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1】二虎之計(11)

上章提要：蔣霸天命馬孝全去問黃天虎要賬本，黃天虎自然是不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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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孝全拽著那個監視他的傢伙，一路小跑來到河南派腹地，此時正值上工時間，派內的人都在漕運點搬鹽巴袋子，因此，派內空無一人。

「胡漢三，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馬孝全一拽對方，道：「你喊個屁啊，這裏是河南派的地盤，你再喊把人喊過來了咋辦？」

「那你說，你拉我到這兒幹啥？」

馬孝全砸吧道：「叫你來就是讓你幫個忙，幫我放個哨兒......」

「你......你幹啥呢？」

馬孝全道：「廢話，讓你幫忙放哨兒，你說能幹啥？」

「胡漢三，你不會是去偷......」

馬孝全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巴，叮囑道：「你他娘的小點聲，知道了還問~」

那人一把扒下馬孝全的手，小聲道：「胡漢三，這事我不會和你一起乾的，要麼你讓我走，要麼我就大聲喊。」

馬孝全聳了聳肩：「行啊，走啊，喊啊，我就說么，原來你小子是河南派的姦細啊，嗯，你等著，這事兒我一定給頭兒說......」

那人一聽馬孝全這話，哭笑不得，自己是奉命來監視胡漢三（馬孝全）的，怎麼自己卻成了姦細呢？

「行行行，我答應你行了吧？真是的~」

馬孝全一摟那人肩膀：「這才對嘛，來來來，咱倆也不是去他們賬房裏偷......」

「那是哪裏？」

馬孝全小聲道：「我今兒去問黃天虎要咱的賬本的時候，看到他手裏拿着一個賬本，好像是咱的，又好像不是，我這麼想的，要是咱的，拿回來，頭兒肯定高興，要不是咱的，咱偷回來，讓頭兒和黃天虎那狗日的拿東西交換，這不也行么~」

「吸溜......胡漢三，你這話很有道理啊~」

「那當然了，這可是牛三哥教給我的~」

「哦，我當誰呢，半天是牛三教給你的，我就說你這愣頭......哦不，你這傢伙怎麼能想出這麼個主意來呢~」

馬孝全嘿嘿一笑，和那人一起溜到了河南派的正堂后。

二人將耳朵貼在牆上聽了聽，確定正堂里沒人，馬孝全便偷偷的溜入正堂。

堂內的桌案上，斜斜的放着幾個賬本，馬孝全湊近挨着翻開掃了一遍，眉頭皺了起來。

要說這幾個賬本，封皮上確實寫着「xx賬」的字樣，可是翻開一看，裏面的內容確不是賬目流水，也就是說，馬孝全中計了。

「媽的~」馬孝全暗罵了一聲，自己現在潛入正堂偷賬本，明顯早已在黃天虎的意料之中，只要自己拿了賬本，黃天虎都可以一口咬定他河南派丟了很重要的賬本，到時候不僅沒有討回福建派的賬本，還要讓福建派一塊兒受牽連，賊......黃天虎，夠賊的啊。

「胡漢三，好了沒有啊......快點兒啊，馬上下工了......人一回來，咱倆都跑不了~」

馬孝全輕輕的嗯了一聲，眼珠突然一轉，然後拿起桌案上的筆墨，在每個賬本內的第一頁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豬」字，雖然歪歪扭扭不好看，但只要識字的人，都能認得那個「豬」字。

「行了，我出來了~」馬孝全一丟毛筆，踮着腳溜出了正堂。

「怎麼樣，拿到沒？」

馬孝全搖搖頭：「沒有啊，我怎麼進去找了半天，啥都沒找到啊，哎，還打翻了一點墨汁，你看我這手......」

「行了，先溜吧，馬上下工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馬孝全嘿嘿一笑：「好~」

......

馬孝全二人前腳剛走，黃天虎便急匆匆的往正堂方向跑。

推開房門，遠遠的看到桌案上的幾個賬本，黃天虎心中一樂。

「哼哼，看來我的計策成功了，哈哈，蔣霸天，你小子竟然敢派人偷我的賬本，這一回兒，我去你那兒，要狠狠的敲上你一筆竹杠，哈哈......」

黃天虎興奮的湊到桌案前，仔細一看，頓覺不太對勁。

賬本雖然明顯的被人動過，但卻一本都沒有丟，再看桌案旁邊的硯台和毛筆，似乎有人用過了。

黃天虎將一個賬本拿了起來，湊到鼻前聞了聞，嗯，有墨汁的味道，再打開賬本第一頁一看，黃天虎差點要罵娘。

忍住氣，黃天虎將手中的賬本丟在桌案上。

拿起另一個賬本，再一打開，黃天虎又強忍着放下了。

接連翻開了所有的賬本第一頁后，黃天虎終於是忍不住了，罵道：「狗日的蔣霸天，老子和你沒完~」

......

