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同行探秘
「我迴轉，他就交給你，萬一攔不住，你務必跟隨在側，不能放任他一人獨行。」
大軍在河流處落下一批，隨後盡數來到空間裂縫帶之前，魔靈兒將白晨馨拉到一旁，面色鄭重無比的當面囑託。
小刀不可久離，加上山巒那邊畢竟是主營，不能缺少統帥坐鎮，唯一令她放心不下的就是林奇。
「你安心，只要我還在，他就不會有事。」
白晨馨不做思考立即應承，轉而問道：「若需救援，你魔族將會如何？」
「這個視情況再議，我現時也無法給出明確答覆。」
魔靈兒回答得模稜兩可，反是讓白晨馨心存滿意的點頭，「我走了，記得遣人給我傳訊。」
「夫君保重！」
她含笑同林奇揮手作別，隨即御空，頭也不回的迅速飛離。
「你何時動身？」
來到林奇身畔，白晨馨並未拐彎抹角，「你的一絲一毫都瞞不過我，說吧！」
「哎，休整一日，明日我們出發。」
魔靈兒的乾脆離去，加上她們的這番安排，林奇內心已明了，自己的這位娘子，無論如何也會跟隨自己一同冒險。
「算你識相！」
白晨馨綻放一抹笑靨，當先朝空間裂縫走去，「今日可以嘗試空間裂縫帶能否穿越，如果太過困難，明日再選擇繞道。」
雖覺希望渺茫，林奇仍舊儘力進行着各種嘗試。
這空間規則玄妙無比，可大可小，可柔可堅，況且無形無色，對於毫無感悟的他而言，還真難對付。
任憑他使盡渾身解數，最多突入數十丈便難以為繼，甚至某次還因為太過突進而受傷，幸好有龍鱗紋的守護，才不至傷重。
硬的不行，他便來軟的施放不朽規則進行感染，無奈正如離容所言，進展實在緩慢，面對數不勝數的裂縫小球，並非好主意。
當然，還有一種直接憑藉暴力攻擊手段強行破開一條通路的辦法。
但他並未嘗試，這裏的裂縫太多太密，萬一引起連鎖效應，說不準會引起巨大禍事。
「你們千萬當心，不要勉強！」
翌日，任靜美眸隱含淚光相送，這番話語更多的自然是對林奇所說。
「好好修行，等我們回來。」
林奇微笑寬慰一句，與白晨馨一道沿河疾飛，方向卻並非上游，反是下游之地，他要瞧瞧這麼大條巨河，最終會歸入何處。
一面是滔滔河水，一面是空間裂縫帶，他們夾在中間穿梭，不時會稍作停留，以白晨馨的陣法試探空間裂縫帶有無變化。
一個晝夜在枯燥中度過，也不知飛行了多遠距離，但大河未變，空間裂縫帶也毫無稀疏跡象，這讓他們內心震撼莫名。
大自然的壯麗能夠理解，因而河流不變還在情理之中。
然而早先猜測這空間裂縫乃是人為，如此大的手筆，讓他們難以想像佈置者的手段，以及用意。
「姑奶奶還真不信它沒個盡頭。」
二人獨處，白晨馨好似又回到往昔，重燃當年偷雞的那一股狠勁。
「就是！」
林奇邊飛邊一擼袖袍，「和我們夫妻比這個，他可打錯了算盤，遙想小爺年幼時抓兔子……」
「哈哈，我原來一直以為你是吹牛，不曾想婆婆竟然拿出了實證。」
白晨馨嫵媚嬌笑道：「恐怕爺爺也沒料到你說的是真話吧！」
「那是，別看爺爺年紀大，從我記事起，他就不知上過我多少次當，否則哪來那根棍子。」
說到此處，林奇忽的恍然大悟，只怕花薇手中留的林仙兒影像，是要白晨馨用這棍子教訓自己。
「奶奶的個熊，童年陰影害人一生！」
即使他現在修行小有所成，更有龍鱗紋防禦，可對那棍子仍舊天然心生畏懼，他發誓，總有一日要騙過來給親手毀去。
又是三日時光匆匆而過，機械前飛的林奇猛然頓住，凝眉道：「娘子有沒有感覺這四日飛行，看似一直向前，實際有個巨大的弧度？」
抬首仰望天際星辰，白晨馨頷首道：「我昨日便有留意，這河七彎八扭，很容易迷惑視線，並且這弧度太平，若不着意，極易忽略。」
「若真是圓弧，難道是個整圓？可這河水怎能一直往下流淌呢？會不會這段只是個巧合？」
林奇眉頭緊鎖細思，如果是整圓，佈置裂縫帶進行隔離，也就能說得通。
但這奔流河水卻不合常理，畢竟這可不是條小溪，甚至比楚水還要雄闊得多。
「走，干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我們邊飛邊觀察。」
白晨馨拉起他的手，繼續疾飛踏上前途未知的征程。
一路飛行一路刻意關注，好在他們的路線一直緊鄰空間裂縫帶，所帶來的好處就是，不必擔心突兀出現的零碎空間裂縫，能放心大膽將速度提起。
兩日後，他們默契的落於岸邊，取出車駕進行休憩，如今已能確定，至少這六日所飛過的路線，確實是一段圓弧。
「真是怪事，我們飛了這麼遠，竟然還能從裂縫帶聽到人聲，他們也不知身在何處，居然如此奇異。」
林奇與白晨馨對坐飲茶，決定理清思路后再行出發。
「我現在又有個想法。」
白晨馨沉吟片刻，眼珠靈動道：「一種可能，他們就身處某個裂縫帶內，聲音通過無數裂縫進行擴散，只要是裂縫帶所及，都能隱約聽聞。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聲音根本不是他們所發，而是從前留聲，說不得是從遠古時流傳下來也未可知。」
「留聲？」
林奇目光直直盯向茶盞，緩緩點頭，當初在人魔戰場那巨大盆地中，他也曾親耳聽聞陣陣金戈鐵馬聲響，倒是立刻能接受。
「你老實答我。」
白晨馨伸手按住他面前茶盞，目光灼灼道：「你之所以這麼急切對付神戮，除去他對我們有性命之患外，是否還有別的心思？」
「我猜……」
她突而露出絕美笑容，「是因為通天內的凡俗遭劫，而你又無力阻止，因此將心中這份憤懣，一股腦發泄到他的身上，畢竟他是禍首。」
「不錯！」
林奇坦然與她對視，「我不能允許這種殘忍殘暴之輩留在世上，我等感悟天道的修士，心中該有最起碼的底線！」
「因為我堅信……」
他沉聲接道：「天道有情！這信念從未有過動搖！」
「嗯，記得上次你就對我說過，這也一直是我的信念。」
白晨馨說得情真意切，讓林奇真切感到她之所以能猜中自己心思，是因為她也有着同樣感受。
「罷了，萬事不可操切，心弦也不能緊繃太久，否則易斷。」
一隻縴手輕佻托起他下巴，「要不我們感悟一番陰陽之道，看看天道究竟多有情。」
「哈哈，那指定能將娘子你融化。」
吐露心事後的林奇頓感輕鬆，一宿狂風驟雨淋落艷花。
翌日，他們精神抖擻朝不知盡頭的前路勇往直前，五日後，滔天水聲，震撼天地滾滾傳來，讓他們振奮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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