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找不到的兇器
太叔孟忍不住回答:「很簡單,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密室殺人案。」
「是嗎?報紙,電視劇,電影,整天都在上演密室殺人,每件案子撲朔迷離。有的案子到如今不能偵破,你跟我說……」
「我說的是個人觀點,不是他人觀點。」太叔孟打斷道。
「好吧。」
聽到男人的回應,太叔孟覺得問了差不多,沒有必要待在這裏,就對歐陽黻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可以回家了。
進入七月份,學校放了暑假,也是經常傾盆大雨的季節,太叔孟只能坐在家裏自習。
「有人在家嗎?」
一個女聲響起,太叔孟好奇的抬頭,看見公良雲站在玄關,笑容滿面的揮手中。
「你怎麼進來的呢?」
「這個……」公良雲一邊猶豫,一邊走到太叔孟的身旁。
「是不是你偷了我家鑰匙?」太叔孟稍微大聲提問。
「沒有。」公良雲站到沙發邊上,看着門口外面,「準確的說,你跟我想法的差不多,都喜歡把鑰匙藏在花壇裏面。」
太叔孟瞪了一眼公良雲,臉上保持着微笑。
「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公良雲仍然一臉笑容。
「你是怎麼知道我家地址呢?」
「我爸爸說的。」
太叔孟從椅子上站起來,作出邀請的動作,讓公良雲坐到旁邊的沙發。
「我以為你會把我趕出去!」
「怎麼可能呢。」
公良雲終於換了表情,驚艷的看着太叔孟,還不忘坐下去。
「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你過來幹嘛?」
「關於石氓的案子,能告訴我真相嗎?」
太叔孟坐回原來位置:「不是,你為什麼對這件案子上心,理由在哪裏?」
公良雲露出懇求的表情。
太叔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公良雲,表現出來的模樣非常真誠。
「可以說了嗎?」
「等下,你的確是公良忠實的女兒嗎?」
「這不是廢話嗎?我是他的女兒,對了,你不是應該叫他師傅嗎?」
「嗯。」
「所以你叫我什麼,請跟隨你的內心。」公良雲看着桌上的書本,「雖然你是我爸爸的徒弟,但始終一個外人,千萬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懂嗎?」
太叔孟搖了搖頭,注視着公良雲的臉,儘是意見很大。
「看哪裏啊?」
「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懂你在說什麼。」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吵架。如果你覺得自己很聰明,那麼,請你告訴我這件案子的真相。」公良雲抬眼一看,只見太叔孟躲避的眼神。
「從來沒有這麼認為。」
「是嗎?那你倒是告訴我啊?這件案子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呢?」公良雲的語氣有點急,
看見這種態度,太叔孟微微一笑,把手中的鉛筆放下。
「說啊!」
大廳裏面響徹公良雲的聲音,太叔孟卻陷入了思考。
公良雲再次問道:「這件案子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自殺。」太叔孟回答了。
公良雲坐在沙發上,膝蓋分別放着兩隻纖細的手,露出一臉不信。
太叔孟的對面就是公良雲,清楚地看見正在變化的表情:「信不信由你,但是,你來我家就是為了想要知道真相嗎?」
公良雲的視線直了:「那是當然,這有什麼可問的嗎?」
「哦!」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不覺得顯得你很傻嗎?再者說了,你和警方的看法不一樣。這點讓我很好奇,所以不請自來,是不是那種不要臉的女孩呢?」
太叔孟看着公良雲的口型,閉上的那一刻,立刻回答提問:「不是。」
「好了,讓我們回歸正題。你認為石氓的爸爸沒有殺人,卻背負殺人的罪名,怎麼說來,他應該是無辜的啊。可是他為什麼要選擇承認,這樣做的理由呢?」
「因為面子。」
「如果你說的沒錯,我肯定相信。不過,聽說警方得到了新的證言,案發那天石氓的爸爸回家,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匆匆忙忙的跑出門了。」
「你覺得他殺死自己的兒子之後,才有這種表現嗎?」
「不知道,我只是說出我的看法,我相信你認為他沒有殺人,我也相信警方沒有理由就去懷疑他。」
聽到這裏,太叔孟看了看公良云:「對了,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們是同坐一輛車。那天和今天的態度完全不一樣,有事相求嗎?」
「沒有。」
「好吧,那我繼續說了。起初我也懷疑石氓故意打掉攝像頭,這樣可以讓他爸爸動手。不過,在得到當事人和其他人的證言之後,知道石氓的脾氣暴躁,那是一氣之下乾的。」
