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10:追妻路漫漫1

平行世界10:追妻路漫漫1

范翕震驚到半晌說不出話,且有些受傷。

他以為他說娶她,她一定會歡喜答應下來。他們這般好,他想日日和她一起玩,難道她不願意么?

為什麼拒絕他?

范翕從被說親開始,往往是他見了這個覺得不夠好,見了那個覺得還有些差距。從沒有一個女郎,是見過他后,會拒絕他的。他從未被人拒絕過,今日卻被玉女拒絕……長期以來的自信,竟搖搖欲墜。

玉女還將他說得這般不堪!

范翕扣住她肩,微怒道:「我哪裏風流了?你見我做什麼了我就風流了?你這個女郎不是好人,紅口白牙就冤枉人。」

他真是太委屈了。

玉女斜覷他,道:「你雖然沒做什麼,但你時刻都準備着做什麼。你現在沒開始跟那麼多的女郎們廝混,不過是你挑花了眼,你現在還沒挑出你喜歡的。待你挑出來了,你就會左一個清冷高傲的美人,右一個嬌俏活潑的美人。各個美人,各個有自己的好,你哪裏割捨得下?」

玉女呸他道:「你割捨不下的!呸,花心,風流!還敢說娶我!我才不嫁!」

范翕滯住:「我……」

他卻無話可說。

這便是青梅竹馬的壞處,這便是他和玉女關係太好的壞處。他嘴巴大,對她又好,從不隱瞞,有什麼都告訴她。現在反輪到她拿他說過的話來擠兌他,拒絕他了。

眼看她說完就要走,而她一走就必然要去找其他郎君。范翕急得不行,他抓住她的手,厲聲道:「那你也嫁不出去!你要求什麼一生一世、永不間離,不要夫君納小妾,不要夫君找外室……貴族裏,大家裏,哪個郎君受得了?你也嫁不出去!」

玉女了解他,他同樣了解玉女。

玉女卻不以為然:「那我慢慢找唄,我又不着急。」

范翕急了,她慢慢找,豈不是會和男子接觸更多?

范翕急得說道:「我、我可以啊!我可以答應你,不納妾不找其他女人,妹妹你是最重要的,我不會喜歡別人比你更多的。」

玉女溫聲:「我知道你喜歡我最多。」

范翕臉色稍緩,就聽她下一句:「可是我要的不是郎君喜歡我最多,而是只喜歡我。」

她回頭看他,眨眨眼,又憐憫道:「而且你根本不懂什麼叫情。你只是想和我一直一起玩,才說要娶我。但你如果喜歡其他女郎了,那我算什麼?你就是定不下心。你還是乖乖做我哥哥,不要再說什麼娶我的話了吧。」

范翕怔望着她。

他再三被她拒絕。

他認真問:「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嫁我么?我讓你這般嫌惡?」

玉女看他目中光華流動,星光若碎。他俊美而凄然,白衣玉冠,長身立在亭中,呈現一種讓人心碎的美。玉女心中一軟,范翕畢竟是范翕,她不舍傷害他。且他難過,她會跟着一樣難過。

玉女便上前,輕輕拉住他的手,哄他道:「哥哥,你別這樣。我沒有嫌惡你,我是喜歡你的。你長得這般好看,又文武雙全,性情溫柔,身世高貴。你喜歡誰家女郎,那女郎會拒絕你呢?都不會的。所有人都喜歡你的,我只是不想嫁你而已,但我還是當你是最好的哥哥呀。」

范翕嘲諷一笑:「哥哥,呵。」

他垂下長睫,袖中手輕顫著屈了起來。

他始覺得「哥哥」這個詞真是最好的逃避手段,什麼都可以拿來當借口。

喜歡了,不過是哥哥呀;

不喜歡了,也不過是哥哥呀。

范翕淡著臉,這次不等玉女再推他了,他袖子一拂,轉身走了。玉女怕他做出什麼傻事來,連忙使眼色讓僕從跟上他。她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看着他清逸背影,玉女微微晃了一下神,坐了下來。

她輕輕嘆口氣,垂目。

女孩子總是比男孩子成熟早些。她在范翕身上有深刻的認知。他說喜歡誰,不喜歡誰,都不含什麼情。說娶她不過是想和她一起玩,說不娶她又不過是將她當妹妹。他這般猶豫,還幻想三妻四妾、紅袖添香,她如何能接受這樣的夫君?

