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前夕

第170章 前夕

南宮安努力的說服自己,就算是邱妍妍對自己也是虛情假意也要看開一些,自己是皇帝本就不應該輕信他人。

「邱妍妍走了就走了,也是為了保護衍兒。」

「他們回來之前,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南宮安與赤淮對視,下令,讓人好好看着南宮安,自己跟着赤淮回了公主府。

這時候的公主府人已經所剩無幾,是宮變的時候人心惶惶比較害怕,走的走跑得跑了,幾乎沒有人。

赤裕這個管家,作為人質留在了白喚那兒。

阿九開了大門,欣喜地抓住南宮簌:「主子你終於回來了,前幾日他們走了,奴婢就好好的整頓了一下府中,也在等您回來。」

「這幾日咱們府中誰都沒來過?」

阿九道:「有來過,是白喚派人過來的,要了一些衣服給赤裕送過去說天氣涼了。赤裕沒衣服穿。」

南宮簌皺着眉頭,哭笑不得:「他們不窮也不至於這麼摳門兒吧,赤裕的衣服都買不起了,不包吃包住的么?」

赤淮搭着她的肩膀,笑道:「他們肯定不會因為沒衣服給赤裕所以過來的,應該是過來找邱妍妍的。」

他們知道邱妍妍帶着南宮衍出去了,但是沒有直接過來問咱們,也許是不願意打草驚蛇。

他們三邊走進去邊說着,南宮簌贊同地道:「他們知道了白芝不願意做這個太后,要跟南宮安廝守,但是他們卻不直接過來問我,是因為想要背着我找到了邱妍妍。」

相比較於白芝來做這個太后,也許白蘭他們覺得邱妍妍做這個太後會更合適。邱妍妍是外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讓感情成為白蘭榮初他們的羈絆。

也就是,辦事兒方便。

而且南宮衍是邱妍妍的親生兒子,她為了自己親生兒子的生命安全肯定會乖乖聽話。著可比白芝這樣有自己思想的人好太多了。

之前選擇白芝是因為害怕白芝會從中作梗,不讓這次的謀反事件成功。既然白芝沒有這個意思,並且目的就是跟南宮安在一塊兒,現在邱妍妍又正好離開了,他們一定會選擇更好的方法。

南宮簌進屋以後,阿九知趣地走開:「奴婢去廚房還有些什麼東西,剛從宮中出來,主子估計餓了。」

阿九走了以後,南宮簌坐在房中,拖着半邊臉抬頭,微笑地看着赤淮。滿臉的笑臉藏刀,讓赤淮有些慌亂。

「夫人,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害怕。」他露出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撒嬌地坐在她的身邊將頭靠在了南宮簌的肩膀上。

「邊兒去!」南宮簌一個起身,赤淮險些摔倒,扶著桌子赤淮又貼了上去。

「夫人,好夫人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如果早一些告訴你,很容易漏出破綻,況且你沒看到信物自然也知道我是沒死的,反倒是咱們之間的默契導致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死了。」

南宮簌雙手交叉:「你別靠近,也不要再說這些我都知道的事情了,你就明擺着告訴我,你現在為什麼突然就出現了,你出現的時間不對。」

這麼一問猜知道原來是因為岳殊那一日看南宮簌一頭鑽進了自己的製藥房,害怕南宮簌可能出什麼心理問題,誰都叫不停的萬一想不開在裏面自己以身試藥豈不是尷尬。

總歸就是比較擔心南宮簌的安危就出城去找赤淮了,找赤淮的時候還是花費了一些時候了。

不過還好是找打了,赤淮本來是打算在白喚他們行動的時候再來動手的,那個時候對他們知根知底的但是白喚他們不知道赤淮的情況,佔據了主動的地位方便。

但是聽到赤淮說南宮簌,還是忍不住,整裝都不用待發,直接就回來了。

說到這個的時候赤淮還表了一波情意綿綿:「夫人,我當真是擔心你的安危的,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能讓你此生無憾。」

