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3. 第 1293 章 西塞山前白鷺飛

1293. 第 1293 章 西塞山前白鷺飛

這小姑娘的爺爺是他見過的最奇怪的客人。

之前他住在客棧的時候就每日裏送一根插滿了糖葫蘆的草棒子去給他,前幾日這人又來了他家,花了大筆的價錢買走了他們家的製作米紙的方子不說,還直接包圓了剩下的那些米紙!

糖葫蘆小販自己都有些恍惚,他們家的糖葫蘆跟米紙真的那麼好吃嗎?

然而這還不是終點,那奇怪的老人不但買了方子跟米紙,還對做糖葫蘆的山楂也念念不忘,又付了錢,約好了今日跟着他去山裏面一起挖一棵山楂樹!

小販只覺得這世間無奇不有,怎麼會有人對糖葫蘆這麼執著?

買了配方買了米紙不說,現在竟然還要去挖這種山楂樹,再加上對方那每日要求他送一根草棒子糖葫蘆的行為,他有時候都會想,這個人的牙真的沒有問題嗎?每日裏吃這麼多的酸的甜的,居然還有一口珍珠一般的牙齒,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人,還是什麼精怪披了一層人皮跑到了人間享樂?

可是今日看到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兒之後,他又覺得自己的那些想法根本就是毫無根據的,若是真的精怪,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一個孫女呢?糖葫蘆小販坐在米亞旁邊,看着她熟練的趕車,只覺得自己以前未免過於胡思亂想了,也許這只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而已,不是都說絕頂的高手都駐顏有術嗎?大概那人能夠保持住自己的一口牙齒就是因為這點吧。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喜歡吃糖葫蘆!

他腦子裏面出現了一個景象,兩個絕頂高手對峙,其中一個拿着一串糖葫蘆,只是一顆,就讓他的對手成為了手下敗將.......

糖葫蘆小販一路思緒飄飛,竟然腦補了一堆各種各樣的戰鬥場面,莫不是米亞拿着糖葫蘆做暗器跟人戰鬥並且勝利的,性子也是夠跳脫。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他跟米亞這兩個挖樹的人竟然真的在南山遇到了打鬥的人!

「陳越,若是你今日乖乖交出東西,我便放過你一家老小,若是你還要反抗,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一個面目陰鷙的男人朝着自己對面的儒衫男人陰森森的道,手中還捏著一把長勾,上面鮮血淋漓。

細看之下,那上面還有着密密麻麻的鋸齒,勾著幾絲不甚明顯的肉絲。

對面的儒衫男人也是面色狠厲,「黃少和,你為了一張藏寶圖追殺了我上百里,我幾個隨從都死在了你的手上,難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他手持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若是我今日真的把藏寶圖給了你,恐怕你為了不讓別人知道這東西落到了你的手中,是會把我全家老小都滅口了才是!」

陳越說着說着,手中的長劍突然出其不意的刺向了黃少和。

「哼!」黃少和一聲冷哼,那幾乎就快要刺進了他胸口的長劍就被他手中的長勾給擋住了,「雕蟲小技竟然也想要暗算我?」

黃少和冷笑一聲,他一路追殺陳越,又怎麼會不了解他的性格?早就在防備着這人暗算他了!

「蓬——」只是他終究沒有算到一件事,正當他得意洋洋,馬上就能得到那份藏寶圖的時候,眼前卻爆起了一蓬迷霧。

「你——」他只覺得手腳一陣發麻,胸口悶得很,就要倒下去。

「我送你上西天。」陳越陰惻惻的說,手中的長劍絲毫不留情的捅進了黃少和的胸口,還很惡劣的攪動了幾下,「去陪我那幾個想要藏寶圖的師兄們。」

對着這種人他又怎麼可能毫無準備?

早在他暗算了得到這份藏寶圖的師兄的時候就打算好了,根本就不可能讓知道藏寶圖秘密的人活下去!不管是他的師兄們,還是隨從跟黃少和,都不能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把他擁有這份藏寶圖的事情給泄露出去。

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安靜靜的享受那些寶藏帶來的榮華富貴!

可是他是個聰明人,黃少和也不是傻瓜。

他既然能夠一路追着陳越而來,並且防備着他暗算自己,當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相反,他心思縝密,韌性也是非凡,竟然在瀕死之際拉了殺了自己的人一起下水。

「噗噗——」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按動腰帶間的機簧,幾乎是跟他面對面的陳越胸前就插滿了細如牛毛的鋼針。

隨後這些黑黝黝的鋼針就讓陳越變成了一具漆黑的屍體。

糖葫蘆小販跟米亞:「.......」

「......死,死了?」糖葫蘆小販顫抖著聲音道,竟然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他跟米亞正在挖山楂樹的時候,就覺得身邊好似是有一股風掠過,沒想到卻是兩個江湖人在爭奪一份藏寶圖!