玉女抿唇,心想:然而、然而……若是范翕改了,她會不會喜歡呢?

她想到范翕的模樣,想到他逗弄自己時的神采,想到他笑起來的樣子……玉女臉微微一紅,有些尷尬地端著石几上的涼茶喝一口。而她喝一口涼茶,忽然想起這個杯子是之前范翕用過的。

玉女一下子臉更燙了,她慌張地丟下杯子,避之唯恐不及。

--

虞夫人在宮舍後院行走,她正要出門,因被周天子相約出宮。老夫老妻了,天子仍時不時與她來這般情趣,也讓她歡喜又好笑。她這般美人,清清冷冷,天真懵懂,藏於深宮中,卻始終未曾凋零,不過是護花者的真愛罷了。

虞夫人走過兒子的宮舍時,目光一凝,竟然看到了范翕伏在窗下案頭的身影。

她驚訝了一下,因范翕是很少會乖乖待在宮中不出門的。她現在見天見不到兒子的身影,只因兒子天天在宮外。虞夫人一度有些傷感,覺得男孩子長大了,迫切想要自己的地方,都不願意回母親的宮舍住了。是以今日早早能看到范翕的身影,便十分奇怪了。

虞夫人慢慢走過去,她站到窗下,探看窗口的兒子。

見少年郎執著狼毫,眉目輕蹙,若有愁緒。他戚戚然然,正在寫詩。虞夫人看了半天,慢慢念道:「春怨?閨怨?翕兒,已經夏日了,你寫什麼春怨詩?」

范翕早就知道母親過來了,他仍低頭寫他的詩賦,不高興道:「你不懂。詩不過是寄託思緒,和什麼季節有什麼關係?虧你是大才女,竟說出這般話來。」

虞夫人失笑。

她問:「那你小小年紀,有什麼愁什麼怨?」

范翕不理會母親。

虞夫人繼續看,看一會兒,范翕不寫什麼春怨了,他開始寫「上陣歌」「塞外曲」「將軍賦」。真是磨刀霍霍,字句間,鏗鏘戰意凜然,跟隨時會上戰場殺敵似的。

其實范翕寫詩就那樣,水平不高,沒有什麼鑒賞價值。他不過是自己寫,自己看,自己或珍藏或燒,沒人會對他的詩作感興趣。然而現在,虞夫人被范翕弄得額角直跳,心中惶然。她知道兒子不安分,只唯恐這個不安分的兒子又搞出新花樣,吵著鬧着要去打仗——

小小年紀,哪裏需要他一個公子去打仗了!

虞夫人道:「翕兒,有什麼難處,與母親說說。母親年長你許多,說不得你的煩惱,母親能代為你解決。」

范翕緩緩抬了臉。

他面如雪玉清霜,乾淨雋逸。他目若點漆,漆黑的眼睛盯着虞夫人時,虞夫人竟從他眼中看出許多委屈幽怨來。

聽范翕微怒道:「我的煩惱,就是玉兒不肯嫁我。」

虞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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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夫人爽了天子的約,專心留下來,聽兒子訴說自己成長的煩惱。周天子寒著臉尋來時,就見范翕坐在宮殿台階上,虞夫人坐在旁邊聆聽范翕說話。周天子沉着臉,虞夫人抬目,對他輕輕使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打擾范翕。

