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很是痛快!很是痛快!(1)

第715章 很是痛快!很是痛快!(1)

「七小姐,有人找。」

這時,甲一突地從院子外面進來,遠遠的就低喝着提醒。

夏初七一驚,坐直了身子,「誰啊?」

「……是,是我。」

就在甲一的背後,院子的圓形青磚拱門處,一個宮女打扮的丫頭,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她目光有些閃躲,看了院子裏的幾個人一眼,又緊張地低下了頭。

「七小姐,你不記得我了?」

看了一眼她白皙的鵝蛋兒臉,夏初七慢悠悠的理了理袖口,端過桌上的溫水來,抿了一口,才抬起眼皮兒,不冷不熱地道:「太孫妃身邊的弄琴姑娘,我自然是記得的。二年前,好像有過交道?!」

「不,不是!」弄琴緊張地接過話去,躊躇一下,又看她一眼,「七小姐,我是魏國公府的陪嫁丫頭……在國公府里,我便已經與七小姐相熟了,七小姐你……你為何不記得奴婢?」

夏初七心裏沸騰了一下。

對啊,弄琴是夏問秋的陪嫁丫頭。

說來與她應當是魏國公府的舊人才對?

她微微眯了眯眼,一個片斷就像放電影似的湧入了腦海。那一個系著大紅綢緞的房間,那一聲聲壓抑著的男女低喘和嬌笑,那一個守在門外拚命抱住她想要阻止她入內,卻不敢出聲的丫頭……一張同樣的鵝蛋臉,重合在了一處。

一點點撩開唇角,她似笑非笑,「弄琴姑娘來找我,有事?」

弄琴低着頭,雙手絞在身前,恭敬地回道,「是,是有些事……皇太孫讓我過來請,請七小姐去一趟澤秋院。」

心裏「咯噔」一聲,夏初七渾身的血液都叫囂起來了。

但是她目光微閃,卻是不動聲色。

「澤秋院?要我去做什麼?」

弄琴咬着下唇,猛一下抬起頭來,頓了片刻,她像是想要說什麼,可是瞄了瞄院子裏的眾人,卻是又皺緊了眉頭,欲言又止地低低道:「太孫妃,她肚子裏的……胎兒怕是保不住了。皇太孫很是着急,他知七小姐醫術了得,尤擅婦科,特地讓奴婢過來請您,請您務必去一趟澤秋院,為太孫妃診治……」

保不住了……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夏初七莞爾一笑,淡淡看了弄琴一眼,心裏劃過一抹異樣。

「皇太孫很着急,作為澤秋院的奴婢,你卻不是很急的樣子?」

弄琴「唰」地白了一張臉,膝蓋一軟,「噗通」跪了下來。

「七小姐……救命……」

剛過卯時,細碎的陽光便鋪開在東宮的青磚地上。夏初七抬頭望一眼那一束束耀眼的光芒,只覺腳下向前延伸的平坦甬道,彷彿一條黃金鋪成的道路,斑斕點點,溫暖,舒服,卻虛幻得不切實際。

「好久沒見過這樣暖的天了。」

去澤秋院的路上,夏初七如是感慨。

在她的心裏,這個冬天太長,似乎下了許久的雪。漫長,無邊無際。她也習慣了雪,如今陽光總算來了,卻是不太適應了。

「七小姐,再往前就到澤秋院了。」

弄琴恭順地說着,言詞間透著淡淡的緊張。

「嗯,曉得了。」夏初七看着她,輕輕眯了眯眸子。

楚茨殿和澤秋院都在東宮,可說來路程卻是較遠。大概當初趙綿澤為她準備住處時,害怕她與夏問秋兩個太近了會打架,故意把地點隔成這樣,要找事兒還得穿過幾條長長的甬道,實在不便。

很快,到地方了。

澤秋院裏,全是名貴樹木,生機勃勃的枝繁葉茂,可也擋住了一半的陽光,顯得蕭瑟蒼涼。

「七小姐,仔細腳下。」

晴嵐搭了一把手,避開她手心纏着的一層紗布,扶着她入了院門。可幾個人還沒有站穩,何承安就急急忙忙地迎了出來。一腦門兒密佈的汗珠,他似是極為着急。

「哎喲,姑奶奶,您可算來了。快快快,皇太孫在裏頭等得都着急了,太孫妃這會子痛得不行了,等著您去救命呢。」

夏初七唇角抿出一絲笑,漫不經心地瞥他。

「瞧何公公說得,我又不是太醫院的醫官?太孫妃痛得不行,與我何干?」

被她綿里藏針的一嗆,何承安尷尬地笑了一聲。因為先前在漠北錫林郭勒的那件事兒,回京后他一直在夏初七的面前抬不起頭來,也生怕她抓着那個由頭為難他,鬧到了趙綿澤的面前,讓他曉得了原委,他這個東宮大太監就干不下去了。

「七姑娘……」他點頭哈腰地笑着,一臉的肉都擠成了一堆,那樣子膩歪得緊,「奴才該死,奴才嘴笨不會說話,姑娘莫怪,原諒則個?」

夏初七淺淡地笑着,步子邁得極慢,語氣卻很尖酸。

「不會說話,要嘴來做甚,不如縫了。」

何承安面色一變,看了看她雲淡風輕的臉上那一抹輕嘲,心裏「咯噔」一響,咬了咬牙,把心一狠,扯起一個巴掌就輕輕扇在了自己嘴巴上,討好地笑道:「七姑娘說得對,奴才就是這張嘴管不住,不會說話,該打!您胸懷萬里、海納百川,不要與奴才這種笨拙之人一般計較了。」

夏初七看他一眼,不假思索的回嘴,「面善嘴也善,心裏三支箭。何公公,這話,說的就是您這號人,可懂?」

何承安臉色微僵,又不好得罪她,只好腆著臉笑。

「七姑娘教訓得是,奴才下回就改。」

好一個會拍馬屁的太監!

看着立在殿門兩邊那一群快要被嚇傻的宮女嬤嬤,夏初七輕「哧」一聲,不再為難他了,但也一句話都不說,大步邁入了高高的門檻。

說到底她並不想為難一個太監,這樣的做派,只不過要給澤秋院的人一個她很「受寵」的姿態罷了。試想一樣,趙綿澤身邊的大太監何承安,在東宮何等樣的威風?誰敢這般向他耀武揚威?當然,她們不會知道何承安究竟為什麼怕她,只會理解為,那是趙綿澤對她的偏寵已經到了極點。

夏問秋的住所,夏初七兩年前是來過的。

進入內室之前,她仔細看了一眼。沒有想到,那一隻紅嘴綠鸚鵡居然還站在鸚鵡架上,趾高氣揚地審視着眾人,那隕石做的架子,依舊那麼精美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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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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