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大結局

第180章:大結局

儘管心裏明白,可是蘇蕪還是很想問一句。

為什麼?

為什麼要把她逼到如斯境地。

蘇清風看着眼前自己唯一的女兒,她眼底的悲傷和痛苦幾乎蔓延成河,蘇請風一直平靜的臉龐終於龜裂,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沖着蘇蕪笑了一下,「阿蕪,爹只希望你能過的快樂一些。」

蘇蕪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無奈而諷刺,「是這樣嗎?」

蘇清風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他朝蘇蕪走來,「阿蕪,爹帶你離開這裏吧,我們回平陽山。」

蘇蕪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她安安靜靜的注視着自己的父親,「因為我和陸修一直沒有孩子,所以陸摯就成了巫族的眼中釘,為防止將來陸修立他為太子威脅到巫族的地位,所以他必須要死。」

「可是陸家把陸摯保護的太好了,你們無從下手,為了把事情做絕,不讓陸修懷疑,你們想到了昭兒。」

「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昭兒,也不想我養着他,可是,他還是一個只有七歲的孩子啊!」

最後一句,蘇蕪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她的身子也開始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阿蕪!」蘇清風摟住她,「你別這樣,何苦為難自己?」

蘇蕪躺在他的懷裏,眼神空桶而寂寞,「爹,您知不知道,昭兒是我在這宮裏唯一的快樂。」

「他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可是,你們把他毀了。」

「阿蕪。」蘇清風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動容,「可他畢竟是前朝的血脈,你身邊有他一日,陸家人就不會對你放心。」

「你們不是早就已經決定把蘇靈送進宮裏來?」蘇蕪閉上了眼睛,「我在你們心裏早就沒了利用價值,我最大的優勢就是陸修對我的愛,如今也沒了,和他的關係也日漸涼薄,他的後宮大權,遲早會落在蘭素手裏,所以你們等不及了。」

「你們選了昭兒,一來借他的手除掉陸摯,同時除掉他這個前朝隱患,還有……」蘇蕪突然沉默下來,她停了很久,才輕輕的開口,帶着一絲沉鬱的悲涼,「把我從皇后的位置上拉下來。」

「因為,我這個皇后,對你們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別這麼說。」蘇清風試圖安慰她。

「一旦陸家人認定是昭兒下的手,就會懷疑到我的身上,這是毋庸置疑的,我和陸修之間就有了隔閡,他就算什麼都沒對我做,心裏也會對我有所猜忌,加之我們之間本就日漸冷落的感情,我這個皇后,遲早被廢。」

「我被廢,你們才能扶蘇靈上位。」

「阿蕪……」蘇清風神色略帶愧疚,「爹以為,你不做皇后,離開皇宮或許會快樂一些。」

「可是為什麼要對付我的昭兒?」

蘇清風低下頭,「爹爹低估了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爹,這些年,昭兒是我在宮裏唯一的快樂。但是你們卻把我的快樂抹殺了……」

「阿蕪,你要振作起來,不要自暴自棄啊,跟爹爹回平陽山吧。」蘇清風難得的懇求她。

「如果陸修知道,是你們下手害了陸摯,」蘇蕪淡淡道。

「他不會知道的。」蘇清風堅定的說道:「我對他下了咒,而且蘇靈已經進宮,有她在陸修身邊,絕對不會出事。」

蘇清風說的信誓旦旦,他很自信,對陸修有絕對的掌控力。

蘇蕪沒有跟蘇清風走,她依舊留在了宮裏。

蘇清風沒敢勉強她,昭兒的死已經成為父女兩人之間的鴻溝,再也無法跨越。而造成的傷害,也再無法修復。

但蘇清風到底還是沒有掌控住陸修,他到底還是知道了誰是真正的兇手。

那一天,蘇蕪像往常一樣坐在窗邊看着昭兒的墳發獃,碧水在她身後為她梳頭,看到幾根白髮,碧水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她趕緊偷偷擦掉,又笑着說,「娘娘,今兒天氣不錯,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

