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3)

岌岌可危(3)

趙穆連忙問,「像是什麼?」

「照實說來!」沈昭也道。

「像是皇室隱衛的刻印。」那人道。

「不錯,就是皇室隱衛的刻印。」另外一人也道。

趙穆大驚,「這怎麼可能?難道是皇室的隱衛要刺殺皇上?」話落,他看向沈昭。

沈昭似乎也很是驚異,吩咐道:「將這六個人的刻印都畫下來,稍後我進宮呈給皇上看。此事非同小可。」

那二人齊齊點頭。

「繼續查,看看還有什麼?」沈昭再度吩咐。

那二人又檢查起來。

片刻后一人又道:「這幾人均是行刺前服了劇毒,牙齒都是黑的,顯然是當時將毒含在了嘴裏,即便留下活口,也是一死。」

另一人又道:「但是這六個人口中的劇毒看起來各不相同,其中兩個人的劇毒一樣,另外一人和另外的三人分別也是兩種劇毒。因為他們口中劇毒令牙齒演變的顏色不同。」

「是否說明這六個人不是受一人指派?要殺皇上的人其實是三撥人?」趙穆問沈昭。

沈昭微微點頭,「也可以這麼猜測!」

「繼續查!看看還有什麼?」趙穆這回發話。

那二人繼續查起來。

不多時,又一人摸著一具屍體道:「有兩個人的骨骼奇特,和其他人不同,似乎是修鍊了鎖骨的功夫……」

這時,雲淺月忽然感覺心口有些灼熱,她立即伸手捂住心口。

沈昭時刻注意著雲淺月,此時連忙看向她。

雲淺月在衣領前抓了一把,隔着衣物抓住了她佩戴在脖頸上的那塊玉佩,灼熱的感覺正是玉佩上傳來,這塊玉佩是容景給他的那塊玉佩,她面色一變,對沈昭傳音入密道:「一定是容景出事了。」

沈昭聞言也是面色一變,低聲問,「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只覺得心慌,這玉佩從來未曾這般熱過,這玉佩是容景的,牽引了他的心血,一定是他出事了,我才能感應到。」雲淺月臉色發白,抿唇道:「不行,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去找他。」

沈昭立即點頭。

雲淺月再不多說,伸手拽住她,飄身衝出了停屍房。

她的動作太快,如離弦之箭,轉眼間就從一眾官員的頭頂上飛過。

趙穆本來見沈昭和他這個侍衛低聲耳語,心下疑惑,不動聲色地看着,此時見二人竟然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而且轉眼就沒了影,他一怔,喊了一聲,「沈大人!」

眾官員只覺眼前一花,再看沒了沈昭和他那侍衛的身影,齊齊一愣。

趙穆連忙向外走去,須臾就衝出了門口,只見哪裏還有沈昭的影子,他連忙喊了一聲:「來人!」

一人現身,一身黑色錦衣,顯然是隱衛。

「剛剛那二人呢?」趙穆問。

「似乎是出了刑部向皇宮的方向去了。」那人立即回話。

趙穆皺眉,不明所以,須臾,他壓低聲音吩咐,「速速去德親王稟告老王爺,就說沈昭和他的侍衛進了停屍房不到一盞茶時間,便急匆匆離開去皇宮了,一切未曾來得及出手。」

「是!」那人身影一閃,離開了刑部。

趙穆見那隱衛離開,回身看了一眼眾人,擺擺手,「今日就先這樣!」

眾人也是不明所以,點點頭。

雲淺月拉着沈昭衝出了刑部之後,憑藉感覺,直接向皇宮施展輕功而去。

重重屋脊從她身下閃過,她感覺心口的玉佩越來越燙,似乎要將她灼燒,容景和她娘為了抵抗那日兩位帝師做法破除那個孩子代替夜天賜的定術,受了傷,若是有人對他不利的話,她忽然不敢想像。

一直被他保護在懷裏,遮風擋雨,幾乎讓她忘了也會有人對他不利。

他不是神,不會強大到沒人奈何得了!

