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程小小有秘密

大月山風景宜人，山高水長，青山綠水最養人。

此時正是春夏交替之際，陽光明媚，碧空如洗。河水潺潺流淌，帶着一波又一波的魚蝦成群而去。在這人類進食的環節，許多鳥兒也外出覓食，發出歡快的叫聲。

一切，都是顯得那麼的和諧，那麼的美好。這大月山，是自然的饋贈。這裏靈氣較其它地方稀薄，野獸飛禽不易進化成靈獸，是天然的普通人類獵場。

大月山中，住着上前獵戶，均以砍柴打獵為生。雖然大月山靈獸不多，但還是有一些的。野獸比一般人，力量或許稍大一些，利用工具還是能夠獵捕得到的。而若是靈獸，力量完全不是普通人類可以匹敵。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虛妄。況且，靈獸，哪怕是最低級的靈獸，也都開啟了一定的智慧，可以看出獵人設的陷阱。

這些靈獸，才是大月山中真正的主人，霸佔著大月山七成以上的地盤。山中的野獸，大多是它們的食物。而入山狩獵的人，既是它們的競爭者，也是他們的食物。經常會有，獵人進山被靈獸吃的骨頭都不剩的事件發生。

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山中的獵戶們無奈之下只能請附近一個叫做畢家莊的勢力，定期為他們清理山中的靈獸。而作為報酬，獵戶們需要繳納許多的保護費。

原本的保護費，山中獵戶都可承受得起。然而眼下，畢家莊索要的保護費越來越多了，許多的獵戶，都因為交不起保護費，被迫離開了大月山的地界。而至於離開后的人，就一直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是在其它地方定居下來，沒時間回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所以眼下這種情況，程大海這一家，自然不願意離開。因為離開，或許就是一條死路。所以，即便要賣兒賣女，也要在這大月山生存下去。

在這秀美的風景里，這強盜般翻箱倒櫃的一幕，給這美麗的風景，造成了美感的破壞，一切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就像是大畫家的山水畫里，被他的小孫子潑進了一點墨水，讓整個畫面，瞬間失去了美感。

雪致知似是求助的眼神，望着程順，希望程順能夠勇敢一點，這樣的話，離開了這裏，自己還是會關照一下這一家子的。

而等來的，卻是程順的不敢抬頭，讓雪致知有些無語。

「程順小弟弟，你不是要姐姐做你的媳婦兒嗎？怎麼？姐姐要被壞人抓走了，你都不敢說一句話！」見眼神無效，雪致知立馬展開了言語，最後一次，想要程順幾人，給他們最後一次的機會。

然而，終究還是失望了。程順完全低下了頭，閉上了眼睛。

「那你們兩個呢？若是出言幫姐姐一把，姐姐說不定就會嫁給你們哦。」雪致知這一次，確實是最後一次了。

然而，另外兩人也低下了頭，不敢抬起。他們雖然想要媳婦兒，可是這畢家莊的五位，完全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就算自己能夠抗衡這幾位，畢家莊裏面，可是還有接近了築基境的存在啊，他們怎麼敢惹。

不過，大毛二毛三毛三人沒有表示，那中年婦女倒是惡毒的謾罵起來，道：「小騷蹄子，別想鼓動我兒了。在水裏救了你，你便要感恩戴德的任由我們處置。現在要賣了你，你還就得乖乖的被賣，居然還想煽動我兒子為你拚命，你算老幾啊？」

「小娘皮，看來是沒人願意幫你了，跟我們走吧。」四人在雪致知出聲的那一刻，便停止了圍捕，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的演出。

每月催交保護費日子，都挺無聊的，難得今天，有這麼一齣戲看，他們也樂的看看。而且，他們最主要看的，還是這個求救人的絕望，看着她尋求不到之前還救過她的人的幫助，絕望的樣子真是令人期待啊。

