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日築基可學劍

古代的環境更適合修鍊。

這裏說的環境，不止是自然環境空氣清新沒有污染，還有人文社會環境。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網絡視頻，剛開始的時候王極有些不習慣，但是逐漸適應了慢節奏的生活，心神就沒那麼多的浮躁。

有些和尚道士，把寺廟道場修建在深山老林之中，遠離喧囂，不是沒有道理。

王極每天的工作就是到寶芝林給病人診脈，練拳，總結心得。

白天，消耗完了渾身的精力，晚上倒頭就睡。王極逐漸掌握了深度睡眠的方法，每天晚上只需睡四個小時，就足以保證一天充沛的精神。

到了第七天的時候。

王極並沒有達到「安靜」的心理狀態，感覺總是差了點什麼。

直到第十天。

王極通過心理暗示，不斷地訓練，掌握了進入「安靜」的心理狀態。

只要王極願意，隨時都可以達到安靜的狀態。

王極十天完成了築基。

不過王極想要每時每刻都讓心靈達到安靜的狀態，還是非常困難。

心理素質的提升，合理的鍛煉，規律的生活，讓王極的身體素質快速提升。

王極的已經可以做到身心合一，虎拳剛猛兇狠，鶴拳輕靈舒展。

可是，王極的虎鶴雙形拳練得再好，只是得其形，而未得其神。

因為王極沒有領悟虎和鶴的意境。

意境這東西不是實物，而是虛的，用再精妙的語言描述都顯得蒼白。只有近距離觀察猛虎和白鶴，了解其生活習性，才有可能掌握它們的神韻。

王極一瘸一拐趕往寶芝林。

儘管王極的左腿瘸了，但是傷口是完全癒合，感覺不到疼痛。

「瘸子。」

幾個沙河幫的人攔住了王極的去路。

見到他們，王極的心中立刻就升起了憤怒。可是隨後王極壓制住了憤怒情緒，進入到了「安靜」的狀態。

只要進入到了「安靜」的狀態，王極的心裏就是無悲無喜，非常冷靜理智。

王極一臉平靜地說道：「你們又有什麼事情？」

一個沙河幫的人說道：「哥幾個手裏有點緊。想找你討點銀子花。」

王極說道：「不是說好了每個月『孝敬』你們一次嗎？現在還不到一個月，怎麼就又來想我要錢？」

「廢話少說。瘸子，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小子膽子肥了啊，都敢頂嘴了。信不信老子把你另一條腿也打殘了？」沙河幫的人滿臉不耐煩。

王極說道：「我身上沒錢，不信你們可以搜。晚上，我拿錢到碼頭去給你們。」

幾個沙河幫的人眼睛一亮：「好。瘸子，那咱們晚上就在碼頭等你。你一個人來。你要是叫來黃飛鴻和豬肉榮，你可就死定了。」

王極說道：「我不會告訴師父。不過，你們收了錢以後，不要再來打攪我。」

沙河幫的幾個人覺得王極就是個軟蛋，完全被自己給打服了。他們認為王極和其他百姓那樣懦弱，一樣逆來順受好欺負。

可是他們不知道，王極已經有了反擊的力量。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王極選了爆發。

而王極的爆發方式，可以讓他們血濺五步。

……

來到寶芝林。

黃飛鴻正在給一個賣菜的大叔取子彈。

見到王極，黃飛鴻立刻說道：「王極，快點過來忙幫。子彈取出來了之後，你幫大叔止血，我來開藥。」

王極給賣菜大叔清洗傷口，用紗布包紮，手法乾淨利落，不見絲毫凌亂。

豬肉榮憤怒道：「洋鬼子竟然敢隨意開槍，衙門也不管嗎？太可惡了。」

黃飛鴻說道：「碼頭的洋人商船多，各國的旗幟又相似，讓人分不清。賣菜大叔就是因為分不清英國和美國的國旗，上錯了船，被洋人用火槍打傷。我是民團總教頭，此事不能不管，稍後我去一趟衙門，給賣菜大叔討一個公道。」

