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老將軍求醫

第665章 老將軍求醫

蘇長奇說道:「既是如此,我們還是不能認下這混賬,把婉柔接回來,不要再丟臉了。並告訴他,他跟蘇家沒有關係,以後也別想打蘇家的主意。我們另外再找個大戶人家把婉柔嫁過去,又或者找個有本事的年輕人招贅,總比這窩囊廢強,他就會惹事。」

蘇長生苦着臉:「咱們已經好幾次斷了跟他的關係,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又重新認他。若是這次再斷了,他又有什麼造化,我們又要去求他?」

老太爺冷笑道:「造化?他還能有造化我就把這拐杖吃了。」

剛說到這,一個夥計着急忙慌的跑進來稟報說道:「老太爺,各位大爺,杭州守備將軍來拜訪姑爺杜文浩。老將軍和他兒子魏將軍帶着一大幫子人,還帶了若干禮物要找咱們姑爺杜文浩呢!」

老太爺和三個兒子都傻眼了,面面相覷。杭州兵馬部署,這可是個大官,杜文浩啥時候攀上這樣的人了?

三個兒子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望向老太爺手裏的拐杖。

老太爺不自覺的將拐杖往身後一放,皺了皺眉說:「還不趕緊出去把老將軍接近府里來。」

老太爺帶着三個兒子來到前堂,恭恭敬敬的把守備將軍一行人讓到了內宅大廳說話。

分賓主落座之後,汪定安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問道:「我叔叔杜文浩呢?」

蘇家的人並不知道杜文浩跟汪金針結拜的事,一聽嚇了一大跳。他們當然認識汪金針,之前何知縣女兒摔傷頭部就是在蘇老爺子大兒子的長空堂治病的,當時就請了汪金針前來探查,後來沒治好,所以他們當然認識。

眼前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汪金針的兒子汪定安,當時就跟着父親給何知縣的女兒治病的,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蘇長生忙賠笑說道:「他不在長生堂,在生藥鋪,就是原來吳岐皇家所在的那個生藥鋪,總部在那邊呢,現在改成我女兒的名字婉柔生藥鋪了。」

老太爺拐杖在地上搓了一下,用威嚴的聲音說道:「你別給他臉上貼金了,那不是他的生藥鋪,是別人的,他借別人的名頭在沖面子呢。」

魏占群等人都很愕然,魏占群說道:「既然如此,那麻煩帶我們去找他。」

「將軍找他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父親劇烈頭痛,汪金針都無法治癒,他推薦杜文浩來醫治。說杜文浩是他的結拜兄弟,所以我們是特意趕來求醫的。」

一聽到這個,老太爺笑了,說道:「治療頭痛我蘇家的針法也是不錯的,要不要我先給將軍治一治?」

魏占群有些遲疑,望向汪定安,汪定安冷笑道:「你的針法能比得過我父親,恐怕連我都比不上吧,我父親都沒辦法治好病,你有辦法?」

幾句話把老太爺說的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的,訕訕地說道:「既是如此,那我讓人去把杜文浩叫來,也免得你們勞頓。」

魏占群點頭:「那好,那就有勞了。」

老太爺趕緊吩咐自己的三兒子蘇長生:「你趕快去把杜文浩叫來,對了,把婉柔也一起叫來。」

他之所以提婉柔的名字,當然是要提醒三兒子,如果杜文浩擺普不肯來,就讓婉柔求他。杜文浩吃這一套,他性子倔,但是對他的娘子極好,他娘子求他他會聽的。

蘇長生答應后,快步走了。不過很快他又回來了,灰頭土臉的樣子,老太爺一見就知道事情沒辦成,急忙問道:「怎麼了?」

蘇長生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魏占群生氣了,手在桌上一拍,怒道:「家父飽受劇烈頭痛的折磨,你們還在這磨磨蹭蹭幹什麼,有什麼話快說。」

這一發怒把蘇長生嚇得一哆嗦,差點一屁股坐地上:「那邊要求要到生藥鋪去取號排隊,他不出診,不管是誰。」

魏占群咬牙道:「家父乃是杭州兵馬部署,當年為保杭州立下赫赫戰功的。本將軍現在是杭州兵馬副部署,請他來他也不來嗎?更何況還是來你們長生堂,而不是去我家。」

蘇長生苦着臉說道:「我說了身份,也說了老太爺頭痛的事,可是他說既然這麼長時間頭痛都過來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叫他去排隊,那邊的病人也走不開。還說什麼病人都是平等的,當官的和老百姓只要生病都要按照他的規矩排隊挨個來醫治,先來後到沒有誰有特權。」

