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養血
原本元知府還沒打算說的,但聽池映寒問到這兒,元知府更是郁痛的拍了拍大腿道:「可不是出事兒了么!」
瞧著元知府痛苦的模樣,顧相宜不禁追問道:「元知府,到底是出什麼大事了?」
元知府訴道:「還不是安瑾瑜那個殺千刀的東西呀!我家婉兒當初就說安瑾瑜這人不行,我們當初尋思婉兒臉都毀了,這輩子還想嫁什麼神仙不成?能找個這樣的已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了,她若這時不嫁過去,機會就得被別人搶去了。故而當初無論她如何尋死覓活,我們也只當她是在胡鬧,逼着她嫁去了。結果……結果才過了多長時間?安家就出了偷鹽這種敗壞名聲的事兒,我這才發覺婉兒當時說得沒錯,這才同安瑾瑜說要同安家和離,可安瑾瑜非但不答應,沒兩天就將人帶走,至今生死未卜!她娘傷心過度卧床不起,我這也日夜憂心呢!這心裏難受啊,我們這好端端的孩子,怎就讓那麼個混賬東西給糟蹋了呀!」
元知府說到這兒,腸子都悔青了。
顧相宜聽聞他這傾訴,不禁嘆道:這安瑾瑜無形之中傷害了多少人!
「元知府,你們也莫憂心了,過會兒我去您府上給您夫人看看,送些葯過去養養神。」
元知府嘆了口氣道:「那便有勞顧娘子了。」
顧相宜不多時便同元知府回了府,而池映寒則是一人回了家。
池映寒回家之後,家裏又是驚喜,又是哭天抹淚的,還為池映寒打好了熱水,讓他好好將自己清洗一番。
池映寒待洗完澡回了房之後,整個人都跟解放了一般,還是在床上躺着舒坦……
不過,池映寒心裏也明鏡著,蒼天給了他這次重考的機會,他再不能錯過了。
這次,他是發自內心的想給小祖宗爭出個身份,給親娘爭個拿得出手的面子出來。
池映寒躺了沒多久,便起身去叫杜仲。
杜仲聽聞少爺叫他,連忙過來,道:「少爺,有何吩咐?」
「我待會兒就去書房用功了,我上次討到那個食譜,你去找廚子做上兩份回來,今兒晚上務必監督小祖宗吃了。」
杜仲這便懂了:「這我知道,畢竟少夫人也得養好了身子,準備要孩子了不是?」
池映寒本是有這個意思的,但這話突然從杜仲嘴裏說出來,他反倒有幾分不好意思了,趕忙駁道:「瞎說什麼呢!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
杜仲聽聞都笑了:「少爺,你就別遮掩了,你都勤奮到三日一次了,再懷不上,那就是你倆之間誰有問題了。既然少夫人承認她不存在不育的毛病,那麼……」
「滾滾滾!不許再說了!」
見池映寒真有幾分不好意思了,杜仲便一邊打趣的笑着,一邊趕忙離開了。
待到傍晚顧相宜忙完回來的時候,池映寒將兩大碗詭異的飯食擺在她面前。
顧相宜見了這兩大碗飯食,不由得一怔:「當歸紅棗排骨?黑糯米補血粥?」
池映寒得意的點頭道:「昂!以後這就是你的食譜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顧相宜嘴角微微抽搐:「你把我主食換成這些,還不抵讓我天天吃藥呢……」
池映寒聽后駁道:「吃藥傷身!還是按我給你討的食譜來,保證給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說着,池映寒便盛起一勺排骨湯,給顧相宜遞去:「乖,我喂你吃。」
說實話,池映寒自己都知道這些玩意兒味道極怪,好在他見識過他家小祖宗是連米的屍體的味道的湯藥都能咽下去的,他這才敢大大方方的用這個食譜喂她。
好在顧相宜倒也沒迴避,他喂她吃,她便乖乖吃了。
但顧相宜心裏還是有幾分猶豫,道:「池二,其實我還是沒準備好……若真是懷上了,我可是禁不起落胎的,故而到時候所有產業生意以及你的科考,我一概都不能管了……現在養身子倒是妥當,可若是這節骨眼我將手頭的所有事務全放下……我總覺得還是不行……」
「沒事,我不着急,我也只是希望你好生照顧好自己。我說過,你不期待,咱們就不要。畢竟養孩子應該是件滿懷期待的事,而不是痛苦的事。乖,再吃一口。」
池映寒說的也是心裏話。
其實顧相宜能答應同他養育子嗣,他便已經很滿足了,至於什麼時候要,自然是在她也期待同他一起養育孩子的時候。
直到池映寒將這一整晚都給她喂完了之後,他的心也踏實了大半。
「對了,你昨夜是一夜都沒睡吧?今天早些休息啊。」
顧相宜被他這話惹得一驚,不禁嘆道:「虧你還有點良心,剛剛你盯着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想告訴我三天到了呢!」
池映寒:「……」
他像那麼過分的人嗎?
呃……
好像有點,他確實想過提醒她,既然他回來了,那麼他們那個約法,應該從四天改成三天了……
……
而接下來的日子,池映寒白日裏找到了正經差事,平日裏卯時便起床學習了,只有隔幾日晚上玩得累了,第二天才睡一次懶覺。
果然,在半個月之後,官家放消息了——
年底十二月所有考生將被由京城派遣的官員親自押送到天子腳下重考。
次年三月鄉試以同樣方式於京城重考。
待這消息傳入池家的時候,池家人才知道池映寒為何突然勤奮了起來。
而這一次,他甚至不需要顧相宜太多輔導他,竟在書房專攻起自己的詩韻和作詩速度。
在不需要過多輔導池映寒的日子裏,顧相宜則帶着池映海出門實踐,甚至培養池映海獨立接診。
瞧着他們夫妻倆這般模樣,四房院裏的池映松越發的坐不住了。
想來距當時顧相宜受老夫人責罰,也過去挺長一段時間了。
但池映松則是越發的納悶:「這都過去多久了,瞧着他們夫妻倆也沒有要孩子的意思,怕不是還在避子吧?」
聽聞這話,房氏笑道:「縱使再避子又如何?咱們總不能再抄他們一次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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