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舉目見日

第十二章舉目見日

「高天昊,高天昊……」

易林反覆念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這高院長才是牛人,等你有機會見到他,我保證你都能佩服死,你是不知道他……」

易林發現老任在談到高天昊時,他的光頭都在放光。

「任叔!任叔!這個高院長咱們暫且不提,我真想知道這個黃醫生到底是什麼路數,為什麼我會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老任搖了搖頭:「你真是不知道好歹,要是沒有高院長,你就是不死,少說也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

至於這個黃醫生他啊,從醫多年,深諳人體穴位之妙處,尋常人一擊便要氣力全無,委身成泥。而你居然能擋住這麼多下,說實話我比黃醫生要都驚奇,話說你的後背真的沒有事?」

易林委婉擋住老任伸過來的大手,這大手易林有種強烈的危機感。

不過易林嚴重懷疑老任的話,他父親就是中醫,從未聽過能有什麼穴位能讓人瞬間沒有知覺然後又痛不欲生的,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有沒有更詳細的內容,任叔說的這些跟武俠一樣,很難讓我信服。」

「我會騙你!」老任來了精神,退身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說道:「你還小不知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黃醫生的最擅長的就是點穴,他有特殊技擊之法,以巧御力,能讓血脈截流,之後血流會一點一點沖開封閉的穴位,這種痛苦讓人抓心撓肝,卻又綿延不絕。

而黃醫生掐好時間在黑暗之前猛地回頭,嚇了你一跳,使你心跳驟然加快,心臟射血力加大,疼痛之感定然倍增,最絕的是,這種疼痛避無可避,牽連內臟,絕脈之處時時如遭雷擊,端的是痛不欲生。

你不是要找特殊能力的人嘛,這黃醫生絕對算一個。」

「任叔,這些話真的是你說的?」

這老任坐下來后,說話開始文縐縐的了。

「額……管那麼多幹嘛,這真是事實!要不然對面樓里的那些老犢子們,也不會想盡辦法躲着他了。」

「哦哦……」易林若有所思,原來黑燈之後,大黃根本就沒碰自己,怪不得沒有任何預兆,自己便痛的要死要活。

二人熟絡之後,老任的言語逐漸狂放起來。

「好了,我要去準備午飯了,這幾十口子人,個個都只會塞,沒tm一個會幫忙的。

你好好想一下吧,這件事也不要放在心上了,黃醫生也不是總出來搞事情,他是不會真殺人的,躲着他點就行。

還有那個跳樓的,不要再計較了,習慣就好。」

老任起身退出了房間之時有停下「對了!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晚上宵禁,任何人不準走出房門,起夜的話就用那個夜壺!」

易林順着老任指的方向,在柜子和牆縫中間看到了那個老式痰盂。

老任走了,易林的左臂還是絲絲拉拉的疼,按壓處血流不敢放開太大,沖穴的疼痛着實太過猛烈,讓人不禁想要放棄這條手臂也不願再經歷這番痛苦,相比之下,跳樓真是解決痛苦的最快方式。

臭小子很有眼力見地倒了杯水遞給易林;大肥鵝則委屈地窩在門口,鵝頭插進翅膀里,活活團成一個蛋。

易林躺在床上,左臂疼痛已經有些適應,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如果說對黃醫生的能力不熟悉讓易林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的話,那黃醫生對心理掌控讓易林至此還有些后怕,甚至現在想起心都涼嗖嗖的。

無論是血臉,亮滅燈的時間,投擲武器,沒有武器之後,對自己說過的話,偽裝的樣子,甚至背對自己時突然發出的音爆,似乎吃定自己不會趁人之危,每一步都看似毫無聯繫,但卻步步為營,極有深意,是他對自己真的很了解?還是他真的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只是隨心而為?還有那根鐵棍長度以及出現的時機真的是太巧了,自己並沒有聽見身邊開關門的聲音,到底是誰想要借刀殺人,易林有些不爽,自己可以見義勇為,但不代表可以被人利用……

中午吃的米飯和芹菜炒肉,老任還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早上墜樓的人死了!其實易林早該想到的,這裏連一個護士助手都沒有,就憑白大褂一個人怎麼可能動得了這麼大的手術,連血窟窿都堵不過來……

與此同時,同樓三層,這一層只有兩個房門,在走廊兩側,房門和這棟樓的任何一間房沒有任何區別,但是房門內卻和整棟建築的風格大相徑庭。

右邊室內被分成連續幾個房間,屋內光亮清冷異常,分別是衛生通用間,手術用間,手術輔助用間,消毒間等。

白大褂站在手術間的手術床前眼神有些冷漠,周圍每一樣儀器都很精良,無影燈,器械車,麻醉機……手術能用到的儀器一應俱全。

室內溫度二十齣頭,燈光明亮,手術床上躺着一個渾身血紅身體有些變形的人。

「我死了?」那人緩緩睜開眼睛,審視着眼前景物。

白大褂拉下口罩,輕吐了口濁氣。「你認為從六樓跳下來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這就是死的感覺么……我如何還在這個世界?你又怎能同我交流!」

跳樓的人氣息有些虛弱,語氣有些不甘。

「醫生和閻王始終都是對頭,他要收你我攔不住,但是送你一程,我還是做得到的。

你在此處停留,是否是有心愿沒了,可以跟我說說,或許我可以幫你一下。」

「我有……沒有什麼心愿,一心求死。」

「好吧,明日你便下葬,塵歸塵,土歸土!我給你收拾收拾面容,算是最後幫你一次。」

「有勞了。」

……

太陽東升西落,日夜輪轉,夜晚四處靜謐無聲。

「嘣!嘣!嘣!」

床上大肥鵝用鵝喙捅著易林的腦門。

易林揉了揉眼睛,大肥鵝晃悠着腦袋指向窗外,。

易林瞬間精神起來,按住鵝頭,穿着內褲就趕下床來,悄悄躲在窗后,小心觀察外面的情況。

窗外夏風悶熱,卻無蟲鳥獸鳴之聲,獨有一人腳步清晰,在兩樓間徘徊。

易林側頭去看,入眼之景讓易林覺得驚訝之餘又緊皺眉頭。那個清瘦的背影易林怕是幾年時間都不會忘記,病服和跳下樓時一樣乾淨,行止之間不失浪蕩灑脫。

「他不是死了么?」

……

「明日之後,我便上得青天攬得明月,此生再無什麼愁更愁……不過我應該會下地獄吧……。」跳樓之人身體隨風而擺,竟然隨着吟唱跳起舞來,手裏拎着輸液的瓶子,不時猛灌一口裏面的液體,伴着三分癲狂大聲唱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哈哈哈,只恨生不逢時,痛哉!惜哉!」

月下獨舞,狂放豪言,落寞之意,又有幾人能懂。

「如此灑脫!此去定是泉台招舊部,旌旗斬閻羅!」易林不知何時跳出了窗枱,站在那人身後。

跳樓之人瀟灑地甩過頭來,面色竟與常人一般無二,看着抱着大鵝的年輕人驚訝的問道

「來送下酒菜的?為什麼不做好帶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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