞照顧有加。自己親自出面去聯繫了那些在不錯的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同學。對方看在程爸的面子上，往往都會很痛快的答應。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當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惜，前幾年有兩個學生就砸了鍋。一個是開始聯繫到複習備考都挺積極，導師對此也很滿意，推掉了其他前來聯繫的關係戶。結果臨到考試時她沒去參加，導致程爸同學那年博士招生是空缺，第二年指標直接減少了一個。另一個更搞笑，100步走了80步后他停下來了，面試都已經參加完了，只等公佈成績，據說成績也已經上線了。結果臨時通知程爸說他已經申了國外的博士研究生。
經此兩役，程爸相當長一段時間在朋友同事圈裏面很難做人，大家聚會，一開口就是：「老程，下次不要再搞這種事兒。你這是拿我們開玩笑吧。」
聚會回來后的程爸把這件事情當成教訓，屢次向程可說起。並叮囑她如果有了機會，哪怕最後不是自己很喜歡，也不能浪費，因為欠的人情很難還。
所以程可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響應了師姐的提議。她經過了好幾天的思考和權衡之後，還是決定去魔都先看看。
「師姐，我可可，最近幾天忙不忙。」
「可可呀，我就想着這幾天你能打電話來了。剛才我還在和你的師兄說，不曉得你是怎麼個計劃，考慮的怎麼樣了。來或者不來都能給我們個回話，我就好去幫你準備下一步看怎麼弄。」
「是的是的，我也是覺得無論怎樣怎樣，要給師姐你一個確切的答覆。我想下周調課，然後到魔都來一趟。」
劉師姐很高興，「是決定考過來了？其實考慮還是不錯的魔都機會也多，你如果能考上，現在先讀，讀書的時候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平台。」
程可點頭贊同，「師姐的話，跟我媽簡直說到一塊兒去了。我媽就老想我能換個地，如果能換到像魔都這樣的城市就更好。」
「那確實有很多好處，我也不怕你笑話，你知道我的女兒成績一般般。如果是在老家要考一個很好的大學，希望不大。但是我們兩口子調動來了魔都，她前年高考上了同濟。」師姐在程可家裏人面前一向坦誠，「我們當初想盡辦法提高學歷調動工作，歸根到底也是為了孩子。你可以說高考這個制度不公平，但你沒法去改變，所以我們就做最現實的選擇。」
程可聽了感觸很深，凡凡現在不大，還沒正式踏上考學的征程，有些走火入魔的家長早在幼兒園就已經開始了各種的計劃。可憐天下父母心，如今自己也到了這個階段了。
「是的，你講的有道理，我也是有這個方面的考慮。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我到時候來了魔都跟你見面了以後再細說吧。」程可想了想，有些事情還是留在後面說為好。「我這個學期是星期一和星期三有課，那我就把下周星期一的課調一下，然後星期四的時候都動身過來，這樣待的時間可以稍微長一點。」
劉師姐聽了大為贊同：「正好，多留出一點機動的時間，我們好處理問題。我那個導師他現在也是一個大忙人，所以還不見得說能立馬約得到時間。你現在打電話了，我待會兒晚上馬上跟他聯繫。」
「謝謝師姐，謝謝師兄，真是麻煩你們了。好久不見面也不聯繫，一聯繫就是給你們增加負擔，請你們幫忙，我都很不好意思。」程可確實也覺得很有些不過意。
電話那邊傳來了師姐爽朗的笑聲，「這是什麼事啊。當年程老師對我的幫助太大了，我這兒還都還不完的。我說不好意思的是我，來了魔都以後就沒什麼時間回老家，這麼長時間也沒去看望過程老師和師母。」
程可笑着說：「心裏有記着就是最好的，咱們這麼互相說對不起，我爸在旁邊聽着快笑死了。」
「哎呀。程老師在旁邊？你怎麼不早說呀，把電話給你爸爸，我跟他說幾句。」電話那頭的師姐很急迫。
程可把電話遞給了爸爸，程爸和劉師姐很是寒暄了一陣，然後愉快地掛斷了電話。轉而問程可：「打算去了？」
程可點點頭，「去吧，我想了一下，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途徑，機會也很好，不去倒有點浪費。再說魔都這個城市，我確實也還比較喜歡。它機會多，平台高，雖然壓力也大。我現在自認為還算年輕，還能再搏一搏。」
程爸想了想說：「生活是你自己的。你選好路，確定了目標就不放鬆地去做。家裏和孩子的事情，你倒是不要操心。我和你媽還能給你再當幾年後盾。」
程可聽了心裏百感交集，走上前沖輕輕擁抱住程爸，「謝謝你和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