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做你的狗

「好。」

李天笑並不反對，心裏同樣期待同龍老好好聊聊，畢竟他是目前華國第一強者，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古界在什麼地方，亦或者手中掌握了更多有關暗夜的訊息！

京城四大天字型大小家族已經名存實亡，不復存在。他們已經不配做李天笑的對手，但並不意味着李天笑從此便沒了敵人，相反，李天笑還有更加強大的敵人，那些不得不面對的強大對手。

暗夜。

古界。

暗夜，為自己，也為了華國；而古界則為了一家團聚，哪怕是死，李天笑也想在臨死之前見一見自己的母親，沖着她痛痛快快的喊一聲——媽。

「如此甚好。」

聞言，龍老面龐笑意更濃，又道：「今晚老夫閑來無事，不如陪你去一趟趙家和古家，你看怎樣？」

「我無所謂的。」

李天笑稍稍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龍老的意思，看似與自己一道，是為自己壯膽，其實也是為趙家、古家留下血脈，防止李天笑弄一個生靈塗炭的下場！

龍魂殿的職責便是保家衛國，專門處理古武強者之間的恩怨，趙家與古家這些年同樣為國家做出不少貢獻，拋開過往，他們是華國人，便受龍魂殿的庇佑。

只是，但凡他們不從，李天笑同樣會選擇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他們能識相，不然誰也攔不住我。」李天笑補充了一句，也算提前同龍老打了提前量。

龍老聞言笑呵呵道：「我也沒打算攔住你啊，只要你按照規矩辦事，我絕對不插手，甚至可以幫你一把，當然，也是救他們一條命，至於他們能不能領情，我不清楚，只要做到問心無愧，我便能心安理得。」

「好一個心安理得啊。」

李天笑稍稍愣神，忽然有所感悟。心安理得？人這一生，所為所求不就一個「心安理得」嗎？

可誰的人生，又沒留下一些遺憾呢？李天笑之所以拼，之所以斗，求得也是一個心安理得。哪怕將四大天字型大小家族所有人挫骨揚灰，也換不回來華仔的命，也抵消不了這三年自己背井離鄉心靈上的痛苦。

有些事情儘管血腥，儘管殘忍，但還得去做，必須去做！

「對，心安理得。」

龍老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因果因果，這就是輪迴，是報應還是報恩，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你是和尚出生的么？」李天笑眉頭一皺，很不喜歡這種因果論的辯論方式。

如果因果真的存在，那世上為何還有那般多的殺戮與掠奪？

「呵呵，走吧，我給你帶路。」龍老並不作答，淡淡一笑，帶着大長老率先離開了南宮家大廳。

李天笑身形微動，如同一陣勁風般飄了出去，緊緊跟着龍老與大長老兩人，空氣中那一抹血腥味兒也逐漸淡了下來！

「李天笑，你給我等著！」

三人離開之後，南宮世家大廳里忽然多出一道人影來，仔細一看赫然是南宮北山的樣子，是南宮北山，更是南宮老祖！

只是，此刻的南宮老祖整個人顯得無比虛弱，好像一陣風都能吹倒一樣，抖動着鼻翼，瘋狂的吸食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兒面色這才紅潤了一些，同時，南宮老祖的面龐也愈發扭曲了幾分！

是仇恨，仇恨令南宮老祖那張臉看起來分外恐怖、滲人。

……

京城趙家，在數次與李天笑以及西北李家抗衡之後，趙家早已經沒了往日天字型大小家族的風采，如今的趙家家主僅僅是一個十九歲不到的年輕小子趙滄田，趙滄田嚴格說來並不是原家主趙天龍的親孫子，而是趙天龍大哥的孫子，僅僅佔了一部分趙家血脈罷了。可趙家如今僅有這一名男丁，家主只能是趙滄田！

趙滄田年歲不大，但性格沉穩，為人處世低調謙和，看似貌不驚人，但大智在胸，短短十來天時間便已經徹底掌控了整個趙家，如今的趙家雖然處於百廢待興的局面，但總得來說比其餘幾大家族要有秩序得多。

「家主，南宮家沒了。」

深夜裏，趙滄田正在書房看書，管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面色凝重，佈滿皺紋的老臉，同樣佈滿了擔憂之色。

連天字型大小家族之首的南宮家都不復存在了，那趙家，那古家又當如何？

李天笑的狠，世人皆知，他怎麼可能放過這些年暗算、圍剿他的人？

「這麼快么？」

聞言，趙滄田稍感意外，但並又並不慌亂，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是。」

管家點頭，「剛剛探子來報，南宮家出現一陣打鬥之後，便再無任何動靜，緊接着便看見李天笑出了南宮家門，看樣子他實力又有所精進，此人太強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這才是重點！

