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中毒
第272章中毒
翌日寅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憑空響起，最後落在了一處院子裏。
房門被急劇的拍打着，床上安睡的人瞬間睜開了眼睛，他看了一眼旁邊還在微微皺眉的女子，安撫了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輕聲起床。
披好外套后，林瑞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的瞬間就看到了一臉驚慌失措的李公公。
作為皇帝的貼身太監，他此時應該侍奉皇帝起身才對，怎麼會出現在這？
「林大人，不好了，皇上出事了！」
主殿之中，林瑞看着床上雙眼緊閉的男人，他的嘴角還遺留着暗紅的血液，渾身的肌膚已經變得青紫，看着駭人至極。
一旁是跪坐一團的宮女太監，她們渾身顫抖著，對着眼前著場景害怕極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林瑞的聲音不怒自威，儘管那張面容依舊如往日一般溫潤，但是周遭的眾人卻只覺得心神戰慄。
「林大人，是這樣的，雜家今日為皇上更衣的時候，他突然就吐了一口鮮血，然後就吩咐我們立即去找您，接着就暈過去了，成了這般模樣。」
李公公心有餘悸道，當時那鮮血直接就噴灑在了他的身上，可着實把他嚇得不清。
他更是絲毫不敢停留，就直接朝着林瑞的院子裏奔過去了。
「大人，您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李公公有些心神無主道。
「太醫呢？」
「張院史已經來看過來，正在後院幫皇上準備湯藥。」李公公回道。
就在這時，張衡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端著湯藥的巫洐。
兩人見到林瑞，神情都稍微變化了一瞬。
「林相。」張衡對着他拱手道，身後的巫洐也跟着行禮。
林瑞微微頷首，目光卻是落在了巫洐手上的葯膳上，道：「這是給皇上準備的葯，張院史，你已經明白了皇上的病症了嗎？」
這話讓得張衡臉色僵了一瞬，隨後有些乾澀道：「未曾。」
「那這葯是怎麼回事？」
「回丞相，皇上的身子冰涼，這葯是活絡血氣的。」
「方才李公公說了皇上是吐血之後才出現的這般情況，你有把握這葯下去之後不會導致皇上的氣血再次波動？」林瑞的氣勢有幾分逼人。
平日裏看着洛言學習著各類藥物，他也會請教一二，也掌握了些許皮毛。
張衡沒有答話，只是臉色難看了一瞬。
「林相，術業有專攻，您獲取文采謀略遠超常人，但論醫術藥理上，老師是你所不能及的，您這些話不覺得有些班門弄斧了嗎？」巫洐冷冷的看着對面的男人，話語絲毫沒有留任何的情面。
「巫洐，慎言！」張衡皺眉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他想為他說話，但是自古尊卑分明，他一個學徒的身份同林瑞對上，恐怕他一句話就能讓他跌落崖谷。
林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帶一絲情緒道：「只是有些疑惑，請教院史而已。」
「林相說的有理，是老臣輕率了。」
就在這時，殿外再度傳來腳步聲，屋子中的幾人均臉色微變，視線均看向門外。
下一秒，秦漠臉色嚴肅的從外面走來，身後跟着洛言，此刻她的臉上已經再度換上了那張人皮面具。
當看到洛言時，巫洐瞳孔緊縮，腳步不由得後退了兩步，身形隱在了張衡的身後，垂首抿唇。
洛言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明明是那麼想見的人，可卻出現了最不想見面的場合。
隱藏在長袖下的手掌相交，隱隱的刺痛讓得他的臉色泛白。
一旁的林瑞將他的舉動收入眼底，心裏某種猜測愈發坐實，臉色也沉了幾分。
「林瑞，皇上怎麼了？」秦漠率先走向了一旁的林瑞，想要得到一個安心的解釋。
林瑞搖頭，看向他身後的洛言，剋制住內心想要靠近她的情感，面無表情道：「林大夫，你去為皇上診脈。」
他的話讓得周遭的人都有些驚訝的看向洛言。
李公公更是有些遲疑道：「大人，這是不是太過……」
他話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皇帝是天子，一般的人怎麼能近他的身，何況張衡還在這呢，林瑞不讓他給皇帝用藥，反而讓一個不知底細的女子去給皇帝把脈，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張衡的臉色也跟着青了幾分，剛準備出言質疑，就聽到林瑞開口。
「她是之前為我診治的大夫。」
這話讓得場上幾人臉色再度變化，但卻沒有人再敢出言質疑，畢竟林瑞之前處於生死危機的時候，太醫院的太醫都沒有任何辦法，最後他的復原也是讓人震驚。
現在看到了幕後功臣，他們真是有些好奇，這其中也包括張衡。
他臉上的怒氣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對洛言的審視。
洛言沒想那麼多，聽到林瑞的話之後，她就朝着床榻邊走了過去，當看到床上狀態極度糟糕的皇帝時，她臉色也嚴肅了幾分。
不管之前她和這個皇帝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她明白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否則非得天下大亂不成。
到時候民不聊生，他們這些人也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想到這，她立即給他進行診脈，隨着脈象一點點的熟絡，她的臉色也愈發的凝重。
過了許久，她才將手收回。
而作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她的動作一結束，李公公就立即問道：「林大夫，皇上這是怎麼了？」
不同於其他的太監宮女是害怕陪葬，他作為從小伺候在皇帝身邊的老人，他是打從心底擔憂他的。
此刻的他恨不得昏迷不醒的是自己，而不是皇上。
洛言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林瑞，搖頭道：「不容樂觀，看着樣子，皇上應該是中毒了。」
「不可能！」李公公尖聲道，「皇上所有的餐食都是經過雜家試毒的，怎麼可能會中毒呢。」
說到這，他看向洛言的眼裏帶上了幾絲懷疑。
「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事實確實是如此。」洛言並不在乎他的質疑，「我待會給皇上施針，可以讓他短暫的醒過來。」
「但是想要讓他徹底的好起來，恐怕還要找到源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