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我男朋友提前兩個月就買到了。隨票還附贈了十周年限定禮物盒，人物手辦，單行本的……」

「等等——」

「難道被立案情殺藏屍的是夜神嗎？！」

「我不能接受！」

「簡直難以置信，他畫風頂尖類型全能就算了，本人居然這麼帥的？」

「我可以接受！」

「……」

就在這時，擱置許久，行李箱忽然動了動。

起初，那小姑娘以為是看錯了；驀地想起據說裏面可能是屍體……那行李箱就忽然再次動了動，似乎有什麼活物在向外掙脫似的……

「詐……詐屍？」

「救……救命！」

另一個膽子大些的姑娘箭步上前拉開了行李箱的拉鏈。

然後。

一張頂着亂糟糟長發分不清面目的臉赫然出現！

「有水嗎？」那聲音虛無渺茫，分外陰森。

在她鑽出行李箱的一瞬間，幫忙拉開拉鏈的小姑娘一口氣沒喘上來，昏了過去。

少女鑽出行李箱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呼……裏面一點氧氣都沒有，全是二氧化碳，快把我憋死了。」

她將亂糟糟的頭髮一股腦拂去耳後，一張小臉因為缺氧太久，慘白無血色。

然後。

監控室內另一個弱息尚存的姑娘搖搖欲墜。

少女退開幾步，像是終於意識到什麼，詢問她，「難道，你同事是被我嚇昏的嗎？」

「……是的。」

外頭響起姍姍來遲的警笛聲。

-

經這麼一耽擱，不僅機場這邊的安檢排隊排起長龍，隨後的班次也統統晚點了……多的不算，這已經是短短數月內，葉司音第二次被帶去做筆錄銷案，上次失蹤，這次更甚——『情殺藏屍』。

好在顧之川及時趕到機場去善後，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銷案回來的路上，葉司音基本把舒厭厭視若空氣。

「我，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你生氣了嗎？」舒厭厭主動打破沉默。

「沒。」他壓根沒看她，語氣生硬。

舒厭厭低聲道，「這事是我的錯，回來吧，你想怎樣都成。」

「……」葉司音看了她一眼。

他確實生氣；她的問題本身就來得可笑，難道她動輒引出各種意想不到的鬧劇，將他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得一團糟不該感到生氣嗎？！

莫名看見她輕聲軟語的道歉，胸口堵著的氣忽然就順了。

她將腿湊了過來，指著自己剛換的那雙小白鞋道，「如果你覺得不解氣，踩我兩腳也可以。」

她向來需要這麼消氣的方式，向來難哄，高高在上的神情；即便給她踩了，拿東西扔了，有時候還是不能讓她解氣。

為了不與她起爭執，他就只有忍着忍着再忍着，她何時有過這般低聲下氣的認錯？然而她確實主動道歉了。

道歉歸道歉；她那張揚著的小臉還是理直氣壯的表情。

葉司音於是被氣笑，「舒厭厭，你的臉皮為什麼這麼厚。」

她理直氣壯地反問他，「你不就是喜歡臉皮厚的女孩子嗎？難道我過去追到你有什麼訣竅嗎？無非——不要臉，不要臉，堅持不要臉。」

「……」葉司音，她說的好像也確實是實情。

然後。

她繼續理直氣壯地為他科普一系列歪理邪說：「這社會臉皮薄的女孩子本來就吃不開。資源是有限的，人類數量是無窮多的。臉皮薄就只有看着自己心儀的玩具被別的小朋友買走，自己想要的玩伴被別的小朋友牽走，自己喜歡的小哥哥被別的女人拐走。」

「為了防止你被拐走，為了防止人類同胞收到驚嚇，我只好犧牲自己。」

「沒有你，他們的秩序只會更正常。」葉司音。

「……」舒厭厭似乎默認了這一說法，她問他：「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哪句。」

「做我男朋友養我一輩子。」

良久。

他說：「算。」

-正文end-

①

重返美院的生活平靜如水，大約是某天良心覺醒，發現少了那個步驟，舒厭厭特地花了點時間在朋友圈與微博一起發了條動態：「介紹一下我的男朋友，合法的。」

編輯完成，她沒忘記手動@葉司音。

發完這條，舒厭厭沒忘心裏去。

然而在午休課間，評論區卻迅速飆升至99999+的評論：

「你家和你男朋友我很喜歡，要不你搬出去吧。」

「幫我催一下更新，《無人區玫瑰》第三季已經拖了世界末日那麼長！」

「我有一個朋友讓我來問一下：買單行本贈周邊嗎？買周邊贈夜神嗎？！」

「催更！」

「給我催——沖鴨！」

「爆破鬼才已經就緒。」

「咿呀，配圖裏那隻薩摩耶好可愛呀……想！要！」

「壞！女！人！現！在！立！刻！去！催！更！~」

「各位來評評理，你們追過一年更兩次，每更隔半年的國漫嗎？」

「放下你的手機，現！在！立！刻！去！催！更！」

「哭哭……原來作者是有女朋友的，我失戀了，累覺不愛……」

「壞女人把嘴閉上，我現在說個數：五天——更新179集，再送兩老頭兒！現在立刻去催夜神更新。」

「催更，不比比。」

「催！」

「……」

舒厭厭終於在一節課以內體驗到何為『網絡暴力』的力量，火速刪除動態。

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反應過來：難道她追捧多年的國漫作者，其實就是她的男朋友？

然後。

在網絡暴力與男朋友之間，舒厭厭頃刻倒戈進催更大軍，叛變了葉司音的陣營。

同年。

停更許久的《無人區玫瑰》開始陸續更新，連載當日，橫掃各大動漫及周邊榜單。

捎帶着玫瑰莫名其妙也跟着市價翻了一番。

…

②

某天家庭聚餐。

父女兩冰釋前嫌，許久后重歸於好。

舒厭厭以為的畫面——

老舒會像個慈父一樣對她噓寒問暖關照一番，然後，順勢給她上調一下生活費。

實際的畫面——

舒正燮對女兒的回來視若無物，飯桌上不斷與葉司音攀談，稱讚，夾菜，稱讚，倒酒，稱讚……

舒厭厭不僅如同空氣般多餘，生活費更是一毛錢都沒有漲幅。

期間舒厭厭以不久打算留學打算老舒關注的重點。

但是老舒只應付了一句，「愛去哪去哪。」將舒厭厭要說的話全給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