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兇手
「卧槽!」看到這一幕,我幾乎嚇得一哆嗦,但是我反應迅速,抽出手中的砍刀,一刀過去,帶了我的血的砍刀,一刀將黑色觸手攔腰斬斷,黑色出手,發出刺耳的尖嘯聲,然後剩下的半截,竟然鑽進地下逃跑了。
我提着刀就追了上去,我大步如飛,雖然達不到踏沙無痕的地步,但是也做到了百米破入九秒的恐怖境界,追上去,飛升而氣,一刀插下,扎進了藏在沙子地下的觸手怪。
「哈哈!看你死不死!還跑!」我哈哈大笑着,還擰了寧手中的砍刀。
然而當我發現地面上出現鮮血的時候,我就慌了,這他么的應該不是觸手怪的鮮血,因為之前我砍過觸手怪,觸手怪是不會流血的,這為什麼會流血。
「槽,他么的別是人吧!」於是我趕緊往下挖,很快我就挖到了因為根本不深。
「槽槽槽槽槽槽!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被驚地連連在地上倒退著爬,向見了鬼一樣。
「救。。。救。。。救救我!」小陝北滿眼驚駭,伸着手,讓我救他。
「為什麼會是小陝北?他不是應該看不到我的嗎?他不是應該看不到我的嗎?」我滿腦子都是這句話,我完全不能接受,被我一刀戳死的是小陝北,他痛苦而又絕望的表情,讓我渾身戰慄,我沒少殺人,我甚至殺過不少人。
但是我從來沒有自責過,因為我覺得那些人該死,該殺,可是小陝北不該死,不該殺,而我卻殺了他。
我本來想轉身就跑,可是我跑了一會之後,我又跑了回來,我要救小陝北,自己做錯了事,就要負責。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會救你!我一定會救你!」我一邊說着,一邊去拉小陝北的手,打算把他拉出來,背去找車隊。
然而下一秒,小陝北開始粉碎,直接化為了灰燼,消失不見了。
「槽!怎麼回事?」看着空空的手,哪裏還有什麼小陝北,哪裏還有什麼鮮血,啥也沒有,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一切太過詭異了,讓我無法理解,無法相信,我開始懷疑自己身處幻境之中,一切都是幻境。
反反覆復經歷的事情,讓我分不清現實和幻境了,我已經弄不清楚自己究竟伸在何方,經歷的又是些什麼鬼東西了。
車隊又一次來了,不過車次車隊沒有繼續往前開,而是停下來了,似乎是在休整。
我看到張國慶下車之後,我就走過去,跟他說話:「喂!張國慶,你是不是能看到我?」
張國慶一點反應都沒有,但我分不清,他的表現是真的還是假的。
「排長我去上廁所!」張國慶沖着排長喊道。
排長說道:「別一個人去,三個人一起去,都聽着,不許單獨行動,就算要方便,也必須三個人一起。」
張國慶沒說什麼,有兩個戰士持槍跟上了張國慶:「班長!我們跟你去!」
然後就看到張國慶三人,不急不慢地往前走,路上都挺沉默的,一句話也沒有說。
等到了足夠遠的地方,兩個戰士率先放水,張國慶在一邊看着,等兩個戰士放完水,兩個戰士對張國慶說道:「班長,我們幫你看着,方便吧!」
張國慶卻擺擺手道:「我是大號,你們是小號,不一樣的,我再往那邊去去,你們別跟着了。」
「班長,我們跟你一起去,都失蹤兩個人了,不能再失蹤了!」兩個戰士明顯不同意。
張國慶卻依舊不讓:「放心吧,我就往那邊十幾米,這裏是上風口,我在這裏方便,豈不是味道都吹到大家那邊去了,讓大家聞我的味道,還怎麼吃飯?」
兩個戰士還想說什麼,張國慶語氣一正,厲聲道:「執行命令!」
「是!」兩個戰士頓時立正領命。
張國慶朝着下風口走去,我就跟着他,一路上我不聽跟他說話,他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就在我懷疑他真的聽不到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這讓我一度懷疑他聽到了,正準備回頭跟我說話。
