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回 貓美人

第六百零七回 貓美人

她在婆婆家忙了一天了,一大家子人的飯菜都是她做的,雖說是年輕,也覺得挺累的。

現在孩子沒在身邊,又躺在熱炕頭上烙著,又舒服,又自在。

姜娟微微一閉眼,一陣困意襲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再說雲田心急火燎地來到賭屋,進門一看,已經有人在玩了,還有一張桌前坐着建生、大成、老海三個人,顯然是三缺一在等人。

看雲田進來了,建生忙招呼道:「雲田快來,就差你了。」

老海說:「正好三缺一,雲田來的挺是時候。」

大成說:「快坐下,雲田是好手,賭術不賴,我就願意和你玩兒。」

雲田應道:「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再晚來一會兒還沒位兒了呢。」

說着剛要坐下,就聽後面有人說:「等會兒雲田,這個位兒是我的,我先來的。」

雲田回頭一看,原來是後街的龍大爪子,頓時不悅:「你明明是在我身後進來的,硬說是先來的,真能扒瞎。」一邊說着,一屁股就坐下了。

龍大爪子一看雲田坐下了,立馬嚷嚷道:「雲田是不知道我來了,建生你說,我剛才是不坐這了?這撒潑尿的功夫,位兒怎麼就沒了?」

建生原本就特別討厭龍大爪子,再加上他看出來龍大爪子今晚沒少喝酒,就更不想和他玩了,可又不想得罪他,只好硬著頭皮說:「你剛才坐一屁股就走了,我尋思你不玩了呢。」

龍大爪子一下子逮著理兒了說:「聽見沒?聽見沒?我剛才是不坐這了?」

大成不給面兒的說:「什麼剛才現在的呀,誰坐上誰玩唄。那邊還有一桌子,你再去湊一桌人不就得了。」

老海趁機也溜縫說:「就是就是,你再去整一桌吧,我們都是約好的了。」

龍大爪子一聽不幹了,炸嘰嘰的說:「還真是邪門兒了,憑什麼我就得再去整一桌啊?這個位兒就是我的!」

雲田對龍大爪子平常那副德行本來就看不慣,再看他現在藉著酒勁舞舞玄玄的那一出更讓他反感,於是他揶揄的說:「這位兒是你的?你叫它一聲,看它答應嗎?」

龍大爪子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張口罵道:「你放屁!」

雲田「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跟我練膽啊!」

眼瞅著就要動起手來了,賭屋老闆急忙上前攔道:「別吵吵,別吵吵,多大點兒事啊,不值當的。」

龍大爪子怒氣沖沖的說:「想要欺負我啊?門兒都沒有!欺負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賭屋老闆圓場說:「那是,誰敢欺負你呀?不過他們也不是欺負你,就是雲田已經坐上了,那就讓他們先玩著。龍大哥,你比他們大兩歲,不惜跟他們一樣的。馬上就來人了,我再給你組織一局。」

戴着賭屋老闆給的高帽,龍大爪子緩和了一些,借坡下驢的說:「行,我給你面子,不跟他們一樣的,讓他們玩吧。你不用給我組織局,我今天不順當,玩也得輸。我就去賣會兒呆得了。」

賭屋老闆忙點頭說:「行行,來上這邊看來。」說着搬了個案幾給他,一場風波這才算平息了下來。

龍大爪子叫龍順華,大夥兒給他起這麼個外號有兩個原因,一是他這個人特別愛佔小便宜,在集市上買東西的時候,經常是買一「順」一,順手牽羊的事沒少干。

二是他的品行極差,手特別欠,村裏面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只要讓他挨着邊,不是掐一把就是捏一把的,惹得那些女人們都罵他欠手爪子,就這麼得了個「龍大爪子」的外號。

他自己倒滿不在乎,說人無外號不發,馬無夜草不肥。就這麼一個人,誰願意和他賭博啊?那叫一個有他一缺三,沒他三缺一。

雖說是賭屋老闆把龍大爪子的火給壓下了,可看滿屋子的人都在那玩的興高采烈的,賭桌上也是噼里啪啦地響,他的心裏不由得憋了一口惡氣。

這時,他忽然聽老海沖在鄰桌玩賭的媳婦翠屏嚷道:「你說你這個敗家娘們兒,都連輸三回了,還在這裏玩,手氣不好就趕緊下來得了。」

翠屏正輸的火氣旺的,哪能聽進去老海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

她急赤白臉的回道:「你少管我!你連輸五回的時候不也照樣玩嗎?腆什麼臉說我!」

遭到搶白的老海帶點茬味兒的說:「你看看誰家老娘們兒像你?成天長在賭屋,連炕也不知道燒,五更半夜的回家還得現燒炕,這哪像過日子啊。你看人家雲田媳婦,什麼也不玩,這功夫早把炕燒的熱乎乎地等雲田回家了。」

一聽這話,雲田有點急了。雖說老海是在誇自個兒媳婦,聽着心裏舒坦,可他當着他自己媳婦的面誇別人家的媳婦,這可有點兒犯忌,而且還連冤帶損地貶著自己媳婦,翠屏怎麼能接受得了?

