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下手
第271章下手
昏暗的房間里，巫洐垂首低眸，他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他的確沒有任何借口去反駁面前的人。
「我要怎麼做？」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彷彿在壓抑著極大的痛苦一般，「我要怎麼做，你才可以放過她？」
巫洐真的很累，他現在感覺自己曾經擁有的在一點點失去，渴望的也在一點點遠離。
到今天，他所求的也不過是洛言一人而已。
「早該如此了，不是嗎？」季含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眉間籠罩着陰鷙，「放下你那所謂的自尊心，成為我的走狗不好嗎？」
巫洐沒有說話，只是面如死水的注視着前方。
見他這樣，季含諷刺一笑，然後開口道：「巫洐，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這就是一條不歸路。」
「你要是真的想得到你想要的，就要做好放棄一切的準備。」
「我再給你三天，如果你承諾我的事情做不到，那麼就等著給那個女人收屍吧。」
巫洐的臉色變得慘白，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這樣的結局是他無法接受的。
「我明白了。」
「只是，能否告訴我她究竟怎麼了？」巫洐始終想不明白她的脈象為什麼會這麼亂。
「你想知道？」季含突然來了興緻一般，挑了挑眉。
「恩。」
知己知彼，方能找出破綻。
「那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你想要試試嗎？」
沒等巫洐回答，他的脖頸處突然一疼，短暫而又快速，幾乎讓他沒有反應的時間。
他抬頭看向季含，眸子慌亂了一瞬。
「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啊，只是讓你和你的心上人體會一樣的感受而已。」季含把玩着手上的銀色器物，眼底的玩味沒有掩飾。
巫洐捂著脖子，他並沒有感受到什麼不舒服，但是季含的話讓得他心上敲了幾個警鐘。
「放心，只要你完成了我的任務，你們倆都不會有事。」季含隨心道，「而且能和她感同身受，這可是連林瑞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不應該開心嗎？」
詭異的語調說出的話，卻是讓巫洐心裏那最後一絲顧慮散去了。
不得不承認，他的話說進了他的心裏……
「巫洐，此次決不可大意，否則就是掉腦袋的事情，知道嗎？」張衡冷硬的面容格外的嚴肅，對着一旁的人教導道。
「學生明白。」巫洐恭敬回道，視線卻是隱隱放在了那汩汩冒煙的藥罐上，眸光閃動。
按照季含的話，只需要將那物放入葯膳中即可，事後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無論是銀針抑或是試毒都不可能有任何的差池，因為這是針對那位天子煉製的獨一無二的葯。
真是一個大膽的行為啊，放在以前，這是他絕對不會去想的。
可是自從來到這皇城之後，他心底某處彷彿染上了層層黑墨，一點點將極致的惡給拉扯出來。
他明白源頭在哪，可是他甘之如飴。
「時間差不多了，你去檢查一下火候。」張衡指揮道。
按照他的命令，巫洐走到葯膳跟前，俯身看了爐中的火焰，隨後才起身將蓋子掀開，檢視着裏面沸騰的藥液。
裊裊升起的白氣遮擋了些許視線，他很快將蓋子放下，然後走回張衡的身旁，道：「老師，差不多了。」
「恩，盛葯吧。」
不久后，金玉杯盞被送入主殿，一場血雨腥風即將掀起。
北面的偏殿中，林瑞幫昏睡中的女人擦拭著額頭密密麻麻的汗，臉上的神情難掩擔憂。
就在這時，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微顫，下一秒睜開了眼睛。
「阿言！」
林瑞驚醒的喊道。
看到他，落雁笑了笑，只是配合著那蒼白的臉色，卻是愈發的讓人心疼。
「感覺怎麼樣？」林瑞將她抱着半靠在床邊，關切道。
洛言搖搖頭，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飛快的虛弱下去，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掠奪她身體里的養分一般。
這種感覺很難受，讓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過了許久，她才慢慢緩過來，道：「林瑞，幫我去找一個人。」
現在，也只有他能幫她了。
南面的偏殿中，卻是另一幅場景。
徐來看着突然到訪的兩人，一時間猜不出他們的想法，只是陪笑道：「不知太子和公主殿下找在下所為何事？」
說着，他的目光卻是停留在了穿着一身素樸白衣的沈星河身上。
她今日這打扮與她往日那般奪目的妝容卻是是有些相差甚遠，而且臉上更是面無表情，往日的笑容似乎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的沈星河太過的反常，也讓得徐來有些不喜。
他想要的還是之前那個風光明媚的公主，而不是一個死氣沉沉的怨婦。
想到宴會上她對自己那再三的拒絕，他的心也是沉了幾分，只是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徐尚書，明人不說暗話，你應該知道星河並不喜歡你。」沈星闌的語氣有些低沉，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幾絲凌厲。
雖然他已經決定了和面前的人合作，但是當日他在宴會上的行為無疑是擺了他們一道。
徐來臉上的笑容一僵，緊接着也是收斂了臉上的情緒。
「殿下此話何意？」
「對於你和星河的婚事，儘管我們都很不喜，但是風國和雲國都承認它，那它就會如期舉行。」沈星闌面不改色道。
「你想藉著風國的勢去登上更高的位置，本殿可以給你借勢，但你也要給到本殿想要的東西。」
聽到這話，徐來心中的怒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的絲絲疑慮，有些遲疑道：「那殿下想要什麼？」
沈星闌說的是實話，他的確是想要藉助他們爬得更高，但是他在宴會上之舉無疑是惹怒了沈星河，他原本還在想着要怎麼去解決這個問題。
但是眼前的人卻直接這般坦蕩的告訴他了，他也是有些意外。
「本殿下要你將林瑞從丞相的位置上拉下來，讓他一無所有。」冷酷的話語在屋子中響起。
徐來神色一怔，但很快就笑道：「這不用太子提醒，在下義不容辭。」
雖然有些詫異他們轉性如此之快，但是這般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徐來不會不去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