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2. 第 1292 章 西塞山前白鷺飛

1292. 第 1292 章 西塞山前白鷺飛

趁著僱工們還有幾天時間才會來上工,米亞去把宅子裏面的庫房給填滿了。

生活在科技時代有生活在科技時代的好,生活在科技不發達的時代也有生活在科技不發達時代的好。至少在錢財上面,後者要比前者容易操作多了,誰也不會去查探你的什麼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對於米亞這種空降的一無所有人士真的是十分友好了。

反正米亞是盡了自己的全力把庫房跟地窖都塞的滿滿的,務必不留下一點點的空隙,好給自己之後幾年的生活打下良好的基礎。順便的,還給書房中增加了不少的書籍跟筆墨紙硯,又在院子的角落中堆放了一堆的各種花花草草,以及天井中增加了一個巨大的武器架子,擺上了各種閃著幽光的冷兵器。

以至於過了幾日張牙郎帶着幾個定好的僱工上門的時候,看着那架子上的刀槍劍戟都感覺心肝亂跳!

順便的,也為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女孩兒驚訝,「你說你家大人有事離開了?」

張牙郎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面色狐疑,這家的大人就這麼放心這孩子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還是說真的以為放個兵器架就能震懾宵小?

「張牙郎可是擔心我一個小姑娘單獨住在這裏不安全?」米亞見張牙郎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故意問道。

「這.......」張牙郎乾笑一聲,少有的詞窮了。

難聽的話還是不說了吧,這個號稱是林友孫女的小姑娘,雖然長得好看,望之便知長大之後定是一個美人。可美人也是分很多種的,眼前的這個,他怕她還沒有長成美人就沒人了!

「張牙郎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你卻不必擔心我的自保之力。」米亞沖着他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跟在他後面的幾個人,旋身而起,抽出了兵器架上的一把長劍,在院子中舞動了起來。

只見她在院子中挪騰轉移,身形上下翩飛,竟彷彿是沒有重量一般,便是張牙郎這種經常跟江湖人士打交道的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更不用說是那幾個僱工,一個個的都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那劍光閃爍,如風馳電掣,閃的一眾人等心裏面發寒,生怕這位小祖宗一個不順心就用劍把他們給捅個透心涼!

「鏘——」米亞飄落在地,收劍回鞘,順手扔回到兵器架上,小手在院子裏面的那根立着的木板一捶。

便見那木板子上面簌簌的掉下來一堆粉末,本來平整的木板上面出現了兩個大字,林宅!

張牙郎在震撼的同時又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費了那麼大勁兒耍了一通劍法結果就是為了刻這麼兩個字?

之前的那種毛毛的感覺瞬間消去了不少。

「好劍法!」張牙郎高聲喝道。

他雖然不是什麼江湖高手,可是牙行這個行當什麼三教九流沒見過,他自然也是有眼力的。

這小姑娘雖然說年紀還小,可是一手劍法卻絕對是一點都不普通,他在主子那裏見到的江湖人如果不算武功的話,單論劍法是肯定打不過這小女孩兒的......想到這裏,張牙郎悚然而驚,這小姑娘的劍法已經如此絕妙,那她的祖父豈不是身手更加高絕?

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個走起路來都磕磕碰碰活像是隨時能去見閻王的老頭子形象,再看着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小姑娘,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祖孫兩個,該不會是練的什麼邪門的內功吧?

一想到那些練邪門功法的人有多可怕,張牙郎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暗自決定以後還是跟這家人有多遠離多遠!

米亞並不知道他心裏面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這人已經把她給掃進了練邪門武功的人群里,她只是很滿足於眼前幾個人對她的懼怕。

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年紀很小的女孩子,想要自己一個人獨自生活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若是不給人一點兒震懾,又怎麼能讓人乖乖的聽他的話?

若是這些人不聽她的話,她又怎麼好好的生活?難不成還要天天踩着高蹺扮老頭子來震懾這些人嗎?

現在這樣就很好,雇來的人不會因為看她年紀小,長輩不在身邊就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她的生活自然也就會過的很輕鬆。

而她雇的幾個僱工也確實是如米亞所願,不管是不是曾經心裏面起過什麼別樣的心思,那日之後都對她這個身量矮小的女童言聽計從,未曾表現出任何異樣,將這宅子好好的運轉了起來。每日裏各種採買掃撒跟一應家中瑣事無不井井有條,絲毫沒有混亂之態。

進進出出的,這周圍的鄰居們也在幾日之後知道了隔壁的院子已經易了主,主人換成了一個知天命的老頭子跟他的小孫女。只是這家的大人也不知道去做什麼了,平日裏根本就不見人影,只留一個小女孩兒看家。

消息傳的快,不多久就有人知道了這家的事情。

也不是沒有人想要做點兒什麼。一個小女孩兒看家,這簡直就是把金子丟在地上等人去撿!都不需要作別的事情,只要買通她家的一個下人,便能將這女孩兒拐出來。到時候轉手賣掉是一筆錢,這宅院子裏面說不得還會再讓人賺上一筆!