袖中的拳頭攥緊,腦中一團亂麻,只憑感覺他就在皇宮方向,恨不得插翅飛過去。

青影似乎也察覺出容景出了事,緊緊跟隨在雲淺月身後,聲音罕見地焦急,「世子妃,世子在皇宮方向的承乾街。」

雲淺月點頭,強自讓自己鎮定,對沈昭道:「快,用你的咒術探知,看看他是如何情形?」

沈昭連忙點頭,閉上眼睛,須臾,他臉色一白到底,駭然道:「不好,有人在對景世子用死術,他……他……」

「他如何?」雲淺月臉色已經白無血色。

「他……岌岌可危。」沈昭道。

雲淺月看着前方,眸光似乎碎成了冰,聲音從牙縫裏擠出,「秦玉凝!」

「是,就是她,她……她不是要殺我?為何會去殺景世子?」沈昭駭得語不成句,「如今在承乾街距離宮門五百米處。她……她似乎要和景世子同歸於盡……」

雲淺月忽然伸手將沈昭甩給身後的青影,清聲道:「你保護他。」話落,她身形突然快了一倍,如一陣疾風向承乾街距離宮門五百米處而去。

青影白著臉接住沈昭,帶着他拼力往前趕。

「我試試看能不能用血術阻止她。」沈昭忽然將手指頭咬破,在手心畫了個圈,念了一句口訣,一絲血光尾隨雲淺月身後而去,須臾之間和雲淺月並齊趕往承乾街。

「那麼點血不夠!」青影忽然抽出刀劍,在手臂上一劃,頓時鮮血橫流,他對沈昭道:「用我的血!我的血曾經和世子的血定下了終身契魂。」

沈昭點頭,就着他的手臂畫了一道奇怪的符號,須臾,一長道刻着畫符的血光向承乾街而去,他口中同時念念有詞,這道血符自然快過了他先前的血符,帶着一道破天紅光而去。

沈昭不敢放鬆,青影緊緊盯着那道血符。

須臾,遠處也同樣來了一道血符,瞬間與那道血符相撞,「砰」地一聲,齊齊破碎。

青影頓時噴了一口鮮血,沈昭身子晃了晃,二人齊齊從半空中栽下。

在即將栽落地上之際,青影抽出腰間的寶劍扎在了地上,寶劍輕輕一彈,他和沈昭身子彈了一丈高,藉著這個緩衝之際,青影帶着沈昭安全地落在了地面上。

沈昭還稍好,青影倒退了數步,握著劍單膝跪在了地上。

「你怎麼樣?」沈昭看向青影。

「我無礙,繼續用我的血做血咒。」青影冷硬地命令。

沈昭看了他一眼,點頭,將他手臂的血沾到了自己的手上,迅速地畫了一個符號,須臾,雙手一推,口中念念有詞,那道血符再次向著承乾街而去。

與剛剛那道血符同樣的位置時,遠處又同樣來了一道血符,瞬間再次相撞,齊齊破碎。

青影再度吐了一口鮮血,沈昭眼前一黑,一陣眩暈。

「不行,走,我們過去!」青影支撐著拖起沈昭。

沈昭搖頭,制止他,勉強克制住眩暈感,急迫地道:「這樣不行,我們去了也是無用,她的死咒太厲害。快,帶我找有水的地方,我要用水咒。」

青影聞言點頭,帶着沈昭飛身進入了就近的一家院落。

這一家院落正是孝親王府的院落,但是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青影和沈昭翻牆而入,孝親王府的隱衛頓時齊齊沖了上來。

「我是沈昭,都住手!」沈昭先報出名字。

孝親王府的隱衛聞言仔細一看,果然是沈昭,二人身上都是血,數十隱衛一時間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們是否該出手攔住這二人。

青影身法不停,越過一眾隱衛向孝親王府的碧湖而去。

眾人一驚,連忙飛身跟了過去。

「借府中湖水一用。」沈昭道明來意,不想因此和孝親王府的隱衛在這裏衝突,他和青影受傷不打緊,重要的是耽擱救容景。

孝親王府的隱衛依然不明所以,不知道這二人闖進來借湖水做什麼。

須臾之間,青影已經帶着沈昭來到了孝親王府的碧湖處,碧湖處有幾名女眷在亭中坐着,見兩個渾身是血的人從突然闖進來,驚得數聲尖叫。

青影放下沈昭,沈昭不理會尖叫躲閃的女眷,立即就著這一片碧湖施咒。

他從南疆之事後,咒術大漲,即便入了朝,朝事繁忙,但他每日也不懈怠地練習咒術,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殺了夜霄,他的女兒葉靈歌,也就是秦玉凝一定會找他報仇,必須習好咒術,另外他沒有武功,但有咒術精湛,也可以幫助容景。所以,在他的勤加練習下,咒術如今比在南疆的時候強了數倍不止。

這一片碧湖清可見底,沈昭點了自己的血和青影的血滴入碧湖中,血色在碧湖中渲染開,迅速被他沿着滴入的血線畫出一個個符咒,轉眼間,符咒被蒙上了一層金黃的光圈,如佛家的福印,被他挑起,從碧湖中彈出,他用力一推,數十道金黃的佛印圈瞬間離開了碧湖,向孝親王府牆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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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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