周天子看范翕一眼,無奈一嘆——這個翕兒。

年幼時一堆破事煩父母;長大后還是一堆破事煩父母。

養一個翕兒,比養十個兒子還累。

周天子便奇怪了,其他兒子他也沒管過,照樣健健康康地長大,怎麼到翕兒這裏,范翕就總是事情這般多?都十六歲的少年了,還要虞夫人關心他的成長。

周天子便聆聽范翕說什麼,聽范翕凄楚無比道:「……總之,她說她拿我當兄長,不想嫁我。她說我花心,然而我何時花過?我不過是嘴上說說,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呀。我知道她不高興,以前都躲着她不跟她說這個。可是她說我是哥哥!」

范翕咬牙切齒:「不肯嫁我!非要嫁其他人!其他人哪有我好!」

虞夫人訝然:「你和玉兒……至今還兄妹相稱?」

范翕更委屈了:「是啊。都怪她讓我誤會我是哥哥。」

虞夫人:「……」

可憐的玉女,這也能被范翕怪罪上。

虞夫人頗有些難言,因在她看來,范翕與玉女是之前不知發生了什麼,兩個小孩子就已經背着大人偷偷享過魚水之歡了。但是享過魚水之歡后,兩個孩子還能這般單純……她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虞夫人道:「我就說你想三妻四妾、還總在玉兒面前說是不該的,你看,人家現在不信你了吧?」

范翕道:「可是三妻四妾有什麼錯啊?我是公子啊,我還要為一個人守身么?我都是公子了,我又不是養不起幾個女郎,我還需要那麼可憐巴巴?而且我為了娶她,我都說我可以不納妾了,我這般委屈了,她還不肯。還不肯!」

被虞夫人在他肩上打了一下。

虞夫人對兒子這個榆木疙瘩無話可說了。確實玉女說的是對的,公子翕仍不知情為何物。他只是喜歡漂亮妹妹而已,受不了妹妹嫁給別人。

這卻並不是愛。

但范翕的佔有慾卻不少。

他狠聲:「反正我已經明白了,不會讓她和其他郎君好!她只能和我在一起!她敢嫁誰,我就殺誰。」

這狠話說的。

再被虞夫人打了一下。

范翕卻毫無悔改的意思。

虞夫人有些應付不了這樣的范翕,范翕性情中的狠,像極了周天子,卻和她不像。她無法勸服這樣的兒子,就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一直旁觀的周天子。周天子一直坐在旁邊聽他們說,時不時若有所思地看范翕一眼。

周天子從范翕臉上看出執拗的神色來,他漫不經心地走着神。

在周天子的夢中,范翕十五歲就和齊國王室女於幸蘭定了親。當時兩個未婚兒女向他請安,周天子看去,覺范翕一貫溫柔虛偽,並未對於幸蘭有什麼感情。周天子便知范翕不過是利用於幸蘭罷了,這個兒子並不動情。

現實中於姓女沒有機緣來洛地,並未和范翕定親。范翕依然不動情。

然而在天子的夢中,在天子臨死前,周天子是知道範翕和一個人稱「玉女」的女郎苟且的。他特意拿這事去刺激虞追,因范翕這事做得太過分。他一介周王室的公子,他忍不住動了本該是他父王的女人。范翕還不能將此事壓住,被周天子知道了——那便說明,范翕壓不住。

若是可以壓住,范翕怎麼可能讓周天子知道這樣的事?

范翕壓不住,因為他和那女郎,必然不是只有一次不合規矩。正是糊塗了許多次,才會被周天子知道。范翕控制不住自己,忍着被他那個兇悍未婚妻發現的可能,也要和那個玉女胡來。

范翕當是真的喜歡那個玉女。才會違背虞夫人的教誨,想要背叛自己的未婚妻,想要惹怒自己的父王……他也要和那個玉女那般好。

周天子慢慢想着:玉女,玉女……該是何等國色天香,才能被吳國充作公主來獻,才能對范翕有那般影響力?吳國將此女充當公主來獻給天子,必然是覺得只要天子見到了那女子,就一定會喜歡。

