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1】二虎之計(1)

上章提要：從陳瀟瀟口中得知，百味草在信王朱由檢手中，馬孝全即刻前往北京，去找信王求葯.....

++++++++++++++++++

「哼，王爺是你說見就見的嗎？」

馬孝全搖頭：「不敢，在下來見王爺，自然有事情要說，閣下既然不開門，如果耽擱了，王爺怪罪下來，那可就不妙了~」

這下人猴精的很，一看馬孝全雲淡風輕的站着微笑，很是胸有成竹，眉頭微皺，又仔細的打量了馬孝全一番。

「那你等會，我這就去稟報王爺~」

「好，那有勞了~」

......

片刻后，那下人再次歸來，打開王府大門：「王爺讓你進去~」

馬孝全點了點頭，跨進王府大門，跟在那下人的身後，徑直來到正堂。

此時，信王朱由檢正悠哉游哉的一邊品茶一邊斗蛐蛐，馬孝全到來，他也沒抬頭，只是揮了下手，示意他坐下。

馬孝全恭敬的坐了下來，一句話也不說，一直等到朱由檢玩夠了，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才起身向朱由檢行禮。

朱由檢並沒有讓他再坐下，而是直接問道：「你說你有要事給本王說，那就說來聽聽，嗯，如果本王覺得不滿意，就殺了你~」

馬孝全微微一笑，恭敬道：「小人馬三，見過王爺，王爺萬歲......哦不，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由檢的眼皮翻動了一下，剛才馬孝全的「口誤」他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他並沒有糾正，更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些得意。

朱由檢眯着眼睛道：「馬三......嗯，名字倒是挺隨性，這樣說來，你在家排行老三？」

馬孝全點頭：「回王爺話，正是如此。」

「那你今天前來，找本王何事啊？」

馬孝全笑道：「王爺，聽聞您有一味奇葯，名曰百味草，小的不才，想以一個秘密換取王爺手上的百味草~」

朱由檢目光一寒：「你怎麼知道本王有百味草？」

馬孝全笑道：「百味草乃是稀有葯種，整個京城小的都跑遍了，全都沒有，後來偶爾才知道是王爺這裏有的。」

朱由檢笑道：「你的意思，你用幾句話，就想和我交換，馬三啊，你做夢吧？」

馬孝全笑道：「這倒不是，小的說得秘密，想必王爺是最喜歡聽的。」

「哼，你倒是說來聽聽......」

馬孝全道：「在小的說之前，想先問問王爺，高祖皇帝（朱元璋）昔日打下這大明江山，是誰的功勞最多......」

朱由檢沉默了片刻，道：「當然是文有劉基（劉伯溫），武有徐達常遇春......」

馬孝全搖頭：「非也......王爺漏掉了一個很關鍵的人物。」

朱由檢眉頭微微一皺，又想了片刻，不確定道：「你說的，不會是姚廣孝吧？」

馬孝全一拍手：「正是他~」

「他？他一個和尚，能有多大的能耐？」

馬孝全心中暗笑，朱由檢啊朱由檢，你哥不認識幾個字，你就算是認字，也沒有看過姚廣孝的事迹嗎？真是讓人無語......

馬孝全大致的將姚廣孝的事迹給朱由檢描述了一遍，朱由檢聽完后驚訝的嘖嘖稱讚。

「怎麼樣，王爺，您這回還覺得姚廣孝是個和尚嗎？」

朱由檢搖頭：「這樣的事迹皇宮竟然沒有，但本王倒也聽過一些，不過怎麼都比不上馬三你說的詳細......」

馬孝全恭敬道：「姚廣孝之事，也是高祖皇帝不想叨擾，所以才下了命令，再加上年代久遠，被人淡忘也是正常之事。」

朱由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好，你既然說到這裏了，那本王要問你，你怎麼知道姚廣孝的事，你無憑無據，本王如何相信你說得有幾分真？」

馬孝全心中一凜，來的匆忙，竟然將這個問題忽略下了，哎呀，有點難辦啊。

「王爺問的好~」馬孝全故作鎮定，道，「王爺這個問題小的也曾想過，但是小的想了半天，覺得此事此人，值得相信......」

朱由檢笑了：「鬧了半天，你這刁民是在編謊啊，來人啊，給我將這刁民轟出去~」

「且慢~」馬孝全伸手制止道，「王爺可以不信小人所言，但是王爺今天務必要將百味草借給小人~」

朱由檢道：「你個低等賤民，敢在本王面前強要？不想活了嗎？」

這時，信王府的護衛已經盡數上前，將馬孝全圍在了中央，只要信王一句話，這些護衛便會將手中的槍矛戳進馬孝全的身體內。

馬孝全呼了口氣，聳了下肩膀，淡淡道：「王爺，這樣......有點過分了吧？」

朱由檢到底年級還小，此時此刻他與馬孝全的距離很近，他能夠感覺的出來對方身上的殺氣，所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對方狗急跳牆撲向他，這也難免自己會不會受傷。