蘇長生很是氣惱,杜文浩不給面子,所以他也就一五一十的甚至有些添油加醋的說了。

這番話把魏占群氣得七竅生煙,重重的在椅背上拍了一巴掌,椅背都裂了一道縫隙。

他站起身吼道:「太狂妄,我帶人親自去把他抓過來。」

躺在軟榻上的老將軍魏山忍着痛,虛弱的聲音說道:「占群。」

魏占群忙拱手說道:「爹,這小郎中太目中無人,您來了他都擺架子,換成其他人那不翻天了,不能慣着。」

「人家說的沒錯,在郎中面前都是病人,沒有誰應該優先的。咱們還是尊重杜郎中的決定,登門求醫吧。」

魏占群無奈,只好抬着父親前往生藥鋪。

這層關係蘇家肯定是不能放棄的,趕緊在後面陪着,一路來到了生藥鋪。老太爺他們知道杜文浩是一個寧折不彎的人,而且視錢財如糞土,所以也不敢得罪,只能好言好語哄著,免得激怒了他,不給老將軍看病,老將軍會切了整個蘇家的。

老太爺進來和顏悅色的對杜文浩說道:「老將軍上門求醫,他頭痛的着實厲害,你能不能讓他先治療?」

杜文浩抬頭看了一眼,見老將軍着實臉色發青,額頭冷汗盈盈,顯然是疼痛難忍,便對正在看病的病人說道:「你稍等。」

走過去拔出一根銀針,想也不想,嗖的一下便刺入了老將軍的頭頂。眾人大驚,魏占群怒道:「你幹嘛?」

杜文浩也不理睬他,轉身走了回來,坐下說道:「行了,你們可以排隊去了。」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

「不得無禮,我頭痛已經好多了,我能等。」

魏山欣喜的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頭頂插了那個銀針之後,居然疼痛大減,雖然還在痛,卻已經能夠忍受了。他激動不已,連忙拱手道:「多謝杜郎中替我暫時止痛,我現在覺得好多了。醫術如神,佩服佩服,這下我的頭痛有救了。」

杜文浩哼了一聲,說道:「有救?還早著呢,先排隊去吧。」

魏山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魏占群這才知道,就剛才那隨隨便便的一針居然止住了父親恐怖的疼痛。

魏占群馬上滿臉堆笑,說道:「好的,多謝杜先生,我們這就去排隊。」

他知道這小郎中如此有本事,剛才又優先給他父親止痛,已經夠意思了。這大堂之上那麼多人眼睛盯着,總不能插隊,小郎中也是不會允許的,何必要惹怒他呢。現在有求於人,所以和顏悅色去座位上排隊。

徐華強過來說道:「就病人和一個家屬排就行了,其他人都到外面去,空間太小,待不下這麼多人。」

老太爺陪着笑說道:「我們在旁邊看着。」

「說的就是你們幾個,你們在幹嘛,又不是病人又不是家屬,出去出去。」

幾個夥計過來把老太爺幾個人都轟了出去,杜文浩眼皮都沒抬,顯然對這一切都是默許的,甚至於是他的主意。

連一旁的蘇婉柔雖然臉上顯露出些許的不忍心,可嘴唇動了動,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吳珍在門外着急的說道:「婉柔,他把我轟出來了,你不說句話嗎?」

蘇婉柔歉意的說道:「大堂太小,人多的話的確置不下,不僅是你們,所有的病人都只能留一個家屬在旁邊照料,其他的都要在外面等候,這是規矩,我也不能破。」

魏山的疼痛已經緩解大半,心情很好,所以大笑着說道:「好,這規矩很好,就必須這樣。別說你們了,我的親兵衛隊也都乖乖的在外面等著呢。」

說到這又覺得自己嗓門太大,趕緊降低了聲音說道:「好了好了,不說話了,咱們安心等著。」

魏占群扶著父親在長椅上坐下,拿着號靜靜的等著。

看病的還真不少,魏占群都有些焦急了,望向站在門外的汪定安,朝他使眼色。剛開始他還覺得憑他鎮海守備將軍這關係足以鎮住杜文浩優先給父親看病,可現在看來不行,看能否動用汪金針的關係了。

汪定安一邊咳嗽一邊邁步往裏走,夥計攔住他說道:「您看病還是抓藥?」

「我來送一封信,是家父給我叔叔杜文浩的,我父親外號汪金針。」

他故意大聲的說出了名號,杜文浩頭也沒抬,只說了一句:「行,留下信到外面去。」

夥計冷冷的把手伸出來,汪定安無奈,只好把信取了出來。眼珠一轉,又說道:「家父說了要當面交給杜先生,不能假手他人。」

夥計便讓了開去,跟着他,反正就交一封信。

汪定安這才拿着信來到杜文浩的桌子邊,恭恭敬敬的說道:「叔叔,家父說了…」

「閉嘴,沒見到我在看病嗎?」

杜文浩陰冷著臉說道。

汪定安又吃了個癟,趕緊退到一邊站着。

杜文浩耐心的把這個病人看完之後才說道:「把信給我吧。」

汪定安趕緊把信雙手捧著送了過去,這時才敢壓低聲音說道:「家父想讓您儘力救治魏山將軍,他是大英雄。當年鎮守杭州城,成千上萬的海盜進攻,是他救了杭州百姓。如今受到傷病折磨,如果治不好是我們醫者的失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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