「也好,去采點花給昭兒。」

她正要出去,陸修就走了進來。

兩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這一次,誰也沒有避開。

陸修先開口,他問:「最近過的可好?」

他問這話的時候是笑着的,眉眼彎彎,嘴角彎起的弧度特別好看,恍惚里,蘇蕪彷彿看到了那個初見時,與她搶葯的陸修,俊逸瀟灑,溫柔多情。

可這一切,都只是錯覺,因為他下一句就是,「看你樣子似乎不太開心,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微笑着看着她,「族長大人死了。」

蘇蕪:「……」

族長大人,他以前都是叫岳父大人。

「怎麼這副表情?」他笑眯眯的,「你這是大仇得報,該高興啊。」

「你殺了他?」蘇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連氣息都是不穩的。

陸修點了點頭,「是啊。」他又朝她看過來,竟然是一副溫情脈脈的樣子,「阿蕪,你的昭兒因他而死,我也算是為你報了仇,你是不是該感謝一下我?」

蘇蕪一拳朝他打了過去。

「哎,你這就不乖了。」陸修手上的力道很大,似乎能把她的手腕掰斷,「這就是你給我的謝禮?」他突然鬆開她,將她往地上狠狠一推。

「阿蕪,這只是個開始。」他笑着,卻讓人不寒而慄,「我會讓他們一個個全部為摯而陪葬。」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蘇蕪,眼神里再也尋不見半點溫情,「到底是我看錯了你。」

「陸摯的死和我無關。」儘管到了此刻,蘇蕪還是想要解釋一句,儘管這解釋聽起來十分的蒼白無力。

陸修不會相信她,她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雖然這件事她從頭到尾沒有參與,而且也不是她的本意,但說到底,蘇清風是因為她而殺害了陸摯。

可以說,陸摯和昭兒的死,都是因她而起。

蘇蕪突然之間就不想再解釋了。

沒有人會相信她,她也覺的自己並不是清白的。

如果她殺陸洺和太后是為了給昭兒報仇,那麼陸修殺蘇清風也無可厚非,殺人償命,誰也無法改變。

她和陸修的緣分,也徹底走到了盡頭。

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都不會再有了。

蘇清風的死讓陸修和巫族徹底決裂,陸修先拿蘇靈開刀,她的下場可謂十分的凄慘。

她被陸修送到了軍中做軍妓,被那些**子給活活凌辱致死。

她的屍體被陸修特意送回了平陽山,蘇靈的父親,巫族的五長老當場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當天夜裏就出發去了京都城刺殺陸修。

可他沒有得逞,他的屍體後來被陸修掛在了京都的城牆上,被暴晒了三天三夜,後來被人拿去餵了野狗。

蘇蕪後來才知道,蘇清風和五長老的死都有蘭素的參與。

陸修的武功雖然高強,但要殺蘇清風和五長老也並不容易,因為面對這兩人強大的巫術,陸修的武功不堪一擊。

但蘭素不同,她是修道者。

她的法術,可以讓她避免被巫術控制,同時,殺人於無形。

陸修和蘭素,開始了復仇之路。

五長老和蘇靈的死,讓巫族對陸修徹底死心,他們不再對他抱有任何的幻想,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厭惡與仇恨,其他幾位長老一致決定,想要改朝換代,他們決定推翻大周朝,重新建立一個新的王朝,尋找新的君王人選。