只是等到這些別有心思的人打聽到更多的消息之後,就紛紛偃旗息鼓了。

「你只道那女娃子年紀小,容易哄騙,怎麼就不想想一個那般年齡的孩子敢一個人住在宅院裏面又怎麼會是省油的燈?」某個在張牙郎喝醉之後吐真言的時候『得知』了真相的混混冷笑着說,「那祖孫二人練的是一門邪門的武功,平日裏看着像是隨時都能倒地不起,可是卻身法鬼魅,出手狠辣!」

那混混看了看四下,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可知道,那家人每日裏都是購買活雞活鴨!」

有錢人家吃的東西向來不是他們這樣的混混吃得起,什麼山珍海味,天上走的地上跑的,都在這些有權有勢的人的餐桌上,他本不該如此驚訝的。可這都連續一個多月的時間都天天購買活雞活鴨,還不用集市上的小販幫忙宰殺,就有點兒詭異了。

這混混只是略一腦補,就補出了一個這家裏的祖孫練的功夫是需要吸食血食的結論!

如此他怎麼能夠淡定的當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只能說是人一腦補天下無敵,大戶人家中別說是每日裏採買活雞活鴨了,便是每日採買活豬活羊也是小事一樁,根本就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宅子裏面那麼多的人,那麼多張的嘴,難道還不吃東西嗎?每日採買雞鴨又算是什麼?

米亞並非是那種苛刻的主家,自然不會對雇來的人搞什麼天天青菜豆**火,她給出的每日裏食材的預算都是有數的,按照市場價格來進行調整,不夠就補上去,花不完則是累積到下個月。

她自己對市場價格有所了解,廚娘又不會做什麼手腳,那每日裏吃的東西自然是挑各種好的買,吃肉吃的多——反正這些錢花不完又不會分給他們這些僱工,那又何必瞎折騰亂來?

還不如每天多吃點兒好的呢,最起碼這家的小姐在食材上的採買是從來不吝惜於花銀子的,他們也跟着一起沾光,每日裏吃肉從不間斷,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臉蛋兒都圓潤了起來!

再說了,米亞家中又不僅僅是採買活雞活鴨,她還喜歡吃牛肉跟魚肉呢,這怎麼沒人說呢?

只能說,傳言都是越傳越玄乎,傳到最後,米亞就差沒有頂着一口獠牙在月圓之夜裏面吸人血了!

不過這種亂七八糟的傳言有壞處也有好處,洛陽城但凡是有點兒消息渠道的宵小們是都不敢在她家附近晃悠了,也不敢打林宅的主意,生怕這練邪門武功的小姑奶奶暴起傷人,那可不就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米亞對這些事情到底清不清楚沒有人知道,反正她的日子是過的挺安靜的。

林友曇花一現,只是偶爾會寄信回來報個平安,表面上是安小孫女的心,但實際上到底是安誰的心就沒有人知道了。

反正米亞自己是覺得這日子過的還算是不錯,每日裏面練功寫字畫畫,膩了的話就出門逛逛,去那些酒樓聽聽說書先生講述的最近江湖上的奇人奇事或者是什麼所謂的秘聞,不亦樂乎。

特別是聚月樓有一個說書人,講故事的水平簡直就是一流!米亞每逢練功練的煩了的時候就會跑去聚月樓聽這位說書先生說書,給這家酒樓貢獻了不少的茶水點心錢。

而且這家酒樓也不僅僅是有一個有意思的說書人,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眼瞎的彈琴的老人。

普通人聽不出來,但是米亞卻能聽出來他琴音中的種種情緒,有時候這人那肆意外泄的惡意真是絲毫不加掩飾,簡直都能淹沒整個酒樓了!

「東都果然是一個神奇的地方。」米亞聽完今日份的武林八卦,拎着聚月樓的醬鴨子慢悠悠的往家裏面走。

天下之大,富庶之地卻莫過於中原,人們總是能夠在這裏聽到、見到不同的奇人異事,實在是妙哉,妙哉啊~

笑眯眯的回了家,米亞把手裏的醬鴨子遞給了燒火的丫頭讓她拿去廚房,歡快的去給自己換了一身舒服的衣裳,準備坐在廊下喝着甜甜的桂花蜜水,配着好吃的醬鴨子。

只是還沒有等到廚娘把鴨子端上來,她那靈敏之極的鼻子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一股既不是雞血,也不是鴨血,更不是帶着腥氣的魚的血的血腥味。

這是人血的味道!

