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第二百零七章

容離這話聽着是誇何憐,可到底是貶義而不是褒義。

何憐本就不是個特別聰明的,所以自然也是後知後覺的,因此這一下也沒想起反駁容離兩句,而最重要的是,她整個人的都因為容離說邵燕兒的那番話而震驚無比,滿臉詫異懷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楚楚可憐的表姐,張著嘴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倒是這邵燕兒,不愧是個聰明的,在容離話音才落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反應了過來。依舊是梨花帶雨,一面搖著頭道:「夫人,我我不那樣想的,我只是··」話卻是在說,可是到了這真的張了口,她竟然也找不到一個天衣無縫的借口,因此只好索性的顏面哭起來。

女人在遇到叫自己手足無措的對手之時,要麼就是一直哭,要麼就是直接暈倒。而這邵燕兒現在還不具備暈倒的條件,所以她也只是哭了,這會兒天知道她是多麼希望,先前沙瑪瑤的那一巴掌是打在自己的身上,那樣的話她暈倒也就是順其自然的樣子了。

到底還是姐妹倆,何憐見到她這可憐模樣,心中對她的那些懷疑也就變得淺了許多,見她不能為自己辯解,反而着急起來,一面彎腰搖着她的肩膀,一面喊道:「表姐,你還怕這個老女人么?」說着,還是忍不住的窺了商墨羽一眼,到底是女兒家,那聲音也小了許多,只聽她說道:「在說了,像是公子這麼俊美無儔的美男子,本來就是世間少有的,但凡是個女子,只怕看了也是會怦然心動的。」

容離以為,只有她那個年代,第三者才會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喜歡你男人,可是沒想到她在這樣的封建社會,竟然有幸看着一個小姑娘當眾說喜歡自己的丈夫。

這話到底是失言了,何家的幾個婆子是管不得邵燕兒,可這何憐究竟是她們家的小姐,這名聲可不能就這麼壞了,所以聽到了何憐這番驚世駭俗的話,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拉住她,一面勸說着她:「我的小姐,您這是胡說什麼話兒,咱們快回房去好生歇息吧,昨兒也一晚上心驚膽戰的,也沒能睡好。」說着,兩個婆子就這麼半推半托的將她往樓梯口帶着。

這般場景,落入邵燕兒的眼中,到底是羨慕幾分的,心道自己到底不是正經的何家人,這些奴僕也是狗眼看人低,沒有一個站出來幫自己的,還把何憐都拉走了。

如此,她想成為主子的那個念頭也就越發的濃烈起來,而且今日不鬧也鬧了,不該點破的也就點破了,她索性也就承認了,求這夫人留自己在她身邊。再者,她不是看破自己的心思了么,而且她都這麼老了,總不能在床第之間帶給她夫君什麼歡愉吧,左右她都要給她夫君找女人的,她沒有理由找自己這個知根知底的啊。

可是將那樣的話說出來,邵燕兒到底是不好意思。

然何憐卻是不肯走,一面掙着兩個老婆子,一面對那兩個婆子又罵又踢的,可謂是把這潑婦二字演繹的完美無比。兩個婆子到底是不敢傷了她,可卻又忍不住她這麼個踢法,因此只要將她放了。

不想她這一得意脫身,便朝着容離衝過來,一面罵道:「我倒是要看看,你這老女人,憑什麼嫁了個絕世無雙的相公。」

容離因先前起身到這邵燕兒的面前,所以離商墨羽等人也比較遠了,所以還沒等沙瑪雅等人出手,容離的紗帽就給她掀翻了。

眾人的目光一時間都集中在了容離的臉上,便是那垂頭忙着哭的邵燕兒也抬起頭來了。只是她們所看到的並沒有她們所期待的那樣,是一張爬滿皺紋且又老又丑的臉,反而是一張叫她們頓時花容失色的絕美面容。

銀色的髮絲因那紗帽被猛然掀去而帶起的風,宛若那塵霧一般清幽的飛揚起來,那張絕美出塵的面容,不需要任何的精緻容妝,就已經將那些所謂的世間少有美人給比了下去,她整個人,站在這堂中,就像是一副畫卷里走出來的仙子一般,美的妖孽,卻又給人一種端莊聖潔的高雅。

好幾個客人跟着小二都忍不住的驚嘆唏噓出聲來,目光痴痴的看着容離,捨不得移開。

「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在眾人的唏噓聲中反應過來的何憐難以置信的看着容離,一面下意識的朝着身後退去,像是因為這震驚太大,使得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慌亂之中,所以那身子一個蹌踉,差點摔了一跤,不過幸得給先前那兩個老婆子扶住了。