到現在,他還記得剛剛那個掠過他的的男人冷冰冰回頭看了他一眼的事情,想到剛剛那人說的話,若是這兩人沒有死的話,他是不是在這件事結束之後就要被滅口了?

糖葫蘆小販此時只覺得渾身發冷,整個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倒是米亞,鎮定的很。

「死了。」她輕快的回答。

這兩人的武功不算是高,甚至都比不上那日在潞城遇到的那個想要奪琴的男人,她自是不怕的。

就是這個旁邊的同伴讓她有點兒煩惱,這麼抖啊抖的,真的能把這棵樹給完好無缺的挖出來嗎?

看了看自己的小嫩手,米亞覺得也許今天回家的時間要晚一點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指望上他?

不過她這般淡定的樣子卻讓旁邊的小販更加確信這段時間以來是跟一個江湖中人打交道的念頭了。看這小女孩兒的樣子,便知道她肯定隨着她的祖父見過不少這樣的事情,所以看到眼前這可怖的一幕才能如此鎮定!

「你還能撐得住嗎?」米亞見他始終不吭聲,好心的詢問了一下,「要不,你回車上去休息一下?」

這小臉白的,簡直都能跟她平日裏的臉色媲美了,不會是想要暈倒吧?

雖然最近的天氣不錯,秋高氣爽的沒有雪也沒有雨,可這裏畢竟是山間,又有樹木遮天蔽日,若是真的倒在了這裏的話,恐怕過後就要去看大夫了。

可別指望她能夠搬著這麼一個人下山,為了不對身體造成更多的傷害,以後無法修鍊內功,她並未急於求成的散功,現在才將將的將那段邪門的氣勁化掉一些,每日裏維持住身體的平衡已經不容易,哪來的力氣去搬人下山?

糖葫蘆小販倒是沒有米亞想像的那麼沒用,他摸了摸胸口,覺得那裏總算是跳動的不是那麼厲害了,便開了口,「這兩個人死在這裏.......」

他平日裏都是來這裏採摘果子,日日面對着這麼兩具屍體,真是想一想都渾身發毛!

「哦,你是擔心這屍體上的毒和他們腐爛了之後破壞果子的生長環境吧?」米亞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恍然大悟,從袖子裏抽出了一隻小瓷瓶走向了那兩具屍體所在的地方,倒在了靠近自己的黃少和身上。

一邊倒還一邊安慰糖葫蘆小販,「你放心,這東西效用消失的快,對土跟果子沒有半響的。」

這可是她精心配置的居家旅行好物,保證無污染無公害,絕對環保!

「.......」眼睜睜的看着化掉的血水將衣物燒出來一個大窟窿的糖葫蘆小販眼睛一翻,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他只是想要去報官,讓官府解決將這兩具屍體而已,怎麼就變成了這個結果?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糖葫蘆小販的腦中閃過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米亞卻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這人昏倒在這裏是真的很麻煩!

無奈的她掏出銀針刺向了糖葫蘆小販的人中,試圖讓他醒過來。

只是不知道是這人昏迷的程度太深刻還是他根本就不想要醒,扎了兩針竟然絲毫沒有效果,搞得她沒辦法,只能把這人丟在一邊,繼續往旁邊的那個陳越身上倒化屍水。

一邊倒還一邊鬱悶,明明是他自己擔心這裏的果子因為那些被腐爛的屍體吸引來的蒼蠅之類的蟲子和毒素的影響,現在她好心幫忙了他自己反倒是暈過去了,這上哪裏去說道理?

嘟著嘴巴,給兩具屍體均勻的撒上了化屍水,米亞又拎着鐵鍬去埋掉那些血水——這玩意兒要是不趕緊處理掉,還不知道會引來多少的蒼蠅蚊子呢,可不能功虧一簣!

「叮——」人小力氣也小,剛剛還挖了一棵山楂樹,現在就更是沒有什麼力氣的米亞只覺得手中的鐵鍬砸到了什麼東西,震的手指微微一麻。

「嗯?」她翻動鐵鍬,從一堆血水跟泥土的混合物中翻出一塊上面有着奇特紋路的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牌子。

再翻,這牌子後面則是一個看上去像是山麓樣子的簡單圖案。

難道這就那個所謂的藏寶圖?

米亞撓了撓頭,只覺得好生奇怪,藏寶圖不是應該繪製在紙上嗎?為什麼會是一個鐵牌子?還是說那藏寶圖之前已經被化掉了,這鐵牌子並非是那藏寶圖?