「當真?」聽着赤淮說完以後,南宮簌的心中還是有那麼一股暖流的。

「珍珠都沒有我真。」他笑道:「回來的時候知道你沒有什麼問題,我也就鬆了一口氣,但是岳殊那個混蛋一溜煙兒的就跑沒贏了。」

岳殊是跑了,而且現在白喚跟白蘭他們也知道赤淮進了城,將一支軍隊扎在了宮中,本來是敵明我暗的情況,現在變成了我明敵暗。

南宮簌撇撇嘴:「這個岳殊,是有些八婆的。」

「只要你沒事兒就好。」他抱住她,這一次南宮簌沒有拒絕,而是雙手扶上赤淮的後背,相擁在一起。

一種熟悉的安全感湧上心頭,南宮簌將自己的頭埋進了赤淮的胸膛,含糊一般地聲音說着自己的委屈。

「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瘋了,什麼事情我知道的時候你都不在身邊,我真的好想你,你走了半年了,我不知道你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是不是也像我一樣的在想你……」

很多的委屈如瀑布一般噴涌而出,說着越久就越發的難受,跟一種發泄的情緒相互交錯,涕泗橫流弄了赤淮一身。

赤淮哭笑不得,也就任由她這麼發泄。

有一刻鐘左右,赤淮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又看着自己的衣服:「阿簌,你看着衣服……」

「衣服怎麼了。」南宮簌現在情緒已經好了很多,轉移了話題:「你別這樣看着我,是你要抱着我的,弄髒了衣服也不管我的事兒啊。」

赤淮笑着:「傻瓜我什麼時候說你了,我是說我是不是該去沐浴更衣,然後咱們一塊兒用膳?」

南宮簌退後兩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你請。」

赤淮笑着靠近她的臉頰:「夫人,你都說半年未見了,為夫的還是很想你的,不若咱們一塊兒洗?」

「滾,誰要跟你一塊兒!」

阿九還在廚房準備飯菜呢,南宮簌一本正經地出現在阿九的身後嚇了她一跳。

「主子你怎麼自己過來了,可是要吃什麼?」

南宮簌抿了唇:「就是……將軍跟我,要沐浴,我就是過來燒點水的。」

阿九先是一愣然後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從南宮簌的身後推著南宮簌出去:「主子你先出去吧,這水阿九會燒的,一會就給您送過去。」

南宮簌扒拉着門邊:「走什麼走的,現在府里就你這麼一個人,還能什麼事兒都要你來做的不成。」

說起來是沒有什麼人的,南宮簌也是可以叫一些丫鬟進來,只是這樣很容易參雜了別人,畢竟是很麻煩的。

「沒關係的……」

南宮簌跟阿九推來推去的,赤淮一邊笑着一邊走過來:「你們也別爭來爭去的,著沐浴要燒水,你二人一人一桶都不錯了,還是我來吧。」

這麼一件小事愣是三人一塊才弄的清楚。

而在金都城一間最尋常不過又不算是高檔的一家旅館里。金都城繁華這種旅館至少二三十家,因為並不是很顯目,尋常人也不會想到人會待在這裏。

就算是猜到可能是在這個地方也沒關係,只有官兵名目壯膽地搜查才是最好的搜索方法。

可是找的人是大皇子,是儲君,這種東西導致人心惶惶,自然是不可能這樣去找的。

此時裏頭邱妍妍正抱着輕聲嚶嚶哭鬧的南宮衍,哄著:「衍兒不哭了。」

而一邊的梅心正小心翼翼地輕輕開了窗子又快速關上,「衍兒也許是餓了,你給他喂些。」

邱妍妍滿臉的為難:「不是我不給孩子喂,是打衍兒去了梧桐殿以後我便茶不思飯不香,時間久了身體差了哪裏還有奶水給孩子啊。」

現在要是出去目標太大,很有可能被別人給發現。

梅心到床邊打開了包裹裏面還有銀子,「我去讓小二送一些小米粥過來,給孩子喝一些,你都身子,只怕也要用一些補品才好。」

邱妍妍頭疼欲裂:「南宮簌讓你跟着出來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清楚這件事兒么,你帶那些瑣碎的衣服那麼多做什麼,難道現在還能穿出去給誰看么?!」

