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第二百零六章

誰都不曾想到,這說動手就動手,都不曾給人準備的時間,所以好一陣,邵燕兒才從那慌亂中反應過來,紅潤潤的小嘴兒張得大大的,呼聲喚道:「表妹!」一面繞過桌子,奔到何憐的身前,蹲下身將她扶起靠在桌子腳上。「你···你沒事吧?」在看到何憐那慘白的臉色,她不禁擔心起來。

何憐到底是個嬌生慣養的,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門小姐,更別提受過什麼傷了,因此沙瑪瑤這一巴掌拍了,且不說她不曾防範,就算是防範了,只怕也沒有什麼結果。此刻她只覺得兩眼昏花,耳朵邊嗡嗡而響,便是看到的人,都是有兩個腦袋四條腿,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

這個時候也顧及不了自己是個什麼形象,坐在哪裏了,就這麼順着邵燕兒扶她的力道,靠在了桌子上,一面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見此,那邵燕兒越發的擔憂,但是她不敢去質問容離一行人,畢竟是表妹把話說得太難聽了。因此只好蹲在她的身邊喚著,「表妹,表妹,你倒是說句話啊。」雖然說是恨這表妹,可到底是一家人,何況她就真的這麼死在半道上,姨會怎麼想,以後自己還怎麼在何家立足?所以想到這一系列的嚴重性,她急得哭了起來。

藍子麟夫妻雖然不喜歡這何憐的刁蠻跋扈,但是此刻瞧她那半死不活的模樣,心裏還是覺得不忍,只是此事確實是何憐太過,也是活該她了,只是不知道這一巴掌,可是能把她打乖。

顯然大家都在小看何憐了,才片刻的功夫,邵燕兒跟着兩個老婆子哭哭啼啼的餵了一盞茶,她就立馬活奔亂跳的站起身來了,一手扶著桌沿,一手掩著胸口處,滿臉的憤意。不過這一次她聰明了許多,沒有在直接辱罵容離,而是朝着那沙瑪瑤提着聲音教訓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動手打我,知不知道本小姐在家裏,便是父母親也不曾動個手指頭?」

「你這話可是好笑了,我又不是你的父母,為什麼不動你?」沙瑪瑤聽到她的這話,忍不住的譏笑起來。

她這話一出口,堂中好些人都忍不住的偷偷掩唇笑起來。想來也就是何憐這樣自以為是,卻還沒有腦子的人才會說出這般可笑的話來吧!

邵燕兒剛剛還擔心的不行,這會兒見她才剛剛恢復了些氣色,就開始惹禍,不禁急得團團轉,幾個老婆子也早受夠了她的氣,這會兒自然是不會往槍口撞去了,所以一個個的都指望着邵燕兒勸何憐幾句。

「你···你,你這個賤人,看我不打死你!」被沙瑪瑤的話堵得說不上話來,何憐一着急這便張口罵起人來,慌亂之中,一把抓起桌上的筷子朝着沙瑪瑤那邊砸去,整個人就如同那街頭潑婦一般。

那藍家夫人見此,忍不住的唏噓了一聲,朝着藍子麟小聲的嘀咕著:「這若不是見過何夫人帶着她,我還真不敢相信她就是何家那個端莊的小姐。」

而沙瑪瑤這邊,幾支筷子自然是不在話下,只是叫她這一擾亂,容離等人也不能在繼續吃飯了。容離倒是覺得好玩,只是商墨羽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容離旁邊。

沙瑪瑤本想將何憐扔過來的筷子給她丟回去,不過接到了容離的手勢,只好給放下來。

邵燕兒看着越發不可救的表妹,終於做出了個決定,表哥本來就不喜歡自己,如此的話,現在只能放手一搏,也許能趁此機會留在這夫人的身邊,哪怕是個丫頭也好,而且這樣的話,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到時候若她有了個萬一,去了,那這個空着的位置豈不是·····

想到此處,她便也不在管何憐了,而是朝着容離一行人走過來,梨花帶雨,滿臉的自責,一面與容離鞠身道歉,一面哭着說道:「表妹年紀尚小,說話口無遮攔,若是幾位聽了不高興,就把氣發在燕兒的身上吧。」她說着,也不等眾人有何反應,回頭瞟了一眼那滿臉不解看着自己這舉動的何憐,又回頭繼續說道:「我姨母就表妹這麼個女兒,自來就當着心肝寶貝般的疼著,我雖然是寄住在姨母家裏,可到底是長些,還是表妹的姐姐,所以幾位若是不高興,拿我出氣便是。」

