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眷顧

第426章 眷顧

太可怕了……

他甚至不敢再去回想,昨日在此地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元知府縱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也能理解池映寒此刻的驚魂未定,不禁拍了拍池映寒道:「行了行了,趕緊出去吧,在這裏待久了確實容易壓抑得喘不上氣來,出去透透氣就好了。」

池映寒聽聞元知府的勸告,頓時一驚。

他還是頭一回見元知府這般和氣的同他說話!

但他再仔細看那元知府,只見那元知府的眸光中確實再無曾經那般犀利,反倒多了一份和善。

池映寒心裏正疑惑著,元知府見他還在這兒傻站着,道:「怎麼着?你還想賴這兒不走了?你要是願意在牢裏待着你早說啊!你媳婦為了撈你出來可是忙活一宿了!」

「什麼?!」

池映寒這才頓時反應過來。

他倒是在這裏不知覺的睡著了,但顧相宜在家裏怎可能安得下心?

池映寒聽后,忙問:「相宜她人呢?」

「在牢外等著呢!我尋思這牢裏怪血腥的,別把小娘子嚇到,你若是再在這兒磨磨嘰嘰的……誒?池二?」

然,還未等元知府把話說完,池映寒下一秒便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他若不知道也就罷了。

在聽聞顧相宜還在等他之後,他哪裏還能再在牢裏耽擱半分?他生怕他晚出去一刻,讓顧相宜再多擔心一刻。

在衝出牢門的一瞬,清晨的日光頃刻間打在池映寒身上,池映寒停下腳步,見牢舍大門處,顧相宜果然在憂心的等候着。

直到池映寒出來的那一刻。

池映寒看得見那抹小身影在牢外,她同樣也第一時間看到了他。

兩兩相望的一剎,還不及池映寒喊顧相宜的名字,便見顧相宜忽然長舒了一口氣,欣喜的喊道:「池二!」

池映寒頓時一驚。

本是他想立刻跑過去安慰她的,誰承想,在見到他出來那一剎,倒是顧相宜急忙跑了過來,還不等池映寒發話,她便趕忙在他身上查看了一圈,急切的問道:「池二,你沒事吧?那些官兵沒傷着你吧?」

瞧著這小東西在他身上來回翻找查看是否有傷口的模樣,池映寒倒是覺得莫名可愛,遂揉了揉顧相宜的小腦袋道:「沒事,我沒挨打!」

顧相宜還有些難以置信,抬頭驚問:「真沒傷到你?他們怎麼查的?都問什麼了?」

這時,元知府也從牢裏走出,不禁替池映寒答道:「顧娘子你就放心吧!這傻子試卷都丟了,還能作弊個屁?天底下哪有作弊還不交卷的?昨個兒牢裏一片血腥,打死打殘的有好幾個,就你家這位被當成傻子給忘在一邊了!」

說到丟卷,池映寒到現在都不服氣,道:「但是這就奇怪了!怎麼那麼多試卷,就我試卷丟了?當初是不是壓根都沒判卷啊?」

而顧相宜則是剛從被打死的顧相笙那裏回來,哪裏還管什麼試卷,她這一夜見不著池映寒,嚇得心都直突突。

「好了池二,試卷丟了就丟了,你沒事就好!」

池映寒聽聞顧相宜這話,頓時知曉了他這一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是將顧相宜嚇成了什麼樣。

思及此,池映寒不禁一把將顧相宜按在懷裏,不住的安撫着她。

「嗯,放心。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

殊不知,他們這般模樣,卻是惹得元知府心裏一時不是滋味兒,元知府遂也安慰著道:「顧娘子也莫遺憾,那試卷即便是不丟,南陽牽扯弊案之後,這次院試成績也都作廢了。許是過兩個月會擇日重考,你們既沒牽扯弊案,那麼重新準備一次便是。」

這話一落,池映寒頓時驚喜的問道:「可以重考?!」

元知府回道:「是啊!我同那幾位官爺交談過,官家本就打算全國範圍內重考的,不光是院試,鄉試也要在明年春季擇日重考,這事兒影響還挺大的呢!」

元知府透露的消息,惹得顧相宜也一陣心驚。

她原以為池映寒的仕途徹底折了,誰承想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僅院試可以重考,鄉試也改了時間。

若是院試得以通過,他們豈不是可以明年就去參加鄉試了?

這傻子竟是可以重新啟程了!

顧相宜不禁感慨——她本以為天道只會捉弄她,沒想到天道竟也會眷顧她。

哪怕只有這麼一次,於她而言都是莫大的恩賜。

顧相宜心想着,不禁將池映寒抱得更緊了一分。

元知府瞧著這小兩口劫後餘生的模樣,雖替他們感到欣慰,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不過話說回來,顧娘子,下次咱們有話好好說,可莫在大半夜狂敲我府門了,我現在不比當初,心臟受不住這般驚嚇,差點被當場送走……」

顧相宜也知自己實在是見府上沒人搭理她,當夜賴在元家門外不走了,最後元府裏面有實在受不住的,這才把元知府請了出來。

瞧著元知府這般憔悴的模樣,顧相宜也趕忙道歉:「實在是麻煩元知府了。」

元知府嘆道:「唉!這不是麻煩不麻煩的事兒……」

聽聞這話,顧相宜第一反應便是——他又在暗示他們,想要謝禮?

顧相宜想着,立即回道:「元知府您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改明兒我們帶些禮品,去元知府家裏坐坐去。」

說實話,若是往日,元知府還真就是這個意思。

但今兒說來也奇,元知府偏不在意那些了,道:「唉,說實話,顧娘子,本官真沒有旁的意思,只是近來這身體真的垮得厲害,這心臟實在是什麼都受不住了,半點刺激都受不得。」

顧相宜這才聽出來,元知府是當真出了些事。

「元知府,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這樣的?要不我給你瞧瞧到底是什麼病?開些養心血的方子?」

說到這兒,元知府心裏更是郁痛,指了指心口道:「心疾,治不了啊……」

池映寒也覺得驚詫,他也是頭一次見元知府這般活不起的模樣,也不禁問道:「元知府,你是不是家裏出了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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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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