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恆山永存

齊桓和西華派的老者切磋劍法，把一旁觀戰的石劍雨和師妹南宮燕看得莫名其妙，總覺得這兩人使出來的劍法高明自然是極高明，可惜似乎並不是西華山派的劍法。

要是說得更精確一些，他們兩人使出的劍法之中只有一半兒是西華劍法，另一半則不大像。

師妹南宮燕比師兄天賦要高，她看了半日這才看明白原來二人竟然是把許多西華山精妙的劍招都和起手式「問劍西華」鑲嵌在一起使了出來。

我西華劍法還可以這樣用么？

她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佩服，看見師兄還傻愣愣站在一旁發獃，忙湊近他小聲兒提點：「師兄，真沒想到咱們派的起手式還能和這許多劍招套在一塊兒用，你看，這樣不是威力更大，更叫人無法琢磨了么？」

石劍雨被師妹這樣一番提醒，頓時茅塞大開，再看二人劍法愈發凌厲兇狠，變幻莫測，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忍不住喃喃贊道：「怪不得掌門說咱們西華劍法奧妙無窮，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劍法。原來我還不大相信，可現在一看就連咱們門派最簡單不過的起手式都能有無窮變化，更不用說那些高深的劍法了……」

齊桓和老者巨斗良久，忽然聽了這小子的一番話，頓時心裏暗暗不快：

你小子懂個屁！

這看似最最簡單的起手式，不知被多少西華劍術高手琢磨過，隱約已經有『大道至簡、返璞歸真』的韻味，而且又是百搭的劍法，自然能隨意拆分組合。

要是單論這一招那的確是了不起，可要是因為這一招就說西華劍法無敵，那也太有些牽強。

別的劍法不知道，但就我們恆山劍法絕對不次於你西華劍法！

齊桓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原本是想着能拜入西華山這樣的大門派。可他一打聽就聽說西華山認錢認勢不認人，因此對其印象不是很好。

前些日子又遇上了西華山的袁氏兄弟二人，那兩人劍術雖高，可為人卑鄙，他因此對西華山更是沒什麼好感。

現在和西華山前輩切磋劍法，突然聽石劍雨誇讚他們門派劍法高明，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兒。

他若是恆山派普通弟子也就算了，可他是恆山派掌門！

以一派掌門之尊，卻用別派的劍法和人切磋，總感覺太對不起本門列祖列宗。就算是自己勝了，那也只能說西華劍法果然高明，有什麼意思？

想到這裏，齊桓把劍一橫，輕飄飄向後躍出丈余，這才朗聲說道：「前輩劍法高明，在下很是佩服。不過咱們兩個就這樣鬥來鬥去，即便是當真能分個高下出來，也沒什麼大意思，不比了，不比了……」

那老頭兒正斗得酣暢淋漓，一生也難遇幾回。誰知就在最過癮的時候猛然聽齊桓這樣一說，他忍不住糾纏不休：「小夥子，你這話怎麼說，難道你除了本門的劍法，還會別家的劍法么？不如咱們再來切磋切磋，看看到底是誰家的劍法更強些？」

齊桓聽了便笑嘻嘻回答：「我還學過幾招恆山派的劍法，也沒學多久，不過略知皮毛，不知前輩肯不肯指點……」

那老頭兒一聽說是恆山派劍法，當下就搖頭慨嘆：「恆山派啊，百餘年前也算是大門派，出過不少驚才絕艷的劍術高手，可如今……唉……你難道沒聽說么，連恆山派掌門都葬身狼吻，剩餘十幾名弟子集體背叛……唉……如今江湖中已經沒有什麼恆山派了……」

齊桓一聽西華山老者的話頓時氣往上撞，特別是聽他說到師傅葬身狼口、眾師兄齊齊叛門、恆山於江湖除名等語，心裏更是又難過又氣憤，當即便冷聲喝道：「恆山劍法到底行不行，還要打過才知道！恆山後輩齊桓領教前輩高招！」

說罷，齊桓執劍而立，目光凜凜、神色傲然，大有一派掌門人之風範。

那老者一聽說齊桓是恆山派的，頓時吃了一驚，死死盯着他瞧了半天，這才喝問道：「小子，既然你是恆山派的，怎麼又會我西華山劍法？」

這老頭兒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對齊桓還是一副惺惺相惜的憐才愛才心腸，一轉眼又聲色俱厲，好像是在審訊賊一樣。

齊桓見了更是有氣，當下只淡淡回應道：「貴派劍法也不是什麼不傳之秘，在江湖上行走得多了，於貴派打交道多了，自然看也看會了……」

那老頭兒聽他這麼一說只是將信將疑，又聽出齊桓似乎不拿他門派的劍法當一回事兒，更是氣往上撞，當下也不多啰嗦，一抖手臂便是一劍刺來，口裏暴喝道：「好，叫你再嘗嘗『問劍西華』……」

這老頭兒知道了齊桓不是本派中人，因此這一劍不再留情，當下把西華山最凌厲兇狠的劍法全部嵌入這起手式中，全力斬殺！

齊桓一眼看出這一劍兇悍，當下冷哼一聲，一抖手也把恆山劍法中最兇狠不要命的數招劍法糅合在一起，大喝一聲也揮劍迎殺過去。

他對西華劍法已經爛熟於心，對這起手式更是熟極而流，一番拚鬥後於它的千百般變化無不了如指掌。

因此，那老者這一劍的威力還不曾爆發，就被齊桓兇悍絕倫的一劍攔腰斬斷。

齊桓這一劍不僅強勢凌厲，更是變化多端，一劍刺出后，劍身極速旋轉，竟然迸發出數招殺招，齊頭並進，暴刺向老者周身各處要害。

西華山老頭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古怪又不要命的劍法，明明見到齊桓周身毫無防護，一味只是突進，可面對兇悍的攻擊他卻毫無辦法，當下也只能先求自保。

只見他長劍一揮，把殺招一一化解，同時身形暴退，齊桓殺招一一落空。老者這一劍使出來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神態瀟灑，舉重若輕，的確是劍道高手的風姿。

齊桓見了也忍不住讚歎：「前輩劍法高明，我這第二劍來了！」

大喝中，齊桓如同一縷青煙直撲了過去，手臂一揮又是一招集數招於一招的必殺技。

老者剛剛才化解了一招，瞬間又覺眼前劍光大盛，殺氣重重。

不得已，他只得再退。

齊桓冷笑一聲，又是第三劍兇猛刺殺過去。

這一套「不要命劍法」，齊桓斬殺惡狼的時候曾經用過，這一次再度施展，其速度更快，斬殺之威更加勇猛無前。

而且他心中一直對師傅慘亡悲痛欲絕，滿懷的憤怒一直不曾發泄出來。剛才這老頭兒偏偏又提到這事兒，口氣中對恆山大為看不起，這更激發了齊桓滿腔的抱負！

哼，你敢說我恆山不行，敢說我恆山劍法不行？

我這就叫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