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驚艷的一刀
三年性命?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驚變。
那面癱男踏上前一步:「小子,你這是在詛咒殷會長?」
這一刻,面癱男周身噼里啪啦爆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可是其中的怒火,任誰都能感受得出來。
「混賬東西,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面癱女更加直接,一個箭步來到韓羽身前,毫無徵兆地揮出一拳,氣勢凜然。
別看她只是一個女人,可是手臂孔武有力,出拳虎虎生風,這等力道,恐怕能一拳打死一隻東北虎。
殷會長臉色鐵青,及時吼了一句:「阿玲,不準放肆!」
他擔心的不是韓羽,而是面癱女。
方才,殷會長就暗暗和韓羽交手,發現韓羽的內息異常深厚,根本就不像是半步地境所擁有的。
在內息的先天壓制之下,阿玲絕對不是對手。
要是韓羽一個惱怒,直接下死手,那後果不堪設想。
可這時已經來不及,那面癱女阿玲的拳頭早已經砸出,韓羽的面上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
呼——
人影閃動,韓羽已經動身,消失在原地。
面癱女阿玲一拳砸在空氣上,幾乎控不住力道,重心往前傾倒。
她一時氣不過,都忘了殷會長的命令,穩定身形后,再次反手擒來。
招式還未使出,阿玲卻感到渾身僵硬,頓覺一道寒意從後背傳來,瞬間就籠罩她的全身,大熱天的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此刻,韓羽站在阿玲的身後,腰間的井中月早已揮出,正正架在阿玲的脖子上,刀身殺氣磅礴,給人一種不見血就不會收的恐懼感。
戰鬥剛開始,就要結束了。
韓羽出刀實在太快,除了殷會長,沒人看得出來。
「小子,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跟你換命!」
阿玲還在顫抖著,被井中月的殺氣鎖定,她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那位面癱男子卻是按捺不住,生怕韓羽會痛下殺手,所以猛然暴起。
「阿古,你也不得放肆!」
眼見衝突在加深,殷會長突然暴喝一聲,直接以氣勢將那面癱男阿古壓下去。
阿古不敢不聽從命令,只好暫時退下,可是目光仍死死地盯着韓羽。
「韓老弟,還請你手下留情。」殷會長喝退阿古后,對韓羽爽朗一笑,目光卻落在韓羽的彎刀上面,若有所思。
「我無意冒犯,打擾了!」
韓羽當然沒有傷人的意思,驟然收刀,將軟綿綿的井中月纏在腰上。
井中月一收,那股刺骨的寒意才消失,阿玲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退回去,看韓羽的眼神十分忌憚。
江落雁來到韓羽身邊,柔柔地拍著韓羽的手背,這動作很溺愛,根本就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殷會長,這小子不懷好意,你千萬不要相信他。」阿古扶著阿玲退後,厲聲指責韓羽。
「你給我少說兩句。」
殷會長哼了一聲:「如果韓老弟真的不懷好意,你們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技不如人,那就先回去多練幾年,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
殷會長如今直接稱呼韓羽為老弟,自然有幾分拉攏的意思。
江落雁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讚譽韓羽的醫術,而剛才,他也暗中試探過了,韓羽的武力值同樣驚人。
如此一位醫武無雙的青年,要是能夠加入天下盟,絕對會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會長,我們不服!」阿古和阿玲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來的。
阿玲僵著臉:「剛才是我太大意,我並不覺得會比他差。」
她身上籠罩的寒意褪去以後,越想越不服,向來從未吃過虧的她認為這只是輕敵了,要是讓她有所準備,定然不會輸。
阿古也跟着附和:「我也不服,想要親自領教韓小哥的高招。」
他也是有怨氣在身。
上一次,韓羽來到殷會長所住的庭院,結果一聲不哼就跑了,十分無禮,如今他不但令阿玲出醜,還詛咒殷會長,阿古無可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放肆!」
殷會長滿臉怒容:「韓老弟是我的貴客,你敢對他無禮?」
面癱男女低下頭,齊聲道:「不敢!」
言語之中還是有怨氣的。
韓羽淡淡一笑,道:「殷會長,你別怪他們,其實我也很想領教一下這兩位朋友的高招。」
「不如,我們再較量一下,點到為止?」
他們不服?
那就打到他們服為止。
韓羽有井中月作為底牌,自然是不怕他們的。
殷會長看着韓羽淡定的模樣,又看了看兩位近侍躍躍欲試的表情:「那你們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
其實殷會長也想知道韓羽武力值的極限,重要的是,殷會長對韓羽纏在腰間的彎刀感興趣,他隱約猜出是什麼,只是不敢確定。
點到為止,無傷大雅,既能解決他們的恩怨,也能滿足他的好奇心。
對此,江落雁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因為她百分百相信韓羽。
韓羽是不會輸的!
「如此甚好。」
阿古悍然踏上前,正要出手。
「慢著。」
韓羽叫住他:「你們兩個一起上,省得我多費功夫。」
「狂妄!」
阿玲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狠色:「那我們便成全你。」
話音剛落,阿玲已經蹬腿飛出,一出手就是狠辣的殺招,隨後阿古也撲上去,一招劈拳式直取韓羽的胸膛。
二人在一起配合十幾年,相當默契,相互聯手之下,招式後手變化萬千,早就將韓羽周邊所有的退路封死,不留一點餘地。
他們只會殺人,所以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招式,完全就不像是切磋。
殷會長在一邊看得暗暗皺眉,心想要是韓羽有危險,他得出手相救。
面對毫無退路的境地,韓羽沒有表現出任何慌張的神色,表情還很從容。
千鈞一髮之際。
鏗——
井中月出鞘,激起清脆的響聲。
所有的殺招在井中月的刀勢面前,都變得黯然失色。
阿古和阿玲身上的殺意,像投入大海的小石子,翻不起任何波瀾。
刀勢直接碾壓,一刀可斬萬物!
「這……」殷會長臉色驚變,罕見地失態了:「韓老弟手下留情!」
這一刀要是斬下來,這二人不死即傷。
韓羽和他倆又不是生死仇敵,自然沒必要下死手。
所以,眼前那一道肉眼可見的黃色細線俯衝而下,狠狠地斬在彼此之間的地面上,恰好觸到二人的腳尖。
地面上被井中月斬出的細線就像是一道禁制,讓兩位面癱男女不敢逾越半步。
同時,他們的後背早被冷汗打濕。
無上的刀勢,瞬間讓兩位半步地境的高手不戰而敗,心生懼意。
韓羽也有點震驚,剛才就像是神來一刀,應該要超常發揮才能斬出,要是讓他再來一刀,大概率是難以做到的。
說來井中月真是神奇,它的刀身好像附帶一種讓人澎湃的戰意,每次第一刀斬出,都有特殊的戰力加成。
刀鋒劈出后,更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韓羽輕笑着收刀,淡淡地道:「承讓了。」
阿古和阿玲方始回過神來,但仍有一種淡淡的恐懼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們再不敢在韓羽面前大撅其詞了。
待韓羽收刀后,殷會長有些意猶未盡,那驚艷的一刀,深深地印在他的腦子裏。
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那口彎刀,韓老弟的福緣,當真不淺啊!
看着這一幕,江落雁心裏得意,傲然地抬起頭:「這就是我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