不過想像中，雪致知絕望的抽泣，無力軟倒在地等場景都沒有出現，只是聽到了雪致知的一聲嘆氣聲。

「唉，那這麼說來，你們的救命之恩，這次賣了我，就當是報答了，以後相見，便是陌路人了。」轉而又對着刀疤男說道：「這位那個誰誰誰，隨我一起被救的還有一位我的好朋友，希望你們能放過她，讓她離去自生自滅吧。」

「哦？」刀疤男看向程大海，眼中有些質問。

程大海不敢隱瞞，立馬把蓮心也給賣了。

蓮心雖然是一個下人，卻是郡王府里郡主的貼身丫鬟，雖然比雪致知差了點，長相也是一等一的。

被四人抬出來后，蓮心就被顛簸的醒了過來，望着四周，滿是驚恐。

見到蓮心這嬌俏模樣，刀疤男幾人更是欣喜，直接免除了又兩年的保護費。

雪致知假裝氣的牙痒痒的，一副懊惱自己把蓮心的存在給說出來的樣子。

在程大海的想法裏，免除了四年的保護費，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積攢起月保護費，不必再如此屈辱的賣兒賣女了。

然而，得到兩人後，刀疤男仍然將目光投放到了程小小身上，道：「有這兩個正點的，你的這個女兒，也能更值錢些，也打包一起，給她算個一年好了。總共免除五年，這三人我們帶走。大海兄弟，你看如何，大哥我是不是對你特別好？」

程大海哭喪著臉，道：「大哥，大爺！免除了四年保護費，以後我能夠按月交的齊保護費了，就不要為難我那女兒了吧。」

「大海兄弟，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你也不看看，你女兒長成啥樣。這模樣，賣出去也只能是去賣力氣，當下人，哪裏能幹那活。若是男子，力氣大，幹活多，還可以賣個一年的保護費。你這女兒，原本只能賣半年的，如今給你多算半年，已經是便宜你了。」刀疤男看似苦口婆心地勸道，話里行間，還隱隱透著威脅的意味。

雪致知有些疑惑了，為何這個刀疤男一定要程小小呢？正如刀疤男所說的，程小小面黃肌瘦的，臉上也有諸多的瑕疵，確實只能賣去給人幹活，遠遠賣不到男子那麼多錢。不過也好，這一家子，就看程小小稍微順眼些，一起走也還是不錯的。

程大海象徵性的反抗了幾句，被罵了幾句后，馬上就閉嘴了。

在離去的時候，雪致知提出的條件，是她攙扶著蓮心離開，不需要他們幾人羈押。刀疤男幾人，雖然心中不爽，也由得她了。反正離去之後，還不是自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在這山溝溝里，諒她們也不敢耍什麼花招。

於是一行四人，在山路里行走，離開了程大海家。

這些獵戶們之間的距離，有些遠，搞的幾人，都是抱怨連連。雪致知的鞋子，也早就被脫了下來，如今穿着的，是麻草編製的鞋子，穿起來很是不舒服。

本來是想，到了畢家莊再看看的，由於這不舒服的草鞋，讓雪致知改變了主意。

萌萌自從跳到雪致知懷裏，就一直打起了盹，一直到現在，還是一副眯着眼睛的樣子。而蓮心，清醒過來就一直木訥的跟着雪致知走。至於程小小，則是灰暗着眼眸子，彷彿世界末日到了，完全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幾位大哥，歇一下吧！小女子剛剛穿上這草鞋，很是硌腳，走不了多久。」雪致知在一處石階上，坐下說道。

「歇？你知道畢家莊離這裏多遠嗎？現在才走了這麼一會路，就要歇一會。還好你還可以去賣身，要不讓你去賣力氣，那還得了。」四人中其中一人怒道。

「多遠啊？」雪致知弱弱的問了一句。

「嘿嘿，按照我們幾兄弟的速度，半個時辰差不多就到了。這要是帶上你們嘛，最起碼要三個時辰。而你們這樣走走歇歇的，時間還要翻上一倍，怎可浪費時間在這上面？大哥，你看不如，不如……」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其中蘊含的淫邪之意，卻是泛在了眼睛裏。