畢竟當初陸家推翻前朝,建立大周王朝,他們巫族功不可沒,可以說,沒有巫族,陸修坐不上那把龍椅。

既然這樣,當初怎麼把陸家扶持起來的,今天就怎麼把他們再給踹翻。

可是他們忘了有一個詞叫做時過境遷,如今的陸家早已是坐擁天下的掌權者,早已經今非昔比,更何況,陸修身邊還有一個蘭素。

幾位長老率領巫族與陸修對戰了兩月有餘,戰況一直僵持不下,直到陸修派容擴出戰。

容擴是大周朝最年輕有為驍勇善戰的少年將軍,雖然因為蘇蕪,陸修一直對他頗有微詞,但卻一直重用於他,對他也算寵愛,容擴對他也幾乎是言聽計從忠心不二,但這一次,他卻拒絕了出戰的要求。

「陛下,臣的拳頭和刀槍是對外敵的,不是對自己人的,請恕微臣不能從命。」

陸修盯着他的眼神幾乎要將他吃了,「容擴,巫族要反,他們就是外敵!」

「他們都是皇後娘娘的家人,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與巫族幾位長老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容擴!」陸修一聲怒吼,「你可知朕的孩子是怎麼死的?」

「可是昭兒也死了,族長大人也死了,蘇靈也死了,五長老也死了,陛下的難道還覺的不夠嗎?」容擴跪在地上,語氣帶了一絲懇求,「陛下,您這樣,是把皇後娘娘往死路上逼啊。」

「皇后?」陸修一聲冷笑,「她怎麼會死?她可活的好的很!一個沒有心的人,她根本不配朕的付出。」

他看向容擴,「你是因為皇后,所以拒絕出戰?」他突然笑了起來,「朕早就知道,你早就覬覦皇后,朕不在的宮裏的那些年,說不定你們早就有了什麼苟且。」

「陛下!」容擴趴在地上重重磕下一個頭,「請不要玷污了娘娘對您的感情,微臣和娘娘只是兄妹之情,沒有其他。」

「是嗎?」陸修冷笑,「你敢說,你對皇后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容擴突然抬頭,直視陸修的眼眸,「是!」他直接承認,目光坦誠而清澈,「微臣一直對娘娘有愛慕之心,只是娘娘不知,她也從未對微臣動情,她對微臣只有親情。」

「不知?」陸修的語氣充滿濃郁的諷刺,「朕看她是心知肚明,卻要故作清高,把朕玩弄於股掌之中,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欺騙朕!」

「陛下,娘娘她……」

「朕再問你一句,你去不去?」陸修打斷他的話,神色間已是不耐。

容擴沒做猶豫,堅定道:「請陛下收回旨意。」

陸修咬牙,卻是笑了起來,「真是好骨氣,蘇蕪養了一條好狗。」

那一日,容擴沒有出戰。

三日後,碧水告訴蘇蕪,容擴死了。

「陛下給他兩條路選,一是帶兵出戰對抗巫族,二是死路,容將軍都沒選,他說要去北漠守衛邊疆,永不再回京都,可陛下沒有答應他。」

「陛下說……」碧水更咽出聲,「陛下說一個不聽話的將領,等同於背叛,他說容將軍效忠的是您,不是他,大周王朝不需要他這樣的將軍。」

「他是怎麼死的?」蘇蕪忍住心口的劇痛問她。

「陛下下令,影衛出動,容將軍被圍困在陛下的勤政殿,他寡不敵眾,力竭而亡。」

碧水最後哭的泣不成聲,蘇蕪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她只知道此刻要衝出去,她要去見容擴!

「娘娘!」碧水拉住她,「您還是不要去了……嗚嗚嗚……」碧水大哭着說道:「容將軍的屍體已經被陛下扔去了亂葬崗。」

蘇蕪找到容擴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亂葬崗里臭氣熏天,陰風陣陣,像是萬鬼齊悲,那悲鳴聲像是從地獄最深處傳出來的,它就響徹在你的耳邊,讓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但蘇蕪已經顧不上害怕,因為容擴就躺在她的懷裏。