公良雲動了動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去整理頭髮。
「既然你認定我的說法,也認定警方的說法,同樣有自己的說法,那麼,你覺得石氓的爸爸是兇手嗎?」
「這個……」
「那我換一個問題,誰又襲擊了石氓的爸爸?」
公良雲放下雙手,眼睛對準地面,露出很是苦惱的表情。
「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呢?雖然認為是石氓的爸爸乾的,但是沒有證據。因為案發現場已經清理了,並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所以來找我。」
「對。」
「你終於說實話了啊!既然過來我這裏求證真相,希望你的態度要好點,沒有必要充滿敵意。」
「你愛說不說!」
「真的拿你沒有辦法。我只能說一遍,記不記住是你的事情,回頭不要再問我,知道嗎?」太叔孟嘆了一口氣,「二樓是石氓的家,房間的位置是東北方向,早上的八點到九點,都有炎熱的陽光照進屋裏。因為窗戶在東邊,如果兇手利用某種東西殺人,必須要躲過對面樓層的眼線。」
「分析的沒有錯,不過……」公良雲突然站起來,看着正前方的窗戶,「經過你這麼一說,割腕自殺的可能性降低了許多。」
「為什麼?」
「你和警方都認為兇器是同一種東西,也就是床頭柜上面丟失的水果刀。」公良雲轉過身,面對着太叔孟繼續說,「兇手可以利用它,從窗外射進來,正好插入石氓的胸口。」
「根據你的推理,石氓應該倒在床尾。」太叔孟把手放在書本的表面,正在比喻那是一張床,「我說得對嗎?」
公良雲緩緩地靠近桌子,然後停下腳步。
「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聽到公良雲的回答,卻看見走向門口的身影,突然回頭說道:「今天有點冷,我先回去加件衣服,再來跟你掰扯。」
太叔孟立刻伸出送客的手勢,來到玄關之後,輕輕的拉門。
「再見。」公良雲微微一笑。
看着公良雲走下台階,太叔孟鎖好了門,看見放鞋的位置多了一把鑰匙。
這個時候,響起了門鈴的聲音。太叔孟一看監控屏幕,原來是公良忠實。
「我女兒是不是剛走呀?」公良忠實對着攝像頭問道。
太叔孟開門回答:「是的。師傅,您沒有遇到她嗎?」
「當然,不過我是繞了這個房子一圈,故意躲著走。」
「原來如此!」
公良忠實一邊進入大廳,一邊嚴肅起來:「我又去了停屍房,驗屍官說石氓是流血過多而死,原因就在手腕上面的傷口。」
「真的嗎?」
「嗯,我聽到這個結果之後,立馬來找你。」
「這樣的話,您的屬下們是什麼態度?」
「只有重新存一份檔案。」
太叔孟聽着公良忠實的回答,笑了笑說道:「師傅,沒有那個必要,只要聽取我的推理結果就行了。」
「萬一是錯的呢?」
「我知道您的顧慮,雖然我是年齡不大的小孩子,但這件案子偵破了。而且,如今沒有一個人能反駁,對不對?」
「我想想!」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告訴您,就是剛剛,公良雲也同意我的說法,您不相信嗎?」
「我女兒在想什麼我當然知道。」
「那您還在猶豫什麼?」太叔孟忍不住問道。
「兇器上面的指紋。」
「只要我們找到就知道了。」
「有點不可能,畢竟石氓的父親也承認了,已經把兇器丟掉,我們警方根本找不到。」
「師傅,找到和找不到那把水果刀有什麼區別嗎?」
「按照你之前說的話,如果石氓是自殺,留下來的指紋肯定是自己。」
「還有嗎?」
「如果是他殺,留下的指紋就是石氓的父親。」
「只有石氓的指紋呢?」太叔孟問道。
此時此刻的公良忠實腦子裏,浮出了他殺的畫面,深呼吸之後,露出認真的表情說道:「雖然自殺的可能性大一點,但仍然排除不了他殺的可能性。因為石氓的父親可以戴手套,把上面的指紋擦掉,再把水果刀丟了。」
「有道理!」
「徒弟啊,這種案子我處理的很多,大部分真相是一樣。」
太叔孟一邊傾聽,一邊走進廚房。
「一定我說的那樣。」公良忠實跟在後面,「但是,你推理的結果也不能忽視!」
「謝謝。」太叔孟從冰箱裏面掏出一盒雪糕,放在桌子上,然後看着旁邊的公良忠實,「吃嗎?」
公良忠實搖搖頭。
太叔孟咂了一下嘴,舔了舔乾巴巴的唇:「今天過來,您也是想要知道真相嗎?」
「不,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不出門?」
「啊!」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這件案子的真相以後,就對這件案子沒有了興趣,我說的對嗎?」
「當然不是,因為進入七月份了,所以天氣會越來越冷。我爸媽希望我多留在家裏,這樣不會感冒!」
「哦。」公良忠實瞪大眼睛,「我以為你……」
太叔孟打斷道:「請您放心,我什麼時候會讓師傅失望啊?」
公良忠實感覺不好意思,抬手撓了撓頭髮,讓自己處於不尷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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