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9章 無國界的憐憫
9月23日，列日。
山崎回來，發現修整修道院的換成了老年人，公寓裏的戰俘沒了，多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
聽到熟悉的卡車聲，伊溫跑了出來，即是歡喜，又有些擔心——她最近做了些主。
希碧兒與摩歌絲也跟了出來，帶着迷人的微笑。
等山崎下了車，伊溫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解釋，不過山崎先給了她一個擁抱，把所有的話都堵在嘴裏了。
實際上，山崎已經猜到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城裏的勞動力都被徵召帶走了，戰俘自然也拉去挖戰壕了。
之前他們免費給人看病，所以有些老年人自發的來幫他們修繕修道院。
而伊溫就拿麵包與罐頭什麼招待他們，算是給他們報酬。
至於那些女人，應該是倉庫俱樂部的。
戰爭輸了，上層整頓，中層執行，下層的俱樂部也就被端了。
斯坦貝克家也被征了勞力，說不定還是犯人。
不過中層也不是故意要整他們，他們手中還有錢有進貨渠道，就算是犯人營也能混的不錯。
只要不遇上戰爭，不倒霉的染上疾病，基本上不會有問題。
而他們沒處安頓女人，又想着以後重新再來，於是就安置在山崎的空房子裏。
……
回到家，整理行李的時候，山崎聽伊溫說了，事情與他想的差不多。
山崎聽出伊溫的緊張，摸了摸她的腦袋，「不要擔心，我怪你，這點事情你還是能做主的，家裏的東西儘管用，別浪費就行了。」
「嗯。」
「下午我跟嬤嬤去邊境，你跟護士們去通知那些女人，給她們登記造冊，還有告訴她們，這幾天會給她們檢查身體。」
「檢查身體？」
「我擔心她們有病，你與她們接觸的時候也要小心，要作好防護。」
「哦。」伊溫發愣的眨了眨眼睛。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不是我，是你去給她們檢查。」
「我？我不會啊。」
「我會教你，護士也會幫你。」
「好吧，我試試。」
……
下午，山崎與海爾曼嬤嬤去見霍格，而希碧兒與摩歌絲要同行，也就帶她們去了。
去時乘坐快艇，實在沒辦法動手，只能等待。
另一邊，伊溫把寶寶交給修女照顧，與護士們去給女房客們登記，帕特里克也好奇的跟了來。
只是，女房客們並不配合，就算說免費看診，免費治療，也沒有人願意。
女護士們跟她們吵了一架，但就算說不讓她們住在這裏，也沒有壓服她們。
同時，很多人表示會搬走。
因為現在城裏有很多空房子，不缺住的地方。
「你們在這裏有吃的有喝的，離開這裏，你們怎麼生活？」
「男人們不是在前線，就是在集體勞動，有幾個能隨意活動的？」
「你們去看看，滿街都是女人，洗衣服做飯，這些活兒都搶著干。」
「你們是想去鋼鐵廠打鐵，還是去煤廠洗煤？」
帕特里克站出來，一席話打住了她們，隨着第一個登記的出現，陸陸續續的都登記了。
剩下的幾個還在猶豫的，不用說都知道，是知道自己有病的。
在她們忍不住哭泣的時候，她們的同伴當即疏遠了她們，護士們反而安慰她們，讓她們不要太緊張。
山崎手頭有些疫苗，針對天花，霍亂，炭疽，狂犬病，破傷風，傷寒，鼠疫。
還有抗毒素葯，針對結核，白喉，包括黴毒。
所以，只要運氣不太糟糕，最後都會好起來的。
……
另一邊，邊境。
山崎沒見到霍格，只見到他親戚，他一直在這裏在船上等山崎，已經好幾天了。
他表示霍格在忙，山崎表示理解，反正有貨就行了。
而回程的路上，山崎感覺運氣糟透了，因為他獨處的時候，希碧兒與摩歌絲過來了。
那兩對水汪汪的眼睛裏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但山崎之前答應了霍格，只能剋制的遵守承諾，躲着她們。
兩女以為山崎不好意思，於是決定等到晚上。
……
回到家，是晚餐時間，但讓兩女惱火的是，吃過晚餐后，山崎就送她們回別墅了，然後並沒有進門就撤了。
兩人看出來了，山崎似乎在刻意躲在她們，是她們魅力不夠？不可能。
她們露餡了？也不可能。
那麼，剩下的解釋就是山崎對伊溫忠貞？這也不太像，他跟伊溫並沒有結婚，而且伊溫排在第六個。
真是的，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
第二天，山崎帶伊溫為女房客們檢查身體，帕特里克也跟着護士們來湊熱鬧。
伊溫從不好意思變得麻木，學着山崎的教導，試着帶着一顆憐憫的心去看待她們，無論如何她們都是一個人，與他們同樣的生命體。
帕特里克從興奮到去外面吐，女人還是穿着衣服更漂亮。
護士們則帶上了敬仰的目光，她們沒想到山崎對婦科也這麼了解。
山崎卻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是解剖多了，知道一些病症發展，算不上是個優秀的婦科醫生。
……
檢查結果，大部分不用施藥，只需要多吃些營養，就行了。
有幾個需要治療，但問題也不大，只是治療過程中會出現藥物副作用，皮疹，嘔吐什麼的，需要注意。
……
治病，救人，看書，睡覺，偶爾一起去釣個魚，山崎的悠哉日子在10月11日結束了。
新聞說，徳軍在昨天拿下了安特衛普，海爾曼嬤嬤決定出動。
走之前，山崎乘快艇去比荷邊境跟霍格的人說一聲，讓他們送一船200噸物資去安特衛普，這樣就不用帶什麼東西了。
走之時，帶上了伊溫與寶寶，還有狗與鈔票。
當然，也少不了糾纏他的希碧兒與摩歌絲。
而家裏則交給那些女人，人多正好互相監督。
……
憑着紅十字標誌，卡車暢行無阻，順利抵達安特衛普，也順利進城。
街道上的遺體還沒有清理乾淨，戰爭的凄涼氣氛仍然在城市上空徘徊。
而海爾曼嬤嬤更是展露了無雙霸氣，就這麼帶着車子去了戒嚴的碼頭。
她下車步行，在槍口下，硬是一步一步的逼退了攔路的士兵和軍官。
然後由一名低級軍官帶着兩名士兵操小船，載着她去港灣外接應霍格的船。
當然，不可否認，山崎表示會捐獻100噸罐頭給軍隊，這也是說服軍方的重要因素。
……
隨着100噸罐頭到位，軍方的態度好了很多，在碼頭警戒的達恩隊長，還想幫忙找地方給眾人落腳的，但被海爾曼嬤嬤拒絕了。
而她這次吸取教訓，沒找壞的修道院，讓山崎在碼頭附近找房子。
山崎看了下，碼頭房子都空，可以說能跑的都跑了。
山崎與達恩隊長商量，徵用了一條街，一間小教堂，給嬤嬤落腳，三個別墅作為居所，幾個公寓作為診所病房，其餘作為備用或倉庫。
達恩隊長打電話向上面請示，獲得了批准，診所隨即就開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