可是下一秒我等到的不是他的回話,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當然這把匕首不是對我的,而是對着地面的沙子的,他對準平平無奇的沙子就連續捅了好幾刀,每次都惡狠狠的,每次都惡狠狠的。
很快我就看到,沙子上面殷出了暗紅色鮮血。
然後張國慶開始挖沙子,沙子被挖開,一個人出現,他伸着手似乎想抓張國慶,嘴裏發出艱難的求救:「救。。。救。。。救救我!」
無論是聲音,還是話語的內容,和之前我殺掉小陝北一模一樣,當我伸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躺在沙子裏,鮮血已經濕透胸口的正是小陝北。
「靠!原來是張國慶殺了小陝北!」我立刻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張國慶。
張國慶殺完人之後,冷漠地隨便踢了幾腳沙子,就把人給埋了,然後往回走,和兩個戰士匯合之後,回到了大部隊。
此時大家都在吃東西,分發食物。
我一直跟着張國慶回到了車隊,就聽到有人在喊:「我的罐
頭沒了!我挎包也沒了,手電筒也沒了,被誰拿走了?」
「我的也沒了?誰偷了我的罐頭?」
然後斷斷續續,不少人都在說自己丟了東西,鬧了好一陣子,最後啥也沒找到,營長甚至開了大會聲討,說一旦查出來,要嚴肅批評,要關禁閉云云,但根本沒人承認。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罐頭、水壺、手電筒和挎包有點懵逼,我很想告訴他們東西在我手裏。
之後他們繼續上路,然後又停了一次,我看到張國慶又殺了一個人,用的還是老辦法,說是上廁所。
我記得張國慶的日記里寫到,失蹤了兩個人,現在看來失蹤的那兩個人其實都是被他給殺了。
之後車隊繼續,我記得日記里好像說,後面他們遭遇了沙塵暴,車隊為了躲避沙塵暴,沒有繼續前進,然後日記就沒了。
「也就是說,那之後張國慶死了,或者說,整個車隊所有人都死了?」我在皺眉思考這件事的時候,突然就發現西邊的天空,有着一大片比夜空更黑的東西,朝着這邊而來。
很快我就發現,那東西是沙塵暴,我想逃命來着,可是無處可逃,然後我就眼睜睜看着自己,還有車隊,被沙塵暴給埋了。
之後我就徹底昏迷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彷彿雨過天晴,哪裏還有什麼沙塵暴,哪裏還有什麼車隊,有的只是大太陽,和一眼望不到邊的沙子。
我渴的的不行,下意識摸向腰間,準備拿出水壺喝水。
可是一摸腰間,哪裏還有什麼水壺,低頭一看,別說水壺了,挎包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我身上還是我之前離開維多利亞她們的時候,帶着的砍刀、匕首和手槍。
我咽了一口口水,想要潤潤喉嚨,卻發現疼的不行,滿嘴別說水了,唾液了,連個濕氣都沒有。
越是這樣,越帶起連鎖反應,導致我不斷地咽口水,可是沒有口水,拉到嗓子,嗓子疼,就忍不住自動咽口水,循環往複。
「咕咕~」除了渴之外,我還餓,我感覺肚子裏的所有東西,都被胃給消化光了,為正在消化我的骨肉。
這樣我會死,而且很快就會死,我知道的,我也告訴了我自己,我必須要起來,往前走,去尋找生機。
我踉蹌的爬了起來,往前走,眼前一片模糊,我暈暈乎乎的,頭疼欲裂,不知道走了多遠走了多久,翻過了多少個沙丘。
我終於走不動了,我用爬的,好不容易爬上一個沙丘,然後一個沒注意,一頭就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