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切瓜切菜

很難取笑豪格、阿巴泰等人的無知，這個時代的人不可能有一戰時的自覺，就如一戰時最強大的軍隊遇上二戰時的軍隊縛手縛腳處處挨打一樣。

這時金軍也是根本對熱兵器時代的戰爭根本沒什麼見識，而且是他們作為冷兵器軍隊，卻一直壓着冷熱兵器混用的明軍打，對熱兵器會有多少敬畏可想而知。

等一個牛錄連別人油皮不傷就乾脆利落倒在離對方最近還有四十米的距離，不僅豪格所有在觀戰的金軍都是渾身冷汗，七八十人砍三百隻不會反抗的綿羊也不可能如此利索的。

這時只能看第二個牛錄能否進入近身廝殺階段，由於有第一梯隊的掩護他們衝鋒更順利，傷亡更小一點。但觀戰中有不少人並不看好，因為前面的死人死馬加兵器密佈讓衝鋒變得愈加困難，速度提不起來有什麼用。

可這時誰也不敢對臉色鐵青雙眼冒火的豪格提議停止攻擊另尋辦法，豪格可不是好脾氣的主，反而仗着是皇太極的長子十分暴躁六親不認。

而且這時第二個牛錄已經衝到了百米線，第三個牛錄正在受到炮擊。這與第一個牛錄為第二個牛錄創造機會一樣，第三個牛錄也在為第二個牛錄吸引火炮的攻擊，不然第二牛錄肯定是沖不上去的。

勝負就在這一刻，衝上去纏住了對方步兵引出對方早已準備好的預備兵，金軍還有可能向其它口子利用騎兵速度快優勢發動另一次強攻。

雖然那麼干別說預備傷亡一千，可能二千也不夠，可此戰關係極大，觀戰者也不敢出聲相勸。豪格這時也知道目前一退已死了四五百人白死了，拼一下或許有個轉機。

於是金軍仍然不顧傷亡向前衝鋒，只是越向前沖屍體甚至是還有傷馬逸馬擋路越發難以提速。到這時豪格才明白對方將口子逐漸縮小的用意之一，因為這時衝鋒的速度會受到地上障礙物的影響。

還有對方的火槍確實是二百米就可以殺傷自己人馬外，對方的火槍射速比鳥銃快五六倍，射得又准竟然顆顆咬肉沖不過去的，即刻發令退兵。

聽到退兵鑼聲正在如不斷送死的兩個牛錄如奉聖旨轉身即走，他們雖然軍紀嚴卻是少有硬拼，也不是沒有自行潰敗過，只是這一次前後相隨特殊，即便是欲退也不大可能。

只有這時人人聞金轉身即走才行，不然隊伍你進我退留在原地當靶子死的更快。就這樣已經衝鋒的三個牛錄損失了一大半達五百多，最關鍵為金軍一個戰果也沒有外，這五百多人留在戰場上怕是搶不回來了。

上萬人死了五百多並不算傷了元氣，被六七十人殺了如此多才讓人沮喪。因而退下來的金軍一下士氣從高山頂上直降到山腳下，至少對於護衛隊這裏心存忌憚。

無功而返豪格讓手下回原地駐紮先靜侯其它三路攻戰結果再說，下午阿巴泰召集眾人，原來一共四路出擊卻沒有一個討了好，最少也是杜度那裏用了二十輛盾車雖仍然不能建功人少死了不少，只有三百多還是普通重甲死兵而沒有馬甲與白甲等精兵。

就是如此四隊一加今天損失了近二千人，主要是損失不算什麼對方的槍炮讓他們膽寒，原來還真是有如此厲害的火槍，要是新軍也是如此的火槍金軍的前途真是堪憂。

之前金軍不滿萬滿萬天下無敵的神話已經傳開，那知這時四萬對付四千還損失了二千，虧得不是全面進攻全面進攻今天死一萬也不稀奇。

打了無數仗金軍也不是沒有敗過，可今天這一敗不能放棄了一退了之。原因是羅家嶴這裏太重要，只有奪占這裏后金才能將火槍火炮的技術與造它們的工匠抓在他們手上。

這一敗讓他們更明白冷兵器厲害那是過去，今日才知道熱兵器的發展起來會如此厲害。之前自己軍中一個白甲兵可以帶頭衝鋒陷陣對戰三四人也不落下風，可有了今日對方一樣的火槍就不一樣了。

之前一個白甲兵乃是至少戰場淘汰幾年的強壯漢子，可火槍兵對方只是訓練一年以上的農民子弟外，在對戰中還是對方佔了絕對優勢，如此給予漢人足夠火槍還有后金的活路？

今天一戰統計下來己方佔據絕對優勢卻死了近二千人，對方僅一處口子守衛者出現了一些混亂，讓衝鋒的金軍逼近到二十米左右射了十幾箭大概傷了對面幾人，這樣的戰損比已經是金軍可以生存下去了，何況此時一戰對方從戰場初哥成為信心百倍的士兵，下面更不好打了。

如此厲害的火槍火炮之前還認識不清，不清楚將對大明與后金的戰事會產生多少決定性作用，只知道重要這時看這時不拿下羅家嶴不行了，再沒有機會了。

話雖如此可他們在一起討論了半天卻是沒什麼好辦法，於是只能將難題上交。於是一方面加強斥候巡邏封鎖羅家嶴，一邊派人向皇太極及多爾袞報告他們的現狀。

見金軍退回各處護衛隊一樣地一邊下令預備隊各退回去休息，一邊集中了幾百人開始清理戰場。這時四個激戰過的口子都是如血肉磨坊，幾萬平方米幾百具人屍加幾百具馬屍還有散落的兵器，還有大片大片的血跡不僅狼藉更是血腥。

再說戰場上還有受傷未死之人的呻吟嚎叫，傷馬的掙扎，讓收拾戰場的士兵們只覺得凄慘與噁心。畢竟他們只是一些農民子弟，還是生活在太平時代的末期，雖然歷史上在今後他們也會經歷殺戮，可這時從未見到過如此場面因而不少人臉色煞白還有人止不住噁心欲吐。

還好穿越眾沒要求護衛隊以首級記功，也不稀罕破爛衣衫，還有這時天冷只用將屍體的盔甲剝下，及身上的銀錢之類抄出歸攏就可以，屍體卻是先迭放一邊另等時間再一起合葬。

除了屍體還有馬匹要處理，這時還有幾隻無傷的活馬因各種原因停留在戰場上需要牽走，那是這一戰最大的收穫之一，另外一些有救活可能的馬也一樣處理，其它傷馬索性一刀殺了與死馬一起運回去讓屠夫剝皮取肉后讓護衛隊加餐或賤賣給區內民眾。

馬肉味道不怎麼樣還是中年馬為主，可數量超過一千不利用也浪費。而且是民眾那怕是穿越眾區域下生活條件在大明算得上好的也沒有到天天魚肉不斷程度，這時馬肉只收平時一半價錢馬上引起了熱賣。

屍體與馬如此處理，戰場上尚活着的金兵還有不少，甚至是有被摔下馬昏迷的與裝死的渾身無傷，這樣的人當然馬上關押起來。

其他傷員基本上能救就抬回去，實在救不了就給一刀。至於為什麼要救一個原因是這些人也是勞動力，其次護衛隊與學醫的人少有實習機會，讓他們練練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