算了,不管是不是都跟她沒關係,就留在這裏給這兩個人陪葬吧。

米亞很愉快的下了一個決定,就準備繼續埋土,不料此時那小販卻醒了過來,「你你你,你做了什麼啊?」

他驚恐的指著米亞,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當然是幫你處理掉將來可能有的麻煩啊!」米亞奇怪的看着糖葫蘆小販,只覺得他實在是過於大驚小怪。

東都多江湖人士,這人在來時的路上還說起了曾經目睹江湖人在東都街道上互毆,肢體亂飛的樣子,這時候怎麼就突然之間變得膽小了?

「我能有什麼麻煩啊?」糖葫蘆小販一臉震驚,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想到將來採摘果子的地方有兩灘血水的存在就渾身發麻,這才是麻煩的事情吧?

「???」米亞看着他的震驚臉,開始反省她是不是下手太快了,原來這人其實對這兩具屍體並不在意嗎?

「也罷,是我多事了。」她嘆了一口氣,收回了埋血水的鐵鍬。

既然他並不在意,那她多什麼事啊?

「.......」糖葫蘆小販看着她不動了,只覺得那種發麻的感覺提前找上了自己,忍不住開口,「你為何不繼續了?」

要命啊,你這樣埋到一半就放棄,留下一堆血水在那裏讓人更害怕啊!

「既然你都不覺得麻煩,做什麼要繼續?」米亞奇怪的看着糖葫蘆小販,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她本來就是義務幫忙,現在他不需要了,還幫什麼忙啊?

「......」糖葫蘆小販看着她顯然是不打算繼續下去的樣子,無奈之下只能撐著自己發軟的手腳去拿那鐵鍬掩埋血水。

若是不趕緊埋掉了,保不齊就會被人發現去報官,那樣豈不是會牽連到他?

這般想着,他就埋怨起來了米亞,只覺得這小女孩兒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這麼亂來!

「你真的是東都人嗎?」米亞聽着這人埋怨,一臉驚奇,不待對方回答就直接開口,「這又不是東都城內,死了便死了,難不成你還指望着官府衙門大老遠的跑到這裏給人收屍不成?」

這裏的官府對江湖人的態度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事情不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不會去管。

就比如說,兩個江湖人在東都街道上鬥毆,被發現了報官,只要沒有當場抓住,也未曾傷及百姓,官府的捕快也就當沒這回事不會有什麼千里迢迢追捕的事情發生。若是這種鬥毆發生在城外,那就更加方便了,沒有人能報官,誰會去管你生死?

而江湖人,也很識趣的大多時候不在城內找事兒,只在城外解決恩怨,也免得被朝廷鷹犬盯上——事情倒是不嚴重,可是這便如肉旁邊圍繞着蒼蠅一般,令人煩躁的很。

如是便形成了一種奇妙的關係,江湖歸江湖,官府歸官府,兩者井水不犯河水。她甚至還知道江湖中有一個很有聲望的九州王沈天君,雖然沒有武林盟主的名號,可是卻有武林盟主的權力,在江湖中一言九鼎,所出之言無人不信服。

如今這身上死去的兩個人不但不是在城內,還是在荒郊野外的,官府會管才叫怪事!

這人明明也不是不知道這些事情,怎的還如此天真?

糖葫蘆小販:「.......」

他情急之下一時慌亂倒是忘記了官府確實是不會去管這種事情的。只是這小女孩兒的行事風格還是讓他感覺渾身不舒服......

米亞看他的樣子也不想要理這人了,左右她配方已經買到了手,自己做米紙也就是了。

當下兩人各自沉默了起來。

米亞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糖葫蘆小販也只能掄起鐵鍬埋血水。

「叮——」他用力揮動鐵鍬的時候,碰到了之前米亞翻到的那塊奇特的金屬牌子。

「這是什麼?」糖葫蘆小販看着那露出來的半塊牌子好奇道。

兩具屍體身上的東西大部分都已經化掉了,只是剩下幾個掛飾跟這塊牌子還沒有徹底的化掉。可玉飾已經因為二人之間的爭鬥碎成了幾塊,這牌子的邊角也出現了熔掉的趨勢。

「可能是他們說的藏寶圖吧。」米亞漫不經心的說,卻不料糖葫蘆小販聽到這句話大驚,立刻便用鐵鍬將那牌子翻出來,拿了自己的水囊去澆。

藏寶圖!

他腦子裏面只是迴響着米亞說的話,澆水的速度又快了一點兒。

若真的是藏寶圖的話,那.......

米亞見他這個樣子也懶得理他。

根據她的經驗,所謂的藏寶圖什麼的,大多數都是有坑的,而且還是巨坑!沒點兒本事別說是寶藏了,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說!

