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為什麼不用手機聯繫我呢？」女人看着歐陽黻和太叔孟的背影，很溫柔的提問起來。

「我們過來是想要抓住兇手。」歐陽黻說着話，正好走到二樓的樓梯間，「結果運氣很差，等到你回家拿東西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原來如此，請進。」

「那我就不客氣了哦。」歐陽黻看着女人打開門，然後把鑰匙放在左邊沙發的角落，「請問一下，對於你兒子和你老公遭遇到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只是希望警方趕快抓住兇手。當然，最好是這位小朋友，我很看好他。」

「是嗎？我也這樣認為。目前找到的線索和證據，偏向自殺。如果真的沒有兇手，你會不會失望呢？」

女人杵在飲水機旁邊，突然直了身體，露出微笑的表情。

「女士，你真的不會失望嗎？」歐陽黻再次問道。

「不會。」女人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說，找不到兇手的情況下，警方有了眉目，認為石氓的父親是殺死自己兒子的人，而這個結論變成真的，您必須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太叔孟開口了。

「小朋友，不……是小偵探。如果你和警方有着不同的看法，接下來的日子裏面，我儘可能避免和我老公接觸。請你放心！」

「那就好，還有一條規定要注意，無論他說什麼，您千萬不要聽進去。阿姨，您能做到嗎？」？

「要是不接觸他的話，倒是可以試試，大不了這一段時間獨自照顧石氓的奶奶。」

「嗯，但是，其他人也要避開，因為目前的情況很特殊，警方手裏掌握證據，已經把您的老公當成兇手。」

「是嗎？」雖然女人露出疑問的表情，但是話語還沒有停，「希望我老公被冤枉，以後的日子才好過。」

歐陽黻提起右手，摸了摸兩邊的眉毛，眼睛主動看向飲水機的那邊。

「對了，我和歐陽先生見過幾次石氓的爸爸，大部分家裏，並且發現了一個問題。」

「小偵探，是什麼？」女人對着太叔孟提問。

「石氓的爸爸自導自演了被襲擊一事。」

歐陽黻放下原先抬起來的右手，還不忘點點頭。

「既然科長也認同你的說法，請問一下？我老公真的是兇手咯！」

「不是，我認為的自導自演是襲擊事件，跟您老公承認殺死自己兒子的案子沒有關係。」

「什麼意思？」

「就是您兒子割腕自殺之後，您老公才得知情況，就把這件事情變成密室殺人案。」

「是的。」歐陽黻一邊點點頭，一邊盯着女人。

女人笑了笑，似乎不相信這樣的結果。

「阿姨，真相就是真相。」太叔孟說道。

「警方為什麼認為我老公是兇手？」

「因為水果刀被藏起來了。」

「也就是說，我只要找到了，都能證明我老公是兇手，或者是被逼唄？」

「您可以這麼理解。」

「先說說第一種可能。」女人看了一眼太叔孟，「小偵探，如果我老公真的是兇手，對於我個人來說，他永遠得不到原諒。」

「嗯。」

「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第二種可能，你認為他的面子大於天，故意毀壞自己兒子的屍體，把原本簡簡單單的自殺事件變成密室殺人案。怎麼看來，我老公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採取了一系列的行動。對於他做過的事情，如果沒有人提醒，我老公就會越陷越深。」

「所以，他如今所做的所有事情已經無法控制，即使清楚自己沒有殺人，仍然擺脫不出來。」

歐陽黻直勾勾的盯着太叔孟，感覺這段話不像小孩說的，眉頭皺了皺。

「是這樣嗎？」女人疑問的說道

「原諒我打斷一下！」歐陽黻突然開口，「太叔孟，按照警方的結果來判斷，石氓的父親要坐多久的牢？」

「我不是法官，也不是法律，只是一個小孩。」

「那麼我換一個問題，好嗎？」

「說。」

「毀壞屍體是罪名嗎？」

「小偵探，你說是不是？」女人突然插話進去。

「阿姨和歐陽先生，我只能用官方等會回答您們，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零二條中，是這樣寫的！盜竊、侮辱、故意毀壞屍體、屍骨、骨灰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女人驚訝不已，目不轉睛的看着太叔孟。

「即使您老公沒有殺死自己的兒子，也會被判有罪。」

聽了太叔孟說的話，歐陽黻拿出手機，讓女人看了一下屏幕。

女人滿臉恐慌：「這個是東西什麼？」

「一塊皮。」太叔孟回應的說道。

「啊！」

「不要害怕。因為拍攝的角度問題，看不出這是您兒子的皮膚。但是，從這張照片來看，您老公的確不考慮後果，使用已經沾滿鮮血的水果刀，給脖子上面來一刀，然後捅了一下胸口。」