回去的路上，馬孝全突然提議，再去一次河南派偷賬本，原因是先前沒偷着。

同僚冷眼看着他，拒絕道：「之前都在上工，現在下了工，你偷個**，要去你去，我說啥也不去，要是被人家抓住，不死也是個殘廢......」

馬孝全心中暗笑，但表面上卻還是一副挽留懇求幫忙的樣子。

對方哪裏會吃他這一套，斷然拒絕後，拂袖而去。

馬孝全撇撇嘴，看着那人遠去之後，才扭頭迴轉。

眼下是下工時間，工人們都在派內休息，馬孝全不是傻瓜，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不過他不怕，他就是要這個時候去，去幹什麼呢？

嘿嘿，去刺激黃天虎，就這麼簡單。

......

眾目睽睽之下，馬孝全大步流星的走到河南派地盤。

負責給黃天虎傳喚的小弟見到馬孝全后，不禁眉頭緊皺，道：「怎麼又是你？一天見了你三次，你不煩我都煩了~」

「誒誒誒，怎麼說話呢，我又沒找你，麻溜兒的，我找你們老大~」

「滾，俺老大是你說見就見的？」

就在這時，正堂內突然傳出來黃天虎的叫聲：「讓他進來~」

馬孝全嘿嘿一笑，道：「看吧，你不然我進，你們老大讓我進~」

「哼~~」

馬孝全走進正堂，就見黃天虎陰著臉，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架勢。

「呀，虎爺，您這是怎麼了？」

黃天虎扔給馬孝全一個賬本，罵道：「狗日的東西，這是不是你乾的？」

馬孝全撿起賬本一看，故意將其拿顛倒，搖頭道：「虎爺，我不識字。」

「啥？你不識字？」

「是啊~」

黃天虎不相信馬孝全的話，走過來搶過賬本，翻開第一頁，指著上面那歪歪扭扭的「豬」字問道：「這是啥字？」

馬孝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眨巴眼睛搖搖頭：「不認識~」

黃天虎白了馬孝全一眼，又問：「這事不是你乾的？」

「我？沒有啊，我這不是第三次才來么。」

黃天虎誒了一聲，眼珠一轉，道：「胡漢三啊，你這次還是來要賬本的？」

「是啊，虎爺，我知道你不可能給，我就再試試，你要是不給，那我現在就走~」

「站住~」黃天虎走上前，仔細的打量了馬孝全一番，道，「你小子夠沒大沒小的啊，嗯，難怪蔣霸天派你來，行了，你也甭再來了，賬本呢，我可以給你，不過你得給我辦件事兒......」

「啥事兒啊？」

黃天虎嘿嘿一笑，變戲法似的從袖子口袋裏摸出一錠銀子，馬孝全定睛一看，好傢夥，竟然是十兩的官銀。

「這個給你小子，你拿着，回去給我從蔣霸天那裏順點東西出來......」

馬孝全搖頭道：「虎爺，我不能要，怎麼着我也是福建派的人。」

黃天虎哈哈一笑：「行了吧你小子，你操著一口的京城話，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福建人，就算你老家在福建，那又能怎樣，你好好想想，你這些日子在福建派里，他們有人拿正眼瞧過你？」

馬孝全故作沉思片刻，撇嘴點點頭道：「虎爺說的還真是~派里的人還真的沒把我放在眼裏過~」

「呵呵，所以說，你可以為我辦事，我呢，也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怎麼樣，考慮一下~」

馬孝全低下頭，心中暗道：好一個收買人心啊，我要是不答應，這黃天虎肯定立馬和我翻臉。

抬起頭，馬孝全道：「虎爺，這十兩銀子，都是我的？」

黃天虎本來還想着十兩銀子搞不定馬孝全，現在一聽他這口氣，呵呵笑道：「當然都是你的了，怎麼，嫌少啊？」

「不不不~」馬孝全一把搶過官銀，愛不釋手的摸來摸去。

黃天虎心中冷笑，這胡漢三果然是個愣頭青，十兩銀子就能買通，哼哼，看來，徹底搞清楚福建派的底蘊，是有希望了。

「漢三啊，你呢，既然拿了我的錢呢，就要替我辦事，很簡單，你回去，從蔣霸天那裏再想辦法給我順幾個賬本出來，我還有賞~」

馬孝全點點頭，假裝恭敬道：「虎爺吩咐，小的一定照辦，那小的就告退了~」

黃天虎嗯了一聲，目送著馬孝全離開。

「哼哼，蔣霸天，你小子，不會想到你的人會倒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