他身上數不清的傷口,不知道生前被刺了多少刀,臉上已經血肉模糊,幾乎辨不清模樣,但不知道為什麼,蘇蕪就是能在一堆死人堆里把他認出來。

他身體冰涼,已經死透了。

蘇蕪說,「我帶你回家。」

她把容擴的屍體背起來,夜裏的冷風吹起來,撩動她的長發,像是有什麼東西撫在她的臉上。

「好。」

似乎有一個聲音響起,蘇蕪猛的回身,亂葬崗上屍山聳立,遍地死人,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蘇蕪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她背着屍體放聲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響徹雲霄,似乎直達九霄。

回到宮裏,蘇蕪把容擴的屍體葬在了昭兒身邊,然後便進了自己的寢宮,呆在裏面三天三夜沒有出來,不吃也不喝。

碧水進不去,這三天,她眼睛都快哭瞎看,她很怕再也見不到蘇蕪,怕她會想不開。

到了第四日的時候,鳳陽宮裏來了一位客人。

是蘭素,她肚子已經很大了,應該很快就要生了。

她站在偌大的宮殿裏頭,眼神平靜的有些嚇人。

似乎是能夠感應到來人是誰,蘇蕪終於從自己的寢殿裏走了出來。

兩人就面對面站着,相隔不遠的距離,彼此看着對方,誰也沒有開口,俱是一臉平靜無波。

蘇蕪的樣子沒有碧水想像中的狼狽,她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只是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如雪。

還有她的眼神,似乎裏面什麼情緒都沒有,只剩下空洞與虛無。

蘭素先開了口,「你終於體會到我的痛苦了。」

一直到蘭素離開,蘇蕪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眼神越發的死寂。

三日後,蘭素生下一子,取名陸長安。

陸修和蘭素對這個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此生平安,長長久久的平安。

可是這個孩子的命格似乎和他的名字相剋,自他出生起,就沒有平安過。

他一直在生病,身體虛弱的似乎隨時哪天就會死去,陸修為他請盡天下名醫,蘭素也為他找來了自己的師傅,可都無能為力,所有人都查找不出,這孩子的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如此堅持了一年,蘭素似乎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

這一日,她來到了蘇蕪的鳳陽宮。

「我早該想到是你的手段。」她看着蘇蕪,一向平靜鎮定的神色終於崩塌,她憤怒的嘶吼,「你想要報仇,有本事就沖我來,為什麼要來對付我的孩子!」

蘇蕪只是安安靜靜的看了她一眼,隨後低頭,繼續喝自己的手裏的茶水。

「蘇蕪,你已經害死了我一個孩子。」蘭素聲音顫抖著,「你還想要怎麼樣?」

「要怪就怪他投胎投錯了,誰讓他投生在你的肚子裏,做了陸修的孩子呢?」蘇蕪淡淡道:「蘭素,你我的仇怨既然已經結下,那麼必定就是不死不休。」

「你想怎麼樣?」蘭素知道,她和蘇蕪沒有和解的可能,就算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她們都會是死敵,「你要怎樣才能放過長安,只要你肯放過他,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蘭素不想再忍受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她的心裏防線很快決堤。「蘇蕪,你說話啊!」

「聽說,你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蘇蕪垂眸,「我倒是想看看,它長什麼樣。」

一陣沉默過後,蘭素輕飄飄的問她,「你說話算數嗎?」

蘇蕪輕佻的一笑,「你只能信我,不是嗎?」

蘭素知道,信她,孩子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若不信,孩子只有死路一條。

「我答應你。」

陸修趕來的時候,蘇蕪已經把蘭素的心臟從她身體里挖了出來。

她捧在手心裏仔細的端詳,「原來七竅玲瓏心是長這樣的,我還以為是黑色的。」

那一天,陸修瘋了一般,他與蘇蕪自此徹底決裂。

蘭素死後的一年,陸修一連納了幾十位妃嬪,她們無一例外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多多少少都和蘭素長的有些相似。

這一年裏,陸修讓十幾位妃嬪都懷了身孕,他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終於有一日,蘇蕪去見了陸修。