「為什麼如此狠心？」女人偏著頭，直勾勾盯着手機的屏幕，兩邊的雙手已經變成拳頭。

這個時候，站着的太叔孟動了動身體，移到沙發邊。

「小偵探，我知道你和警方有着不同的看法，那麼，我老公這樣做了，能輕判嗎？」

歐陽黻看着女人提問的臉，露出擔心的表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太叔孟搖搖頭。

女人瞬間眼角充滿了淚水，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讓哭聲發出來。

「這得看屍體的毀壞程度。」歐陽黻說下去，「你提問的很好，我也相信，你老公肯定有輕判的機會。」

「歐陽先生，不是我潑冷水！石氓的爸爸心裏清楚的很，毀壞屍體是要坐牢，那他為什麼要一如反顧的去做？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太叔孟，他只是一個普通公民，懂法律嗎？」歐陽黻問道。

「我相信他一開始不懂法律。但是，他所做的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肯定會翻越一些資料，您覺得他不知道嗎？」

「這個……」

「這就是罪有應得吧。」女人說話的時候，用手抹了兩邊眼角的淚水，「小偵探，不管你的結論對不對，我都會一如反顧的接受。」

「您的意思是，相信自己的兒子會離開人世咯？」

「對。」

「即使您都怎麼說了，我能有什麼辦法？也是啊，誰會相信爸爸會殺死兒子。」

「並不是這樣說，主要是我了解我的兒子。但是呢？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大家會認為我兒子和我老公存在着矛盾，當其中一個人不在，另外的一個人就是兇手，這事，萬古至今不變的典型案子。」

歐陽黻點了點頭：「嗯嗯。」

「阿姨，也許我說的話您有些不懂，可能是年齡差距的問題，但是，我向您做一個保證，石氓的爸爸絕對不是兇手，而是石氓割腕自殺，因為有了各種壓力，所以選擇離開人世。」

歐陽黻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女人的表情，想要知道此時此刻的內心，到底是在想什麼？

「小偵探，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老公為什麼上演了一齣戲？被打的頭破血流。」女人問道。

「這是一種障眼法，可以轉移我和警方的調查方向。但是，我沒有被牽着走，因為心裏早已認定您的兒子是自殺，而不是他殺。」

「太叔孟說得對。不過，你相信自己的老公嗎？」歐陽黻看着女人提問。

「不知道，他最近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萬一不是自導自演，我肯定有危險！」

「說來聽聽？」

「我也不想隱瞞你們。」女人看了一眼門口，「自從石氓的奶奶住院，我就一直在照顧，但是他今天早上來了醫院，說要跟我換一下。這是怎麼了？」

「兒子陪母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歐陽黻說道。

女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去醫院，我當然不會反對，可是總感覺哪裏有問題？但我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呢？」

歐陽黻一臉笑容，同時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個時候，女人用杯子接了水。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女人把水杯放在桌面，趕緊去開門。

當一陣陣風吹進大廳，太叔孟看到熟悉的面孔，一個男人站在門檻前面。

「又來了！」

「不好意思。」歐陽黻笑着說，「先生，你一個人回來嗎？」

「是的，我母親不能下床，當然要住在醫院。」

「對不起，我以為她老人家好了呢！」歐陽黻一邊抱歉，一邊看着男人。

然而，女人把門打開之後還沒有走，輕輕的關上，就站在男人的身後。

男人看了看大廳裏面，並沒有玖局的警員，開口問道：「科長，為什麼這位小朋友老是揪着我不放？」

「沒有啊！目前我們正在尋找您兒子割腕自殺的水果刀，但是您把它扔了，只好再來這裏詢問一遍。」

「好吧，那就請兩位坐下。我盡量回答他的問題，這樣可以嗎？」

「那真是太好了。先生，希望你在回答的過程中，千萬不要發脾氣，可能會影響太叔孟的判斷！」

「不會。」

歐陽黻問道：「萬一急惱呢？」

「不可能。」男人說完，慢慢朝着沙發上坐去。

看到這個動作，太叔孟問道：「叔叔，您頭上的傷口好了嗎？」

「嗯。」

「那就好！之前我也提出了許多問題，您一直在配合，回答的很好。今天有點不一樣，您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為什麼第一時間不去自首？」

「因為當時慌張，害怕自己的證言出現問題，肯定會把自己載出去。」

「如果您真這樣想的話，是小看警方的行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您只要來自首，警方就會展開調查。您肯定成為第一位嫌疑人，這就是我要說的，知道原因在哪裏嗎？」

「不知道。」

「大部分案件中，往往報警的人就是兇手。」

「哦！」

「還有……」太叔孟看着男人說完，「叔叔，為什麼警方一直在懷疑您，而我是視而不見，這是為什麼呢？」

聽到這個提問，男人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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