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算賬!(2)

第1012章 算賬!(2)

顯然他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意猶未盡,要他梅開二度。夏初七哭笑不得,雙手勒緊他的脖子,便湊頭過去,認識看着他的唇,哼一聲。

「晉王殿下,你腦子生鏽了,在想什麼呢?」

甩了一下微潤的頭髮,趙樽一臉滿足的促狹,「自是與阿七想的一樣。」

「你又沒鑽入我的腦子裏,怎知我在想什麼?」

「是沒鑽入腦子,可到底鑽入了……」拖着低沉且魅惑的嗓子,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盯着她緋紅的臉,揶揄低笑,「難道我真的猜錯了,阿七不是在計算我積分還剩多少?」

夏初七一愣,知是落入他的圈套,耳朵稍稍一燙,但臉皮卻厚了不少,「當然算了。這一回,我可是賣了大力氣的。而且,你這幾個月得罪我的事太多。一樁樁,一件件,我都沒有與你計較,還容了你亂來。趙十九,請允許我代表組織把你的積分清零。」

組織?清零?

他捋一下她的發,無奈地感慨。

「輸去積分千萬個,贏來被底一段香。也成,爺允了,值得。」

他說得一本正經,夏初七聽來卻滑稽無比。看着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她笑容擴得更大,堵塞的心緒鬆了不少。

「算你識相。」

這樣與他相擁鬥嘴的日子,實在久違。

可不論等了多久,那溫暖的感覺仿若仍在昨天。或者說,它一直存在夏初七的腦海里,從來沒有遠離過。

以前她看過不少的小說和電視劇,也看過各種各樣的愛情故事。但不論是哪一種,兩個相愛的男女之間在從戀愛步入到婚姻之時,基本都會不死不休的廝殺一段時間,方能有一個結局——或是迎來曙光,步入婚姻的殿堂,去迎接另一種不同的廝殺。或雞飛蛋打,老死不相往來,或把怨懟埋在心裏,抱憾終身。那個時候,夏初七每每看見這樣「相愛相殺」的場面,都會忍不住對「愛情君」敬而遠之。所以,她坐觀虎鬥了二十幾年,仍是沒有選到一個「不相殺」的人生伴侶。

她以為生命中一輩子都不會出現那個人。

沒想到,在她的第二輩子,卻是遇到了。他威武帥氣,他用兵如神,他腹黑高冷,他高遠疏離,他是無數名門千金的深閨夢裏人,可他只對她一個人用心、用情、用愛,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她與他在一起,從未有過那些自以會有的廝殺與博弈。沒有猜忌,沒有埋怨,沒有試探,沒有九生一死的你怨我恨,無論在任何時刻,他們都彼此信任,除了感恩,再無其他。

她知道,自己這的想法很沒有出息,很丟女人的臉。但她遇上了這麼一個男人,不論有多少顧慮,無奈,仇恨,煩惱,埋怨,只要在他的面前,都會煙消雲散。

身子被他重重搖了一下,她回過神來。

「嗯,怎的了?」

趙樽凝視着,伸手抬起她下巴,逼她與己對視。

「阿七又在想什麼?為何這幅表情?可是在思考準備給爺多少積分?」

兩兩互望,她眸中波光早已平靜,唇角多了一抹慣有的狡黠。學着他的樣子,她道:「豪灑積分千萬個,多添幾段被底歡,也罷也罷。容姑娘我想一想啊,看你接下來的表現,酌情給予吧。」

「難道先前表現得不好?」趙樽不老實的手在她腰上狠狠一捏,短促的「哈哈」一聲,可只笑半句,又戛然而止,幽暗的目光帶着暗示的情潮傾瀉而下,落在她的臉上。

「不如,爺再表現一回?」

「去!少扯那許多。」若說夏初七先前的心情顏色是冰冷的青色和藍色,那麼自打趙十九出現在洞房那一刻開始,已慢慢變成了紅色、橙色……還有黃丶色。

可即便她的心臟一直在隨着他的頻率跳動,變變變暖,也並不妨礙她在「吃飽喝足」之後,找回飄向了外天空的理智。

「回歸正題!你沒說的答案可以繼續了。」

她斜飛的眉眼兒,清和卻也迫切。

趙樽卻裝糊塗,「什麼?」

「哨子。」夏初七靜靜看他,「是誰?」

好一會,趙樽沒有說話。

冷冷的,看着她,他的手臂僵硬。

都說兩個人在面面相覷且保持沉默的時候,空氣最為壓抑。夏初七信了這句話,隨着冷空氣的蔓延,她的呼吸也彷彿被人奪去,情緒慢慢凝滯。趙樽這樣難過的表情,她見過不多。可她知道,一定是那個人對他相當的重要,一定也讓他極其的失望了。

屋內的溫度,似是降了一些。

涼風吹上紅喜的榻,她身子有一點涼。

趙樽似是察覺,扯過喜被,緊緊裹住她,擁在懷裏,「阿七,你還記得李青嗎?」

李青?夏初七當然記得他。

他是趙樽的參將,一個為人爽朗熱情,但每次看見她都會不好意思,顯得極為靦腆和羞澀的男人。更為緊要的是,在陰山之危前,漠北大營的內亂事件中,趙樽安排那一出「一箭雙鵰」的好戲,配合她的人正是李青。在她隨着東方青玄前去陰山之後,負責漠北大營軍務的人,金衛軍的最高統率,也是李青。

無疑,他是趙樽的心腹之人。也是一個趙樽曾經徹底放心之人。

她心裏窒了窒,沉默一瞬,問他,「你身上這傷,是他傷的?」

趙樽默認了,「他跟了我七年。」

七年?二千多個日日夜夜,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南征北戰,即便是一塊石頭也都捂化了。可李青接到鯉魚哨子,最終還是背叛了他。

可嘆!她又問,「那他,現在怎樣了?」

趙樽的聲線比先前更冷,「他死了。」頓一下,又補充:「我殺的。」

六個字,很簡短。無法概括當時的兇險,卻可以體現趙樽的心情。

不用再多問什麼,夏初七明白了。但她的心裏除了有幾絲異樣與感慨之外,也不再剩其他。在李青被洪泰帝選為鯉魚哨子的應哨之人時,便註定了他此生將永遠行走在鋼絲繩上。或許這也是旁人強加給他的命運,他也有無奈之處,但命就是命,半點不由人。在此刻,她是輕鬆的,因為趙樽沒有出事,旁人的生死,她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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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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