陸修像是變了一個人,他擁著自己最寵愛的一位妃子,看向蘇蕪的眼神里滿是厭惡與憎恨,「你有本事,就讓我斷子絕孫。」

蘇蕪看了他一眼,回了他一句話:「如你所願。」

虛空中那個光圈在一點一點縮小,直至最後再也看不見了。

蘇蕪癱倒在地上,她臉上濕漉漉的,頭髮也粘在了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

她看着那個光圈消失的方向,眼神悲涼又死寂,尋找不到一絲光亮與生機。

她看完了自己和陸修未來五年的發生的事情,彷彿過完了一生,最後,生無可戀。

她終於知道未來的五年,她和陸修之間發生了什麼。

蘇南星在一邊看着,她的神色很是茫然,甚至是不知所措,她第一次覺的,自己穿越時空來到這裏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陸修蘇蕪之間如此慘烈的五年,到底還能不能改變。

她竟然生出了絲絲怯意,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會不會給蘇蕪帶來再一次的傷害。

而此刻,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陸修是不是也知道了這五年間發生的事情?

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在她和容時剛穿越到蘇蕪的寢宮時,那時顧及正要對他們下手,當時顧及的面具被容時打掉時,她好似聽見陸修叫了一聲先生。

現在想來,這一聲先生,他應該就是叫的顧及。

也就是說,陸修認識顧及,那麼可以推測,顧及在來到這個時空之後,特意去見了陸修,而且以陸修對他的稱謂,他應該對顧及也十分的尊敬。

如果是這樣,顧及是不是已經把蘇蕪和陸修未來所發生的那些事全部都告訴了陸修?陸修也早就知道了,未來蘇蕪會對他們陸氏一族下咒,滅了他陸家全族,且子子孫孫都不得好死。

如果他已經全都知道了,卻還要表現的一無所知,那就太可怕了。

而此時,他們還在五年後的時空,那五年前的時空,早就知道一切的陸修會做什麼?

蘇南星越想越覺的可怕,她想,他們得馬上離開這裏。

容時過來給她的手腕止血,可蘇南星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傷口,她衝到蘇蕪身邊,抓着她的手腕快速啟動了安魂鈴。

一陣銀光大閃,他們三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密道里。

與此同時,陸修闖進了密道。

密道的小床上,蘇蕪依舊在沉睡。

(友情提醒,這裏是五年後的時空,此刻的陸修和蘇蕪都是五年後的,剛離開的蘇蕪是五年前的蘇蕪,她回到了五年前的時空。)

陸修面無表情的看着床上沉默的蘇蕪,冷冰冰的開口,「蘇蕪,你又在搞什麼把戲?」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陸修冷笑一聲,眼底的憎恨厭惡達到了極點,他掏出一把刀,快速而毫不猶豫的刺向了蘇蕪的胸口。

**

蘇南星帶着蘇蕪重新回到了五年前的時空,而此刻,在蘇蕪的寢宮裏,陸修正在等她回來。

「去了哪裏,我找了你好久。」陸修依舊錶現的像平常一樣,「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他似乎對一切都毫無所知。

「手怎麼這麼冷?」蘇蕪的臉色實在蒼白的可怕,陸修看向蘇南星和容時,冷聲質問:「你們帶她去了哪裏?對她做了什麼?」

蘇南星沉默的看着他,一時也有些看不透他。

不知道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叫太醫過來。」他道了一聲,蘇蕪拉住他,不說話,只看着他。

「怎麼了?」陸修摸摸她的頭,「那你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他遞給蘇蕪一杯茶,蘇蕪不喝,陸修無奈而寵溺的一笑,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傾過身去,托着她的腦袋吻了上去。

他把嘴裏的茶水餵給她喝。

蘇蕪被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面色帶了一絲潮紅,接着,她咳嗽的越來越厲害,似乎收不住,直到咳出了一口鮮血。