「滾蛋。」刀疤男一腳踹開那人，道：「你不知道，處和非處賣的價格，那可是天差地別的好吧。處那可是能賣給人當小妾的，這兩人，一看就是雛兒，被你破壞了，少賣的錢你賠？至於那個嘛，嘿嘿，雖然才剛剛開始發育，不過這樣的可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喲。」

其餘的四人，看了眼程小小，均是下意識的轉過頭，道：「大哥，這歪瓜裂棗的，你也有興趣下手？看着都惡寒。要不是公子一定要這人，我都懶得多看她一眼，還把她帶出來。」

「在附近找個山洞，黑燈瞎火的不都一樣？」刀疤男說道。

「可是……」四人還想說什麼，卻都生生咽回去了。

程小小癱坐在地上，她知道這一去，定然是有去無回。若不是雪致知一直都在牽着，可能都走不過來。此時，也沒有心思聽這幾人的污言穢語。

蓮心見幾人邪邪的目光，下意識的就想要護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擋在了雪致知面前。得知幾人，暫時不會把雪致知如何，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幾人商量完畢的時候，萌萌睜開了眼睛，發出一聲本能的叫聲，是一聲虎嘯，生生打斷了幾人的交談，迫使那人把話語生生的咽了回去。

「肥懶貓，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來，你的主子可就要被這幾人褻瀆了，你自己看着辦吧！」雪致知也不管萌萌還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把萌萌往五人身上一扔，起身牽起蓮心和程小小的手便極速後退了幾步。

五人聽到虎嘯聲，都有些緊張。而見到發出虎嘯的，居然是一隻大肥貓，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見肥貓被甩飛過來，下意識的就一拳轟出。

「咔」

骨頭碎裂聲響起，然後那個一拳轟出的人死死的抱住轟出的右拳，痛苦地哀嚎道：「啊！手斷了，這隻大肥貓，骨頭居然這麼硬。」

其餘幾人，都是一臉懵逼，這一隻貓而已，怎麼可能光憑藉防禦就將老四的骨頭反震碎裂了。

萌萌剛剛睡醒，就被雪致知扔了過去，正憋著一股子氣，又不好朝雪致知發。而那個傢伙，居然也想像雪致知一般，打自己的頭，那可是正好撞上了槍口，登時蹭蹭蹭的引燃了萌萌的怒火。

「刷」

破空聲響起，萌萌張開血盆大口，便朝着畢家的老四脖子咬去。

畢家的老四，此時正在捂着手，等發現萌萌飛撲過來時，抵擋都來不及。而其他四人，均是震驚於萌萌的硬骨頭，此刻仍處在震撼之中，反應過來根本來不及馳援。

畢家老四眼看着虎頭在自己眼睛裏放大再放大，只感覺脖子一涼，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然後就再也沒有了生息。

在遠處觀戰的雪致知，見到萌萌飛撲而起時，連忙捂住了程小小和蓮心的眼睛。果然，下一刻血腥的一幕就上演了。

這一幕實在是血腥，雪致知都不忍直視，於是帶着二人，又退了十數步，轉過身，眼不見為凈。

只是身後馬上又傳來撕心裂肺的嘶吼，雪致知馬上又想要捂住她們二人的耳朵。怎奈兩隻耳朵比兩隻眼睛隔得遠，一隻手根本捂不住一個人的耳朵，兩隻手自然無法捂住兩個人的耳朵，只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聽到的撕心裂肺的慘叫，雖然沒有見到那血腥的一幕，程小小和蓮心，依然覺得很恐怖。見雪致知捂住了耳朵，乾脆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雪致知可是還要留一個活口的，自然不能不管不顧的讓萌萌全部擊殺了他們，強忍着噁心，又轉過了頭，放下了手。

還好，在這短短時間內，最後還剩下了一個活口在。不過此刻，那人也已經是渾身鮮血淋漓，顯然不出多久便會被擊殺。

「好了，萌萌，住手。」雪致知快步上前，一聲厲喝。

萌萌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脖頸，最終還是沒有將自己的血盆大口咬下去，不甘心的瞪了那人一眼，便想要跑到雪致知懷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