馬孝全伸出一根手指，在場所有的王府侍衛立馬將槍矛尖對準了他。

「別激動，我只是給你們看一個東西......」說罷，馬孝全伸手輕輕的點了一下桌案，只聽嘩啦一聲，桌案像是被人重擊了一樣，瞬間散架。

「什......什麼？怎麼會......」朱由檢大吃一驚，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面前這張桌案的，這是......這可是烏金木啊，一般的刀槍都砍不斷的烏金木，竟然被眼前這個馬三一指頭點碎了，而且還碎的很厲害？

「馬三，你想怎麼樣？」朱由檢驚恐的道。

馬孝全眉頭微皺，道：「其實在下並不想怎麼樣，在下說過了，要告訴王爺一些秘密，以此來交換百味草，當然，在下還當着欠下王爺一個人情，日後王爺需要的時候，在下會幫忙~」

「什......什麼秘密？」

馬孝全沖朱由檢勾了勾手指，意思你過來，咱倆悄悄的說。

朱由檢嚇得差點暈過去，但他和馬孝全的距離也就一尺多一點，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如果不同意，對方會把他直接抓過來。

無奈，但又害怕自己受到傷害，朱由檢只能硬著頭皮湊上去。

馬孝全當然不會對朱由檢怎麼樣了，這次回北京城實在太過着急，說實話他並沒有想到什麼好的主意來問信王要百味草，無奈之下，只得死皮賴臉的逼迫來要了。

馬孝全微微一笑，湊到朱由檢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朱由檢一聽，臉色瞬間煞白。

馬孝全拍了拍朱由檢瘦弱的小肩膀，道：「好了，該說的已經都說了，王爺，您可不能食言啊~」

朱由檢回過神來，驚訝的看着馬孝全，此時他的眼裏，剛才那份驚恐已經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興奮。

「快，去把百味草拿來~」朱由檢命令道。

片刻過後，一個下人急匆匆的捧著一個小檀木盒子，恭敬的呈給了朱由檢。

朱由檢打開盒子，將盒內的藥草給馬孝全看了一下，馬孝全點點頭，連盒子一併收下。

「交易達成，王爺，那在下就不留了，告辭~」

「且......且慢~~」朱由檢突然道。

「嗯？」馬孝全回過頭，「王爺還有吩咐？」

朱由檢招了招手，周圍的侍衛全部散開：「閣下說要幫本王一個忙，此話當真？」

「當然了，在合適的時候，我會再出現，王爺，我們後會有期~」說罷，馬孝全大搖大擺的走出了信王府。

馬孝全剛走，朱由檢便像是散了架一樣癱坐了下來，幾個侍衛上前去攙扶他，但卻被他拒絕了，因為此刻的朱由檢，心中又是激動又是得意。

「哼哼，百味草......馬三啊馬三，你以為你拿的那個是百味草嗎？其實，那是斷腸草，是劇毒，哼哼哼......哈哈哈......」自言自語到此，朱由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

馬孝全走出信王府大門，立馬閃進了一條小巷。

剛才冒險進入信王府，冒着生命危險從信王那裏弄出來了百味草，馬孝全其實心裏也怕，萬一信王回過神來，派人出來追他，那豈不是雞飛蛋打？要知道，馬孝全現在可不是什麼不死之身，就剛才被幾十隻槍矛指著的時候，他的心裏也是恐懼的。

躲了一會兒，確定信王府沒有出來人了，馬孝全才又重新走了出來。

路過馬家宅院，馬孝全突然想回家看看，忍不住上前敲門，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敲，都沒人應答。

攔住一個過路的商販，馬孝全客氣的問道：「這位大哥，怎麼這馬家......沒人啊？」

商販看了看馬孝全的打扮，笑着道：「小兄弟，你是剛回來的吧？你有所不知啊，這馬家可是出了位很了不得的人物呢。」

「了不得的人物？誰啊？」馬孝全心中驕傲，肯定是馬爺我啊，我可是錦衣衛二品執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