米亞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了四周,尋找這股血腥氣的由來。

是有人想要在她的家裏面做些什麼嗎?

她站起來,腳步像是不沾地的移動着,從院子的這頭走到那頭,一間一間的房間打開查探清楚,卻始終沒有找到那股血腥氣的來源。

直到她走到了隔着兩棟宅邸的那堵牆下,抽抽鼻子抬起了頭。

是這裏?

米亞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站在那裏了一會兒,竟然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對面似乎是有人在笑,還笑的很是瘋癲。

她面沉如水,輕輕躍上了種在牆邊的樹,站在樹枝上,看向了隔壁的鄰居家,被遠處的景象給震的大吃了一驚。

只見一個少年被綁在木樁上面,一個瘸腿的老人正圍着她轉,一邊轉還一邊嘻嘻的笑,笑着笑着,就舔舔手中匕首上面沾染著的血。

而那個少年,上身衤果露,胸口被劃出了一道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不會置人於死地,但是卻絕對會讓人痛苦不已的傷口。

此時這道傷口正在往外流血,它的旁邊則是長長短短的各式傷痕,顯然這個老人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以至於這少年此時滿臉麻木,一聲不吭,只當自己是個死人一般的熬著。

驀的,那少年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竟然從麻木的狀態中回過來了神,抬眼看向了米亞這邊。

『需要幫忙嗎?』米亞見他望過來,眨了眨眼睛,沖着他做了個口型。

原來這就是那日窺視她的那雙漂亮的眼睛的主人啊......

她想起來那日在門的縫隙中看到的那雙漂亮的眼睛,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裏面會帶着一絲陰鬱。

換成是誰被這麼長時間對待,大概也陽光不起來吧?

那少年面無表情的看了米亞一會兒又重新垂下了眼眸,不再分半點兒眼神給她。

一個只有九歲的女童而已,能幫得上他什麼忙?

縱然對方輕功高絕,竟然能夠站在細弱的樹枝上迎風飄動,他也不認她能夠幫得上什麼忙。流水是個心裏有病的人,他的身體也有病,可是他的武功卻沒有病!

這樣的人,又怎麼是一個小小年紀的女童能夠對付的?

米亞見那少年不搭理自己,也不在意,只是抽出來了一條閃著奇特光彩的斗篷披在了身上,跟這棵她移栽過來的大樹融為了一體,讓人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便是最開始注意到她的少年,也在又一次掃過那棵樹的時候愣了愣。隨即眸色一暗,果然是不靠譜的小孩子,剛剛還說要幫他,這麼片刻的功夫便沒有了影子,是被嚇得跑回去哭了吧?

並沒有跑回去哭的米亞正蹲在樹上繼續觀察那個瘸腿的老人的行動,總覺得這人怕不是有着嚴重的精神方面的疾病,怎麼看起來就這麼不正常呢?

那個被綁在木樁子上的少年也很奇怪,他此時就像是剝離了自己的神魂一般,明明被綁在那裏,可是心思卻已經魂游天外,似乎是對自己的身體毫不在意。

但這並不是最奇怪的,最讓米亞這個有着精湛演技的人驚訝的是每當那個瘸腿的老人轉到那少年的身前,他就會做出一副痛苦不已的樣子,活像是再也撐不住卻咬牙堅持一般,看上去就連內心都在掙扎,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考慮著要怎麼求饒,才能讓這個老人停止這種既變態又殘忍的行為。

可是一旦等到那個老人離開了他的視線,這少年就會重新恢復成為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好像是他剛剛只是在演一場拙劣的皮影戲一般,所作所為只不過是為了讓那老人高興——也讓自己受的摧殘少一點兒。

『真是奇怪的關係。』米亞托著下巴蹲在在樹枝上想,對着這兩個奇怪的人,只覺得他們實在是詭異的很,就彷彿是一場鬧劇一般,荒誕中還帶着弔詭。

能不弔詭嗎?

眼前的這般場景若是放到幾百年後簡直就是各種負面光環加身了,足以讓人寫出一本百萬字的巨著來分析此時二人之間的關係還有各自的心理,搞不好便能折騰出來什麼新的情感流派或者是炸出來專門熱衷虐戀情深的奇特性癖的愛好者。

沒準兒要是再深入一點兒,就有漫畫大手對着這幅場景興緻大發的直接畫上三十頁不可描述圖案;再升級一點兒,大概就是號稱是藝術創作者的油畫作家跟雕塑家們對這場景的復原思考以及升華了!