邵燕兒又何嘗不是傻住了,聽到何憐的話,她也才從中反應過來,頓時覺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就是一隻跳蚤似的,且不說自己這一身普通的時新裙衫完全被她別緻的衣裙比了下去,便是在她的容貌之前,自己就什麼都不是。難怪了,她的夫君自從進到這客棧中,她的夫君連別的女人都不肯多看一眼。

沮喪之中,邵燕兒再一次的覺得世界的不公,為什麼有的人有了絕世的容貌,卻還能有着這無雙的容華富貴?而且,還有着這樣一位天人一般的相公。

然她還恨,還恨這女人,她明明看懂了自己的心思,還耍著自己玩,若不是這樣,此刻怎會有如此的場面?

原本還有些溫婉的沙瑪瑤,現在跟着納塔,也學着開始嘴不饒人了。但見她走到容離的身邊來,負手得意的朝着這姐妹倆環視而去:「怎麼樣,怎都不說話了?」

何憐還在那激動之中,除了能說怎麼會這樣之外,她的腦子裏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話來證明此刻她的心情。

倒是邵燕兒,明顯的已經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接受這個事實罷了。

但見她突然朝着容離磕頭,哭得好不傷心:「是我錯了,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又叫夫人這麼一說,不管我是否對你夫君有沒有愛慕,大家都是那麼認為,如此我名聲俱毀,若是夫人不收了我,我以後如何過?」

誰都不曾想,在看到容離的容貌之後,她還死心不改,這也罷了,她這一次還說得理直氣壯的,好像是容離不收她是不行了。

容離聽到這話,到底是有些覺得好笑,抿唇沖她一笑,「你的意思是,我不答應收了你,你就不活了?」

邵燕兒聞言,也不曾多想,便鏘鏘有力的應道:「不錯,你若是不同意收了我,我便一頭撞死在這大堂的柱子上。」說着,竟然作勢真的要去撞。

眾人見此,都被嚇著了,畢竟這鬧出人命了不好,而且對容離的影響也不好,會叫別人認為她容不得人的。

而事實上,容離還真容不得別的女人。

邵燕兒坐好了準備,然後咬牙等著容離的話。不想卻見容離卻不在搭理她,而是慢條斯理的轉身回到她們的桌前。見此邵燕兒不禁着急起來,而這時那坐下身的容離卻開口了。

只聽她無所謂的說道:「昨兒山賊來襲,後山現在一堆的屍體,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說罷,那音調一轉,目光裏帶着幾分狡黠道:「到時候大可以說,你是被山賊逼迫,為保貞潔而自盡。你瞧瞧,我連你死後的事情都幫你打算好了,到時候你不但保住了這名聲,還是女人之中貞潔典範啊。」

邵燕兒也真是糊塗了,昨日明明知道她家的侍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可是這會兒自己竟然拿死來威脅她,一時間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

見她遲疑不語,一旁的沙瑪瑤便火上澆油道:「這一頭撞過去,也不一定死,若是沒死,而是給撞傻了的話,以後在配給個傻子,那在生一堆傻娃娃,可就不好玩咯。」

不知怎的,聽到這話,邵燕兒一下就想到了她伯娘那個傻外甥,當初若不是姨母把自己接過來,只怕自己現在已經被伯娘嫁給了她的那個傻外甥吧!想到此處,邵燕兒沒由來的給嚇了一跳,這心是咕咚咕咚的跳個不停。她還記得她七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那個傻子,他已經十八了,可是還把屎尿拉在褲子裏頭,還伸手去抓來當點心吃。

心頭忍不住的一陣噁心,當即就打了個乾嘔,想到若是自己真的成了那樣的人,或是嫁了那樣的人,那不如死了罷!

「咦,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噁心了?莫不是?」沙瑪瑤一臉的猜測,將話說得半顯半隱的。

這女人家好端端的突然犯了噁心,大家第一個反應都有喜了。不過這邵燕兒現在還想着那個傻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打了幾個乾嘔,卻是什麼都沒吐出來。

正是這個時候,那樓上樓欄邊站在的一個婦人便開口道:「瞧這女人,長個狐狸精樣兒,莫不是路上勾搭了誰,這會兒又瞧見了更好的男人,想要藉機搭上吧!」說罷,直接朝着容離道:「我說這位夫人,你也是個聰明的,可別一心軟把她收了,到時候這小野種生出來,只怕她就要得勢了。」

路上勾了誰?

可這路上除了藍子麟一個男的,就另外兩個馬夫了,藍家夫人忍不住的朝着自家相公偷偷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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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戶嫡女之高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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