只是她這話便是說給眼前的人聽,他大概也不會相信她的,反而會以為她是抱有什麼別的心思,阻了他的發財之路。

既然如此,她倒也不必去多那個嘴。

看了一眼撕下衣角擦拭那隻金屬牌子的糖葫蘆小販,米亞搖了搖頭,希望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藏寶圖的牌子他能儘快脫手賺到一筆錢,而不是放在手中給自己引來禍端。

當下,她扛着那棵小山楂樹跟幾棵樹苗往山下走。

她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自然不會在這裏繼續停留下去,早點兒回家好早點兒把樹種上。

那小販見她離開,也迅速的鏟了幾鏟子土,將血水掩埋好,跟着米亞下了山。

來的時候他坐在米亞的車上,走的時候若是靠着自己的兩條腿,那今天他怕是別想要回到家中,只能在城外等著天亮了!

跟來時候的滔滔不絕不同,回程的時候糖葫蘆小販的全副心思都在那塊牌子上,半點兒沒有跟米亞說話的想法。兩個人就這樣一路沉默的回到了東都,各自分開。

「小姐回來了?」在後門忙碌的趙娘子聽到米亞的聲音,連忙打開門,將馬車引了進來。

有時候她也奇怪,為什麼這樣一個小小的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姑娘竟然還會趕馬車這種活計?可是想到那日東家在院子裏面展示出來的武力值,這些想法就消失了。

莫要去探究東家的秘密,這樣對東家對自己都好!

「讓阿吉把這棵樹給種在花園裏面,好好伺候。」米亞指了指馬車頂上綁着的樹對趙娘子說。

家裏面的事情也不是所有的都順利,之前的那個花匠便是其中一個。本來說的好好的,連僱工的契約都簽了,可是他卻突然患上了病,平日裏三天兩頭的請假,讓米亞不得不找了張牙郎換了一個人。

身為一個大夫,她自然是知道這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毛病,只是不想要上工而已。

至於對方不想要上工的原因?

米亞嘆了口氣,不管是因為她那日展示了一下武力值還是因為什麼別的,總是不願意為她工作罷了。

如此,她便重新換了一個新的花匠。

這人倒是沒有之前的花匠那麼麻煩,每日裏沉默寡言的,只是待專心伺候那些花草,從來不愛跟人說話交際,竟如隱形人一般。

不過米亞對他倒是挺滿意的。

她對自己雇傭的人的性格沒有什麼要求,只要能夠干好活,就算是對方一年不跟她說話都無所謂,又怎麼會去管這人平日裏的處事方式?

倒是趙娘子聽到阿吉的名字嘴角抽了抽,其實不是很想要跟這個平日裏總是死氣沉沉的花匠打交道。

但既然東家說了,那她就只能照做,於是便去叫了阿吉來,處理這棵山楂樹。

說來也怪,阿吉平日裏沉默歸沉默,這一手伺候花草的功力倒是精深,明明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花匠的樣子.....

趙娘子去找阿吉了,米亞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沐浴。

這一天忙碌的,體質發虛的她渾身都是汗跟土,要是不趕緊洗洗,就連吃飯都沒有味道了!

把灶上煨著的葯湯倒入了浴桶,米亞泡了進去。

銀露珠的後遺症已經逐漸顯示出來,她的身體在未來幾年時間裏面大概都要維持在一個並不是很健康的狀態裏面。若是不想要這樣的話,就只能內修外補,在修鍊內功的同時輔以葯浴。

痛苦是痛苦了點兒,但是能夠避免每日裏躺在床上半殘廢的狀況,這點兒痛苦還是很值得的。

她坐在浴桶裏面,一邊運功吸收藥力,一邊思忖著最近在酒樓裏面聽聞的一個消息。

坊間不知為何流傳起了一個有關百年前人物的傳說。

一個叫做無敵和尚的人的傳說。

旁人不覺得怎樣,米亞卻對不守清規戒律的出家人十分反感。還無敵和尚,你既然俗世之心未了,又何必出家賺個僧人的名頭?

她聽着說書人說這和尚的『豐功偉績』只覺得厭煩,可是聽得多了卻發現了一件事,這些故事中無一不在宣揚無敵和尚的武功有多麼的厲害!

那些說書人簡直都快要把無敵和尚給吹捧成為百年之前的天下第一人了,這很不正常。

因為米亞的手中有一本書,一本從東都夜晚的鬼市尋來的書。

這本書既不是什麼武功秘籍也不是什麼機密要錄,只是一本雜談,一本九十年前的雜談。它最大的價值也不是時間造就的滄桑,而是這本書的作者。

百曉生,一個很熟悉的名字,似乎是無論哪個時代,江湖中都會有一個自己的百曉生。而這位百曉生的手記雜談中記載的百年前的武林第一人的名字卻不是無敵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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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泰坦尼克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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