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很是痛快!很是痛快!(2)

第716章 很是痛快!很是痛快!(2)

瞥著鸚鵡,夏初七目光微微一涼,彎了彎唇角。

「真是好鳥!」

何承安見她不挪步,頭都大了,恭順道:「七姑娘,皇太孫和太孫妃都在裏間……請,請吧。救一人,活兩命,您這是積德生善的好事……」

他不敢催了,只敢「請」。

夏初七低頭瞥了一眼他攤開的手,還有恭謙的態度,笑了笑,「我如今不想積德,也不想做好人了。」說罷見何承安呆住,她淺笑入內。

內堂裏面,一排垂手而立的丫頭和太監,個個的臉上都是一副如喪考妣的哀色,大氣都不敢出。而她的嗅覺太敏銳,人還未走近,空氣里那一股子怪異的血腥味兒便沖入了鼻端。

埋汰!

她暗哼一聲,抬眼望去。

一張花梨木的精雕大床上,夏問秋正痛不欲生地按著小腹呻吟,一雙杏眼神智渙散,大滴大滴的汗水順着她蒼白的臉頰往下滑落,樣子無助而狼狽。趙綿澤坐在床沿上,亦是寒著一張臉,束手無策地握緊她的手,不停地小聲在安慰。而太醫院那位林院判,一頭冷汗地抬頭來看她。

「喲,太孫妃這是怎的了?生病了?」

夏初七不慌不忙地先朝趙綿澤福了福身,才換上了一副驚訝的表情。

「七,七妹……」夏問秋像是痛得人都傻了,看見她進來,濕透的睫毛眨動幾下,目光里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求,「救,救救我……我痛……」

夏初七微微一駭,佯裝不解地抿了抿唇,看了看林太醫,才又失笑,「太孫妃這話不對啊,林太醫千金國手都沒有法子,我一個區區的婦道人家,不能文不能武的,如何能夠救你?」

她的張揚不羈,她的不留情面,似乎絲毫都沒有因為趙綿澤在場而有所收斂。如此一來,夏問秋原本只是腹絞痛,如今連心肝胃脾腎都跟着抽得發痛了。心裏恨了恨,她緊咬着牙瞪了她一眼,一把抓住趙綿澤的手,瘋了一般哭喊。

「綿澤……我痛……要痛死了……」

趙綿澤眉頭緊蹙著,似是心痛了,扶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半攏在臂彎中,側過眸子來,聲音沙啞地喊了一聲。

「小七,先不說這些了,快來為你三姐仔細切個脈……」

夏初七心裏一聲冷笑,淡淡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這三天待在澤秋院裏,他似是整個人都憔悴了下去,那一個豐朗俊朗,溫潤如玉的皇太孫,如今眼角略有青紫,嘴唇乾澀脫皮,一看便知是沒有休息好,還心急上了火。

這兩個的感情,還真是深厚啊!

心念一轉,她一動也不動,就那樣看着夏問秋蒼白尖削的臉,不肯走近一步,那招人恨的傲嬌樣子,瞧得趙綿澤暗暗發急,不停地沖她遞眼神,可她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突地別開頭去,看向了林太醫。

「這位太醫,我也略通岐黃,既然皇太孫找了我來,我雖不才,也只好略盡綿力,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只是不知,太孫妃目前的情況如何?」

一句「死馬當成活馬醫」,氣得夏問秋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撫著肚子,更是要生要死的呻吟。

林太醫嘴唇抽搐一下,差點栽倒。

他與她曾有過交道,兩年前也在她的跟前吃過癟,雖然那個時候他穿男裝,此時是女裝。可這樣幾句話下來,他已然想起這個夏七小姐到底是哪一尊「神」了。

清了清嗓子,他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密。

「七小姐,妊婦胎安,全憑氣血。如今太孫妃脈象不定,沉遲氣滯,血盛氣衰。依下官看,此胎已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這麼嚴重?」

聽林保績說得這般肯定,夏初七卻並不意外,只是略略垂了垂眸子,裝着思考的樣子靜默了片刻,調整出一個難受的表情來,痛惜地一嘆,「我聽說太孫妃以前的幾次妊娠,都是不足三月滑胎的。如今這一胎,卻是足有四月了,想來胎兒已成形,很穩定才是……怎會又保不住了?」

聽見她陰陽怪氣的聲音,林太醫汗毛倒豎,只覺她的目光就像長了刺兒,讓他渾身不自在,趕緊低下頭,不敢正眼兒看她。

「想來是太孫妃落胎多,身子虧損導致。」

夏初七歪了歪嘴角,心底冷笑了一聲,不再理會林保績,走過去看了一眼正在安慰夏問秋的趙綿澤。

「我若為她切脈,你得先赦我無罪。」

在夏問秋呼天搶地的喊痛聲里,趙綿澤原本就心急火燎,如今看她一副不溫不火的討價還價,卻急也不是,怒也不是,唇角不由狠狠一抽,目光深了深。

「你何罪之有?」

夏初七輕嘆,壓着聲音,說得極是無奈。

「不要怪我啰嗦,這些年,我吃的虧還少么?如今總算總結出來,為則易錯,不為則不錯的道理。若是我一切脈,胎兒真的保不住,太孫妃一口把責任賴在我的頭上,我可承受不起。」

趙綿澤心臟一沉,溫雅的臉上泛起一抹苦笑,「你不必如此小心,秋兒的身子我曉得,自是與你無關。」

「真的?你保證。」

「我保證。」趙綿澤放軟了聲音,「小七,快別耽誤了。」

後面那一句話,他幾乎帶上了懇求。

說罷,見夏初七仍是不動,他無奈地放開夏問秋,走過來便要拉她的手。換了往常,讓他拉一下也無不可,可想到那一隻手剛才才緊緊地抱過夏問秋,夏初七心生嫌棄,不著痕迹地側過身,徑直從他的身邊走過去,坐在了床前的圓杌上。

「好,皇太孫別忘了你的話。」

趙綿澤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愣了一秒,他揚了揚眉毛,又走回去坐在床沿。

內堂里,一片靜寂。

床榻上的夏問秋像是痛到了極點,根本顧不得她太孫妃的形象,一雙手死攥著趙綿澤,上下兩排牙齒打仗似的不停磨來磨去,想忍耐痛苦,可嗤心的痛苦卻一波波地襲向她,小腹里像有人在拿着鋼刀絞動,一直往下墜痛。

「七,七妹……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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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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