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誰是菜鳥

放慢速度的一斤炮每一輪一百五十顆鑄鐵球就如一張張小漁網撒向金軍，這可比錦州城頭的改良佛郎機還要厲害，因為這裏的火炮比錦州城頭用的佛郎機射速射程都強大了不止一點點。

當然這時對正在衝鋒的后金士兵而言這如網撒過來的鐵球與錦州城頭的毫無區別，屬於顆顆可惡，雖然由於他們穿了雙甲三甲一顆不會致命也只是穿甲的部位，還有甲保護不了的部分以及極少有馬甲的戰馬。

還有一顆不致命可榴霰彈中心一個人被擊中七八十多顆也有，如此一輪炮擊金軍就要死上五六個，重傷也有七八個外，隨着距離縮短這些小鐵球會更致命。

可這時他們只能冒着炮火繼續向前，特別是那牛錄額真聽到炮聲心裏就如在流血。之前他只算了火槍那知這火炮也太厲害了，速度太快了，如此衝到可以爬牆時只怕僅死於火炮者四五十，減員一百多。

只是這時不可能回頭與撤退，他們的後面還緊跟着幾個牛錄跟隨着一起過來。這衝鋒在前的牛錄額真不清楚豪格決心死上上千人也要破開口子的，只知道這一下他們牛錄完了。

這一仗打下來整個牛錄家家戶戶少有不死的了，可豪格下了死命令敢無令後退殺無赦。於是這時聽到一陣炮聲就倒下七八十來人，心裏在冒血卻是在中後部大喊：

''快快、快快、快衝起來，快了就少死人！沖近了才好殺那些膽怯的尼堪，用刀砍死他們、、、、、、''

而這時衝鋒的金軍大部分是有幾年十幾年的戰場經驗，第一次上戰場的對戰場耳濡目染也是比大明這裏的農民強太多，這時自然知道只有衝鋒快一些才能少送命，於是紛紛加快了速度。

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雖然已經受到了七輪炮擊，這時金軍愈加瘋狂奮不顧身地向前衝鋒了。那是只要再沖二百米就與守衛的護衛隊零距離接觸了，而且是對方火炮開始對準第二個牛錄炮轟了。

這是一個好消息，現在只要再頂過二輪火槍射擊接下來乃是他們發威的時間了。而根據與明軍作戰的經驗火槍只有六七十米時比較准一點與殺傷力較強，就是如此對方六七十桿槍一輪也不過擊中二三十人算是好的。

這時看對方的火炮不錯這時衝鋒的金軍仍然鬆口氣，只要火炮不再對準他們轟這二百米他們覺得自己再丟下六七十人頂天了，那知這時聽到乒乒乒乒乒、、、一陣槍響。

槍聲並不如炮聲那麼明顯，這時戰場之上不僅有炮聲還有金軍的吶喊聲、馬嘶聲、傷者的呼救慘痛聲，一般人會忽略的這聲音的，特別是這時雙方還有二百米吶，這個距離連明軍也不可能恐慌到開火的。

'如此看來、、、'百戰之餘的金軍不會誤聽槍聲，聽到槍聲卻是欣喜起來。只是他們的欣喜才持續了幾十毫杪就被更大的恐懼代替了，因為他們的隊伍中又倒下了十七八人。

二百米吶，這樣的殺傷力明軍連一場戰鬥也沒有如此好的表現，如果之前明軍六七十人能打死二十個金軍，那金軍這時也根本不敢入侵京師地區，恐怕早求和了。

但這時他們一個牛錄雖然傷亡了八九十人這時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沖，還好這火槍裝填速度不快，按經驗這二百米也是最多再挨二輪死上四五十人。

如此計算源於金軍的戰爭經驗，以往明軍的鳥銃不過百米殺傷力，之後來不及開火。據此推算先秦人的火槍可能在二百米內開二次火已經是高估上了，換明軍鳥銃只有再發一次的可能。

可惜他們的見識局限了他們的想像力，後世有一分鐘發射七八千子彈炮彈的槍炮，這時的火繩槍雖然一分鐘一發也保證不了，可屢創奇迹的先秦人造出的火槍不可能只比這時代的火銃射速只提高一倍的。

所以在金軍再向前沖了二十米再次響起了槍聲，隨着槍聲再次倒下二十多人時，這些金兵真是崩潰了。如此一來他們的衝鋒就如自殺一樣，最多也是在為第二梯隊第三梯隊的人在開道。

當然這時候無法後退與逃走，後退與逃走前功盡棄外，他們也難保性命。還有他們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於是他們仍然保持着高速衝鋒，只為萬一有人衝到終點存活下來。

可那只是他們的奢念，因為衝鋒在前的士兵會被首先幹掉，加隨着距離縮短與護衛隊員心態平穩下來，子彈的命中率大幅度提高，最後他們在五十米處幾乎無法寸進，除了有人不忿射了幾箭，雙方對戰幾乎成為了單方面的屠殺。

這樣的結果十分正常，歷史上十九世紀初的八里橋之戰，清軍騎兵攻打英法聯軍自己死了八千，對方卻只有個位數傷亡。而那時英法聯軍才野外列陣，火槍也沒有護衛隊此時手上的好。

那時能打出如此懸殊的戰損比這時金軍雖說處在士氣高昂，拼勁十足的上升期，可護衛隊這時武器更好準備更足，又將金軍局限於一個方向還有胸牆防禦與架槍，六七十人加幾個炮兵殲滅一個冷兵器牛錄也正常。

羅小羊在後面指揮一開始多少有點擔心，他的擔心是因為防守不利會有較大的傷亡。至於破口他倒不擔心，因為預備兵力與火箭炮、大隊的炮等都準備隨時增援的，還有其它手段在，這方面不擔心就怕守衛者慌忙出錯造成不小損失。

這時見守備小隊完全按照計劃有節奏悠着打仍然輕鬆獲勝就放心了，可他放心豪格心裏既是如烈火熊熊，又是拔涼拔涼的。心中烈火熊熊那是憤怒，至於拔涼那是恐懼。

本來他計劃亡命突擊也並非是真要拚命，雖說一戰死上一千也在所不惜，那也不是如此時情形。在他估計中第一個牛錄至少應該突破口子與當面之敵近身廝殺，引出對方後備兵力，這時第二個牛錄殺到正好合力破口。

大不了也是與對方後備兵力膠住，這時可以投入第三牛錄，甚至是從另一個口子突破。雖然對方武器可能很強，可是對方人少一人殺二個一個牛錄還有一半人進入與對方短兵相接的階段。

他如此估計覺得已經是往最最不利的情形考慮，如果一萬人破一千人還是一字長陣處處設防的防線，打算消耗一千兵力才破個口子，如果大明這樣的軍隊不用多，只要二三萬后金還是馬上退回去寫降表為好。

因為十比一的兵力優勢加騎克步，集中兵還死上千人也破不了對方的防線，那麼上萬人全線進攻也一樣不可能戰勝對方，那樣的戰果只有官兵鎮壓攜家帶口的義軍才可能。

而他們是百戰之師，對方只是訓練不足三年的戰場初哥菜鳥，豪格不覺得對方有多大戰鬥意志，更不覺得有比鳥銃好幾倍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