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心腹
店門緊閉，屋子裏吵嚷起來門外也圍了不少人。凌雲秀自然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看那人被嚇得尿了褲子也覺著差不多了。轉回身看了看門外的人，對他們露出一個絕不算和善的微笑。
環視一圈后對門前的鐵騎軍冷冷的說了句，「放他們走。」
話音剛落，鐵騎軍立即讓開門前的位置，所有人一涌而出。裏面的人想要出去，外面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人想要進來，吵吵嚷嚷的好一陣子才走乾淨。外面那本打算進來的人被出去的人一說，也都不敢進店了。狴犴覺著好笑，指了指牆角的王老三問他應該如何處置。
凌雲秀看那地上的一攤子，指了指，「舔乾淨再走！別髒了人家的店。」
轉回身又對那店夥計，「這會兒安靜多了，給本宮找一間背陰的上房。」
「這哪有背陰的上房......」
凌雲秀也是朝他一笑，店小二連忙改了口，「有，有，小的這就去準備，您先坐下吃點東西，您看什麼和您胃口小人這就叫后廚給您做。」
一家小客棧能有什麼好東西，隨便要了幾個家常菜凌雲秀與狴犴在門前落座，門前站着兩位鐵騎軍部下。這個人是龍騎欽點的貼身護衛，倒不是因為別的，這倆人其實是閹人。他們兩個其中一個叫阿炎，還有一個叫阿冰，這並非與他們所使用的武學有什麼關係，而是這兩個人的性格截然不同有如水火。雖說是閹人，可阿炎是一個陽剛漢子，說話做事都立竿見影。阿冰為人比較細膩，雖說七尺男兒，可他總給人一種扭扭捏捏的感覺。
凌雲秀揮揮手叫他們也坐下，阿炎和阿冰兩個人脾氣不和，雖以兄弟相稱可總是拌嘴，凌雲秀就喜歡看他們拌嘴的樣子。這會兒阿炎執意不肯落座，阿冰卻覺著這是少宮主的恩賜也不應該抗令不遵。阿冰剛一坐下就被阿炎拽了起來，阿冰不服氣，一把推開阿炎。
「喂！怎麼這樣那，少宮主要我們坐嘛。」
阿炎瞪了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扭扭捏捏的成何體統！少宮主莫要見怪，我等下人與您同桌共飲被外人看了恐怕不合適。您如今是蓮花派的掌門人，先主有交待，做掌門最重要的是氣勢，與民同樂的天子不是天子，您更不應該與我們如此這般親近。常言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規矩不能壞。」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呀！」，阿冰努著嘴，「我不管，少宮主要我坐我就坐，難道你還要違抗少宮主的命令不成？」
「這？」
「這什麼？少宮主少掌門的話你都不聽，將來還不得反了天！」
阿炎氣不過，他本來也就不怎麼會說話，怒氣沖沖扔下一句，「我不管你！」
「嘿！麻婆豆腐！」
眼看阿冰根本不願意搭理自己，阿炎自討沒趣的到門外把守。入夜的時候阿炎在門外求見，因為是閹人凌雲秀自然也沒有避諱，要他進來說話。
這是一間背陰的屋子，只有一扇窗戶而且絕不會有太陽照射進來，因為朝北所以從這裏望出去剛好可以看到明晃晃的大月亮掛在天上。凌雲秀正坐在條案前的椅子上寫着什麼，眼看阿炎進來屋子叫阿阮給他搬過來一小板凳坐下。八尺高的身材坐在那個小板凳上實在是有些憋屈，不過他倒是沒什麼怨言。
凌雲秀看他的樣子好像，嘴角綻開，「咯咯咯，真有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晌午的事，還請少宮主不要見怪。」
「什麼事？」
「阿冰，阿冰那個孩子。」，阿炎稍微頓了頓，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他，他比較，就是有些不受管束，不過請少宮主放心，阿冰他絕對是鐵騎軍最忠誠的部下。」
「哦，我早就知道呀，你們鐵騎軍誓死追隨我凌雲秀，是不是還要我開個慶功會表揚表揚你們？」
「屬下不敢，只是，只是請您不要見怪，阿冰他這個人比較隨性。」
其實隨性並不是一種錯，只是這種隨性某些時候會讓事情變得比較麻煩。就好像，明明正確的事情做出來反而會讓結果變得糟糕，那麼是不是就證明了我們應該做那些不正確的事情呢？
凌雲秀從白瓷酒壺裏倒出一杯小燒酒遞給他，「放心吧，酒里沒毒。天怪冷的，你們在外面站了那麼久，喝一杯暖暖身子。」
阿炎將酒一飲而盡，熱辣辣的酒像是一條線似的從喉嚨一直暖到胃裏。
「我喜歡喝酒，酒可以暖人，卻不能暖心。」，雲秀在屋子裏漫步，「心如果冷了，身子再暖又能怎樣呢？不過是一具傀儡罷了，倘若使用傀儡就能贏，蓮花門早可以稱霸武林了不是嗎？」
凌雲秀又從酒壺了倒出一杯酒，這一次沒有直接給他喝，而是放在窗邊冰了一下。等再拿回來的時候酒已經冰涼，再要他喝下去，依然是熱辣辣的酒水，從喉嚨一直暖到胃裏。
這是先前澹臺隱對他說的，交朋友不要看他曾經做過什麼，要看他對你做了什麼。同樣的，對待朋友，不管他對你做了什麼，要清楚自己對朋友做了什麼。就好比這酒水，無論酒是冷的還是暖的，只要喝下去終究還是會覺出一股熱辣。
雲秀漫步到阿炎的身手，半蹲着手肘纏繞過他的脖頸，用手甲輕輕地滑過他的肌膚。
「酒是一種很奸詐的東西，無論他是冷，還是暖，喝下去你都覺得是暖的。」，頓一下，吹了吹他的耳根，這一口吹得他渾身發麻，「呼。可人心不一樣，如果人心冷了，對方是感受不到溫暖的......那麼，你現在感受到我的溫暖了嗎？」
「少宮主......」
「咯咯咯！逗你玩兒的啦！瞧你那副樣子，其實跟阿冰比起來你更像是我的開心果兒，其實本宮喜歡你更多一點哦。」
阿炎幾乎是朦朦朧朧的回答了一句，「承蒙少宮主照顧，晚輩有些頭暈，就，就不多留了。」
「那你慢走，對了，記得幫本宮叫阿冰過來。」，凌雲秀忽然冷冰冰的說道，這一冷一熱搞得他更加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