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幕 屈服（2）

雅絲敏剛要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坎蒂絲終於鼓足了勇氣問道：「尊敬的雅絲敏夫人，請問您讓澤爾坎布把我的父親帶到哪裏去了？」

雅絲敏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雅絲敏和艾爾伯雷，只見艾爾伯雷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突然微笑道：「親愛的坎蒂絲小姐，當然是去他們應該做的事情，等他們忙完了一定會來接你的，開心的玩吧。」

「好的，謝謝您，雅絲敏夫人。」坎蒂絲鬆了口氣，行了個禮。

雅絲敏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卧室。

艾爾伯雷心中很慶幸自己的母親從來不會當着外人的面追問什麼，尤其是這件事情本來就關乎坎蒂絲自己，這種從不胡攪蠻纏的智慧恰恰證明了她一個弱女子在這種世道中存活的能力。

亞西爾也好奇地問道：「怎麼，巴圖爾男爵和你們家有什麼新活動了嗎？要舉辦聚會還是什麼？」

艾爾伯雷笑了一笑回道：「這個誰知道呢，不過亞西爾，你應該把心思放到學習上了，聚會可不會幫你還有我逃過導師的責罰。坎蒂絲，這邊請，我們去書房。」

三個孩子在說說笑笑中來到了艾爾伯雷的書房，而另外一邊，澤爾坎布也剛剛關上了房門。

被幾個壯漢圍着的巴圖爾男爵用手帕擦了擦汗，這間民房在羅康城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絕對不是他這種人會注意到的地方。

他看着這間空蕩蕩的民房，有點苦澀地乾笑了一下問道：「澤爾坎布，我的貨到底在哪裏？」

「哦，就在這下面，」澤爾坎布走到一個拉環邊，「地下室，有沒有讓您想起點什麼？不過我向您保證，這下面的味道可比臭水溝那的密道好聞多了。」

巴圖爾男爵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道：「你說笑了，我其實都沒去過那條密道，都是柴達斯他們去的。」

「我能理解，畢竟挨着臭水渠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地方，請吧？」澤爾坎布說着拉起了地下室的門板，「您的貨就在下面。」

巴圖爾男爵站在地窖入口張望了一下，昏暗的燈光在地窖內搖曳，看不出裏面到底有什麼，而那有點顯髒的爬梯也不像是他這個身份應該碰觸的東西。

他有點害怕的退了一步道：「我看，沒必要下去了吧？你們這麼多人，搬上來不好嗎？說不定等一會我們就要搬走了？」

澤爾坎布盯着巴圖爾男爵，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我看您還是下去比較好，而且，我只是說讓您看看貨，什麼時候說搬了呢？請吧？」

巴圖爾男爵咽了咽口水，搖頭道：「我看有什麼話不如就在上面說吧，雅絲敏夫人到底有什麼想法？何必非要鬧的這麼僵呢，我個人是非常敬重夫人她的，只是柴達斯他們有點不懂事，有的地方做的確實不太好。」

澤爾坎布搖了搖地窖門的把手，發出了不太好聽的聲音道：「僵嗎？不至於，男爵大人，但如果您真的不想下去的話，那恐怕就要有點僵了，我的主人可是非常想讓您下去看看的，不然我們準備了那麼多，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么？相信您不會無視我主人的好意吧？」

說着他向其他幾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都朝巴圖爾男爵走近了一點。

眼看包圍圈越來越小，巴圖爾男爵急忙擺手道：「好！不要再靠近了！我下去看看，相信雅絲敏夫人一定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澤爾坎布這次的聲調輕鬆了許多，再次做了個手勢請道：「這就對了，親愛的男爵大人，

這就對了，請吧。」

巴圖爾男爵不得不走向了地窖，由於過度的緊張，他居然腳滑了一下，險些跌進地窖裏面，幸虧澤爾坎布及時伸出一隻手扶住了他。

「小心一點，男爵大人，您要摔下去搞不好會摔斷胳膊腿什麼的，嗯，也有可能是脖子。」澤爾坎布的聲音聽上去有點輕慢，而男爵身後的那些壯漢更是肆無忌憚地笑出了聲。

感到被冒犯的巴圖爾男爵卻強忍住了發脾氣的衝動，低着頭摸向了爬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

地窖內的空氣略顯污濁，但同時也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氣，巴圖爾男爵很熟悉這種味道，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在騎士團里的生涯，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已經是過去式了，巴圖爾男爵在心裏警告了一下自己，不在沉湎於過去的記憶，而他同時也看到了血腥味的來源，被塞住嘴巴，吊在拷問架上的『老鼠』杜根。

杜根的身邊拜訪者他們的貨物，被碼的整整齊齊，還有一堆整整齊齊的刑具拜訪在桌子上，而這裏唯一不整齊的，只有昏迷的杜根。

「我可以向您保證，男爵大人，他的嘴比你們想像的要硬很多。」巴圖爾男爵身後傳來澤爾坎布那濃厚的嗓音。

「非常硬，所以我們不得不用點力氣來撬開他守護秘密的嘴巴。」

巴圖爾男爵再次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我希望他沒有讓你們幾位好漢浪費太多力氣。」

「那還不至於，男爵，畢竟我們人多的很，而他只有一個。哦，對了，還有一些地痞，我們直接幫您解決了，那些人都是點軟蛋，不過挺不幸的，有一個人在我們砍他頭之前才說是您派出去的人手，而我們很不幸的手滑了。」

巴圖爾男爵在這種恐嚇中保持了理智，低沉地回道：「沒什麼，不過是個小小的奴僕，甚至不是我家裏的契約奴，就當我沒見過他好了。」

他轉身問起了澤爾坎布，「現在我們能說說雅絲敏夫人的要求了嗎？」

「當然可以，其實男爵大人您多慮了，我的主人對你沒什麼要求，只要你管好你們那一派人就行了，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何況您這口井也不怎麼深，而我的主人註定要向大河一樣奔涌到遠方。」

巴圖爾男爵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如此簡單，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問道：「我會的，雅絲敏夫人真的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了嗎？我們一定會好好配合的。」

澤爾坎布抓了抓下巴道：「真的沒有了，哦，還有一句話，我的主人讓我轉告你，您買官的事情多半不會順利的，又何必想着不切實際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