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 見招拆招

第九百一十六章 見招拆招

「你是尚家的人?」鶴梯帝秦傲行不在乎她言語間的嘲諷,反而端正神色問。

「是又如何?」這在順國是個公開的秘密,他知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尚家,到你這一代,應該是第五代了吧?」

顏白沉默,不知道對方想問什麼,乾脆選擇沉默。

「你的父親是……尚滄海?」

「你知道?」尚驚鴻父親的存在一直是尚家的秘密,因為他不僅負責保護皇上,還司暗殺。不能見光的職業註定他不能像其他的尚家人一樣活在陽光下,儘管這陽光,也是夾雜着血雨腥風的陽光。

「我當然知道他!」鶴梯帝眼中狠意畢露,「二十五年前,父王御駕親征,並放出豪言半年之內將踏平順國。戰事一開始進行得很順利,順國的軍隊連連敗退,無奈退守山裕關,妄圖守住順國的這最後一道屏障。」

二十五年過去了,他已由當初的小男孩成長為一代帝王,但當談起父親的這段往事,他還是忍不住熱血沸騰。

「就在父王決定發動總攻的前夕,發生了一件事……」秦傲行停頓了一下,仔細觀察著顏白的臉色。她掩飾得雖不錯,但他還是注意到她眼底劃過的疑問,看來尚滄海沒有跟他這個女兒提起過那件事。

不只是顏白,就連韓瀟,都凝神靜聽着鶴梯帝講述那不為人知的往事。

「那天晚上,父王旗下的三員虎將和五名大前鋒在營帳接連被暗殺。刺客功夫極高,百步一殺,一刀斃命,令人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還有一身奇詭莫測的奇門遁甲傍身,可以頃刻間在人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整整數十萬大軍束手無策!」

顏白的心漏跳了一拍。

這些事情,是尚驚鴻都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她的父親本事極高,在順國幾乎算得上是一個不可戰勝的神話。卻不知道他還能在數十萬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也不知道他還單槍匹馬做過這樣的任務。

「父皇接受不了唾手可得的順國在臨戰前夜功虧一簣的事實,急怒攻心,引發了舊病。群醫束手無策,父皇含恨而終。在臨終前,父皇曾一再告誡朕,尚家是朕成就大業的最大障礙。尚家一日不除,朕就一日不得安心,也因為此朕才費那麼大一番工夫將你從順國請到了這兒來。只是,令朕想不到的是……」

「陛下這麼大番周折請來的尚家人竟然是這種不入流的角色,白費了陛下那麼多心思是嗎?」顏白淺笑着接過話茬。

「你倒有自知之明。」秦傲行扯了扯嘴角,口氣里不屑之味甚濃。

「我想要知道陛下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你說呢?」秦傲行不答反問。

顏白搖搖頭。

「你是不敢說,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朕在想些什麼?」秦傲行的語氣里有些咄咄逼人,大殿裏的氣氛壓得人都快透不過氣來。

韓瀟恭敬地立在旁側,安靜得好似不存在。只有從他不時輕抬的疑惑的眉角,才能看出他的一點心思來。

「我搖頭,是因為陛下自己還未做出決定。」

「哦?」

「因為陛下還想要確定一件事,在這件事沒有完全搞清楚之前,是不會輕易做出任何決定的。」

「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敢肯定我到底是不是個草包,又是否還能榨出一點價值來。」

秦傲行笑了。

「就沖你這句話,朕決定暫時留下你,好好榨榨你,看看是否有一點價值。當然,一旦讓朕確信你沒有價值,朕就會毫不猶豫送你上路。」

「陛下現在就可以這樣做。」顏白攤手。

秦傲行卻沒理會,繼續道:「想必你已經清楚了你的主子為什麼要將你交給我?」

「是。」

「那你希望我的承諾作數嗎?」

「……」

「你不希望?對,那也是應該的。畢竟惠帝這麼對你,就算對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也要比對你好一點,你是應該恨他,希望他越慘越好的——」

顏白忽略掉秦傲行對她的諷刺和羞辱,無趣擺擺手。

「你想讓我做什麼就直說吧!」

「你願意?」

「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對別人,或許有;但是對你……」秦傲行忽然多了點感慨。這一刻,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確算個人物。

「暫時就跟着我吧,做個小宮女,或者是小護衛,隨你。」

宮女和侍衛,顏白選擇後者。

她坐在皇宮檐頂,神態安然,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凝望着下面的皇宮大內。這個位置,可以將下面的一切風吹草動觀之眼底。

早聽說鶴梯帝宮不平靜,表面上一派祥和,內里則暗濤洶湧,今日所見果然不虛。不過,不管他們代表什麼人,來了多少號人,這都跟她沒關係。要望風的望風,要探路的探路,要暗中交手的暗中交手,只要別當着她的面將秦傲行的腦袋摘了就隨他去!