總之,米亞覺得隔壁鄰居家絕對是屬於有毒的那種,還是不要去接觸,也不要打攪他們比較好。

畢竟看那少年的樣子也不像是想要讓她幫忙,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無法反抗不想要做無用功、還是想要從那個老人身上得到一些什麼,才隱忍到現在?

米亞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悄悄的溜下了樹,只留下了枝繁葉茂的樹木隨風搖擺,似乎是在記錄着那少年跟那個瘸腿老人的一舉一動。

隔壁的事情並沒有對米亞造成什麼影響,即使這種詭異的場景是真的很難讓人忘記,意志不堅定的人說不定還會天天晚上做噩夢。可是對於米亞來說,這場景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記憶點,左右不過就是長輩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虐待兒童,這種爛事她見的可是太多了,怎麼可能做出什麼評價?

她雖然會出手幫忙,可是也講究時機,非親非故的,又不是什麼生死之間的緊要關頭,人家更是沒有開口或者是默許她幫忙,伸手做什麼?

討人嫌嗎?

所以她很心安理得的坐在家裏面繼續鍛煉身體,順便的,還有閑工夫把那些從市集上或者是酒樓裏面聽到的各種消息進行一個匯總,好更加的熟悉東都的各種情況。

她總是要出去看看的,感受一下老家不同時代的不同風采,再順便搜羅一些美食美物跟美酒。

至於那位讓她跟這個殼子的雙胞胎姐姐過這悲慘童年的柴玉關倒是不着急。

白夫人每天都告訴姐妹兩個要報仇,但是報仇也是要講究時機的。從白夫人的口中不難得出這是一個喜好享受跟美人的性格,這樣的人是不會甘於寂寞的,他既然得到了那麼多的武功秘籍,隱姓埋名是自然的,可本性也是難改的,只要順着這一點下手,總會抓住他的馬腳,找出來這個人。

而且她現在也才不過是九歲而已,報仇什麼的,也得等到她長成才行,不然現在這麼一個小不點兒報什麼仇啊?去給柴玉關這個心狠手辣的人當球踢嗎?

米亞不由得嘆了口氣,她上次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起碼還有個祖母大人做後盾,提供各種情報跟線索,連人家的老底都揭了出來,除了自身的身體之外沒別的問題了。可是換到如今,她手上是絲毫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別說是能夠幫忙的祖母了,這殼子那令人頭疼的母親不拖後腿就已經不錯了,又怎麼能指望她幫忙?

就算是能幫忙,米亞也不想要!

現如今,對方大概率的是以為她已經死掉了,失掉了一個復仇工具;而對於米亞來說,這種情況剛剛好,還省了她逃亡了呢!畢竟不是誰都能對這種沒事兒就抽女兒鞭子的母親習以為常,當做平常事,她還是想要過幾天的好日子的。

感慨了一番,米亞繼續她無聊的生活,吃飯、睡覺、練功、出門遛彎兒,生活過的極為有規律,也十分的愜意。

她甚至還有心思重新扮成了林友的樣子,跑去之前那個糖葫蘆小販告知她的地址,又把人家的糖葫蘆給包了圓兒囤積在倉庫裏面準備隨時掏出來吃。

另外就是那個製作米紙的配方,在花費了一袋子的銀豆子之後,那份製作米紙的獨門秘方就成為了米亞的收藏品,準備有閑暇時間就嘗試着製作一下。現在嘛,看看她從糖葫蘆小販家裏買回來的那一厚摞子的米紙,米亞覺得這個製作的工作暫緩,短時間裏面還是直接從糖葫蘆小販家中購買就好。

今天嘛,她倒是沒有裝扮成林友,而是騎着那頭小毛驢用自己本來的面目去見了糖葫蘆小販,「我來取我爺爺的東西。」米亞沖着小販微微一笑,「我姓林,之前跟你定好了的要去山裏面挖一棵樹。」

本來林友這個身份是十分好用的,老人在一些事情上面即使是有點兒麻煩,但是也能憑藉着老年人的身份行事,諸多方便,還能給人以信任感。可是今天要去的地方卻是東都郊外的一座山,這種地方,即便是米亞的輕功再好再厲害,也是不想要踩着高蹺上上下下的瘋狂折騰自己的!

那小販見米亞拿出了憑證,也不廢話,點了點頭就跟着米亞一起上了她的那輛馬車,向著郊外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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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泰坦尼克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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