而范翕自來看慣了他母親,他又那般敬愛他母親。肯讓范翕違背虞夫人的教誨,讓范翕這樣看慣了美人的年輕公子都心動的女郎……必然美到極致。

那麼,玉女絕非是尋常人家能養出的女郎。普通人家,是生養不出那般絕色的美人的。

周天子目光幽暗,想到了自己姐姐在自己夢中所弄丟的那個女嬰。

再聯想到現實中玉女的相貌。

周天子忍不住,微微發笑: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此玉女,即是彼玉女。大約只有他姐姐的小女兒,才會美到那個地步;正如現實中,范翕只喜歡和玉女玩。

無論是哪個故事裏,范翕就是喜歡那樣的女郎,就是會為那樣的女郎做壞事。

范翕盯着他父王,見父王只是盯着他若有所思地笑,他被笑得心裏發毛,開口:「父王?」

周天子淡聲:「你想娶玉兒?」

范翕點頭。

周天子道:「這有何難?你喜歡她,就去追慕她。追到了,她就是你的。」

范翕怔一下:「……若是追不到呢?她嫌棄我啊。」

周天子反問:「如何會追不到?」

他大袖掠地,神色冷淡,行走間帶着王者睥睨的洶湧氣勢。周天子走到范翕面前,將手搭在范翕肩上,慢慢道:「你一定會得到她的。也許是上天註定,不管人生如何變,軌跡如何改,你天生就該愛她,就該和她在一起。你天生喜歡她,天生為她忤逆一切。」

周天子有些傷感,又有些自嘲,還有許多欣慰:「你們天作之合,必然該生生世世在一起。不管她如何身份,不管你如何地位。你生生世世註定為她煩惱,為她魂牽夢繞,為她上下求索。」

范翕怔住。

他父王說得這麼悵然而嚴肅,弄得他有些失神,魂魄似被牽住。但他很快覺得不好意思,覺得父王誇大了。他哪有那般愛玉女?

但是周天子是天子啊,他的話,對世人來說如神明一般。

范翕怔忡著,信了天子的話,他重振旗鼓,站了起來:「好,我這就去追她!我必然追到她,讓她嫁我!」

周天子和虞夫人含笑看他。

--

范翕沉思了許久,覺得自己好似並沒有什麼追慕女郎的經驗。

以往都是他往那裏一站,女郎們就會故作無意地來接近他。他已經習慣了這樣,有時候還會覺得女子們煩,天天往他身邊湊。他又不喜歡,他只喜歡最好看的。而他除了玉兒,還沒挑出好看的。

現在范翕卻要煩該如何打動玉女了。

范翕往自己身邊一望,略有些絕望——因身邊都沒什麼正面例子教導他。

他父王女子那麼多,但那都是別人獻來的,他父王根本沒花什麼心思。父王是愛他母親,可是也是如此理所當然,畢竟他父王是天子,他母親又不可能拒絕得了天子的愛。再看他兄長們……太子那也是太子妃性情好,不然范翕覺得范啟還不如自己呢,怎麼可能娶到祝吟?

其他兄長的婚姻,也都是利益所引、被父王指婚就娶了。不管婚後如何,婚前他們都是沒什麼感情的。

到了范翕這裏,經驗就是空白了。

范翕略煩。

於是他將自己的門客扒拉一圈,指著一群三四十歲、四五十歲的男人跟他分享如何追女人的故事,弄得門客們很尷尬。被公子翕逼着講情愛故事,實在為難他們。還好泉安機靈,不知道使什麼手段,泉安竟給范翕弄來了幾本談情說愛的書,讓范翕靜了下來。

但是翻看書,范翕又很納悶:「怎麼都是酒後亂性?」

他若有所悟:「是不是酒後容易出事,我是不是該將玉兒灌醉?可是玉兒,我灌不醉她啊。」

泉安道:「人家書里的男子除了灌醉女郎,還有自己喝醉的。」

范翕疑惑:「可是我不能飲酒啊,我喝酒會頭痛,會記不清事情的。我母親不讓我喝酒的。」

泉安也知道範翕不能喝酒,公子翕身體不好,現在這般健康,都是因為一切酒啊葷啊,范翕都不碰的緣故。泉安自然不敢讓范翕喝酒,連忙讓公子看下面的:「人家還有其他手段,又不是非要飲酒。」