邵燕兒自以為,她的這一番話,不但能表面了她寄人籬下的悲苦日子,而且還言述了她的孝順,不管姨母待她如何,這個表妹尊不尊敬她,她都無怨無悔。可是她沒有想到,容離怎說也是在大戶人家的後院當了幾年的姑娘,又嫁到了商家這樣的人家做婦人,七七八八各式各樣的女人見得多了,尤其是邵燕兒這種外表柔柔弱弱的女人,其實才是最陰的那個。

「邵姑娘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我們不高興就拿你出氣?你這話我怎聽着,好似我等無理取鬧似的。」秀眉微微一簇,容離也懶得在裝以往的慈祥和藹了,而是直接的問道。

聽到她的這話,邵燕兒不由得一怔,一面急忙改口,「不,不,夫人誤會燕兒的意思了,燕兒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

然不等她說完,話就被容離冷不丁的打斷,「別一口一個燕兒的,跟你沒有那麼熟,還是你不知道這姑娘家的閨名是不能隨便在大庭廣眾之下喚的?」

「燕···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夫人你不要誤會了燕··我。」邵燕兒不知道怎的,突然間覺得這個之前還一直和藹的夫人,怎突然間跟變了個臉似的,便是這說話的口氣,也生生的帶着幾分冷冽,讓她竟然覺得心慌起來。急促之下,這話卻是越來越說不清楚。

『咕咚』的一聲,但見邵燕兒突然跪下身來,繼續朝着容離哭着解釋道:「夫人不要生氣,都是我的錯。」

「什麼你的錯,你能好好說話不,給我起來,若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怎麼的你了。」容離厭惡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邵燕兒,加上她這頗有些痛苦欲絕的聲音,還當真叫人很容易就生出同情來。只可惜容離也是女人,有道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她這般做,不但不能得到容離的同情,反而會覺得她這樣更叫人厭惡,更有心計。

相比之下,那個口無遮攔的何憐,倒是爽快了幾分,有什麼就說什麼。

「表姐,你跪着幹嘛,快起來!」到底是有父母有兄的人,所以何憐在容離等人的面前,底氣是十足的,巴結不上這些人,家裏還有父兄給自己榮華富貴呢!

但見她說話間,已經闊步走了過來,一把朝着地上的邵燕兒扯去,想要將她拉起來。不過反而叫那邵燕兒一把拉着,要她一起跪下來。

見她姐妹拉拉扯扯的,容離方走了過去,在邵燕兒的面前兩步之處蹲下身來,「你跟着你表妹,從我們一進這客棧的門,就都看上我夫君了吧?」

她的這聲音不大,卻足夠這大堂里的人都聽到,而且先前因這邵燕兒的哭聲,引了不少剛剛上樓休息的客人出來圍觀。現在大家聽到容離的話,都忍不住的將目光朝着她投鄭過來。

邵燕兒被這話一震,怕多說多錯,所以索性的沉默下來。倒是那何憐,站起身來就朝着同樣蹲在地上的容離居高臨下的罵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都這把年紀了,還老不修,自己不能給丈夫生兒子,還不讓身邊有丫頭伺候,你說你是不是怕你丈夫寧願跟小丫頭,也不願意跟你同床共枕?」

如果容離的話叫大家大吃一驚,那麼這何憐的話才叫那個奔放啊。這像是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說出來的話么?

容離聽到她的話,沒有回她,而是回頭朝着商墨羽看去,問道:「你是這樣想的么?」

商墨羽很無語,他什麼也不說,可最後還是會牽扯到他的身上去,而一邊的納塔卻是忍不住很無良的笑出聲來,叫商墨羽瞅了一眼,便急忙捂著嘴巴,模樣甚是可笑。

「一幫醜女人!」商墨羽冷陰陰的說了句,便繼續保持沉默。

何憐一聽,氣得脖子都紅了,「你·····」

見她說不上話來,容離也沒在繼續與她多言,而是繼續朝着邵燕兒說道:「你們雖然是一樣的心思,可是想法卻是不一樣,相比起你表妹來,你聰明多了,端莊溫柔賢惠孝順,可謂是賢良淑德你都做得面面俱全,可是你錯就錯在,你賢良得過頭了。」容離說着,也不管眾人的詫異,而是問邵燕兒道:「你是不是想留在我的身邊,不管是什麼身份,然後等我歸去以後,或許還不用,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她看了因聽到容離的話,而也是一臉震驚看着邵燕兒的何憐,「相比之下,你這表妹心高氣傲,只想做大不做小,而見沒有什麼希望,反而也就索性的撕破臉皮算了,她跟你比起來,還算得是磊落許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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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戶嫡女之高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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