如今的趙家早已千瘡百孔，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給趙家一定的時間，趙家還會重現當年榮光，只是，李天笑會給趙家修生養息的機會嗎？肯定不會。想要保住一命，如今只能逃，逃離京都，隱姓埋名。

但管家卻發現趙滄田似乎並沒有逃離的意思，甚至未從其臉上發現一絲一毫的驚慌，淡定、從容、沉穩。

「備好茶水，出門迎客。」

片刻之後，趙滄田有了決定，趙滄田也明白，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更是趙家唯一的出路。

相比之下，整個趙家，僅有趙滄田了解李天笑，也僅有趙滄田私底下派人調查過李天笑，這個可怕而兇狠的對手！

他殺伐果決，心狠手辣，但又重情重義。看似冷麵無情，實則每一次都會給對手留下一線生機，他需要的不是鮮血，不是人命，而是臣服！

恰恰四大天字型大小家族最在意的就是面子，身為天字型大小家族中人，他們怎麼甘心臣服於一個地級家族的棄子？所以，他們卯足了勁兒要將其滅掉。如今唯一確保能夠保全的家族僅有諸葛家，因為諸葛家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了倒戈，是倒戈，也是臣服！

「家主，這……」

管家覺得自己聽錯了，都這時候了，還接什麼客啊？逃命他不香嗎？縱然李天笑再厲害，只要離開京都，離開華國，隱姓埋名一輩子誰能找得到？

「聽不懂我的話？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趙滄田目光一轉，瞪了後者一眼，大步走出了書房，徑直在趙家大廳里坐了下來，時而抬頭望着星空，時而端起茶杯輕輕抿一口，神態輕鬆而自然。

許是趙家最近死人太多的緣故，趙家本家之人死傷無數，甚至連僕人都沒剩下幾個，一時間趙家大廳顯得很清幽，趙滄田身旁僅有管家在一旁侍奉著。

「噠噠……噠噠噠……」

清晰的腳步聲響起，腳步很輕，但感覺很有力量，管家突然瞪大了眼睛，彷彿聽見了死神的腳步聲一樣，驚恐的盯着大門外！

是的，李天笑來了，他一個人來的，一人一劍，猶如電視劇中的絕世高手一般，神情輕鬆、坦蕩。

「李少，你好。」

趙滄田自然也看見了李天笑，在看到李天笑的那一刻，趙滄田便已經站了起來，微微躬身保持着謙卑的姿態。

臣服，就要有個臣服的樣子！

「李少，請坐。」

見李天笑大步走過來，趙滄田並不慌亂，甚至臉上還帶着點點平靜而溫和的笑容，「管家，看茶。」

「武夷山極品大紅袍，看來天字型大小家族的日子過得確實不錯。」李天笑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心裏雖然奇怪趙家人的舉動，轉念一想，又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局面已經發生了變化，天字型大小家族已經名存實亡，再死要面子活受罪，便只能是南宮家的下場！

「趙家的人都來齊了嗎？來齊了的話，我打算辦正事了。」儘管心中早有推斷，該說的話李天笑還是要說的，說完，長劍「嗆啷」一聲出鞘，妖冶紅光乍起，大廳里的溫度驟然下降，寒意從背後湧來。

饒是一向沉穩謹慎的趙滄田額頭也微微見汗，甚至雙腿有些顫抖，被李天笑那股子強大的威勢壓得險些抬不起頭來！

至於那名老管家，則踉蹌倒地，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裏，不敢吱聲。

「李少，可否饒我趙家一次？」良久，趙滄田艱難開口。

「放過趙家？」

李天笑反問道：「憑什麼？當年你們可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啊，甚至不給我說話辯解的機會，現在我有什麼理由給你們悔過的機會？」

「我願臣服於你，趙家願意臣服於你，從今以後唯你馬首是瞻。」趙滄田低下了頭，也放下了天字型大小家族的尊嚴。

這份尊嚴已經沒有必要再守護了，如果連命都沒有了，要尊嚴又有什麼用？

「臣服這種東西太玄妙，就好比我家裏養了一條狗，我可以保證我的狗很忠誠，卻無法保證我身邊的人會忠誠。」

李天笑並未立刻答應，其實李天笑心裏同樣很擔憂。如今自己活着，他們不敢造次，有所顧忌可以理解，可有一天如果自己掛了，或者長時間不在，又該如何是好？

相較之下，李天笑更喜歡現實一點的東西。

「我願意做你的狗！」

趙滄田面色蒼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聽李天笑的意思，自己連他的狗都不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