「陛下!」蘇南星和容時一起沖了過去,蘇蕪的身子卻已經倒在了地上。

與她一同倒下的,還有陸修。

陸修抱着她的身體,沒讓她的頭磕在地上,「這個葯是我研究的,應該不會很疼,我知道,你怕疼。」

他說話的時候,嘴裏也流出了一大灘鮮血。

「你做了什麼!」蘇南星幾乎是尖叫起來,「茶水裏有毒!」

陸修笑了笑,看向她的目光卻極其的冰冷,「你為什麼要來到這裏,都是因為你,我們本來好好的……」

「我來到這裏,只是想要阻止顧及改變歷史,我沒想做別的,我也沒想到會這樣……」蘇南星喃喃著,她第一次覺的無措,甚至是後悔,她似乎,真的是做了一件錯事。

「阿蕪……」然後陸修卻已經不再理她,他轉而撫摸著蘇蕪的臉龐,「原諒我的自私,是我在茶水裏下了葯,這樣,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我永遠都是你的,只是你的……」

「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沒有蘭素,沒有容擴,沒有昭兒……」

蘇蕪只是看着他流淚,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陸修湊過去,帶血的雙唇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裏,「阿蕪,我愛你。」

直到我死的這一刻,我都是愛你的。

最後,陸修親手結束了他和蘇蕪的生命,一手斬斷了他們未來五年的慘烈人生。

他果然知道五年後將要發生的所有事。

他寧願死,也不想要背叛蘇蕪。

那對他來說,是比死都要痛苦的事。

但是,他又是極其的自私,他死也要帶上蘇蕪,不想一個人孤單。

蘇南星看着眼前的兩具屍體,她明明難受的要死,卻哭不出來,掉不下一滴眼淚,內心只有無盡的悲與哀,還有綿延不盡的絕望。

蘇蕪和陸修死了,因為她的到來,他們原本應該活的好好的,卻死了。

死在了三百年前。

歷史必定會因為他們的死,而發生巨大的改變。

蘇蕪現在就死了,她還沒有對陸家下詛咒,她還沒有做女王。

這將意味着,以後的大朝王朝,也不會再出現。

「你留下!」容時突然衝過來緊緊抓住了她的手,「三百年後的大朝王朝已經不存在了,你不能再回去了,你若回去,也會和大朝一樣消失,你必須留下,聽到沒有!」

蘇南星的腦子混亂成一片,她好像已經不能思考,眼裏只有容時的臉。

「蘇蕪死了,只要你留在這個時空,繼續做你的女王,未來的大朝才有可能被延續,你想見的那些人,你愛的那些人,才有可能不會因為歷史的改變而消失,你明白嗎?」

蘇蕪搖頭,「我不要,我要走,我要離開……」

「蘇南星!」容時突然大喝一聲,他緊盯着她,「你不想再見到容肆嗎?如果歷史真的改變,容肆在未來也會消失,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他!」

「容肆……」蘇蕪終於有一滴眼淚落下來,「我真的好想他,我想見他……」

容時突然一把姜她抱在懷裏,「乖,按我說的做好不好?容肆……他也很想你……」

他在她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放開她,一手扯下了她手腕上的安魂鈴。

「你記住,容肆,他很愛你。」

一抹鮮紅模糊了蘇南星的視線,容時的身影在一陣銀光里緩緩消散。

「容時!」蘇蕪大叫一聲,她衝過去,容時卻沖她笑了笑。

這個笑很是瀟灑,甚至帶着一絲風流落拓,「你要乖,不許反悔,答應我好好留在這裏。」

「還有,偶爾可以想一想容肆。」

他的身影伴隨着這句話,徹底的消散。

蘇蕪大睜着眼睛,有什麼突然衝上她的腦門,一切都似乎變的清晰明朗。

「容肆!」她沖着空空如也大大殿聲嘶力竭的大喊了一聲,「容肆!」

原來,這個人,一直就在她的身邊。

容時和容肆,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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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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