「你叫她南宮簌,你也知道了?」梅心白了她一眼:「我有什麼辦法,我不過是奉命行事,皇後娘娘讓我保護你,誰知道出宮會遇上這樣的境遇。」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宮衍感受到了自己娘親的無奈奔潰,哭的聲音小了一些,邱妍妍還是心疼孩子的,坐在在床上,能喂一些是一些。

南宮衍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吃了一些滿足了,還是哭得太累了。邱妍妍覺得多半是後者,心疼地用自己的額頭觸碰孩子的額頭。

等南宮衍睡熟了過去,她將孩子放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隨後,她目光有些獃滯,先說了說南宮衍:「這個孩子生在了我的肚子裏也是可憐,懷着他的時候就躲躲藏藏,生怕他出什麼危險。生下來以後本以為他該是錦衣玉食的,結果出生不久就遠離生母,喝不上奶水。」

梅心看着南宮衍也有小半年,對這個孩子,倒也是真心的有些喜歡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大皇子因為是大皇子不就是因為皇上跟皇後娘娘他們自己互相傷害么。」

「他們的事兒,我也沒興趣了。」南宮衍輕微地動了動,邱妍妍伸手過去輕輕地拍著:「公孫珘是南宮簌的事情我倒是很吃驚。我恨赤淮是因為我覺得他在說謊,說着對南宮簌一往情深但是遇見了公孫珘以後就移情別戀了。」

梅心一開始也是很吃驚的,但是後來她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現在看起來,赤淮將軍才是真心對一個人好的,可比宮中的這些人真實多了。豈是你不是恨他,你是不甘心吧。」

「我是覺得不甘心,我覺得他寧願喜歡別人都不願意喜歡我,我不知道我到底差在哪兒了。」邱妍妍自嘲:「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只在做一件事,保護南宮簌。」

她們不管南宮簌到底是怎麼回來的,赤淮的深情,卻有目共睹。

這個時候邱妍妍還覺得好笑:「也許是上天覺得南宮安的這個皇位來得太草率了,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到手了終歸還是要失去的。」

梅心的餘光瞥向了床上的那個孩子:「是啊,但這個皇位最後一定會是大皇子的。」

「你憑什麼這麼確定,如果南宮簌想拿回權利的話赤淮也一定會幫助她的吧。」

梅心道:「這是皇後娘娘說的,她說南宮簌不想做皇帝也不想要什麼權利,她只是憤怒自己的母親是被人害死的。只要她不想要權利這個皇位就只能是大皇子的。」

「是么……」邱妍妍目光恍惚:「是么……」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一定是想了很久的,南宮衍還沒有醒過來,她看着梅心:「那白芝要去什麼地方?」

白芝之前那麼狠地對付自己但是沒有殺了自己,她是要出氣的,但是要留着自己的性命。

出的是她搶走了關於南宮安的一些寵愛的氣,保全的是南宮衍還有母親的這份幸運。

「她從來沒想過過傷害我,是因為怕衍兒長大了以後會恨她對么?」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自己也是如仇敵的女人會為了自己的孩子放下關於一個男人的仇恨。

梅心無奈地點頭,「她是個很傻的女人,她讓綠柳留在宮裏而我跟着你出來,是因為要給我一個前程。不然我出不了宮,事情結束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梅心對白芝不是完全的忠心,白芝對梅心也不是完全的信任,還是用了心思保全梅心,在她得知白芝心思的時候她也是愣了很久。

「她不是世人眼中的只會囂張跋扈,只會甩脾氣,她只是一個帶着大小姐脾氣的女子。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好好伺候她。」冬日的黃昏沒有別的季節那般的絢紅,可餘光還是會照射來。

他們二人如今身在這裏,只怕再一次出去的時候,梅心也見不到白芝了。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跟南宮安走了,都是一個可以隨意猜測的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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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不知玉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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