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個心腹

「王浩！男，真宗十二年生。父親王有食，陸氏商行櫃長，母親陳氏。仁宗七年選拔入陸府護院，未有犯錯失誤記錄，忠心可靠！」

「程黑娃，男，真宗十四年生。父母兄弟皆亡故，仁宗八年選拔入陸府護院，性格孤僻，少言寡語，未有犯錯失誤記錄，忠心待定。」

……

陸軒翻閱著府里護衛的資料，打算挑選一批放心可靠的小白鼠。陸軒的靈魂雖然是穿越來的，但身體真真切切的是土著，既然他能修鍊氣血經，其他人理論上也應該可以。

但陸軒也知道能讓普通人修鍊對整個修行界的衝擊有多大。儒釋道可以是因為他們有與整個修行界抗衡的實力，就算如此，佛道兩宗也極少收普通人為徒。

所以陸軒要做這事必須慎重，小心。

仔細查看過所有護衛的資料后，陸軒挑選出了十個護衛。這十個護衛全家都靠着陸家過活，且為陸家至少服務了兩代人。

「三少爺，我回來了。」

陳黑娃得到陸軒的許可之後，大步踏入書房之中雙手抱拳，躬身施禮，「少爺，帶着秦虎的腦袋祭拜完全家之後就去了異人府，我聽少爺的吩咐，要了靈石。」

黑娃雙手恭敬的將靈石送到陸軒的案台前。

陸軒端坐在書房之中，身側的燭台上的燭火被陳黑娃走進來的風帶動，微微搖曳。黑娃看着手捧著一卷書悠然品讀的陸軒，只感覺如今的三少爺這麼的高深莫測。

雖然三少爺看起來依然這麼柔弱，但陳黑娃卻從靈魂深處升起了畏懼。

「三少爺，在異人府的時候我遇到了風雲會的人。」

「哦？有發生了什麼事么？」

「風雲會的人打聽是誰殺了秦虎，我沒有說。」

「你怎麼說的？」

「我說在西街黑市遇到道長和我們一起走，秦虎不識好歹的攔路打劫被那個道長輕鬆擊殺了，至於那個道長也沒有自報姓名，只知道出自青翠山。少爺，我這麼說……沒問題吧？」

陸軒放下手中的書，臉上露出燦爛微笑，「沒什麼問題。黑娃，大仇得報了有什麼感受？」

「快活，通透，渾身舒服！這些年，深仇大恨就像一座大山壓在我的身上，我經常會做夢，不是夢到爹娘兄弟被殺的場景，就是夢到他們問我什麼時候才能報仇雪恨，他們死不瞑目啊。如今大仇得報，爹娘終於可以安息了，我也終於可以不用做噩夢了。」

「將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陳黑娃抬起頭看着陸軒，不明所以。

「大仇得平，從此天高海闊你就沒想過換一個活法？比如說……離開陸家出去闖闖？」

陳黑娃的臉色陡然大變，連忙扣頭將額頭貼在地面上，「三少爺，是小的做錯了什麼么您要趕我走？小人已經沒有家了，陸府就是小人的家，求三少爺不要趕小人走。」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世界這麼大你是不是該出去闖闖？難道你打算一輩子在陸府做個護衛么？」

「在陸府做一輩子護衛……有什麼不好？」陳黑娃的語氣略有茫然，「我要能在陸府做一輩子護衛，那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事，在陸府，有吃有喝有例錢，這麼安穩的日子多好啊。」

「沒志氣！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少爺，我要志氣有什麼用，志氣又不能當飯吃。出去闖蕩說不定連飯都吃不飽。而且陸家這麼好，外面肯定找不到像陸家這樣把我們護衛下人當人的主人家。少爺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去做？少爺儘管放心，就算赴湯蹈火，我一定幫少爺做到。」

陸軒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即也不再賣關子了。

「你雖然胸無大志，但本少爺早晚要離開陸家闖蕩的。既然你一心留在陸家，那保護陸家的重擔，本少爺就交到你手上了。」

這話一出，陳黑娃哪能聽不懂？三少爺這是收名了，過了今天，他陳黑娃可以說是三少爺的人。當即再次叩首。

「少爺為我報了血海深仇，黑娃的這條命以後就是少爺的，願為少爺赴湯蹈火！」

「你知道，本少爺原本沒有修行資質，可本少爺偏偏又成了修行者，你想過這是為什麼么？」

陳黑娃神情一震連忙說道，「沒想過，也不是小人該想的。」

「其實，有更多的人是有成為修士的潛力的，只是有的人資質太差潛力太低，故而檢測出沒有成為修士的資質。

少爺我在幼年時遇到過一個九境大修士，他傳授我一個法門讓我開發了潛力這才成了修士。本少爺打算將這法門傳授給你。」

陳黑娃猛地直起身，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陸軒。那潑天的好運砸在頭頂上的感覺，竟然也如被石頭砸在腦門上一樣，砸得陳黑娃眼前一黑腦袋嗡嗡的。