王極冷靜地說道：「師父，你還是別去衙門了。洋人比衙門還要高人一等，只要牽扯到了洋人的事情，衙門是不敢管。」

黃飛鴻沉默一會兒，說道：「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還是要去一趟衙門。」

王極說道：「師父，拳法招式我已經純熟。再苦練下去，可能沒什麼效果。拳法意境不是苦練就能領悟。我想要學劍。」

黃飛鴻驚訝道：「怎麼想要學劍？」

王極說道：「練拳是為了強身健體。練劍，是為了自保殺敵。」

兵刃的殺傷力，比起拳術強了十倍不止。精通兵刃的普通武者，足以壓制住赤手空拳的武術大師。

黃飛鴻點頭說道：「好。稍後我傳你劍的基礎招式。」

王極感激道：「多謝師父。」

王極跟着黃飛鴻來到寶芝林後院。

黃飛鴻拿出長劍，講解演練劍術的基本招式。

基礎劍法有刺、劈、撩、點、掛、崩、截等招式。對於王極這種把拳法練到身心合一的人來說，很簡單。

王極練劍上手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掌握了用劍的訣竅。

不過想要把劍用的出神入化，還需用心苦練。

黃飛鴻說道：「王極，你留在寶芝林練劍，有病人來了你就接待一下，替他們診脈。我現在帶阿榮和阿蘇去衙門。」

王極點頭說道：「是，師父。」

黃飛鴻非要去衙門給賣菜的大叔討公道，王極勸不住，就只能隨他去了。

黃飛鴻就算在佛山有名望，可是名望這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認可。衙門裏的高官，不會把黃飛鴻當盤菜。

此去衙門討公道，就是自取其辱，黃飛鴻會碰了一鼻子灰。

……

晚上。

王極拿着長劍，來到碼頭。

幾個沙河幫的人果然在這裏，他們正等著王極送錢來。

「錢帶來了嗎？」沙河幫的人問道。

王極看了一眼周圍，除了自己和沙河幫的幾個人，沒有其他人。

沙河幫的人說道：「別擔心，就我們幾個。我們其他的兄弟沒來。」分錢，肯定是人越少越好。

王極說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們要的錢，我帶來了。」

王極拿出了一疊紙。

不是銀票，不是洋人的紙幣，而是冥幣。

幾人臉色大變。

「瘸子，你給老子冥幣，你是想死吧？」

「敢騙我們。老子弄死你！」

王極說道：「冥幣是好東西。你們到了下面，就可以放心的花。」

王極的心神進入「安靜」的狀態，眼神冷靜理智。

鏘！

王極拔出長劍。

王極第一天練劍，儘管他只是學會了基礎劍招，還做不到隨心所欲掌控長劍，但是對付幾個沙河幫的混子是完全足夠。

王極出劍非常果斷，沒有絲毫猶豫。連續兩劍，刺死了兩人。

上前一步，劍尖劃過，王極又抹殺了一人。

最後的一人反應過來，準備逃跑，可惜已經遲了。

長劍已經刺進了他的後背。

王極喘著粗氣，渾身冒汗。

出了這幾劍，就耗光王極的體力。幸虧王極是用劍，要是用拳法，他肯定拿不下沙河幫這幾人。

王極看着他們的屍體，冷聲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打殘我，欺辱我，可是當我決定反擊的時候，你們就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把冥幣灑在了屍體上，王極快速離開。

……

回到出租小屋，王極就把擊殺沙河幫幾人的事情拋之腦後，專心練拳。

據說練好了虎拳，可以讓骨骼緊密，強壯筋骨，提升力量，令人脫胎換骨。

可惜的是，王極沒有領悟到虎拳的意境。

拳法的動作招式雖然重要，但是拳術的意境更重要，意境才是神髓。

有的人依葫蘆畫瓢，拳法動作練得再好，參悟不了意境，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拳術宗師。

「喵。」

屋外傳來一聲貓叫。

王極一驚，靈機一動，興奮道：「想要領悟虎拳的神韻，必須要見到猛虎。沒有猛虎，但是有貓啊。」

猛虎，是貓科動物。

虎和貓，有許多相似的地方。

王極打開房門，把貓逮了進來。

通過觀察，王極發現貓的呼吸帶動腹部，渾身震動，不停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黃飛鴻介紹拳術的時候說過，內家拳練到了高深境界，可以做到筋骨齊鳴。形意拳的內煉秘法就是被稱之為「虎豹雷音」。

模仿貓的呼吸，讓氣息引起腹部震動，其實很難。更別說讓呼吸引起渾身的筋骨和五臟六腑同時共振，那更是難上加難。

好在王極不怕困難。

他用一點肉食餵飽了小貓，就把貓抱在懷裏，仔細感受貓的呼吸頻率和規律。

王極模仿貓的呼吸，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總算找到了點感覺。實踐證明，模仿小貓呼吸，震蕩五臟六腑，是可行的。

……

王極吃了早飯。

來到寶芝林。

黃飛鴻一臉嚴肅地看着王極，問道：「王極，你昨晚有沒有去過碼頭？」

王極裝傻充愣，搖頭說道：「沒有啊。」

黃飛鴻說道：「昨晚碼頭有幾個人被利器擊殺。衙門調查了他們的身份，是沙河幫的人。你昨天帶着劍出了寶芝林……」

王極說道：「師父，你昨天剛教我用劍。就算有劍在手，我也沒有實戰經驗，更別說殺人了。」

黃飛鴻點了點頭，覺得王極說的是實情。

劍，不是那麼好用，一個不慎可能還會傷了自己。沒有人學了一天的劍術，就能實戰殺敵。除非是劍神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