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風風火火處置
「大嫂言重了，」蔣丁氏背脊挺直了幾分，看着似有幾分傲然，「我們蔣家是大戶人家，若是不好好操持，恐要被人笑話，辛苦是辛苦了些，可都是為了這個家么，你說是不是？」
莫淑雲又贊同地點了點頭，「這麼着吧……」
停頓片刻，掃過所有人的臉，才道，「那這管家的活兒我分些過來幫着管管，等我走了才還給你便是。」
「這如何使得？」蔣丁氏沒想到莫淑雲要管家權，「大嫂難得回來，又如何能叫大嫂管家，這麼辛苦的活，讓我們來做便好。」
還真別說，在書言看來莫淑雲和蔣丁氏在一塊兒，還是莫淑雲更顯年輕幾分。
「這時候我應該做的，二弟妹，你就別和我客氣了，」莫淑雲態度十分堅決，生怕蔣丁氏不同意，又問蔣韓氏，「三弟妹都說了你辛苦了，我這個做大嫂的如何能幹看着？這實在是說不過去了，回頭等我回了北疆，那真是沒辦法幫你了。」
蔣丁氏狠狠地瞪了眼蔣韓氏，若不是她剛才推波助瀾，剛才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現在可好了，連一句幫腔的話都不好說。
「那就這麼定了哈，」莫淑雲笑呵呵地說道，「回頭把賬目送來我瞧瞧，年紀大了，眼睛也花了，隨便看看，等我們家硯行成家，我也好管家，不是么？」
蔣丁氏聽聞這事，忽然想起正事兒來，「衛娘子已經等候多時了，還未與大嫂見禮呢。」
「不着急，」莫淑雲依然和善，不徐不疾道，「不知道和你這些嬸娘見禮過沒？」
「見過了，」蔣丁氏說完，看似無意地指向曹嬤嬤，「我院兒里的曹嬤嬤早上去接的人，這不不是很熟悉衛娘子的脾氣便挨了罰。」
「是么？我瞧瞧，」莫淑雲故意探出頭來，看清楚曹嬤嬤臉上的掌痕，忍不住嘖聲，「為何打的？」
「大夫人，」曹嬤嬤從蔣韓氏身後爬著出來，「大夫人做主，衛娘子早上不由分說，就打奴婢，奴婢實在是有怨不敢說啊。」
「你說，你說，我在這兒呢，我替你做主，」莫淑雲皺着眉頭等著曹嬤嬤的回答。
曹嬤嬤一聽有人撐腰了，便從頭開始說，「奴婢去王家接衛娘子，衛娘子遲了不說，到了府門前還指責奴婢為何不開大門，您說說看，這開門都有時辰定數的，是吧？」
莫淑媛連連頷首，瞥了眼端坐的書言，又疑惑地看向蔣丁氏，「這大門不是開着給人進，做擺設用？」
剛才蔣行知就為了大門的事兒態度不好，這會兒莫淑雲又提，蔣丁氏頗為不悅，「大嫂，這是咱們府里的規矩。」
「這規矩不妥，該改改了，」莫淑雲正色道，「皇宮都沒咱們這牌面大吧，大門開着不讓人進，這是何道理？」
蔣丁氏臉色頗為難看。
「弟妹該不會說我剛要幫忙管家就不高興了吧？」蔣丁氏哪裏不痛快，莫淑雲就往哪裏戳。
蔣丁氏沒想到莫淑雲這麼直白，說不高興不行，說高興又有違心意，當下，綳著臉不說話。
「既然二夫人沒意見，那以後這門啊，該怎麼開還是怎麼開，莫讓人找着我們蔣家的把柄，說小小將軍府的牌面居然比皇宮還要大，功高蓋主的罪名誰幹當着。」
說完，花廳里的氣氛便有些低沉。
莫淑雲吩咐素娟道，「去把門房請過來。」
素娟應了聲『是』便疾步而出，回來時，身邊的門房婆子瑟瑟發抖，見着花廳坐滿了人便撲了下去，「奴婢……奴婢見過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
「你別緊張，起來說話，」莫淑雲和氣說道。
這裏有大夫人在，二夫人自然不敢說什麼不是，便道，「大夫人讓你起來便起來吧。」
門房婆子戰戰兢兢地起身，低垂著頭，不敢亂溜眼睛。
「我也沒旁的意思，就是這大門，只要有人來敲便都開了，」莫淑雲盯着那婆子說道，「若是還有客人或者主子從側門入的，那便唯你是問。」
婆子連忙跪下，磕了頭說道，「回大夫人的話，奴婢只是個守門的下人，斷不敢守着門不讓人進的道理，這次是曹嬤嬤讓奴婢不要隨意開門的，還請大夫人明察。」
「曹嬤嬤？」莫淑雲聲音低沉了幾分，「曹嬤嬤為何要下這樣的命令？」
曹嬤嬤一口銀牙快要咬碎了，連吃門房婆子的心都有，礙於不能發作，便只能忍了。
「奴婢……」等不到蔣丁氏維護，曹嬤嬤只能出聲，「奴婢不過是那日聽到……聽到……」
「聽到什麼？」莫淑雲揚聲問道。
曹嬤嬤登時就跪下了，匍地說道，「那日聽到客人與大夫人說未來的大奶奶是個不會生養的，奴婢便就自作主張怠慢了，奴婢……奴婢沒有其它意思，就是……就是想替大夫人分憂解難。」
「哦~~~原是這樣，」莫淑雲瞭然地點了點頭，看着似乎並未發火。
不過這在書言看來，此刻不過是黎明前的安寧罷了。
果然，莫淑雲又朝身邊簾籠下的婆子說道，「主子說話，隨便聽也就罷了，還擅自揣測主子的意思，真當該死，不過曹嬤嬤是二夫人的人，咱也不好隨意處置了，哪裏犯錯就問責哪裏吧。」
壯壯實實的婆子長著比平常人高些，褐瞳棕發，一看便是北疆人。
「奴婢省的，」婆子上前扭住曹嬤嬤，拔下她頭上的銀簪，便直接往她的耳朵里扎去。
「啊！啊！」凄厲的叫聲縈繞着整個花廳。
書言也嚇了一跳，沒想到曹嬤嬤早上這點刁難，會讓她直接廢了她的聽力。
二夫人三夫人等人嚇得皆是坐不住，紛紛抬起了屁股。
奈何那北疆來的婆子動作快又准，沒等曹嬤嬤反抗已經辦妥了，將那銀簪順手插回了曹嬤嬤的髮髻上。
曹嬤嬤疼得躺在地上只抽搐。
「大……大嫂……」蔣丁氏渾然不覺自己發出聲兒來了。
「二弟妹莫怪我心狠，」莫淑雲伸手往桌邊撈去，卻撈了個空，便就站起來，說道，「這種刁奴只會拖累二弟妹，做大嫂狠心點兒幫你除了，你不會責怪大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