於是他忙接住話茬說:「老海這話說的不對,我家娟子那是不會玩,她要是會玩,比翠屏玩的還得甚。」

建生也急忙打圓場說:「這夜晚的,玩一會兒就玩一會兒了。再說咱們玩的小,沒怎麼大輸大贏。」

大成打趣的說:「就是,今個輸明個贏的,誰也不能老輸。有句話不是說嘛,叫不怕輸的苦,就怕忌了賭。」

「哈哈哈……。」

大成這套嗑挺幽默,把大夥兒都逗笑了。連老海和翠屏也不嗆嗆了,都跟着樂了起來。

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聽說娟子自己在家燒炕呢,龍大爪子不禁心裏一動。

他惦記姜娟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在別人眼裏姜娟是「貓美人」,在他眼裏,姜娟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喜歡的不得了。

尤其她是看見姜娟笑的時候,兩個嘴角朝上翹著,像月牙兒一樣彎彎地掛在臉上,那個真好看啊。

那彎彎的月牙兒像一把彎彎的鈎子,直直地就把他的魂給勾走了。

此時他在心裏罵道:雲田這個癟犢子,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啊,娶了這麼好個媳婦。要是能讓自己和娟子睡一宿覺,死都值了。

想到這他突然一激靈,一個罪惡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現出來:姜娟現在是自己一個人在家,雲田賭博怎麼也得到半夜,自己何不趁這功夫……

這個想法讓他頓時一陣狂喜,剛要抬腿走人奔姜娟家去,馬上又猶豫了起來:姜娟從來都躲自己遠遠的,平常連個玩笑都不和男人開,她能老老實實的讓自己遂了願嗎?自己能輕易就得手嗎?她不得和自己撕扯嗎?

唉,還是算了吧,別到時候弄的急皮酸臉的,以後連面都不好見了。

想到這,他不由得惋惜的咂了咂嘴,帶着一種嫉妒,又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雲田。

可看雲田玩的正在興頭上,他的心又活了起來,心說這機會多難得啊?不去多可惜啊?再說了,誰讓雲田今晚又得罪自己了呢?不行就來硬的。

他伸手摸了摸闊袖,太好了,平常用來嚇唬人的短刀還在。女人都膽小,到時候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還有不從的道理?

失身和丟命比,哪個重要?她不可能掂量不明白。再說了,她又不是什麼黃花大姑娘,就當和雲田多睡一回覺唄。

想到這,他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對自己說,有什麼呀,別說是貓美人,就是虎美人,豹美人,今晚也一定要把她拿下!

事不宜遲,他立刻站了起來,又四外踅摸了踅摸,看大夥兒都在那聚精會神的賭博,誰也沒注意他,才悄悄地走出了賭屋。

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姜娟家,站在大門外往裏一看,所有的屋子全都閉了燈,很顯然,姜娟已經睡了。

龍大爪子頓時喜出望外,心裏說,這回可省事了,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屋就上炕,脫了衣服就鑽進她被窩,她肯定以為是雲田回來了,等她明白過來了,自己已把事也辦完了。

只見他輕手躡腳地打開了大門,幾步走到房門前,輕輕一拉,房門就開了。顯然,這是姜娟子給雲田留的門。

可進門之後他有點懵,這屋裏實在是太黑了,眼睛就像被蒙了塊黑布,不,比蒙塊黑布還黑,就像瞎子,連光感都沒有。

雖然他知道這是個小走廊,姜娟就住在右手邊的屋子裏。可知道歸知道,必竟晚上沒來過,門把手在哪可摸不準,冒懵推又怕弄出動靜。

想了想,他從兜里掏出了火石,輕輕一按,亮了。

本來火摺子的光亮是很微弱的,可在這麼黑的屋子裏它突然一亮,倒讓人覺得格外刺眼。

龍大爪子一激靈,忙用手遮住了火摺子的亮光,又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還好,屋裏什麼動靜也沒有,沒驚醒姜娟子,他慢慢推開了門。

就着火摺子的亮,看見炕上只有姜娟一個人在睡覺,孩子竟然也沒在家。他不由得一陣竊喜,心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暗說真是老天助自己。

看清了屋裏的情況,他關掉了火摺子,幾步來到炕邊,摸摸索索的上了炕,麻利的把衣服從裏到外脫了個精光,拱進了姜娟的被窩裏。

被窩裏非常熱乎,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剛從外面進來,身上很涼,應該暖和暖和再摟姜娟。

可這太難了,自己惦記娟子這麼多年了,現在竟然能和姜娟躺在一個被窩裏,真像做夢一樣。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渾身上下熱血沸騰,激動的根本無法自恃,在碰姜娟子的一剎那,他翻身而起,一下子壓到了她的身上。

被擾了夢的姜娟,朦朧中嘟囔著說:「才玩完哪?什麼時辰了?真煩人,我剛睡着就給人家整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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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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