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05：東皇鍾
啊…………
羸弱的痛哼聲打破了下水道的沉謐，花生幽幽醒來。
他微微支起身體，摸了摸後腦勺，那裏還有淡淡血跡，驚奇的是卻沒了傷口，他疑惑地慢慢坐起。
周遭是刺鼻氣味和極輕微的流水聲，以及頭頂若有若無的嘈雜聲。
他不用感知也猜到當下處境。
「到底誰要我命？」花生皺着眉頭，呢喃道。
旋即，他大驚失色。
他剛想用神識確定周遭具體境況，赫然發現識海中，多了口玄黃色古鐘。
那鐘體外有日月星辰，地水火風的陽紋覆繞，鐘體內則滿布山川大地，洪荒萬族的陰紋。
在花生愣神觀察古鐘的瞬間，一道金輝落入腦海。
哼……………
腦袋一陣刺痛，原本湛藍如湖的識海變成了金色，花生呆怔許久。
那道金輝來自此鍾器靈，器靈無言，只有一段晦澀的太古文字，像極了幾千年前中國的甲骨文，估摸是比甲骨文更久遠的文字。
不知為何？花生卻能認識，應該是那道金輝的作用。
信息很簡短：我是東皇鍾。
這也是花生驚呆半晌的原因，東皇鍾是什麼？他當然知道。
東皇鍾，原名混沌鍾，乃太古時代的蓋世妖皇，東皇太一的伴生至寶。
混沌鍾隨東皇太一征伐四方，闖下赫赫威名，在太古神話中與太極圖，盤古幡並列為三大開天至寶。
因為，這些神話故事在初中語文的選修課本中便有記載，不僅花生知道，想必大炎黃聯盟八成以上的十五歲孩子也知道。
東皇太一啊，東皇鍾啊…………
花生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可是，那不是神話故事嗎？
什麼是神話故事？便是啟蒙階段的孩子都知道……神話故事就是前人杜撰的呀，假的啊。
可是，當神話故事中杜撰的東西忽然出現在自己身上時，花生還是生出了世界觀開始坍塌的感覺。
難道神話里不都是騙人的？
或許，它真的發生過，只是距今太久遠了。
或許，地球大毀滅過，神話時代的故事都發生在大毀滅之前，而現在的地球生命不過是大毀滅之後，經過幾億年的發展，方才慢慢衍生而來…………或者，那些神話故事發生在其他宇宙時空，發生在一個像極了地球的生命星球上，不知何故，那段文明碎片輾轉到了地球，於是有了今天的我們看到的神話故事…………
花生一陣瘋狂腦補。
然而，他又想到了兩百年昆崙山的巨響，想到對整個地球影響深遠，並延續至今的靈氣復甦事件。
三年前，微博上就發起過一場「關於人類未來」的討論。當時這個話題的超話閱讀高達三百多億，上到世界戰神榜上的大人物，中到學者專家，下到一般普通百姓，都參與了那場討論。
有人說地球會進入神魔時代，御劍飛行，追星逐月；有人說，現在已經是頂峰，別看現在靈氣復甦得厲害，也許就要枯竭了；有的人說得更誇張，說地球是活的，它最終將吞掉地球上的所有生靈，從而進化到更高級別，然後再流浪到其他宇宙時空去；有人也說了，地球就是域外大能的自留地，所有生靈都是他的莊稼，時機一到，那些大人物便會來收割。屆時，看似強大的地球人實則毫無優勢，都會淪為那些強大種族的口糧…………
那場微博討論的風波很大，最後忽然被封了。
不過，關於未來的不確定性，已在很多人心中紮下了根。
即便今天也有人在討論，地球的未來到底是什麼？
似乎一切皆有可能。
就如，2020年的時候，誰會想到2022年天地會大變呢？
若那時有人說，地球會進入靈氣時代，會全民修真。恐怕不被人當做瘋子也會被人當做笑話吧。
畢竟，誰會相信自己養的喵星人有天會成精呢？誰會相信動物會如玄幻仙俠小說中所寫一樣，會修鍊，在吃下某些果子後會幻化人形呢？
然而，如今的地球已經誕生其他種族了。
直到腦袋傳來眩暈和刺痛，花生才停下胡思亂想。
連接井蓋口的下水道牆壁通常是那種嵌入牆體的鐵梯。花生沿梯而上，一拳砸開井蓋。
旁邊正有一對從酒吧出來的男女要親熱，忽然哐當一聲炸響，那男的當場嚇軟了，女的提上裙子尖叫着跑掉。
花生的墨鏡已失，無神的假眼配上犀利的造型，確實有些嚇人。
他路過那男子時，朝正慌亂地穿褲子的男子罵道：「酒店錢也省，渣男……」。
那約莫二十四五歲的男子，本想好好教訓下破壞了自己好事的傢伙，瞧見對方那無神假眼，以為見鬼了，隨踉踉蹌蹌跑了。
花生在牆角旮旯發現墨鏡，撿起帶上朝家走去。
此時已是十二點，街上依舊人聲鼎沸。
路上，花生數次與東皇鍾溝通。
「太一大人，在嗎？」
「東皇大人，東皇陛下…………」
始終沒反應，花生不甘心。
也許需要意念，於是心裏瘋狂想像「自己如何地崇拜東皇太一」以及「東皇太一如何地英明偉大」。
還是沒反應，花生便嘗試與器靈溝通。
「東皇鍾大人，在嗎？」
「大人，既然選擇了我，是不是該賜給我一些寶貝啊，丹藥啊，無敵秘籍之類的…………」
依然沒有反應。
花生心裏不敢有任何埋怨，呵呵一笑道：「大人，想必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呵呵……」
旁邊路人先是疑惑，繼而滿是同情，「哎…………修鍊不易啊，又瘋一個…………」
「這小哥模樣好像不錯，可惜了…………」一個女路人唏噓道。
「男人難啊…………」叫花子同情地感慨道。然後，他四十五度望着天上紅月發獃。
花生剛到門口，便發現家裏來了女子，而且是個極漂亮的陌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