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幕 屈服（3）

巴圖爾男爵感到一陣暈眩，他準備買官的事情甚至連他的那些同夥都沒告訴，只是以想賺更多的錢為由而召集了一些落魄小貴族和受封騎士。

然而這種秘密現在卻被堂而皇之的揭露了出來，這讓他感覺自己身邊已經都是釘子，陷入完全寸步難行的困境。

「您不必想太多。」澤爾坎布看着巴圖爾男爵那種焦慮和憂愁的表情終於開口，「有的秘密是很難保守住的，尤其是在貴族之間。」

說着他的手向上指了指，巴圖爾男爵立刻會意，澤爾坎布這是在暗示雅絲敏夫人從更高的渠道得到了他買官的事情。

確實，在羅康城的秘密換到其他城市可能就不是秘密了，買官這種事情當然會被更高階的貴族拿來當做打發時間的笑料，他以前又不是沒親耳聽過……

巴圖爾釋然地鬆了口氣，澤爾坎布給的理由實在太好了，好到找不出什麼毛病，這讓他在放心的同時又擔憂是不是澤爾坎布在為他家裏的探子做什麼掩飾。

不過他懷疑的天平更傾向于澤爾坎布的理由一些，他也是貴族，何況騎士團服役的時候還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情，知道貴族們都是什麼德性。

巴圖爾擦了擦汗，感激之餘連忙問道：「謝謝雅絲敏夫人的好意，莫非她得到了什麼新的消息？對我買官的事情不利？」

澤爾坎布聳聳肩，攤手道：「我的主人並沒有告訴我原因，但您應該知道，達洛西亞國的買官行情總是在變化的，同一個職位會有很多人去競爭，總是會價高者得，所以事情發生點什麼變化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巴圖爾男爵遲疑了一下才再次開口道：「您說得對，但是只是這樣的話，我想我應該還可以爭取一下，哦，不，我應該親自去向雅絲敏夫人請教請教，我不希望錯過這個機會。」

他覺得雅絲敏夫人肯定知道更多的事情，但只是不想告訴澤爾坎布這個下人罷了，就算澤爾坎布是位盡職的管家，但他可連騎士的身份都沒有，怎麼有資格參與道貴族的遊戲中呢？

澤爾坎布嘆了口氣，再次試圖講道理，「我的主人猜到您會這麼說，所以還有些話要我轉告您，您想往上爬的想法誰都可以理解，但及時收手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在羅康城裏，您是競爭不過馬薩裏子爵的。」

「將這些貨物還給您，也是一種善意，您可以用這些錢做點有意義的事情，至於那條走私的渠道我們也不會接手，您大可以繼續使用，畢竟斷人財路可是一件容易被忌恨的事情。」

「至於您競爭不過馬薩裏子爵的事情很簡單，他的兒子已經成了見習法師，而且已經邀請了阿爾－拉齊去治療他家的三個累贅，您猜他的三個兒子會不會治好？」

「如果真的治療不好，馬薩裏子爵也不會繼續消沉下去，畢竟他已經試過了最後一種辦法，只是屆時他把怒火傾瀉到別的地方就好了。」

巴圖爾吃驚地反問道：「所以你是說馬薩裏子爵難道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澤爾坎布撓了撓肚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回道：「暫時……還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子爵大人他在恰當的時候知道的，對吧。」

巴圖爾男爵感到了這句話后的惡意，惱怒道：「這是威脅！？雅絲敏夫人難道不想多一個盟友嗎？」

澤爾坎布嘿然一笑道：「可是我們已經有了一個盟友了啊，男爵大人，讓我們把現成的盟友利益分潤給你？您有足夠的利益讓我們動心嗎？」

「您在這場博弈里已經輸了，

馬薩裏子爵的兒子是我小主人的死黨，同學，這種關係應該會持續很久很久，而一旦他們兩人都成為正式的法師，那麼權力早就高過了一般的貴族，您敢得罪一位法師協會的成員嗎？」

「如果坎蒂絲小姐有天賦的話，或許您還有點機會，但是，您懂得。」澤爾坎布拍了拍手，那些壯漢們都瞪了過來。「行啦，我想好話應該都說完了，您要是在想不通，我們只能幫您想通了。」

巴圖爾男爵驚恐地擺手道：「不，這就不必了，我想通了，您剛才的話實在太有道理了，雅絲敏夫人真的太善良了，我謝謝她的好意，那麼我們現在能搬這些東西上去了嗎？」

「當然，男爵大人，不會讓您等太久的。」澤爾坎布說着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人迅速爬出了地窖，遞下來一些捆綁貨物的繩子。

沒過多久地窖里就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杜根，澤爾坎布頗有興趣的問道：「男爵大人，您不想懲罰一下這個讓你們失望的男人嗎？我們把他也送給您怎麼樣？」

「這……」巴圖爾男爵本想拒絕，但隨之一想，杜根確實還可以用來敲打一下其他的合作者便點頭答應，「那就麻煩你們幾位好漢子了。」

澤爾坎布走到了杜根面前，伸手捏開了他的下巴，空蕩蕩的口腔里已經沒有了舌頭，「不，一點也不麻煩，其實您不接手，他也撐不了太久的，相信這條街上想他去死的人不會太少，相信他死的時候只能像只老鼠一樣慘叫。」

「他是你的了，男爵大人。」澤爾坎布鬆開了拘束杜根的刑具，把他扛在身上，「至少這個地痞最後也沒出賣你們的消息，啊，當然不排除他其實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巴圖爾男爵的手帕因為擦汗次數太多都濕透了，只能在隨便抹了抹汗道：「不不，他確實知道點事情，雖然不怎麼重要，我想我改變主意了，不如就讓他在這條街道上消失吧。」

澤爾坎布有點失望地哦了一聲道：「如您所願，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等下我會好好處理他的。」

「麻煩你了，澤爾坎布，我真羨慕雅絲敏夫人有你這麼能幹的管家，我家裏的管家和你一比簡直就是個白痴。」

「您過獎了，您過獎了，只是我有一個了不起的主人罷了。」

澤爾坎布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