「少爺……我何德何能……您竟然要……要送我一場成為修士的造化？」

「不是送你一場造化，而是傳授你一場激發潛能的秘法，但如果你真的沒有成為修士的天賦，修鍊此秘法沒半點用處。

黑娃，接受了我的秘法，你可就得一輩子待在陸家替我守好陸家了，而且不許向任何人透露與秘法有關的半個字，哪怕是你的親生兒子都不行，能做到么？」

「能。」陳黑娃沒有半點猶豫，立刻回到。

「你能不能做到其實不打緊，你如果不能，本少爺也能幫你守住秘密，你懂？」

看着陸軒臉上親切的笑容，陳黑娃卻感覺由靈魂深處散發出寒意。連連點頭，躬身匍匐。

「這便是秘法的心法，拿回去，背熟了再把秘法燒掉。」

「謝少爺，多謝少爺！」

看着黑娃消失的背影，陸軒再次收回視線落在那枚靈石之上。伸手將靈石握在手掌心，「充值！」

這枚靈石的品質不錯，比在西街黑市淘到的更好，一枚靈石竟然充值了四個元寶。先兌換了半年的閉關時間。

人物：楚留香

等級：十三級

修為：武者（黃級）

功法：長春功第六層，氣血經（大圓滿）

武技：屠龍刀法（登堂入室），千旋斬刀（大成）

……

華燈初上，燈火闌珊。臨河街，望江樓二樓包間之中。

「陸軒，真對不住，前天不是我故意放你鴿子，實在是臨時有要務在身走不開。今天你請客，我自罰一壇，多餘的話不說了，先干為敬。」

「謝岩，你能要點臉么？我問你怎麼賠罪你倒討上賞了？」陸軒哪能這麼輕易放過這貨，連忙按住酒罈。

「你想怎麼樣？鴿子我已經放了，總不能讓光陰倒流吧？就算光陰能倒流，那天我還是沒空啊。」

「一壇酒就把我打發了？你第一天認識我？我是這麼好打發的？」

「你想怎樣，你說，哪怕要哥哥的貞操，哥哥也保證洗白了床上等你。」

「就算我想要，你有么？我要靈石。」

「靈石？」謝岩眼神中精芒閃動，「你要靈石做什麼？」

「這你別管，你要你能搞到，錢我出。只要價格不超過五百兩，我都能接受。」

謝岩看着陸軒的眼神頗有深意，「昨天早上，陸家的護衛拿着秦虎的腦袋去異人府領賞！不瞞你說，那天晚上風雲會的行動就是誅殺秦虎，卻被人捷足先登了。你要靈石，是給那個人準備的吧？」

陸軒沒有回答，側臉看着望着窗外出神的柳青，「謝岩，你有沒有發現，今天某個人有點不對勁。」

「發現了，很不對勁。換做平常，有這麼好落井下石的機會某人絕對不會錯過，可今天竟然一言不發悶悶不樂。

柳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們開心開心？」

「讀書人的事就沒必要和你們說了。你們幫不上忙的。」柳青臉上露出苦笑道。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們幫不上忙？做兄弟一輩子，就算幫不上忙不不可以落井下石么？」

「陸少爺這話正解，說出來讓我們開心開心。來，柳公子，小的給你斟酒。」

柳青接過酒杯，仰天飲盡一杯。

「河邊書院秀才境界的共有十二人，秀才之後再進一步有兩條路，一條是參加科舉，金榜題名得舉人文道，另一條就是拜得名師從儒林大道。

一年前，翰林儒士張曦文遊學天下，走到河邊書院有所悟，在河邊書院悟道一年有成晉陞為大學士。為還恩於河邊書院願在書院收一名秀才為弟子。

科舉晉陞實為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登彼岸者萬中無一。如果有幸能拜張曦文先生為師，對我來說乃天降機緣。」

「河邊書院十二秀才你次次院考皆是第一，你不是最有希望拜師的么？為何還悶悶不樂？」

「張曦文遊離天下帶有其孫女，來河邊書院時八九歲吧。那女童天真爛漫，深得張先生的寵愛。在張先生悟道一年間，那女孩在河邊書院後山竹林中搭建了一間竹屋，那竹屋出自一個八歲孩子之手，其品質如何可想而知。

四面漏風已不能形容，幾乎是搖搖欲墜。可張曦文出的考題卻以竹屋為題，而且還不能借物反諷，必須得誇，誰誇的好，誇得文采高視為優勝。」

「這有何難？」謝岩當即不明所以了，「睜眼說瞎話不是你們讀書人的拿手好戲么？甭管竹屋是四面漏風還是搖搖欲墜，你就往好的誇，以你的文采還不能寫出一篇錦繡文章出來？」

「要能這麼簡單就好了。」陸軒搖頭說道，「這題看似荒唐卻考人性，君子如玉，君子剛正不阿，如果為了能拜師而昧著良心指鹿為馬，將來為官一方會不會為了利益而目無法紀魚肉百姓？

但如果實話實說，卻又不符題意為腐儒頑固不化。世間多是顧此失彼取捨兩難的事情，但張曦文要考的卻偏偏是兩全其美。」

「不錯，這一題，文章好做，破題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