她是答應過保護秦傲行的安全,可沒答應過替他解決這些麻煩。當然,他想必也不會對她做此奢想——

顏白直起身,伸了伸懶腰,順着樓梯從屋頂上爬了下來。

其他侍衛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陛下會讓這麼個功夫都沒有的人擔任他的護衛。

扶著梯子爬到屋頂,呵呵呵,這人也太搞笑了吧!

顏白才不管其他人怎麼笑話她呢,能偶爾到屋頂上吹吹風,那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在鶴梯宮中,顏白用的是化名李飛若。

畢竟尚驚鴻這個名字太過出名了些,顏白和秦傲行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就在這裏。

「李侍衛,陛下請你進去——」大內侍衛總管來生從盛陽宮走出,對站在門口的顏白道。

「是。」顏白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疑慮,轉身朝殿內走去。

「參見陛下——」顏白屈腰,對鶴梯帝施了一禮。又轉過頭對着韓瀟點點頭,算是行過禮了。態度隨和卻很恭敬,深諳一個臣子的本分。

秦傲行眉毛一挑,本以為這個女人在接受新身份之後,怎麼都得跟他們彆扭上一陣子,沒想到進入角色這麼快!

「李侍衛——」

「在!」

「這幾日宮裏頗不平靜啊!」秦傲行似說似嘆,眼神惺忪,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陛下何出此言?」顏白靜立不動,腦子卻在高速的運轉着。

「昨晚邊關八百里加急,送來一份重要的塘報。然而朕還沒來得及看,這份塘報就不見了,你說古不古怪?」

「陛下,這不可能吧,這裏可是守衛森嚴的皇宮大內啊。」顏白表示。

「李侍衛,那份塘報確實不見了。陛下一早召我進宮,與我說起塘報一事。就在方才我還在和陛下猜想,到底是哪一雙空空妙手有那麼大的本事,在守衛森嚴、李將軍親自把守的皇宮大內如入無人之境,還能不動聲色地將塘報取走?!」

顏白有些尷尬,她這個侍衛目前還是挺水貨的。

「盛陽宮平時除了來生總管和兩位掌事公公做必要的通傳和打掃,就連後宮的妃嬪都不能隨意進來。那這塘報又是怎麼丟的?」韓瀟這句話直指顏白。

「臣敢問陛下,塘報是何時丟失的?」

「朕也不知。只是二更天當朕回到殿中的時候,就沒見到塘報了——」

「……二更天……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個時候,她正坐在皇宮檐頂。整個大內,有任何風吹草動,她都能一目了然,第一時間得知。

她確定,昨日那幾批人中,沒有一個是沖着皇帝的盛陽宮去的。至於陛下嘴中的那份塘報……

顏白心思一動。

對啊!事到如今,她只是聽陛下和韓瀟兩人說到塘報的事,事實上這份塘報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還猶未可知。她既然確信沒有人來盜走那份塘報,那麼秦傲行和韓瀟又為何做出如此一說?

是他們別有居心,想趁機除了自己?但是這不可能,他們要真是想對她下手,那麼她今日也不會站在這兒。

是來生總管和那兩位掌事公公取走的?這也不可能,鶴梯帝既然留他們在盛陽宮,自然十分信任他們。若真是他們順手牽走了塘報,陛下第一個就會懷疑他們,他們不會這麼笨。而且她昨晚也沒有看到,這三個人進入盛陽宮。

還是……

顏白腦中漸漸清明,耐人尋味地瞅了一眼秦傲行和韓瀟——

這一切都只是他們故意為知,目的就是為了——試探她?

察覺到這點,顏白馬上讓自己平靜下來,思考着對策。

若是她直接道出,陛下定不會承認,或許還會譏笑她太看得起自己了。然,陛下既然選擇這麼做,就已經鐵了心,若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是不會罷手的,說不定還會用什麼更加過激的法子來試探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她的試探!

但是結果是不是他想要的,她就不敢保證了——

「陛下,請你給臣一點時間,臣一定會替你尋回塘報!」顏白自動請纓,正好合了秦傲行的意。

「哦?」

「如果陛下恩准,請允許臣當場卜一卦。」顏白絮絮開口,絲毫沒發覺她這句話在兩人心裏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卜卦?!」是要在他的盛陽宮卜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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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當炮灰拿到主角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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