范翕沒說話,他是覺得書上的故事,酒是個加速感情的好東西。好像一切本來沒什麼,喝了酒後,就有了什麼了。雖然他不太認同,但是……先將這個記下吧。如果他實在打動不了玉女,就用這個手段。

大不了他裝醉。

公子翕害羞地想,他不能飲酒,還不能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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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翕和泉安連夜讀了好多書,范翕圈住許多重點,自覺自信滿滿。他被補了許多經驗,自覺自己定是情場高手,拿下一個玉女不在話下。

范翕正要去拿玉女試一試,便聽說長公主又為玉女安排了一個公子見面。

是衛國來的公子湛。

范翕立時出門,去尋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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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其實也被母親弄得有些煩。

她不太喜歡出門,現在卻天天被催著見一見那些郎君們。而且范翕又消失了好幾日,讓她有些想念,又擔心他再不來了。

玉女鬱鬱寡歡地登上出門的馬車,馬車才從府門口行了半個巷,車就停了。車門打開,范翕的面容露出來,他手疾眼快地登上了車,坐到了玉女旁邊。玉女沖他眨眨眼,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范翕對她眨下眼,調皮又溫情,玉女咬唇,忍不住心中湧出快樂,想要笑。她見到他就開心,見他還來找她就放心。

玉女嗔他:「你幹什麼?」

范翕反問:「你要幹什麼?」

玉女答:「我出門見人……」

她反應過來,警惕看公子翕:「你不會又要搞砸我和人家郎君的相約吧?」

范翕道:「你誤會我了。」

他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去,看看你未來的夫君什麼樣子而已。自家妹妹要嫁人,我怎能不管?」

玉女:「……」

她一陣窒息,問他:「你是說,讓我帶着你去和人家郎君相約?我和人家郎君做什麼,你都要跟着?你還說你不是想搞砸我的婚事?」

范翕嗔她道:「這叫什麼搞砸?哥哥只是幫你把把關而已。」

玉女冷下臉:「你再如何我也不會嫁你的。」

范翕若有所思地笑,他轉過臉透過帘子看窗外。他柔聲而強硬:「你會嫁我的。」

玉女:「我不會。」

范翕又轉過臉來看她,眼睛一瞬滲出寒意,但只片刻間,他又仍作出溫和的模樣。

半晌后,他自我催眠道:「我懶得和你爭,但你會的。」

他伸手來握她的手,垂目輕聲,如發誓一般:「玉兒,咱們生生世世在一起。」

玉女怔忡,一時間,被他話中的誓言所勾,竟失神著,被他握住手,沒來得及掙脫。而他立刻得寸進尺,俯身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一下。到玉女發覺,要發怒打他這個無賴時,他立刻往後退,躲開她的拳頭。

玉女氣得臉紅:「范飛卿!」

范翕咳嗽一聲,紅著臉道:「叫什麼『范飛卿』?叫我哥哥呀。」

他聲音婉而流,一聲「哥哥」,被他念得如同「情哥哥」一般。他還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了!他開發出了「哥哥」的新的扭曲的意思!

而他還臉紅!他有什麼好臉紅的!

同坐一車,范翕溫柔又羞澀地看她,玉女被氣得發抖,又被他目中含情的眼睛看得心中一顫。

她知道他是故意做出來勾她的,她便只是綳著臉不上他的當,哼一聲,扭過臉不理他了。

玉女在心中默念:雖然他長得好看,雖然他待我好極。

但是他是禽獸,還想三妻四妾。

我不能上當。

絕不能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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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了車,玉女還是得帶着范翕這個拖油瓶,一起去和公子湛約會。范翕這時候又厚臉皮,幾乎貼着她不離開,她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

玉女嘆息,在心中同情公子湛。

卻又不能甩開范翕。

玉女覺得太對不起人家公子了——都是范翕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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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愛美人纖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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