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回到靈動界

之後五天時間，郁景容與陶子恬各自修行，杜祖年團成一團在床上休息，也不知道是否恢復精神。

第六日，千息到訪。

陶子恬吐露杜祖年之前教授他的，離開九曲界進入靈動界的方法。

千息很不滿意，「你們需要二十萬上品靈石的靈力？！妖族也掌握越界的方法，正因為要求過於苛刻，妖族自兩百多年前越界失敗后就只得放棄。你們如今需要靈力如此之多，於我而言可沒有什麼實惠的了。」

若是以往，千息看在郁景容出身的份上並不會真正為難這兩人，但免不了藉機耍弄一陣，然而現在有杜祖年看着，就連表面的紅臉千息也已經省去，想到這兒，千息環顧房間，狀若不經意道：「說起來，我那隻乖乖兔子呢？」

陶子恬心思轉了轉，立刻堆起殷勤的笑容，「哎，那隻兔子，又笨又大隻，但偏偏景容喜歡得很，與其放在千息宮浪費糧食，不如讓與我們吧？我這裏也沒什麼稀奇的玩意，但宮主若有什麼所需，我也給你留意著，來日必當為你奉上。」

郁景容皺眉，他何時喜歡那隻來路不明的兔子？還喜歡得很？

千息氣呼呼瞪了陶子恬一會兒，終於還是下手去捏他臉皮子，「你這小子，臉皮厚得很，把我至寶拿去不說，連我身邊小乖乖都要搶，結果還要我二十萬上品靈石，你自己說說，這可像話？」

若是往常陶子恬自然不會輕易被千息這樣欺負，只是他們已經得了天大的好處，加上若沒有千息提供的靈石，他們也無法離開九曲界，如此一想倒是他們佔了千息的便宜。陶子恬有意討千息開心，就配合著發出可憐巴巴哼唧哼唧的叫喚聲，千息果然受用，郁景容卻是不能容忍，閃身到千息身前，毫不留情拍開他的手。

陶子恬煞有其事驚呼道：「景容，你這是做什麼，為何要對宮主出手？」

千息見郁景容神情沉了下來，正暗自覺得解氣，不想陶子恬又捧起郁景容的手疼惜地撫摸他掌心，「使這麼大勁兒也不知道疼，你自個兒瞧瞧，手心都紅了吧？下次可別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了。」

千息可真正被陶子恬氣笑了，再看他們握着手，眉來眼去，相互依偎的模樣，只覺得礙眼的很，索性轉過身視而不見，心中卻剎那間落寞。若是胥芳還活着，縱使只視他為青梅竹馬的好友，但情誼之深切，必然也不會比陶子恬二人少。

陶子恬瞄千息一眼，終是忍不下心，繞到千息面前，「逝者已逝，宮主……還是節哀吧。」

這句話對痛失所愛之人而言過於輕巧，千息心中更加不好受，然而對上陶子恬鄭重又溫和的眼神，心裏那股憤懣與不甘又奇迹般地消融了，他沉默良久，終究還是道：「謝謝。」

千息又接着說：「近日因為百年一次的無邊獄火爆發，整個九曲界都忙於此事，近期我會將所需靈石準備妥當，我們就乘此良機回到靈動界。」

「是，有勞宮主。」

千息轉身，嘴唇一動似乎想對郁景容說什麼，然而離開前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千息行事也是雷厲風行，第三日就收齊數量龐大的上品靈石，且尋到了最佳越界的地點。如此總算是萬事俱備，當夜千息施以障眼法避過眾妖耳目，帶領陶子恬他們來到魍魎城郊外某一乾涸河道中。

千息道：「這裏曾經也是百川河分支，只是不敵無邊獄火之力，在我來到九曲界之前便已經枯竭了。」

陶子恬聞言一驚，這條河道看上去平平無奇，不似千息宮中那條寬闊壯觀，河底更只是普通的碎石，「這條分支已經枯竭，若無邊獄火來襲該如何應對？」

「前兩任妖域之主集眾妖之力已經將此處獄火裂縫封印，然而堵不如疏，此處被堵住的獄火之力必然轉嫁到其它出口上，時日一久，必有害處。」

陶子恬實話實說道：「九曲界位於玄元大世界地心，若是九曲界被烈火焚燒崩塌，這地面上的八荒界、半空中的靈動界怕都要受到殃及。」

千息半是打趣半是安慰：「這多半是千萬年之後的事了，千萬年之後你都不知道在哪兒，或許已經飛升到天外天，仙境以下世界如何，已和你沒了關係。」

陶子恬以為千息是調侃自己，不過如今的他確實是心餘力絀，「也罷，船到橋頭自然直，天道之下茫茫眾生，總該留下一線生機。還請宮主帶路，眼下回靈動界才是正經之事。」

數人在河道中走了一陣，在分叉口轉了個彎，河道漸漸埋入地底，變成一條暗河。千息準備充分，掏出幾顆夜明珠分給陶子恬和郁景容，一行人在暗河盡頭停下。

「當初前任妖域之主就是從這兒，帶領妖族下屬跨越至靈動界，可見此處當是他們探查所知界壁最薄弱之處。只是昔年妖族跨界代價龐大，如今我們只用二十萬上品靈石，卻也是我力所能及之極限，希望此事能順利才好。」

陶子恬打趣道：「宮主貴為妖域之主，身家只有區區這些靈石？看來宮主處處不中意九曲界妖域，但心底還是為妖域着想，留着他們後路的。」

千息假笑了一下，「你這皮實的小子，可是又要招惹本座疼愛你？」

郁景容伸手將陶子恬攬到身邊，陶子恬如今對千息為人也有一定了解，並不懼怕他的威脅，只遙遙對千息聳了聳肩。